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言
相較於世家子弟，平民武者大都基礎較差，眼界不高，所以在他們眼中，林然能夠走到現在已經是奇跡，沒有人看好他。
就連一直親睞林然的戰烈也希望林然適可而止，免得硬撐下去傷了根基。
沙漏中的流沙已經流失了三分之二，也就是兩個時辰！
那兩個凝脈巔峰的武者支撐不住，一頭栽倒，被人抬出。
此時蒲墊上的朱由啟忽然發出一聲悶哼，睜開了雙眼，起身走出場外。看著場中隻剩下二人，他已十分高興。隻是在目光掃到場中的林然時，霍軍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此子也心性甚佳！”很少說話的紅臉老者捋了捋胡須，讚賞地說道。
這樣一來，平台中便隻剩下了南宮若雪與林然兩人。
“這小子是誰，他怎麽堅持到現在的？”
“沒聽過啊，是個平民武者。”大家對林然的表現都十分驚奇。
沙漏繼續流逝，時間已經超過了兩個時辰！
南宮若雪身上的光彩仍然不見減弱，而林然身上則不見任何異象。
“南宮若雪應該依然在感悟，但那林然顯然沒有參透問道石的能力，可他為何還能堅持。”中年美婦十分不解。在她眼中，隻有引動異象，才代表感悟成功。這同樣是其他人的想法。
“我看那兩個時辰應該是臨界點，一旦超過兩個時辰，受到的衝擊就會漸漸衰弱，隻是如果到這個時候都不能引動異象獲得際遇，那也沒有了再待下去的必要。”一個年紀稍大的灰衣弟子，自以為是地想了想說道。
此話一出，看似也很好的解釋了古思月和朱由啟的行為，因而引得周圍弟子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不就是為個名頭嗎，又不能像人家南宮若雪可以引動異象，他也好意思。”另一個灰衣弟子很是不滿。
又過了半個時辰，南宮若雪的光芒漸漸消散，少女雙眼睜開。因為坐在林然前麵，所以映入南宮若雪眼簾的，是一片空曠的平台和無人而坐的蒲墊。
看了看沙漏，少女的臉上露出驕傲之色，仿佛早已預料到一般。
“平了周師兄！”
“兩個半時辰，她才十三歲啊！”
“又是一個天驕嗎！”
南宮若雪徑直走向白玉子，
施了一禮。
“可有收獲？”白玉子捋捋胡須，微笑著問道。
“弟子不才，隻得到一部殘缺武技。”南宮若雪話語謙虛，臉上卻難掩自豪之色。
四周的長老都是一片讚歎之聲，毫不吝惜讚美之詞。天嵐武院成立千年來，也不過隻有三人能夠領悟到功法，雖然都是殘缺，但這已是高絕天賦的體現。
“好！好！好！”白玉子臉上的笑容更勝，這已經趕上了周祁曾經的表現。不過在看到平台中的林然時，卻是眉頭皺起。他雖然不會和普通弟子一樣看待，但他對林然的狀況也是十分奇怪。
南宮若雪看到白玉子的表情，轉身看去。這才發祥平台中還有一人。她的表情瞬間有些呆滯。
“怎麽可能有人比我還久？”對自己的天分，南宮若雪想來自信。比賽開始前她的目標便是周祁。不過在聽了四周弟子的對話後，她的心裏倒是平衡了許多，反正林然是在白白死撐，無法撼動自己天之驕女的地位。
林然此刻依然努力消化著意識流中的龐大信息，除了功法，他還知曉了許多令他震驚無比的修煉隱秘。
原來凝脈境不隻有四個境界，除了初、中、後、巔峰外，還有大圓滿！
凝丹境、先天境、歸元境、聞道境也是如此。大圓滿代表的便是完美。隻有完美突破，才能在武道一途上走的更遠。不然隻能止步真武。
隻是以盤武大陸上的功法，卻難以做到如此，不過《混沌天罡決》可以！這無疑給林然打開了一扇通往武道巔峰的大門。
沙漏中的沙子越來越少，最終流盡，三個時辰！林然依舊佇立在蒲墊上。
“他怎麽還不下來，差不多得了。”
“裝什麽逼啊！”盡管林然打破了天嵐武院的記錄，但卻得不到眾多弟子的認可，一些前來觀看的弟子已經逐漸離場，他們覺得林然是在做戲。
“思月姑娘，沒什麽可看的了，我們也走吧！在下有些丹道問題想請教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朱由啟與古思月先前也算相識，此刻不禁想套點近乎。
“若有問題，隔日再談！”古思月冷冷地回答讓朱由啟一愣，她的目光依然放在林然身上。
白玉子與眾多長老也沒有說話，隻是眉頭微皺。
戰烈目露思索
，他自然明白林然不是為了虛名，可是又搞不懂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啪！”此時，原本寂靜的問道石上，突然出現一道半寸寬的裂縫。一縷灰氣從中竄出，射入林然體內。
林然自然感覺得到異變，但他並未驚慌，因為他感覺得到這灰氣與道種同源！這縷晦氣在進入他體內後直奔丹田，最終消散在道海內。
雖然沒有顯著地變化，但林然卻感覺到自己的道海發生了一種說不清的變化，有了一種升華，就好像是品質得到了提升。
一道灰色氣柱從他身上衝天而起，直插天際，透出一股玄奧的氣息。
“這，這！”這一切變化來得太快，在看到這氣柱時，白玉子驚得話都說不利索。
“大道本源！”結巴了半天，白玉子才終於說清一句話。隻是其餘人卻有些迷茫，顯然對此並不了解。
即使是南宮若雪的七彩異象都沒有引起白玉子這番表情，而現在看到這灰色光柱卻如此失態。
長老們也是目瞪口呆，但是因為境界不夠的緣故，他們無法感受到與白玉子同樣的震撼，隻是驚訝於這突然出現的異象和白玉子誇張的表現。
那些還未離去的弟子也是呆若木雞，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從白玉子的臉上也能推斷出大概。不少人暗道還好自己留了下來，要不然就錯過了這麽精彩的部分。
“這才是天驕啊！”
“竟然比周祁師兄都要強大，真是恐怖！”人群滿是讚歎之聲。而那些先前嘲諷林然的弟子，此刻早已是滿臉通紅，沒有臉麵再說話。
朱由啟和霍軍也是滿臉震撼。而古思月除了震驚，心中更是微微欣喜，不過她自己卻沒有意識到。
“我早就說嘛，這小子肯定有問題！”申公圖一拍大腿，滿臉的肯定之色。戰烈則看著申公圖一臉不屑道：“就會馬後炮！”
旋即又滿眼讚賞之色看著林然道：“林然的表現總是出人意料啊。”
半柱香後，林然身上的光柱漸漸消失。他也睜開了雙眼。看到空無一人的四周，他不禁有些驚愕，沒想到自己竟是最後一個人。
再看看平台外密密麻麻的人群，林然有些忐忑，難不成是自己的秘密泄露？
懷澤緊張的心情，林然走到了白玉子麵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