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該裝逼時就裝逼
第三章 該裝逼時就裝逼
米爾京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很清楚，在他們眼裏，自己隻不過是一個笑話。
這些年，因為感應不到魔法元素，米爾京一直都很低調，除了安吉麗娜少數幾個同學，很少有人知道他在魔法理論上的造詣。
人善被欺，馬善被騎，該裝逼時就裝逼，死不裝逼才遭雷劈……
米爾京雖不想招搖生事，但今天已經被魯德逼到了懸崖上，要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人打掉了牙還要往肚子裏咽，也就沒臉在星空城堡待下去了。
米爾京搖搖頭，歎惜了一聲：“魯德法師，你真的認為，我不配給安吉做魔法顧問？”
“廢話，我魯德學習魔法已經十年了，從來沒聽說過低級法師給高級法師做魔法顧問的先例，何況你隻是一個下級魔法學徒，你能有什麽真才實學？”
“好，那今天我這個下級魔法學徒，倒要向魯德法師請教請教魔法知識了！”
說著，米爾京從懷裏取出一塊銘文拚圖：“安吉的魔法作業需要銘文指導，魯德法師，如果你在銘文專業上能夠比我強的話，我不但會把金幣還給安吉，還願意再掏一千枚金幣送給你做學費！”
此話一出，魯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下級魔法學徒，居然當眾和自己叫板？
“怎麽，魯德法師不肯賞臉指點我麽？”
大庭廣眾之下，魯德還真有點心虛，要知道，銘文幾乎是所有魔法理論中最複雜繁瑣的課程，魔法學徒在晉級正式魔法師的測試中，很少會考核這方麵的知識。
更何況魯德這個一星法師的資格，裏麵水分頗多，讓他施展一些簡單魔法還馬馬虎虎，真要考校起魔法理論來，那可是要他的命了。
“魯德法師，快迎戰，給他點顏色看看啊！”
“是啊，魯德，別被一個魔法學徒嚇住了，丟我們正式法師的臉！”
“好樣的，米爾京，我支持你！”
不少人開玩笑似地叫了起來。
現在這個局麵，魯德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他原本想著憑正式魔法師的身份，讓一個區區的下級魔法學徒低頭，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確實沒想到對方居然要和自己叫板！
魯德麵色鐵青：“好好好，米爾京，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不行，雙方都要下賭注，這樣才公平！”又有好事的人在一旁插嘴。
以魯德家的條件，一千枚金幣算不上什麽，可喬納森魔導師對於自己這個不爭氣的侄子一向要求嚴厲，魯德的所有開支都要經過叔叔的同意，如果真的輸給米爾京一千枚金幣，他不被叔叔扒掉一層皮才怪！
不過真正輸不起的應該是對方，每年為了區區幾枚金幣的生活費，天天在資料館做雜工，一千枚金幣？砸都能把他砸死了！
“一千枚金幣……”魯德終於咬著牙點了點頭：“如果我輸了，我也給米爾京一千枚金幣！”
不知是誰已經搬來了一張桌子，放在兩人中間，又擺上了銘文拚圖。
銘文拚圖是魔法師們用來學習、研究銘文的一種工具。
在恩法斯特大陸，已知的魔法銘文有兩萬多種，銘文的圖樣又十分複雜，往往同一種銘文就有數十種花紋變化，再加上銘文之間幾乎無窮無盡的排列組合，研究銘文的艱辛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而且銘文往往價格不菲，即使最常見的品種，也要賣出數十個金幣的單價，即使是最富有的魔法師，也不可能收集大量銘文進行研究。
所以，經過無數前輩魔法師的收集、整理、設計，銘文拚圖出現了。
這種魔法工具中存儲了大量銘文信息，從銘文種類到花紋變化，從魔力特征到銘文公式，使用者不但可以通過它了解到豐富的銘文知識，還可以調用虛擬銘文進行試驗。
功能最簡單的銘文拚圖隻要幾個金幣，星空城堡的魔法學徒幾乎人手一塊。
但米爾京的這塊銘文拚圖顯然不是魔法學徒常用的那種。
魯德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塊銘文拚圖是帶有銘文設計和魔力試驗功能的高級貨，至少要五十枚金幣才能買到。
‘難道這個家夥真的有點本事？不，不可能的，一個下級魔法學徒，怎麽可能精通深奧的銘文知識？拿出這塊高級銘文拚圖，隻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魯德心中打鼓，忐忑不安地自我安慰著。
桌子另一側，米爾京詢問道：“魯德法師，可以開始了麽？”
“你想怎麽比？”
“下個月就是魔法晉級測試，我們來做一次限時問答如何？”
“限時問答就限時問答，為了公平起見，我想請安吉麗娜法師來主持測試。”
