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傭兵的宿命
熊剛的心中越來越震驚，當初向陽與熊飛戰鬥時，向陽曾經說過自己這名武師才勉強夠資格做他的對手。當時隻是當做了少年的狂妄之言，沒想到向陽說的居然是真的！
身為一名武師，居然和一名中級武者以死相博了幾百回合都沒將對方拿下，這讓高傲的熊剛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抽了幾巴掌一樣。
“媽的，小兔崽子太難纏了，看樣子就算再打這麽久也很難分出勝負，不如我故意露出個破綻，讓他砍上一刀，抓住機會一擊將其斃命！”熊剛暗自盤算道。
這倒不是熊剛自大，對於自身的防禦力他是十分自信的。別說普通兵器，就連品質好一些的青銅武器砍上一刀他都能夠做到毫發無損。因為除了自身強悍到刀槍不入的身體，熊剛還在姚家得到了一件品質極高的青銅鎧甲。
有著雙重保險，熊剛不相信眼前這個瘦弱的小子能夠給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
打定主意之後，熊剛將體內源氣運行到了極致，覆蓋住了周身要害，轉而腳下一頓裝作一個趔趄。
向陽果然**，手中那柄泛著透明光澤的長刀直接刺向了熊剛的心髒，而此時，向陽也進入了狼牙棒的攻擊範圍之內。
熊剛內心暗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狼牙棒高高舉起，準備將向陽一擊拍成肉餅，這一下，這個狡猾的小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躲過去了。
噗嗤！
一聲淡淡的刀劍入肉的聲音響起，熊剛腦海中迅速升起了一個問號，這狼牙棒還沒拍在向陽身上，為什麽這聲音會提前響起來？
緊接著，熊剛驚愕的發現，高舉著狼牙棒的雙手忽然變得不聽使喚，無論再如何用力都無法繼續向下壓低半寸。
熊剛驚愕地低下頭，隻見那柄晶瑩剔透的長刀已經齊柄沒入了自己的心髒中心，刀身微微顫抖著，仿佛為見到了鮮血而興奮一般。
“原來是一柄翡翠級別武器。”熊剛腦海中升起了最後一個念頭，接著便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嘩！
所有人想到了，實力差距最為懸殊的一組是第一個結束戰鬥的，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居然是向陽將熊剛擊殺。
向陽握刀的手微微顫抖著，格殺一名經驗豐富的武師幾乎付出了他全部的能力，聖靈決與狼角刃幾乎都發揮到了極致，最後一擊更是險象環生，一旦無法破掉熊剛的防禦，那麽結果便會徹底顛倒。
盡管看上去並沒有受多大的傷害，實際上向陽已經到了一觸即潰的地步，隻要任何戰士上來給他補一刀，那就能成功將其擊殺。
但誰的命誰珍惜，誰敢在這個時候靠近一名剛剛擊殺了武師的瘋子？
不遠處的戰場上，鐵劍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羅格卻並沒有趁勢攻擊，反而臉色凝重地跳出了圈子，說道：“兄弟，你身上內傷如此嚴重，為什麽還要這樣拚死苦戰？如果你沒有受傷，我必然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形勢不同，我勸閣下還是將那兩人交出來吧，我不想再乘人之危了！”
鐵劍全然不顧嘴角與胸口的鮮血，反而豪邁地哈哈大笑：“你這家夥倒也是個爽快人，隻是可惜當了姚家的狗。要殺要剮盡管來便是，隻要我鐵劍還站在這裏，你就別想傷害我傭兵團的一根汗毛！”
羅格臉上閃過一絲慍怒，冷冷地說道：“既然你找死，就怪不得我手下無情了！”說罷，渾身上下源氣暴漲，刀鋒拳套之上源氣猛然暴漲了半尺，化為了一雙極為駭人的拳刃！
鐵劍猛然又噴出了一口鮮血，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賣弄，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源氣化物！”
望著暴衝過來的羅格，鐵劍不閃不避，反而閉上了雙眼。
猛然間，從鐵劍身上升騰起一股仿佛大海般深邃的氣息，一股股龐大且精純無比的源氣迅速匯聚到鐵劍的身前，化為了一柄肉眼可見的尺許小盾。
砰！
一聲令人牙齒發酸的金屬碰撞聲響起，羅格驚愕地看到，自己最強的拳刃攻擊，居然被這麵不足尺許的透明小盾悉數攔下，居然沒有傷到鐵劍分毫！
“源氣化物！你，你是一名武王！”羅格如同見了鬼一般地怪叫了一聲。
