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形象不太好

談溦溦看到兩個男人的怪異表情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不太好。不過她不在乎,穿了衣服,總比不穿衣服強吧?無視他們的存在,直接奔向廚房。

反正她在他們眼裏也不是好人,她穿得再光鮮亮麗,也不會讓朗如焜少恨她一點兒。還是先伺候好自己的胃吧,她還要救兒子呢,不能先把自己餓死。

她這樣想著,正要進廚房,就聽到朗如焜突然發火,說:“你們是一群廢物嗎?幾個女人照顧不好一個孩子?是誰把他弄哭的?自己去鯊客亭受罰去!”

慕提島上有個鯊客亭,建在海麵上,由一條長達幾百米的棧橋與岸邊相連。因為亭子附近經常有鯊魚出沒,所以叫鯊客亭。

有一次,朗如焜突發其想,將一個私吞巨額幫產的叛徒綁起來,在他腿上和腳上劃幾刀,將他下半身浸在亭下的海水中,對他說:“你就在這裏等鯊魚吧,如果鯊魚饒了你,我就原諒你!”

結果那天晚上,這位兄弟就喂了鯊魚。

從那以後,鯊客亭就成了慕提島上行私刑的地方。

談溦溦知道鯊客亭,但她更在意的是朗如焜說的那件事。她敏感地意識到,他口中的“孩子”,應該是朗朗。

她馬上掉頭走回來,站在朗如焜的麵前,用凜冽的目光看他:“你在說什麽?是不是有人欺負我兒子?”

朗如焜推了她一把:“和你無關!那是我兒子!”

“他不是你兒子!你把他還給我!那些人把他怎麽樣了?”兒子受了委屈,談溦溦便忍不住抓狂。

朗如焜放下手中的衛星電話,冷睨談溦溦一眼,說:“雖然我看那孩子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我兒子,但鑒於你的人品不好,我還是帶著他去做了親子鑒定。你應該慶幸,鑒定的結果,他千真萬確是我的兒子!否則的話,你現在不會活著站在我麵前!”

談溦溦啞口無言,他都做過親子鑒定了,她還有什麽好爭辯的?

她隻能說:“兒子是我生的!他是我的!你把他還給我!”

“你自身難保,不如先自求多福吧!既然是我兒子,我就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朗如焜陰沉著臉,對談溦溦表現出極大的不耐煩。

談溦溦哭了,事關兒子,她沒有辦法逞強。她抓著朗如焜的胳膊,求他道:“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你把他交給一些陌生人,他肯定嚇壞了。我求求你,把他還給我!隻要你把兒子還給我,你想把我怎麽樣都行!”

“我當著他的麵兒槍斃你,可以嗎?”朗如焜狠心回應道。

談溦溦一聽這話,愣住了!

如果他要殺她,那麽還是不要讓兒子親眼看到為好。

隻是……他真的會殺了她嗎?難道所有折磨的都隻是鋪墊?他的最終目的還是殺了她?

談溦溦一想到他舉著槍朝她射擊,或者把她綁在鯊客亭的下麵,等著鯊魚來光臨,她就無比恐懼。她還是舍不得死,尤其不想死在他的手裏。

她跌坐進椅子裏,渾身冰涼。

朗如焜見她不說話了,皺了一下眉,憤憤地離開了。

談溦溦在小會議桌上趴了好一會兒,神思恍惚,連韋野平站在了她身後,她都沒有察覺。

韋野平端來一份牛排和一杯咖啡,擺

在她麵前。見她沒有反應,他把盤子和杯子往她眼前推了推,喚了她一聲:“大嫂,你吃點兒東西吧。”

談溦溦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眼前的食物。剛才她還想要去廚房覓食呢,現在她雖然還餓著,卻連一點兒吃東西的欲望也沒有了。

她把盤子推開,看也不看韋野平,冷冷地說:“我說過了,不要再叫我大嫂!”

“對不起,這是焜哥的意思,我不得不遵從。”韋野平恭敬地說。

談溦溦也懶得跟他計較稱呼的問題了,她問:“我們什麽時候能到慕提島?”

韋野平很想提醒她,即便到了慕提島,她也見不到兒子。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他回答:“大概還要飛半天吧。”

談溦溦對見到朗朗還是抱著希望的,畢竟慕提島並不大,而且是她熟悉的地方。就算朗如焜限製她的行動自由,她隻要動點兒心思,完全有可能見到朗朗。

她覺得飛機飛好慢,恨不能自己生出翅膀來,趕緊飛到慕提島去。

見她一臉的焦躁,韋野平輕輕地搖了搖頭。他把她剛才推開的盤子,又送回她的眼前,說:“你還是吃點兒東西吧,不管怎麽樣,也要保重身體。”

談溦溦想,他這話說得有道理啊,她要保持體力,養好傷,才能在救到朗朗後,偷船帶他離開慕提島。

於是她拿起餐叉,叉住那塊牛排,舉起來就啃。

韋野平在旁邊看著,覺得這個畫麵還挺和諧。她現在這身打扮,要是一本正經地一手刀一手叉,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他反而會覺得怪異。

他正欣賞她豪邁的吃相,朗如焜從機艙的另一端走過來。

韋野平趕緊收回目光,迎向朗如焜:“焜哥,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我們離慕提島還有半天的航程,你要不要睡一覺?”

