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兄弟怨戰

來到村中,老鐵蹲下身來扶起了一個中年婦人,隻聽中年婦人斷斷續續的說道:“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說完之後,中年婦人頭便歪了過去,氣息全無,老鐵緩緩把她放下,而後又將她的眼睛蒙上,道:“放心吧!”

“我要殺了你們這幫狗娘養的!”老鐵徹底怒了,站起身來大吼,手持長槍劃過地麵,擊起陣陣火花。

“噗!”

“啊!”

一聲聲慘叫傳來,老鐵從最外麵往裏殺進去,所過之處無一賊寇能從其手上逃脫,這一刻他沒有什麽仁慈,隻想殺了這一幫賊寇。

流家村的人很多都與老鐵相熟,見到四處房屋被燒塌,死屍一大堆,更過分的是有的還死無全屍,缺胳膊斷腿的,讓他怒不可遏。

這裏居住的大多都是凡人,麵對都是有點修為的山野賊寇,他們又怎麽可能是對手,原理上隻有逃的份,但現在他們是連逃的份都沒有,隻有死才是他們的最終歸宿。

此時的老鐵怒火直衝頂梁門,見一個賊寇便殺一個,他真的怒到了極點,修士對修士出手對決也就算了,但對這樣一大群凡人,簡直就是在虐殺,視人命如草濺。

“啊!”

又是一聲慘叫,一名賊寇手持長刀向他衝了過來,被他一槍從胸前直入,穿透心髒後再從後背而出,刺出個透心涼。

老鐵一喝將長槍抽出,這名賊寇在臨死前,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那個洞,而後便栽倒了下去。

這些賊寇無情的虐殺著這些凡人,而現在則是輪到老鐵無情的虐殺他們,他們在臨死的時候,有不甘、有後悔、有無奈,但又能怎樣?

死了,一切便都煙消雲散,生著的時候,又有幾個會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也是於事無補。

老鐵手上的長槍完全被血染紅了,臉上也有斑斑血跡,那全都是賊寇的血,修為到了他那個高度,能傷他的人並不多,除非是與其同境界或比其境界高的人。

這些山野賊寇都是烏合之眾,與其修為比相差得太遠,在他眼裏幾乎跟凡人沒什麽區別,殺他們就如他們殺凡人般易如反掌。

看到老鐵如入無人之境,殺賊寇如宰雞兔,一些比較機靈的賊寇急急跑去找那名臉上有刀疤的中年人,向他說明此事。

“三當家,外麵來了一個粗獷壯漢,殺我們的弟兄不費吹灰之力,很多弟兄都死在他手上。”一個賊寇對刀疤中年人說道。

刀疤中年人聞言轉過身來,擦了擦手上的血,道:“他在哪裏?”

“就在村道上,他正在向裏走來。”

“是嗎?那我去會會他。”刀疤中年人冷笑道,完全不以為然,手持大力向外走去,要去與老鐵會一會。

老鐵持長槍一路殺了進來,救下了不少的村民,看到那些被嚇得身軀顫抖的人,老鐵除了怒火中燒還是大怒。

而與此同時,他看到了前方的村道中心,有一個魁梧的中年人正向他緩緩而來,老鐵心中一顫,但腳步依然不停

,向前麵走去。

當看清中年人的樣貌時,老鐵的怒火己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他的身軀在隱隱的顫抖,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原來是堂兄呢,好久不見啊!”刀疤中年人邪笑道,晃了晃大刀,而後看著老鐵毫不退縮。

周圍的賊寇聽到這句話都嚇了一跳,他們當中有幾個聽說過關於三當家鐵澄海的往事,也自然知道他臉上的傷疤是怎麽來的。

三當家鐵澄海有一個堂兄,這也是在他們的了解範圍之內,他們吃驚的是,前方的粗獷壯漢,竟然就是他們三當家的堂兄。

“你應該記得,上次我饒過你一命,你我兄弟之情己斷,今日我不會再饒你。”老鐵冷聲道,看著這個曾經身為他堂弟的人。

他們的家族,如今隻剩他們堂兄弟兩個,還有幾個不知死活,但他們現在的關係也已斷,成為了針鋒相對的兩個人。

“是啊,兄弟之情己斷,我鐵澄海臉上的這條疤,不也是托你鐵度居所賜!”刀疤中年人大喝道,他恨透了老鐵,臉上的一疤之仇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臉上的刀疤,鐵澄海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是他的堂兄鐵度居所賜,是在十年前的一戰中,鐵度居以他手上的大刀所劃下的。

鐵澄海看著手上的大刀,冷笑道:“堂兄,你就是用我這把刀毀了我的臉和殺了我的女人,你知道我是一個記仇的人。”