鐵劍麵無表情地舉起了右手的大劍，遙遙向著羅格砍了過去。
剛才還淡定的像是一名世外高人的羅格，恐懼地怪叫了一聲，居然收回了所有源氣以最快的速度連滾帶爬地轉身就跑。
就在羅格剛剛離開原地的時候，一道源氣凝結而成的劍芒閃電般地一閃而過，甚至切下了羅格的一片衣角。
幸運地躲過攻擊的羅格，居然連頭都沒敢回，雙腳發揮出了這輩子能夠發揮出的最大潛能，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戰場之外。逃的幹脆利落，堅定無比！
姚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好向著姚大少的方向看過去。這帶來的兩名武師一個死了一個跑了，這場架還有沒有必要再打？
結果一看不要緊，所有人都呆住了。
姚大少正滿臉恐懼地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已經破成了一條一條，露出的肉上布滿了紫黑色的鞭痕。在他前方不遠處，一個魔女一般的小丫頭正奮力揮動著手上的馬鞭子，狠狠地一下又一下抽在姚大少的身上。
啪！啪！啪！
每一聲鞭子聲音響起，大家的心裏都會緊緊地縮一下，這一向橫行跋扈的姚大少，何時受過這等程度的淩虐？
在姚大少與小魔女旁邊，站著不下十幾名想要急切救主的武者家丁，但都無一例外地像木樁一般被定在了原地，連呼救求饒的動作都無法做出。
這個長的像是小仙女一般的乖巧少女，居然有著這樣一副詭異的手段與暴力的內心！
所有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離這個小魔女遠一些。其中甚至還包括平日裏跟小丫頭玩兒的比較不錯的鐵旗傭兵團的傭兵們。
“好了，打累了，今天就放你們一馬，再有下次，直接切掉**！”小丫頭隨意地將馬鞭子一扔，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轉身回到向陽身邊。
“向陽哥哥，對付這些蝦兵蟹將，有我出馬就夠了！”蘇媚伸手一碰向陽，沒想到一直站立的向陽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呼啦一下，姚家的家丁們紛紛上前，七手八腳地將姚大少等人攙扶著，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平安鎮，甚至還包括戰場中唯一占了上風，即將取得勝利的熊飛。
平安鎮上的這場戰鬥，最終還是以傭兵團的勝利告終了。
不過並沒有一名傭臉上有笑容，也沒有人為趕跑了天安城第一大家族而自豪。
無論是鐵旗傭兵團還是大山傭兵團都損失慘重，有二十幾名傭兵在戰鬥中失去了生命，幾乎所有人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尤其是大山傭兵團的團長錢大山，肋骨斷了三根，是被傭兵們抬著回去的。
鐵旗傭兵團中，向陽猛然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彈了起來。
“向陽哥哥！”蘇媚臉色一喜，聲音中卻帶著哭聲。
小丫頭滿臉淚痕，眼睛紅腫的厲害，似乎已經哭了很長時間了。
“我昏迷了多久了？”向陽向蘇媚問道。
蘇媚擦了擦眼淚說道：“已經整整一天時間了。”
向陽心頭忽然掠過一絲不安，從床上跳下來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
“向陽哥哥，等等我！”蘇媚連忙追了出去。
鐵劍的屋子中站滿了前來探望的傭兵，看到向陽與蘇媚衝進來，大家的眼神都有些不自然。
鐵劍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無比，見向陽與蘇媚進來，向大家說道：“我沒事了，大家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都回去休息吧，早點而養好傷，我們還要進山獵殺魔獸。”
傭兵們慢慢地往外走，與向陽擦肩而過的時候，一名傭兵滿臉厭惡地看了蘇媚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
向陽的心一下子就涼了許多。
“坐吧。”鐵劍示意向陽與蘇媚坐下說話。
向陽心中五味雜陳，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鐵劍叔叔，我……”
鐵劍擺了擺手，向蘇媚說道：“蘇媚丫頭，我有些口渴了，你能不能幫我到夥房燒點兒開水來？”
