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天道且無情
當日，冷夜氣喘噓噓的來到了客棧，雙腿無力了下來。
血翼連忙上前扶住，問道：“怎麽了？”
“我不知道，隻感覺真氣被抽空了！”冷夜無力道。
“竟有這種植物？”
“我想，這應該不是毒物！”冷夜斷定道。因為自己已經是百毒不侵之身。
“那我們該怎麽辦？”血翼一臉愁雲道。
“我不知道，看看情況再說。”
隨後，血翼這個高手護法，冷夜則是調息了數個時辰。
再次緩神過來，冷夜已經稍微有了一點氣力。他這才吐氣道：“好大的能耐，竟是能讓我幾個時辰沒有真氣！”
原來，這植物不是毒物，但是卻能讓人暫時幾個時辰沒有真氣。
“好東西！”冷夜拍手道。隨即，腦海中想起了一個人。
“血翼！”冷夜衝著門外的血翼道。
血翼聞言進入，自是噓寒問暖了一番。冷夜則是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
“行，我知道了。”血翼點了點頭。隨即走了出去。
看著血翼的背影，冷夜搖了搖頭，自語道：“你乃是千年的老妖怪、邪惡靈，頑固不靈，又怎麽會委同於我？”
想到這裏，冷夜歎了一口氣，雖然血翼是跟著自己幹事，但是，如果不是鬼老的實力，自己怎麽會有如此一個高手在身邊。說來，還是自己的實力太過弱小。
月黑風高，冷夜再次來到了被那無名草所刺的地方。這一刻，他的眼神非常的渺然，隻為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許久，冷夜像是自語，淡淡道：“你來了！”
“叫我來有什麽事？”背後，莫閔兒淡淡道。一絲微風拂過她的臉。自然，冷夜是讓血翼來找她的。
月光下，有那麽一刻，時間仿似定格了般。冷夜的雙眼宛如注入了月光的精華，他笑道：“你看，這是什麽？”
冷夜扭頭對著莫閔兒笑道。聲音宛如幼時青梅竹馬之間有的語氣。
莫閔兒承認，心靜如水的她楞了一下。隨即，她捋過一絲長發，平靜地走了過去。
她緩緩蹲下身體，認真的看著冷夜所指的那顆無名植物。
月光下，兩人近在咫尺，冷夜可以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清純的香味。他不禁側臉看向莫閔兒，似有些壞笑道：“若你沒有那麽自私、那麽壞，倒也不錯！”
“什麽？”認真看著的莫閔兒抬頭道。耳邊模糊的聽到
了些冷夜的言語，而後瞬間反應過來，臉色一冷，寒聲道：“我來，是為了合作！合作過後，我依然會殺了你！”
“那至少在這一刻，我還是可以近距離看看這平常人仰慕而不可及的美女醫仙！”冷夜笑道。語氣平淡，絲毫感受不出任何的情緒摻雜在裏麵，聽起來，就像是很久的朋友，淡淡的話語。
“你今天是怎麽了？”莫閔兒撇過頭去，終是忍不住問道。若是平常，這冷夜早就和自己杆起來了，今天，這是怎麽了？
冷夜緩緩站起身體，站在那懸崖之巔，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閉眼道：“你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
“什麽事情？”莫閔兒一楞。盡量平靜的臉上還是有一絲難以完全掩飾的忐忑。
“呼！”
冷夜再度呼出了一口氣，雙手狠狠地搓了搓臉。
他輕輕的說道：“千年前，冰火龍麒麟與九尾藍狐是神獸界的兩大霸主！它們的實力可以呼風喚雨，為所欲為。人類甚至為此供奉它們。人們普遍的稱它們為‘南麒麟，北九尾！’”
