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貪婪
雄霸的耳朵是何等的靈敏，即使是刻意壓低聲音的交談，還是一字不差的落在雄霸的耳朵裏。
聽到二人交談的話語，雄霸銀眸一閃，計上心來。
把屠神平放到牆邊，從包袱裏抓出一把財寶揣到懷裏，故意露半根價值不菲的珠鏈在外麵。雄霸躺在地上裝睡了起來，還打起了輕微的呼嚕聲，整個一連串的動作雄霸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大哥，快看這小子在那睡著了。”這人就是之前賣饅頭那人，看雄霸出手闊綽，又不像本地人，便叫自己的武者大哥準備發一筆橫財。
“噓，張饅頭你看見那小子懷裏露出的半條珠鏈了嗎？光那上麵的一顆珠子就能讓你一輩子吃喝不愁。”另一人眼尖，看到了雄霸懷裏的半條珠鏈，小聲的和張饅頭交談。
“哪呢？這麽值錢？”張饅頭貪婪的看著雄霸懷裏的珠鏈，滿臉狂喜的說道：“墨哥，等把著小子宰了，我隻要這一條珠鏈就行，剩下的都歸你。”
張饅頭和被稱為墨哥的人本是親兄弟，不過小時候由於家裏原因把墨哥賣給了城裏最大的家族墨家當奴仆。沒想到墨哥巴結上墨家小公子，被墨家小公子墨莫末看中，隨墨莫末習武。沒想到這墨哥對武學還是有一定天賦的雖然不是多麽天才，不過也不差，習武五年這都快突破靈體中期啊，墨家專門賜名墨門拴。
成為武者，墨門拴在墨家的地位高了起來，不似普通的雜役了。這次剛好休假回家看望老母，就看到自己的弟弟發了瘋的跑回來，仔細一番詢問，墨門拴貪婪了起來。
“嗬嗬。”墨門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給張饅頭打了個噓聲的手勢，從身後掏出一把牛耳尖刀，腳步輕輕的朝雄霸走去。
吧砸吧咂嘴，雄霸在墨門拴離自己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茫然的睜開了眼，就像剛剛睡醒了一樣。
看著身前的黑影，雄霸揉了揉眼睛，仿佛有點不可置信一般。
“啊”一聲壓抑的慘叫聲從雄霸的口中傳出，雄霸“噌”的一聲向後竄直到後背靠上牆壁才停下來，眼神四顧，神色慌張。
“好漢，不、不、不、要殺我。”雄霸仿佛被嚇傻了一樣，看著黑影手中反射著森寒月光的牛耳尖刀，結結巴巴道。
墨門拴也被雄霸一連串的反應嚇了一跳，不過反應倒是沉穩，隻是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雄霸。聽到雄霸結巴的話語，墨門拴皺了皺眉用牛耳尖刀指著雄霸道：“少廢話，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
“哦？哦，都在包袱裏你們自己找吧。”雄霸看著墨門拴的樣子感覺有一絲眼熟，半響才回過神來，連忙把包袱扔過去神色慌張的說道。
墨門拴隻當雄霸是被嚇傻了，包袱扔過來之後，墨門拴示意張饅頭翻找，自己則是冰冷的盯著雄霸。
“哈哈，大哥咱們發財了。”張饅頭在包袱裏翻找了一會，滿臉狂喜的喊道。
“你傻啊？你是不是傻？非得這麽大聲音，然後讓別人知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新城主是個什麽樣的人物，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墨門拴猛的一個巴掌拍在張饅頭的頭上，壓低聲音凶狠教訓道。
張饅頭被拍的眼冒金星。也被墨門拴的話驚醒打了個冷戰，也不敢再說什麽低頭認真的翻找起包袱。
雄霸越看墨門拴越是感覺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尤其是剛才墨門拴教訓張饅頭那凶狠的表情，更加讓雄霸覺得眼熟。
“好漢，我看你麵熟啊，咱們弄不好還是親戚呢？”雄霸小心的朝墨門拴問道。