向陽與蘇媚都愣住了，自從蘇媚進入傭兵團以來，鐵劍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和善地跟她說話。
“好，好，我馬上就去。”蘇媚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忙不迭地站了起來，開門跑出去。
“鐵劍叔叔，你的傷怎麽樣了？”向陽坐到了床邊，關切地問道。
鐵劍沒有回答向陽的問題，而是慈祥地看了向陽半晌，說道：“小陽，你是不是非常恨叔叔，為什麽總是想要趕蘇媚丫頭離開？”
鐵劍是個粗獷的漢子，平日裏身上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殺氣。向陽還是第一次見他溫柔慈祥的一麵，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樣。
向陽輕輕地搖了搖頭，一時居然無言以對。說恨談不上，但不滿還是有一些的，小丫頭身世可憐，無家可歸，如果傭兵團不收留她，亂世之中她的下場怕是很淒慘。這是向陽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
鐵劍笑了笑，說道：“並不是叔叔狠心，而是這個小丫頭身體之內隱藏著一股恐怖的力量，一旦反噬，怕是咱們所有人都會死。雖然我還無法看出這股力量究竟是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會引來大陸上無數強者的覬覦。小陽，我知道你想要保她，但保護一個人是需要力量的，而你我，還有我們的傭兵團，遠遠沒有為蘇媚丫頭提供庇護的資格。”
向陽震驚了，蘇媚體內隱藏著一股恐怖的力量？
“鐵，鐵劍叔叔，你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這些？”向陽大腦有些遲鈍，回想起蘇媚曾經說過，剛出生時便用幻術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小時候更是沒有人願意接近她，原來是這個原因。
鐵劍笑了笑，“你這個臭小子，我如果早一些說了，你肯定和蘇媚丫頭遠走高飛了。你想保護蘇媚丫頭叔叔能夠理解，但叔叔也想要保護你啊。可惜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武王了，不然的話，就昨天那幾個小雜魚，怎麽可能在我麵前囂張？”
說到這裏，向陽才陡然想起，昨天的戰鬥中鐵劍忽然爆發出恐怖的實力將高級武師羅格擊退的事情。
“鐵劍叔叔，你是一名武王？可為什麽這些年你都裝作一名武師的實力？”向陽立刻問道。
鐵劍隨意地一笑：“年輕時候受了些傷，現在隻能發揮出武師的實力了。嗬嗬，不要說我了，你這個小家夥身上隱藏著那麽多的秘密，居然對我都守口如瓶，不會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吧？”
向陽呆了一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纏著的布條。沒想到鐵劍什麽都看出來了。
“鐵劍叔叔，我，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向陽有些局促地說道。
鐵劍擺了擺手說道：“你這麽做是對的，任何時候都要給自己留下保命的底牌。中級武者便能夠靠著翡翠級別的武器與自創功法與武師一戰，又有保命的底牌。就算哪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能夠保護好自己，小陽終於長大了。唉，總算有臉去見雲天大哥了。”
“什麽？”向陽沒聽懂鐵劍話裏的意思，隻是受了一些傷，怕是還不能危及到性命吧？
“小陽，能不能跟叔叔說一下，這半年多你究竟遇到了什麽，讓你又重新燃起了複仇之心。”
向陽猶豫了一下，便扯下了手腕上的布條，將神秘手鏈化作的魔紋露了出來，並將獲得這條手鏈的經過與鐵劍講了一遍。
“鐵劍叔叔，你曾經跟隨父親多年，見多識廣，可能夠認出這條手鏈究竟是什麽東西？我用鑒定術鑒定過多次，但都無法窺探到這手鏈的秘密。”向陽問道。
鐵劍將向陽手腕上的魔紋仔細觀看了半晌，眉頭重重地皺了起來。
“當初我跟隨雲天武皇的確見識過不少，聽說這大陸上有一種能夠儲存特殊信息的物品，品階極高，很多強者都用它們儲存神識流傳記憶，想必你這手鏈也是其中的一種。不過神器隻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虛無縹緲，說這神秘手鏈中有神器的信息，可信性太低了。”
