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當年那一戰
此刻，兩人正處在藥王古通的內世界當中，所見所感都令聶天涯感到震驚不已，簡直難以相信。
同時，他心裏又有許多疑問，需要老者給他解惑。
“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老者隨意問道。
“我叫聶天涯，今年十歲了。”聶天涯如實回答，並沒有隱瞞。
“看你年齡不大，卻有如此成就，底子紮實的驚人，而且所學法術也是不同凡響，可否告知令師是誰？”老者問道。
聶天涯稍微一猶豫，沒有隱瞞，說道：“我師父是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竟然是他！”老者有些動容。他看向聶天涯的眼神又有些少許變化，多了一些了然和讚許。
他說道：“能夠成為他的弟子，也是你的福分了！他當年縱橫天下時，諸雄莫不懾服！他雖然是修占卜天衍之術的，但卻也因此結交了眾多修士，所學甚雜，觸類旁通，在修道一途上走的極遠，為群雄所敬服！但在一百多年前，他卻忽然閉關不出，不再踏足修行界。眾人都以為他化道仙去了，沒想到他竟然隱於紅塵，還收了你這個弟子，出乎意料啊！”
天涯有些發呆，本來以為師父之前是自吹自擂，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這麽有名！
“前輩，我並非師父的嫡傳弟子，沒有繼承他的衣缽，繼承師父衣缽的是我大哥洛軒。師傅說我不適合繼承他的衣缽，我的路要自己走，我隻是跟著師傅學了其他的東西。”天涯回答道。
“哦？”老者有些驚異，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看來你大哥也是一個奇才啊！”老者感歎道，能夠被天機老人看中，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
“天涯，以後也別前輩前輩的叫了，聽得怪別扭的。老夫年輕時的名字早就忘了，你既然要繼承老古的衣缽，便是他名義上的弟子。我和老古相交莫逆，你叫我一聲“師伯”不過分吧？”老者說道。
“是，師伯！”天涯行禮。
“好好好！哈哈……師侄，不必多禮！能夠代老古收你這個弟子，也算給他個交代了！我這一生也就沒遺憾了！哈哈哈……”老者大笑，似乎了卻了一件多年心願，心裏極為舒暢。
“師伯，當年的大戰是怎麽回事？”天涯問道，對於那些往事很感興趣。
老者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很複雜的神色，懷念、悲哀、傷感……
過了好一會兒，他歎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都是因妖帝而起！”
“嗯？”又是妖帝？這令天涯有些不解，感覺這位妖帝真是神通廣大，死了都能引起這般大戰。
“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妖帝當年仙去之後，除了留有後世傳說中的妖神蓮以外，他的衣缽也被封印在一處洞府內，是一處名符其實的神藏寶地。妖帝的神術、兵器、功法等等，全部都留在那處洞府內。整件事情，都是因這個洞府而起。”老者緩緩說來。
“本來這件事無人知曉，隻當做是一個傳說存在。怎料有一天，竟然讓一個小修士誤打誤撞
發現了那處洞府。他雖然有如此天大的機緣，卻因為境界太低，而洞府又有繁複的大陣保護，因此無法進入，反而身受重傷。回去之後他很不甘心，便上報了他所在的教派。”
“他門派中的高手，通過搜查其識海，發現他所言非虛自然是欣喜不已。但這件事當時也僅限於哪個門派中的少數高層人物才知道，屬於機密中的機密。他們怕走漏消息，並沒有帶太多人，幾個知情人就出發去尋找妖帝洞府了。”
“但消息還是走漏了？”天涯插嘴問道。
老者點了點頭，“沒錯！就在他們走後的第二天，消息就已經傳遍修行界了！”
“怎麽回事？那個發現洞府的門人應該被殺人滅口了吧？難道是那幾個知情人中有內奸，傳出了消息？”天涯猜測道。
老者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你猜對了一半。那個小修士確實被殺人滅口了，但消息並非那幾個知情人泄露的，而是那個最先發現洞府的小修士！”
“嗯？他還留了一手？”天涯問道。
“沒錯。其實也是他無意間說出去的。他有一個很好地朋友，在他回來的時候，見他身受重傷，便詢問他發生了什麽事。平日兩人關係莫逆，那個小修士就告訴了他。”