兩人的衝突說到底是因為安吉麗娜引起的，少女法師顯然缺少應對這種場麵的經驗，隻能和其他人一樣眼睜睜看著事態發展，直到被魯德點到名字，才醒悟過來：“我……？可以麽？”
“當然可以。”兩人同時回答。
限時問答是魔法理論晉級測的一種方式，魔法理論題目按照難易程度分成組，每組十道問題，被測試者從最簡單的問題組開始，答對六道，就算通過，然後進入更高難度的問題組，在規定時間內，能完成的最高難度就是被測試者的魔法理論等級。
“啪！”一個沙漏被安吉麗娜放在桌麵上，計時開始了。
按照星空城堡的傳統，等級較高的魯德先開始了測試。
銘文拚圖帶有模擬限時問答的功能，第一組問題是最簡單的銘文基礎知識，比如判斷基礎銘文的名稱和魔法屬性，這是每個下級魔法學徒都應該掌握的內容，魯德完成得很輕鬆，以百分之百的正確率進入到了下一個難度。
中級魔法學徒難度的問題類型也差不多，隻不過考察銘文的範圍擴大了，魯德遇到了三、四個判斷不準的問題，但稍稍猶豫之後，十個選擇隻錯了一個。
上級魔法學徒難度的問題組涉及到了銘文的曆史淵源和簡單應用，魯德的額頭開始冒汗，每當做出錯誤的回答時，銘文拚圖上就會出現一個狂笑的骷髏頭，前九道問題，已經累積了四個骷髏頭，能否通過，就要看最後一道問題的選擇了。
“問題：哪種魔獸的骨骼上可能發現銘文‘水星斑點’？請選擇：1、冰川地帶的水晶牛角怪；2、號角山脈的噬金獸；3、沼澤地區的淤泥蜥蜴；4、多種深淵生物。”
魯德思考了很久，直到安吉麗娜提醒他注意測試時間時，才將信將疑地選擇了一個答案。
對了！
“呼……”魯德喘了口粗氣，暗叫僥幸，剛才那個選擇明明是他瞎蒙的……
“時間快到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銘文拚圖上又跳出一組四級難度的問題，四級難度，已經是上級魔法學徒晉級一星魔法師要掌握的難度了，題目開始考察被測試者對銘文花紋變化的了解程度。這次魯德完全失去了判斷能力，手忙腳亂地趕在沙漏倒空之前完成了十道問題，結果隻對了兩道。
安吉麗娜宣布：“魯德法師的銘文測試成績：三級——上級魔法學徒程度。”
對魯德來說，這個成績還算不錯，他根本就沒指望自己能通過四級難度的測試，雖然隻是上級魔法學徒程度，但米爾京隻是個下級魔法學徒，距離上級魔法學徒，還差兩個級別呢！
“我出一百個金幣，買魯德法師獲勝！有沒有人跟？”忽然有人開出了賭局。
雖說比賽到中途盤口才開，但這個提議立即得到了響應，魔法學徒和低級魔法師的生活枯燥很需要一些調劑和刺激。
不單魯德，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米爾京，要想獲得勝利，他必須通過四級難度的測試，這對於一個七年無法晉級的下級魔法學徒來說，幾乎是天方夜譚。
隻有少數人因為米爾京敢於主動挑戰魯德，想必是有些倚仗，才將少量賭注押在了米爾京這邊。
賠率最終定格為一賠十二。
看到這個結果，米爾京有些哭笑不得，多好的發財機會啊，可惜自己是比賽當事人，如果參與下注，肯定要被人罵死……
“那個？我能下注麽？”
安吉麗娜顯然也動心了，試探著詢問。
安吉麗娜雖說要主持測試，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也沒辦法在雙方的成績上做什麽手腳，隻是宣布測試開始和公布結果而已。
對於天才美少女的請求，圍觀的小夥子們當然樂意成全，一致表示歡迎安吉麗娜的加入。
“一百枚金幣！買米爾京贏！”
安吉麗娜喜氣洋洋地下好了賭注，她的選擇讓大多數人心底發毛。
等米爾京的測試剛一開始，那些押魯德的賭徒們就發現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米爾京的手指在銘文拚圖上點點選選，不加思考地做出選擇，一眨眼的工夫，已經連過三關，三次全對通過！
這怎麽可能！魯德瞪大了眼睛，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實。
然而他的吃驚還要繼續下去，接下來的測試，米爾京絲毫沒有因為題目難度的增加而減緩答題速度，四級、五級、六級……十三級、十四級、十五級……
一直到二十一級，已經超過了月階大魔法師難度的測試，所有問題，米爾京全部做出了正確的回答！
沙漏中的沙量還有三分之一，米爾京終於停止了答題，抬起頭，掃視了一圈圍觀的人群，最後視線落在呆若木雞的魯德身上，笑眯眯地問道：“魯德法師，我還夠資格做安吉的魔法顧問麽？”
雖然安吉麗娜還沒有宣布米爾京的測試成績，但最結果已經是一目了然的事情。這哪是一場比賽？這明明就是一場米爾京的個人表演！
魯德恨不得施展空間魔法立刻逃走，當然，如果他會使用“時空道標”這種高階魔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