鐵劍畢竟隻是一名武王，在皓月帝國中算是見多識廣的，但皇冠大陸無限廣大，很多事情鐵劍也說不清楚。
“不過小陽，如果這手鏈中所存在的信息屬實的話，那你便真的有希望為雲天大哥複仇了，隻是尋找神器這條路注定太過坎坷，神器一出，天下必然巨震，你將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走這條路。”
向陽默然，沉默了許久才淡淡地說道：“除了這條路能夠看到一些希望，我還有其它的路可以選麽？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不能擊垮天元宗，我苟且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意義？”
鐵劍看著一臉決然的向陽，也沉默了下去。從小便教導向陽逃跑的本事，遠離天元宗不要複仇，沒想到最終向陽還是走上了這條路。一時間鐵劍不知道是欣慰還是擔憂。
“小陽，你要答應鐵劍叔叔，即便尋到了神器，沒有達到武王級別都不要去想複仇的事情。如果你沒有尋到神器，則必須達到武皇級別！任何仇恨都要以自己能夠活著為前提，如果你終生都無法達到武皇境界，那終生都不要去想報仇！”
向陽不由得一陣感動，鐵劍處處為自己的安危著想，哪怕他自己想要殺上天元宗想的要死，還是在這處蝸居小鎮忍辱活了下來，就是為了能夠將向陽撫養成人。
鐵劍笑了笑說道：“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再也不要對其他人提起。現在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大山傭兵團損失很大，錢大山也受了不輕的傷。錢大山這個人雖然實力不高，但危險關頭沒有退縮，倒是一個可以做朋友的人。你和蘇媚丫頭替我去探望一下他吧。”
“錢大山也受傷了？”向陽愣了一下連忙站起來，“我馬上就去。”
鐵劍點了點頭，又囑咐了一句“記得帶上
蘇媚丫頭”便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向陽應了一聲便離開了鐵劍的房間，在夥房找到了正在燒水的蘇媚，直奔大山傭兵團。
直到向陽與蘇媚出了傭兵團大門，躺在床上的鐵劍才猛然睜開了眼睛，下床拎起大劍便走到院子裏麵，縱身跳上了屋頂，向著遠處天安城的方向眺望過去。
鎮外的小路上，兩個人影一前一後拖起兩道煙塵，轉眼間便接近了小鎮，速度之快讓人駭然。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鐵劍灑脫地笑了笑，身上猛然燃燒起一片耀眼的橘紅色火焰……
大山傭兵團內，錢大山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
“媽的，這次可要了我的老命了。熊飛那個王八蛋下手可真夠狠的，招招衝著老子的要害來，要不是有著這件青銅鎧甲防身，怕是這次我就交代在這兒了。哎呦，疼死我了。”
錢大山抱怨了有大半天了，自從向陽與蘇媚進來之後，這家夥就沒停止過訴苦。其實向陽清楚，他身上的傷隻是看著嚴重，實際上沒有什麽大礙。最重要的是傭兵團的弟兄們幾乎個個都受傷了，光是補償這些死傷的傭兵們就足夠讓錢大山頭疼的了，相比而言身上的這點兒小傷實在算不了什麽。
向陽猶豫了一下，從空間指環中將那枚珍藏已久的四階魔核取了出來，在錢大山麵前晃了一晃。
正捶胸頓足的錢大山頓時停止了叫喚，視線被向陽手中的魔核牢牢吸引住了。
“快給我看看！”錢大山也忘了疼了，立刻往前一撲，想將魔核搶過來，沒料到向陽又麻利地將魔核收了回去。
錢大山眼中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但緊接著就變得無比震驚。
“陽猴子，這，這是，四階魔核？”錢大山不敢亂說，隻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向陽嗬嗬笑了笑，問道：“怎麽，想不想要？”
錢大山噌地一下從床上竄了起來，兩眼放光地說道：“媽的，真的是四階魔核！你從哪兒搞到手的？別告訴我你獵殺了一隻四階魔獸！”
向陽笑嗬嗬地說道：“當然不是，這可是我跟蘇媚冒著生命危險從一隻至少四階的魔獸洞穴中偷出來的，為了這枚魔核，可是差點兒丟了小命。”
錢大山頓時釋然，魔獸山脈中有一些奇遇倒算是正常。向陽隻是一名武者，能夠越級擊殺武師已經是駭人聽聞的事情了，如果說這枚四階魔核是獵殺魔獸獲得的，打死都不會相信。