說到這裏，冷夜頓了頓，看向莫閔兒。而此刻，她更像是被揭露了秘密的小女孩，蒼白的臉上，有些惶恐。
許久，莫閔兒抬頭道：“既然你知道了這些，那麽說，冰火龍麒麟……”
“對！”
冷夜堅定的點了點頭，抬起深邃的眼眸道：“冰火龍麒麟喝了我的血，無意完成了契約，它的一切屬性都在我的靈魂裏。或許是天意、或許是命該如此，千年前，龍麒麟與九尾狐那場昏天暗地、直欲世界毀滅的大戰整整持續了一百多年。”
“兩方兩敗俱傷，九尾藍狐魂飛魄散，勉強留下一絲微弱的真元，可能隨時連這絲微弱的真元也徹底湮滅。所幸的是，經過長長日月的淬煉，那絲真元才逐漸成長了，漸漸穩定了下來，不會隨時湮滅。而九百年後，狡猾的九尾藍狐將這絲已經狀大了不小的真元寄居到了一個小女孩的體內。待及發展好了，吞噬了這女孩。”
“吞噬了這女孩！”
“吞噬了這女孩！”
冷夜吐出的這幾個字在莫閔兒的心裏久久的回蕩，餘音繞梁，驚得莫閔兒倒跌數步。
冷夜轉頭看了過去，目光中帶著一絲的憐憫。柔弱中仿似帶著淚光的眼神看著莫閔兒道：“其後，龍麒麟的狀況也不樂觀！它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奄奄一息，苟延殘喘，雖終是吸收天地靈氣而存活了下來。可是，它再也沒有以
前那般的強大，實力倒跌，並且，意識渙散。”
莫閔兒看著冷夜，遊離而不安的眼神笑道：“那我們，勢必水火不容！”
“對！”
冷夜點了點頭。
“你本性不壞，隻是九尾那天生的狡猾屬性在作怪！可是，如今，九尾藍狐的真元在你的體內，而龍麒麟和我完成了契約。你我之間，日後必有一戰，那是延續千年之後的一戰！”
“千年之後的一戰……嗬嗬。”莫閔兒喃喃自語，呆滯的眼神下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如今，唯有一個辦法，你我一起取到冥王石，而後，用冥王石徹底鎮壓你體內的九尾真元！”冷夜眼神堅定道。而後又搖了搖頭，“我本來是這麽打算的，也是我今天喊你合作的原因，隻是，若是這樣，封魔塔裏麵鎮壓的群魔必然四處禍害。”
“冥王石裏麵有冥海之珠，這可以救你朋友。”莫閔兒抬起眼眸，冰冷道。
“可這會害死更多人！”
“你在猶豫什麽？你在抉擇什麽？你已經來到了這裏！”莫閔兒眼神閃過一絲厲色。頗有一番女強人的氣質。
冷夜轉過頭，煩心的揉了揉雙眼，輕聲道：“當斷不斷！其必自亂！”
“這個無名草名曰：一夜失魂草。生長於惡劣的環境下，專吸收邪惡怨念之氣成長的仙草。凡是人食用，宛如一夜失魂，一夜化作凡人。”莫閔兒小心的揪處一根失魂草，在冷夜的眼前晃道。
“難怪！”冷夜回首。
“你今天讓我來不隻是為了識別這失魂草，你還有別的意圖。竟然早已決定，何必猶豫不決。”莫閔兒上前一步道。“醫毒本是一家，有這失魂草，我可以提煉出一種無毒無味的**。將這**偷偷倒入他們幽冥者食用的水源裏。我們偷取這冥王石必然事半功倍。難道你就不想救邵陵了嗎？”
許久，冷夜搖了搖頭，昂頭無力道：“草在這裏，明晚，還是這裏，你我相見。”
“嗯。”莫閔兒點了點頭。隨即摘了草藥離開。
看著莫閔兒離去的身影，冷夜對著空寂的蒼穹輕聲道：“天道且無情，我冷夜並非聖人！我願為兄弟負天下人，也不願舍兄弟而成全天下！”
空寂的聲音，久久在蒼茫大地的幽怨處回蕩，這該是一種怎麽樣無奈的悲壯！
其實，一切在冷夜將莫閔兒喊出來看失魂草的那一刻，已經做出了抉擇。冷夜不做抉擇，莫閔兒也會斷然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