墨門拴聽到雄霸的話，險些一個踉蹌。狠狠的盯著雄霸聲音冰冷，道：“小子，我告訴你少套近乎，不想死就閉嘴。”話雖如此，不過墨門拴也仔細的觀察起了雄霸。
“我一
定見過這個人，在那裏？”雄霸心裏想到，麵上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看著張饅頭在那裏翻著包袱。
“難道？”雄霸看墨門拴的眼神不知不覺見冷了起來。
“大哥，就這麽多了。”張饅頭指著地上被翻找出來的財寶小聲的說道。
“好漢，我就這麽多了，你們都拿走吧。不要殺我。”雄霸感覺墨門拴就是那人，也不想在戲弄二人了，隨意的敷衍道。
“小子，別裝蒜我都看到你懷裏還有了，快點拿出來。”墨門拴此刻完全被地上的財寶蒙了心智，完全沒有感受到雄霸話語裏的異樣，搖晃著手上的牛耳尖刀滿臉凶狠道。
“哦？那你來拿吧。”雄霸看墨門拴的眼神越來越冷，聽到墨門拴的話敷衍道。
“小子，你這是趕著投胎，本想叫你再多活一會，沒想到你小子不識好歹，那你就去死吧。”墨門拴看雄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聲音陰沉道。手裏晃著牛耳尖刀就朝雄霸走去。
雄霸是徹底不想戲弄二人了，尤其是雄霸確定墨門拴就是那天的那人，更加沒有耐心。一個閃身，直接晃到墨門拴的身邊直接一拳把墨門拴打暈。
“噗通”墨門拴倒地的聲音讓目不轉睛盯著財寶看的張饅頭回過神來，原以為倒地的會是雄霸，沒想倒地的會是在自己心目中天神一般的大哥。
打倒墨門拴之後，雄霸銀眸平靜的看著張饅頭，麵無表情讓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此時剛好有一團烏雲遮住了圓月，巷子裏陰沉了下來，一點聲音也沒有，寂靜的讓張饅頭都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一樣。
咽了口吐沫，張饅頭有心想跑，可是看著雄霸異常明亮的眼睛，雙腿就是邁不開一步。全身就像被施展了定身術被定在了原地，這種感覺讓張饅頭幾欲崩潰。
就在張饅頭真的要崩潰的時候，雄霸開口了：“你為何要帶人來置我於死地？”雖是問句不過雄霸聲音平靜的嚇人，語氣裏沒有哪怕一絲的疑問。
看著張饅頭不說話，雄霸又道：“貪婪，還真是可怕啊。”像是對張饅頭說的，又好似是對自己說的，說完也不見雄霸有什麽動作，張饅頭就“噗通”一聲的倒地暈了過去。
給錢多了到為自己招來禍事，雄霸摸摸鼻子心裏不知作何感想了。不過也虧得自己掏的錢多，勾起了張饅頭的貪欲，不然想找胖子報仇還得費一番功夫，至於現在，雄霸看著昏過去的墨門拴冰冷的笑了笑。
墨門拴睜開雙眼，揉了揉疼的要命的腦袋，就想站起身來，站了半天就是起不來。既然站不起來，墨門拴就想先觀察一下周圍環境，一扭頭首先看到是邊上死狗一般躺著不知死活的張饅頭，在往前看，一個綠衣少年正盤膝坐在地上，緊閉雙眼像是在打坐。
“問你什麽，如實回答不然。不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冰冷的男聲在墨門拴的耳邊回蕩，這聲音墨門拴熟悉，完全就是昨晚求自己饒命的那個聲音，不過聲音裏沒有昨晚的惶恐有的隻是冰寒。
“你想知道什麽？告訴你我是墨府的武士，得罪墨府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墨門拴看著盤膝坐在地上好似不曾出聲的雄霸開口道。
“五年前，你們在臨海城外的山上殺死了一個乞丐對不對。”冰冷的男聲又在墨門拴的耳邊響起。
墨門拴緊緊盯著盤膝坐在地上的雄霸，看著雄霸並不曾張口。可是冰冷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弄得墨門拴的心裏有一絲發毛，略微一思量，道：“沒有，我從來沒有見過什麽乞丐。五年前我一直在墨府從來沒有出過門。”墨門拴一聽雄霸問五年前那乞丐，知道不好怎麽會說真話。