“你，你剛才說，要將這枚魔核送給我？”錢大山忽然想起了向陽剛才說的話，有些不敢相信。一枚四階魔核至少價值上千金幣，這對於錢大山來說可是一個天文數字。
向陽點了點頭，說道：“大山傭兵團剛剛建立起來，你又隻是一名武者，這次為了我的事損失慘重，如果不給團裏弟兄們足夠的補償，怕是你早晚會變成光杆司令，這枚魔核就當做是我對大山傭兵團的酬謝吧。”
“你看你說的，跟我還這麽客氣幹嘛。”嘴上這麽說著，卻一把將向陽手中的魔核搶過來，寶貝似的捧在手裏，滿眼的金幣光芒。向陽的這個補償太過貴重了，當初地裂傭兵團就是因為曾經成功獵殺過一隻四階魔獸地裂獸才得名，如今大山傭兵團也有了四階魔核，在小鎮上的地位會提高很多。
“好了，你好好養傷，我和蘇媚這就回去了。”向陽的人情已經送到，準備起身離開。
錢大山拍了拍胸脯說道：“我皮糙肉厚，這點兒小傷沒什麽大礙，不過鐵劍大叔好像受傷了，嚴重不嚴重？唉，鐵劍大叔真的太厲害了，對手可是一名高級武師啊，居然打贏了。希望鐵劍大叔早點兒好起來吧。”
錢大山話音剛落，屋子的木門咣當一聲被人撞開了，一名渾身是血的傭兵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見到向陽與錢大山之後，噗通倒在了地上。
“向，向陽，團裏出事了！”
向陽一驚，來的這人是鐵旗傭兵團中的一名傭兵，滿身是血，胸口赫然一個恐怖的空洞，破損的內髒都已經流了出來，眼看是活不成了。
向陽呼地一下站了起來，驚道：“大斧子，你怎麽傷成這樣！團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地上的傭兵氣息非常微弱，“兩名強者襲擊了傭兵團，兄弟們傷亡慘重，鐵劍團長已經戰死！向陽，錢團長，如果你們再不趕過去，鐵旗傭兵團就徹底被人滅門了！”
向陽的腦袋嗡的一下變成了一片空白。
鐵旗傭兵團內，那杆象征著傭兵團榮譽的鐵旗杆已經攔腰被人斬斷，院裏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傭兵的屍體，都是被人一擊擊中胸口奪走性命。
向陽與錢大山趕過來的時候，戰鬥早已經結束。院子中稀稀落落地站著幾名來遲的傭兵，都是滿臉的迷茫與麻木。單是看這些屍體上的傷口，就足以說明這次前來襲擊的人實力高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
屋子前麵的台階上，鐵劍安靜地躺在那裏，平日裏那把形影不離的暗紅色大劍已經折斷成了兩截，落在不遠處。
“鐵劍叔叔……”向陽呼喚著，盡管龐大的精神力早已經探明眼前這個人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機，卻仍然期待著能夠將其喚醒。
“怪不得鐵劍叔叔將我們支開，原來他早就發覺了危險。”向陽的聲音出奇地冷靜，甚至冷的讓人聽了從心底發寒。
“向陽哥哥……”蘇媚在一旁輕輕地喚了一聲。
“你閉嘴！”向陽忽然暴起，臉上顯得無比的猙獰。鐵劍剛剛說的那一番話仍然清晰地印在腦海裏，如果不是向陽執意保這個從魔獸山脈中帶出來的小丫頭，隻怕鐵旗傭兵團也不用遭到如此大的劫難。
“如果不是因為你，鐵劍叔叔也不會死。嗬嗬，我終於明白了紅顏禍水這句話，你就是給我們傭兵團帶來災難的災星！”
向陽忽然變得無比瘋狂，龐大的精神力量居然有離體而出的跡象，幾次作勢撲向蘇媚，卻都在半途停止了下來。蘇媚是一名依靠精神力量生存的幻術師，如果毫無抵抗地中了向陽的攻擊，怕是會直接丟掉性命。
蘇媚含著眼淚閉上了眼睛。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親人，如今向陽也拋棄了她，小丫頭已經萌生出了求死之心。
但向陽最終沒有能夠下得去手，痛苦地嘶吼了幾聲，便瘋狂地衝出了傭兵團。
鐵旗傭兵團遭到如此劫難，已經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從此平安鎮上就隻剩下錢大山一個傭兵團了。
“幫他們料理一下後事吧。”錢大山歎了口氣，對著手下跟過來的傭兵們吩咐道。
大家麻木地將屍體搬走，越來越多鐵旗傭兵團的戰士們趕過來，抬走了那些昨天還在一起喝酒的兄弟們。所有傭兵臉上都隻有一個表情，那就是麻木，誰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會不會就變成了躺在這裏等著別人來搬走的屍體。
這是身為一名傭兵的宿命。
蘇媚不斷地抽泣著站在原地，不斷地有人與她擦肩而過，卻沒有任何人與她說話，瘦削的背影顯得無比孤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