“他那個朋友曾勸過他，讓他不要去告訴師門長輩，不然極有可能怕他走漏消息而被殺人滅口。但那個小修士卻想用消息換得成為掌門的關門弟子，根本聽不進去。結果真如那個人的朋友所料一般，被殺人滅口了！”老者緩緩說來。
“消息是那個修士的朋友傳出來的？”天涯問道，十有八九就是他了，就是不確定是什麽原因。
“是他。他見朋友自從進入內門之後一直沒出來，就知道他應該是發生不測了。他一時氣不過，就暗中把消息傳播了出去。他隻是想為朋友出口氣而已，並無其他動機。但是不久，他就被門中高手殺害了。”老者說道。
“這麽大的事件，自然傳播極快。第二天，就有數不清的修士向著那處洞府趕去，各族修士都有，要去碰一碰機緣！這也就引發了一場千年來，最為慘烈的一場大戰！”老者說道，神色淒然，那一場大戰給了他很深的感觸和影響。
這一次，天涯沉默不語，沒有插嘴。他現在還無法想象，那樣的場麵該是多麽壯觀！或者說，多麽慘烈！
“那一戰，一打便是幾天幾夜，殺的風雲失色，電閃雷鳴，血流成河，宛若一幅滅世的景象！整片大地若非有人暗中出手保護，都要被打沉！即便如此，方圓數十萬裏之內，大地裂紋如蛛網般密布，成為一道道深淵，葬送下了數以萬計的修士！”
“在那一場大戰中，不少苟延殘喘的老怪，也都出來尋機緣，但很多都就此徹底消散於天地間，死了太多的大人物！小修士因為境界不夠，難以攙和進去，反而活下來許多。”老者說道，語氣有些沉重，當年那一戰，現在想來還讓他心有餘悸。
“古通師父他……是被何人所傷的？”天涯問道，這是他最為關心的問題之一。
“魔皇！”老者說道，隻有兩個字。
“又是魔族！”聽聞此言，天涯立刻怒目圓睜，握緊了小拳頭。
老者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說，似乎有著深仇大恨似的。
“我的家人就是被魔族害死的！後來，我才遇到師父的！”天涯低沉的說道，話語中充滿了悲傷。
“哦，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看你心裏有著無盡的仇恨，仿佛是為殺戮而生的一般，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但孩子你要記住，切莫被心魔迷住了眼！對於修士來說，往往會因為某些原因無法正確認清道路而走火入魔，最是可怕！”老者嚴肅地說道，怕他以後走上殺戮之道。
“我知道，師伯！我知道該怎麽做，不會濫殺無辜的！”天涯回答道。他還是個孩子，心裏隻想為家人報仇，殺死那些無惡不作的魔族，並沒有其他想法。
“嗯，你記住就好。那魔皇不是你現在所能對付的，但你不要灰心，以你的資質，隻要給你足夠的時間，一定會崛起，成為不弱於任何人的存在的！”老者說道，勸他現在靜心修煉，以後的事情等他強大起來之後再說。
“嗯，我明白。”天涯點了點頭。他現在境界太低，根本就入不了那些大人物的法眼。天資高又如何，沒成長起來，仍然是“螻蟻”一隻，隨時會被別人一根手指碾死。而且，天機老人也曾告訴過他，這是一個各種逆天人物輩出的年代，所謂的“天資”，已經不再是可以值得驕傲的資本。
要想變得更強，不僅要靠天資，還有其他！他堅信，自己不會輸給任何人！一個人也許會一生不敗，但卻是太罕見了！沒有到達最後的成功，就不算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贏。一時的失敗，並不會動搖他得道心，反而會讓他從中得到經驗教訓，進而強化己身！
因為一次失敗就動搖道心的，不是真正的強者！真正的強者，是不懼失敗，從中汲取力量使自己變強從而笑到最後的人！
“當年我二人，也因為一時貪念而去碰機緣了，結果全都重傷垂死。”老者接著說道。
“迫不得已之下，我們隻好拚命撤了出來，差點就殞身於彼處。出來之後，我們就遠遁到此處閉關養傷，但我傷勢太重，傷了根本。老古為了救我，耗盡了精元，自身難以複原而亡。這件事，一直讓我心裏有愧！”老者說道。
“我雖然保住了命，但是境界卻跌落了下來，如今隻處於五行境，而且傷勢尚未痊愈，實力不穩。不然，對付白天那幾個人，何必如此費事！”老夫撇了撇嘴，說道。
“那後來呢？妖帝的衣缽被人傳承下來了嗎？”天涯問道，很是關心。
“沒有！”老人搖了搖頭。“誰也不曾想到，那座洞府竟然是會移動的！就趁著眾修士激戰之際，那座神藏洞府竟然沉入地底消失了！沒人知道它去了哪裏，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眾人見在爭下去也沒結果，就都散了，而且還把那個最先發現的教派給滅了。”
天涯目瞪口呆，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真是世事難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