“是嗎，嗬嗬，不瞞你說我就是五年前那個叫雄霸的乞丐，不覺得這個巷子很熟悉嗎？”男聲，冰冷的笑了笑，後麵一句話
猶如九天雷霆般在墨門拴的耳邊炸響，弄得墨門拴整個整個腦袋都在嗡嗡的響。
“不可能，五年前我親眼看見你死了被扔下大海的，怎麽可能？不對你騙我，你有眼睛，你有眼睛，五年前小公子親手把那個乞丐的眼睛挖了下來的。哈哈，你有眼睛你騙人，你騙……”墨門拴整個腦袋嗡嗡的響，神誌不清的嘶吼道。
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冰凍人心。讓墨門拴嘶吼的聲音戛然而止，一下子恢複了神智，臉色立馬蒼白了起來。
“這還不是拜你們所賜……”雄霸銀眸冷冷的看著墨門拴，聲音森寒道。
反正說漏嘴了，墨門拴也光棍了起來。不管麵前這個少年跟五年前那個被打死的乞丐是什麽關係。反正墨門拴是不相信麵前這位銀眸少年，就是五年前那個被打死的瘦弱乞丐的。
“當年我爺爺哪裏招惹到你們，竟讓你們置我爺爺於死地。”當年的一幕幕在雄霸眼前流轉，讓雄霸的聲音帶著刻苦銘心的恨意與瘋狂。
這麽一說墨門拴徹底的記起來了，當年那個在巷子口死死攔住小少爺的老乞丐，還有那在城外小山上瘋狂的少年。
“我說了，你會放了我嗎？”墨門拴想起小山上少年那血紅的眼睛打了個冷顫，顫抖的說道。
“說。”森寒的仿佛能將人凍結的聲音在墨門拴的耳邊想起。
咽了口唾沫，墨門拴開口道：“當年少爺領著我們幾人去海邊處理一些家族的事情，剛好看見一老乞丐在海邊捉魚，我們誰都沒注意，畢竟一個乞丐想吃好點去海裏捉魚很正常。”
“捉魚嗎？”雄霸小聲的喃喃，聲音低的隻有自己能聽到。
雄霸小時候最喜歡幹的事就是和爺爺去捉魚，捉完還能吃烤魚所以總是求著爺爺帶自己去捉魚。
雄霸想起自己那天清晨胃口不是很好，爺爺帶回來的食物也沒吃幾口，難道爺爺是想捉一條魚給自己補補身子嗎？是我害死了爺爺嗎？
想到這裏，雄霸的身子都有些顫抖，一股深深的悔恨纏繞在雄霸心間。
“本來我們誰也沒注意，可是不知怎地，那老乞丐激烈的咳嗽了起來，把我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那老乞丐一看就是有極為嚴重的疾病，咳嗽的都出血了。本來這也沒什麽，一個快要死了的乞丐誰會上前去找晦氣啊，就在我們幾人準備離去的時候，一道刺目的銀光從老乞丐懷裏冒出，我們當時就覺得見了鬼，都有些驚駭。還是少爺見識多，說老乞丐懷裏有重寶，那是正好海麵沒什麽人，少爺就起了殺人奪寶的心思。”雖然活下去的機會渺茫，不過墨門拴還是把當年的場景一一描述了出來，畢竟哪怕隻有一線希望，墨門拴也是不想死的。
“爺爺重病了嗎？自己以前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雄霸想到這裏，心裏都在滴血。
“沒想到那老乞丐也是個武者，看到自己懷裏發出一陣銀光，也知道不好，掃了我們一眼，速度極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遠了。少爺當然不能讓這到嘴的重寶跑了，帶著我們就追了上去，追到一個巷子正好看到那老乞丐帶著一個小乞丐跑出來，”墨門拴繼續說道。
“我爺爺是被殺了嗎？”雄霸聲音低沉，有些顫抖的問道。
搖搖頭，墨門拴道：“沒有，不是我們殺的，在那小乞丐跑了有半盞茶的時間，那老乞丐不知怎地就死了，就連身體都化為了飛灰。還是少爺見識多，說是那老乞丐之前一定用過什麽禁忌術法，這是魂飛魄散了。我們看那老乞丐死後什麽也沒留下，就知道那重寶一定在小乞丐身上，就追出……”
“夠了。”雄霸厲喝道，聽完墨門拴的講述，雄霸心裏一團亂麻：“爺爺怎麽會魂飛魄散，到底為什麽？”
“貪婪。”雄霸現在是恨死了這種人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