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親斃命

這場戰爭持續了兩年，在這兩年，間或的收到馮太守從前線捎來的書信，除了簡單的介紹前線的情況之外，字裏行間對妻兒的思念之情越來越深，馮夫人對丈夫日思夜想，短短的兩年之間，原本清婉的容顏也染上了幾分滄桑和疲憊。

青春的歲月是無法阻擋的，兩年的時間馮小青已經從一個天真的幼童出落成一個水靈靈的姑娘了。

建文三年二月，朱棣率軍出擊，先後於滹沱河、夾河、真定等地打敗南軍。接著，又攻下了順德、廣平、大名等地。

建文四年正月，燕軍進入山東，繞過守衛嚴密的濟南，破東阿、汶上、鄒縣，直至沛縣、徐州。四月，燕軍進抵宿州，與跟蹤襲擊的南軍大戰於齊眉山燕軍大敗。雙方相持於淝河。在這次決戰的關鍵時刻，建文帝受一些臣僚建議的影響，把徐輝祖所率領的軍隊調回南京，削弱了前線的軍事力量，南軍糧運又為燕軍所阻截，燕軍抓住時機，大敗南軍於靈璧，僅俘獲南軍將領即幾百人。自此，燕軍士氣大振，南軍益弱。朱棣率軍渡過淮水，攻下揚州、高郵、通州、泰州等要地，準備強渡長江。

得知燕王的軍隊來到了長江邊，建文帝一下子被嚇壞了，他派人去到燕王那裏求和，以長江為界分割南北朝，卻被燕王斷然的拒絕了，燕王揮師渡過長江，兵臨南京城下，建文帝求和不允，隻好死守，但是他的主帥李景隆卻打開金川門迎燕王大軍入城，滿朝文武紛紛投降。建文帝眼看大勢已去，不得已下令焚宮，頓時火光熊熊，建文帝攜皇後馬氏，跳入火中自焚，妃嬪侍從等，大都亦隨其蹈火而死。燕王入城之後就在群臣的擁戴下即位，是為明成祖，年號永樂。

戰爭就這樣結束了，飽經戰亂之苦的老百姓終於過上的安穩的日子，可是此時馮夫人的心卻緊緊的揪了起來。丈夫一去四年，始終沒有回家，到後來連

書信也不來一封，莫非他真的遇到了不幸？

這幾年來，國家戰亂，朝著皇帝也無暇多顧，馮太守的俸祿已經停了好久，好在馮家在鄉下有些土地，靠租子勉強可以度日。家中的丫鬟傭人們也被辭退的差不多了，隻剩下楊奶娘、青草、管家馮福和阿蓮幾個人了。

這天，天陰的很沉，不知什麽時候天上開始飄飄搖搖的下起了雪花，馮夫人坐在暖爐旁邊，失神的看著窗外飄搖的雪花，就在這時，管家馮福興奮的衝進了房間，“夫人，好消息，好消息。”

馮夫人微微皺起眉頭，這幾年來她從來沒有聽到過任何讓她高興的事情了，她的心裏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丈夫。

馮夫人有氣無力的說：“有什麽好消息？”

“夫人，是冷將軍回來了。”馮福高興的說。

馮夫人頓時站了起來，她聲音顫抖著說：“什麽？冷將軍回來了？他在哪裏？”

冷將軍是和丈夫一起出征的，他回來了，丈夫一定也不遠了。

“他正朝這裏趕過來呢。我聽到了這個消息，就先回來報信了。”馮福興奮的說著，發白的胡子也跟著顫抖起來。

“青草，快點，給我梳妝打扮。”馮夫人催促道，這幾年丈夫不在的日子，她茶不思飯不想，更是疏於裝扮了，想到就要見到丈夫，她的心撲騰騰跳著，幾年不見，不知道丈夫是否依舊像以前那樣威武俊朗。

“是，夫人。”青春高興的說。

聽說父親回來了，蘭兒和小青也急忙的來到廳堂之中等待父親。

就在這時，就聽院子外傳來嘈雜的人聲和駿馬的嘶鳴之聲，顯然外麵來的人不少。

門打開了，馮文卓飛一般的衝了進來，還沒說話就撲通跪在了馮夫人的身邊。

馮夫人驚慌的看著冷文卓，焦急的問：“馮兄

弟，這是怎麽了，你家老爺呢？”

“夫人，我對不起你，老爺他，嗚嗚嗚……”冷文卓放聲大哭起來。

馮夫人的心沉了下去，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你快說，老爺他怎麽了？”她用力的搖晃著冷文卓的胳膊，長長的指甲已經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肉中。

冷文卓隻感覺自己的胳膊被馮夫人攥的生疼，他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夫人，老爺他，他走了。”

“什麽？”馮夫人隻感到天旋地轉，幸虧扶著了旁邊的桌子才沒有摔倒。

她的臉色蒼白，緊咬著嘴唇，顫抖著說：“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夫人，我們到了前線之後就被收在耿炳文的軍中，馮大哥在隊伍任副將，可是耿炳文無能，很快就被當今聖上打敗，然後我們又被收編，馮哥的職位就又降低了一級，可是馮哥一心報銷前朝皇上，根本就不在乎官職，隻是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吃敗仗，我曾經勸說他偷偷逃回來，然後我們兩家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隱居起來，可是他不聽，說什麽大丈夫立事要光明磊落，還把我訓斥了一番，以後這種話我就再也不敢說了，建文三年大名一戰打的格外的激烈，在戰鬥中馮大哥受了重傷，然後我軍打敗，我和他都被燕王俘虜了，看著我們作戰勇猛，燕王想把我們收在他的軍中，可是馮哥為人剛烈不阿，死不從命，被燕王處死，我，我念及家中的妻兒，就跟隨了燕王，一路打下來，也立了一些功，燕王即位之後，任命我為開國大將，可是我現在雖官運亨通，可是卻寢食難安，想想去世的馮大哥，我就……”冷文卓說著又低聲啜泣起來。

聽到父親去世了，小青和蘭兒終於放聲大哭起來，正個馮府哭聲一片，濃濃的悲哀如烏雲般籠罩著。

馮夫人聽著一雙兒女的哭聲，心如刀割，眼前一黑暈倒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