朗如焜自從知道了談溦溦的行蹤後,幾乎沒有睡好覺。昨晚談溦溦昏迷,住進醫院裏,他在她的床邊坐了一個晚上,隻打了一個盹兒。

奇怪的是,他並不覺得疲憊,反而精神百倍。

他想,這一定是被她氣的。他一看到她,氣就不打一處來,本來以為罵她幾句折磨她一下,會讓他自己消消氣,可是沒用,這隻會令他更加生氣。

越氣越精神,大概就是他現在這個狀態。

“我不累……”朗如焜回了韋野平一句。

韋野平緊跟著問一句:“那你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朗如焜看向談溦溦,蹙起眉來:“本來是有點兒餓,看到她的吃相,我就什麽也吃不進去了。”

“這敢情好!以後我專門在你麵前吃東西,我看你還能餓死不成?”談溦溦將最後一塊牛肉從餐叉上擼下來,吃進嘴裏,邊嚼邊用示威的眼神看著朗如焜。

朗如焜賭氣在她麵前坐下:“你倒是希望我餓死!可惜我朗如焜得天佑助,從來都能凶逢化吉,讓你失望了!野平!給我來一大份牛排,再來一杯酒!”

談溦溦端起咖啡來,一飲而盡,然後騰地站起來,說:“你慢慢吃,我又困又累,占用你的臥室睡一會兒……反正你剛才說了,你不累,不需要休息,對吧?”

說完,她拿著餐巾在嘴巴上抹了一把,掉頭就往臥室走去。

朗如

焜氣結,瞪著她,不知道說什麽好。

韋野平快走幾步,跟上談溦溦,提醒她:“大嫂,你把衣服換一下吧,另一個櫃子裏有你的衣服……是焜哥吩咐備下的……是我親自去買的……”

談溦溦想起那一櫃子的女裝來,停下腳步,轉過頭看了朗如焜一眼,問韋野平:“哦?你確定那些衣服是我的?而不是什麽茉莉水仙們的衣服?”

朗如焜一揚手,斥責韋野平一句:“她願意出醜!就讓她出醜好了啦!你管她穿什麽衣服呢!多事!”

韋野平眼神一黯,低下頭,微一躬身,默默地去了廚房。

談溦溦瞟了朗如焜一眼,見他怒容滿麵,心裏不禁微爽。她哼著歌,甩著肥大的襯衫袖子,進了臥室。

這回,她也不鎖門了,反正鎖了也沒有用。

她是真的累了,合衣往床上一倒,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她這一覺睡得毫無顧忌,睡得黑甜無比。

從他還沒有出獄,她就開始逃亡奔波。幾個月過去了,她沒睡過一個好覺。她總是在夜裏緊緊地摟著朗朗,恨不能在睡覺的時候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有一點兒響動,她都會被驚得跳起來。

可是最後,她還是沒有逃過他的追緝,落入了他的手中。事已至此,她反而沒有那麽緊張了,飯吃得下,覺也睡得著。

等她醒來的時候,毫無意外地看到朗如焜坐在床邊。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準備用毯子把你卷起來,抬下飛機去了。”朗如焜冷著臉,極不耐煩地說道。

談溦溦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到哪兒了?”

“慕提島!”朗如焜看著她飽睡後慵懶的樣子,恨得牙癢。

談溦溦激靈一下子清醒了,從床上跳下去:“到了?我睡了這麽久?怎麽不叫醒我啊?”

朗如焜見她有些激動,不禁疑惑,便問:“談溦溦,你好像對來到慕提島充滿期待啊,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麽的?”

“知道,來受折磨的嘛!”談溦溦伸了一個懶腰,牽動了胳膊上的槍傷,痛了一下。

“那你還這麽高興?”朗如焜也不知自己怎麽了,她表現得越輕鬆,他就越惱火。

談溦溦單手攏著頭發,看也不看他,說:“我也沒有特別高興,也沒有特別不高興。該承受的總要承受,我有心理準備。”

說著話,她進了衛生間,開始洗臉。

朗如焜隔著衛生間的毛玻璃門,看著她朦朧不清的身影,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你有心理準備?哼!我會讓你有心理準備嗎?你欠我的,慢慢還吧!總有一天,你會趴在我的腳下,乞求我的原諒!”

談溦溦洗了臉,精神了不少。

她將頭發隨便在腦後抓了一個髻,然後走到衣櫃前,拉開櫃子準備換衣服。

她挑出一件櫻桃紅的小洋裝來,泡泡袖,束腰,層層疊疊的輕紗裙擺,穿在身上,一下子年輕了五歲。

看著她被亮麗的顏色映得容光煥發的臉,朗如焜心裏不是滋味,眼睛在她身上打轉,鼻子裏哼出一聲來:“哼!穿這麽漂亮幹什麽?又不會有人看。”

“你不是人嗎?你不是正在看我嗎?”衣袖卡在裹傷口的紗布上麵,她低頭整理,想把紗布遮進袖子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