第18章 秋意濃
淩妙鶯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裏發呆，秋風漸起，還沒來得及打掃的落葉四處飛舞，她似乎感受不到那陣陣寒意，靜靜地望著枯黃的落葉。還記得以前，她最喜歡在這樣的天氣看她三哥練劍，枯黃的落葉伴隨著淩厲的劍花紛紛飄落，秋風掃落葉，別有一番韻味。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那畫麵，這幾日裏她明著暗著示意魏玄瑞，她想出去府外走走，可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完全不給她逃出去的希望，難道他已經發現她想逃的念頭了？
“娘娘，娘娘。”荷花輕聲喚著她，她這才抽回思緒，波瀾不驚的看向她，“怎麽了？”
“回娘娘，方才王爺派人傳話，請娘娘過去一起用晚膳。”
這個魏玄瑞，倒是越發的細致了，淩妙鶯無聲的笑了笑，“你隨我一同前去吧。”說完起身就要往院子外邊走去。荷花卻遲疑的叫住了她，“娘娘就這樣過去嗎？”
“有何不妥嗎？”
“要不要讓小翠姐姐給您梳個妝換身衣裳再去？”
“不必了，走吧。”這張臉她看著就鬧心，哪還有心思梳妝打扮。
二人到達竹園時，魏玄瑞並未在膳房，桌上也幹幹淨淨的，一點都不像要用膳的樣子，淩妙鶯覺得他這是又要耍什麽花招了，正在此時，有個小丫鬟走了進來，“奴婢參見娘娘。”
“你家王爺呢？”明明派人叫她過來用膳，一來卻什麽都沒有，得虧她不餓。
“回娘娘，王爺正在院子裏練劍，一會兒才會過來與您一起用膳，娘娘若是覺得無聊，可讓奴婢帶您在竹園逛逛。”
哼，又在玩耍人的把戲麽？淩妙鶯對他這種做法嗤之以鼻，他的手段什麽時候能再高明一點？“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是，如果娘娘還有什麽吩咐，盡管吩咐奴婢。”
“暫時沒有了。”
“奴婢告退。”
待小丫鬟出去後，荷花一臉好奇的看著淩妙鶯，“娘娘，奴婢之前就聽府裏的
其他下人說起過王爺的武功，恐怕世上難有敵手呢，娘娘不想去看看嗎？”
見荷花此時的眼睛格外的明亮，淩妙鶯不由輕笑出聲，“我看是你想看吧。”畢竟是小女孩啊。
“娘娘難道不好奇嗎？”
她當然不好奇了，誰讓對方是魏玄瑞呢，隻不過看荷花的樣子，如果不帶她去瞧瞧，肯定會失望好幾天，她就不當這個罪人了，勉為其難的過去看看算了，“行，既然你那麽想看，咱們就一起過去瞧瞧吧。”
遠遠的就聽見院子裏傳來嘩嘩的劍聲，沒想到他也喜歡劍，還耍得如此高超，淩妙鶯隻見那寶劍在魏玄瑞的手裏好似活了般，他居然已經做到了人劍合一，其水平完全不亞於她父親，倘若他真想殺她，簡直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這麽簡單。想到這裏，不禁寒意漸起，這個男人實在太危險了，誰能保證他哪天看她不高興，一劍就將她解決了，她一定要盡快逃離這裏。
“愛妃來了？”魏玄瑞剛好練完一套劍法，將寶劍收於背後，對淩妙鶯輕輕露出微笑。
這樣的魏玄瑞，她似乎從未見過，少了之前的尖酸刻薄，少了幾絲裝的模樣，穿著一身簡單的練武服，被風吹亂的幾縷發絲調皮的在空中亂舞，眼神閃亮的看著她，就好似換了個人，“打擾王爺練劍了。”
“怎麽會。來，這邊坐。”魏玄瑞溫柔的牽起她的手，引她坐到一旁涼亭的石凳上，並細心的叫丫鬟給她墊上墊子。“餓了嗎？”
淩妙鶯輕輕搖頭，“方才用了些點心。”
魏玄瑞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晚膳就等會兒再上，愛妃可會彈琴？”
“會一點。”許是這樣的魏玄瑞太難得太少見太……柔情了，淩妙鶯想都未想，就脫口而出，完全忘了她此時是以孫蓉蓉的身份在王府裏存在的。
“喔？”魏玄瑞高興的揚眉，“那愛妃肯定會破陣曲了。”在魏國，隻要會彈琴，那就一定會破陣曲。
“的確。”
“那好，來人，
把本王書房的那把琴拿過來。”魏玄瑞繼而對淩妙鶯說道，“愛妃可願意為本王彈一首破陣曲？”
“當然。”淩妙鶯有些癡癡的看著他，這畫麵似曾相識，多少個這樣的傍晚，她的三哥都會讓她為他奏上一曲破陣曲，配合著他的劍法，那時候的她隻是專心彈琴，他隻是專心練劍，世間的一切都顯得那般美好。
寬闊蒼涼的琴聲在院子裏響起，伴隨著嘩嘩的劍聲，相得益彰。淩妙鶯看著魏玄瑞不斷武動的身影，一時有些恍惚，若這還是在將軍府該多好，她不是什麽假孫蓉蓉，沒有馬公子，沒有魏玄瑞，她隻是淩妙鶯，簡簡單單的淩妙鶯，努力為自己尋夫婿的淩妙鶯，她隻是做了一場夢，一場特別長的夢而已……
用膳時淩妙鶯顯得特別心不在焉，幸而魏玄瑞也是個遵循食不言寢不語的人。
晚膳後魏玄瑞堅持要送她回去，被秋天的晚風吹著，她總算清醒了一些。
“愛妃可想出去走走？”
淩妙鶯有些驚訝，不確信的問道，“王爺說的外邊可是府外？”
“當然。”魏玄瑞笑著回答，“前幾日你不是說想出去走走嗎，本王聽欽天監的人說，明日天氣正好，本王可以帶愛妃出去逛逛，可不能把本王的愛妃給悶壞了。”
自動忽略掉魏玄瑞那肉麻的話語，此時淩妙鶯心中隻有一個字，逃！“好啊，謝王爺。”出去就意味著有逃走的機會，瞬時整個人都變精神了許多。
這一幕自然被魏玄瑞看在了眼裏，遂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如此，愛妃就早點休息吧，本王先回了。”
“王爺慢走。”
待魏玄瑞完全走遠，蘭心小築的幾個丫鬟便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王爺怎麽就這樣走了，還以為他會留下就寢呢。”
“就是，實在太可惜了。”
淩妙鶯見怪不怪的搖了搖頭，任她們說去，她才懶得管。不過如果這個魏玄瑞真的要留下來，那可真的不好辦了，幸好他還算識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