“你記仇!那你不去找我們的仇人,枉你身為七尺男兒,竟被仇家一個女人欺騙,毀了我們家族的百年基業,更是臨死還執迷不悟,要護她周全,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老鐵鐵度居嘶吼,雙眼發紅。

大火依然在肆虐,被拯救得以存活下來的人,都三三兩兩的聚攏在一起,蜷縮著身體在那瑟瑟發抖。

鐵度居與鐵澄海這對曾經是堂兄弟的人,此時正在對峙著,扯到了十年前的舊怨,那是一段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

“想我鐵家,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那片基業,到頭來就毀了你與那個女人的手裏,你難道心中無愧嗎?”鐵度居嘶吼道,他們的家族就那樣在一夜間全沒了。

鐵家以鑄造兵器起家,是經過代代人傑的努力,才打下的一片基業,但就在十年前的一晚,他們舉族被殲,隻有數人逃了出來。

鐵度居能幸免於難是有原因的,那一日他剛好是出去采購材料了。

當回來時,看到整個家族被大火肆虐,四處都是斷垣殘壁,他直接便跪了下去,淚流不止滿麵怒容,但卻也無法改變結果。

之後更是被仇人追殺,隻好一路逃亡,留下小命以待日後再報滅族之仇。

後來在逃亡的途中遇到了鐵澄海與他的妻子,當時鐵度居並沒有被仇恨衝暈腦袋,看到他們夫妻倆安然無恙,當下便心中有所懷疑。

他是拚死才逃出來的,周身更是被血染紅,而鐵澄海夫妻倆的衣服卻是依然光鮮如初,沒有一點血跡,這確實有點不太正常。

心中即便懷疑,但無憑無據的鐵度居也

無法說什麽,況且眼前的鐵澄海算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隻好將此事記於心中,以後再做調查。

當找到暫時的安定居所之後,鐵度居便開始著手調查這段慘案。

在經過一係列的明察暗訪後,終是讓鐵度居查到了源頭,原來自己堂弟的妻子是仇家的養女,是她在鐵家的水源裏下了“功散窒心粉”,一手毀了整個鐵家。

功散窒心粉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修士食之修為會先慢慢散失,直到完全喪失時心髒便會窒悶令人死去,而凡人食之便直接窒死,死時心髒就像是被人活活攥緊一般,難受至死!

可憐鐵澄海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命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妻子,而為了這個女人,他更是把滅族之仇放在了腦後。

鐵度居雖是可憐鐵澄海之妻被當若棋子炮灰,明知此女可憐,但滅族之痛痛徹心腑,他也隻有一槍將其殺了,而執迷不悟的鐵澄海則是死不悔改。

當時鐵度居怒極之下給了他一刀,讓他好好反省,但沒想到的是,十年之後他依然沒有半點改過,還淪落為山野賊寇,無惡不作,著實令他痛心。

“十年之前滅族之仇我不想再說,今日我隻論殺妻之仇,兄弟之情己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鐵澄海無俱於你!”鐵澄海大喝,言明現在與鐵度居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你如果在麵對仇人之時,有如此硬氣,才叫我佩服。”鐵度居喝道,並不想真的與鐵澄海生死相向。

“少廢話!從殺我之妻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仇人!”鐵澄海怒吼,在這一刻握緊了大力,殺向了鐵度居。

鐵度居啞然,鐵澄海的話不置可否,現在唯有一戰罷了。

不到萬不得以,他不想真的與他生死相向,那樣太可悲了,因為他們的家族,現在明麵上也就剩下他們兩人而已,另外還有一個妹妹,卻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手中長槍點指向鐵澄海,鐵度居朝前迎擊而去,他的修為高出鐵澄海很多,但在這一刻卻被他自己壓製到與其同境界,要與其進行公平一戰。

鐵澄海的大刀橫在胸前,一邊前衝一邊將手中大刀刀麵向後一翻,刀麵這時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照射向了鐵度居,但鐵度居對此卻毫不在意。

身形一往無前的衝擊向鐵澄海,鐵度居將手中長槍前移,單手握在槍尾直直向前攻去,鐵澄海則是將刀麵擋在身前。

“鏘!”

一聲鏗鏘之音傳來,鐵度居的長槍勢猛力沉的擊打在鐵澄海的大刀上,鐵澄海禁不住這一擊,身形硬生生的往後連退了十幾步。

體內五髒六腑在這一擊下劇烈翻騰,鐵澄海驚駭不已,他知道鐵度居壓低了自己的境界,達到與他同境界。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與鐵度居抗衡。

鐵度居將長槍收回,鏘的一聲槍尾著地,將長槍立在身畔,他看著噔噔後退的鐵澄海,眼中盡是複雜之色。

這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如今兩人卻不得不針鋒相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