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智商下降
林晴神色變了一變，準備退下。
剛剛走出幾步，馮克已把她攔住，“算了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如打個電話讓他跑路還好一點。”
主動打電話叫欠債的人跑路，這話不得不讓林晴傻在當場，全場的人都傻了。
尚偉再度與慕容超對視一眼，心生疑慮，“馮少，讓他跑掉，錢雖然不多，但開了這個門路，咱們豈不是大大吃虧。”
馮克搖了搖頭，“吃什麽虧？難道沒有聽過吃虧就是占便宜，他反正現在還不出來錢，你殺了他又有什麽用？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看到馮克漫不經心的樣子，尚偉突的覺得大大坑爹。
先前聽對方說得頭頭是道，極其在理，這一句居然有把他打回到十八層地獄的感覺。
這不是在放貸，而是在開慈善機構不是？
慕容超也在一邊吹胡子瞪眼。
兩個老頭子年紀接近百歲，居然被這小子先前幾句話一糊弄，腦袋發暈，也跟著他胡鬧，這麽大的事情幹脆聽他安排，這事情說出去丟臉是小事，問題是江州會館都會成為整個會館當中的笑柄。
“做生意不是你們這個做法，難怪不得七老八十也隻能當上一個小主管。”馮克伸手就從林晴手中拿過所謂豐收酒業的借貸合同，大概掃視了一眼，心裏已有數。
他將合同在手中一揚，“利息是月息五分，最後一次借出是一千四百萬，從銀行借出兩分利息，備注上記載，姓易的前前後後已經借出還入五次以上的本金加利息，所以現在來說，他如果不還本金的話，實際上會館已收到利息一千萬，損失也就三四百萬，可以這麽說嗎？”
兩個老頭子隻能看向林晴，那接待女郎立即點頭。
馮克沉吟了一下，“這人做的是酒，本身應該是有心做實業的那種，可惜市場環境不好，做虧了，像他這種情況，市麵上大把，不過據我所知，會館的爛帳裏麵這應是底限。”
尚偉臉上露出得意神色，“那是自然，我們做借貸，本金自籌與銀行借出五五開，因為實力雄厚，民間企業需要資金都是第一個借出的，風險最小。”
馮克鄙視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最爛的一筆帳虧損不過三四百萬，就算是把剩下的借款人全部放了，也是贏利有餘。”
“那是自然，而且就算這些家夥全部跑路，他們的資產抵押我們回收還能夠賺上一筆。”尚偉繼續處在得意當中。
哼！
“哪你還急個毛啊？”
馮克一句話又把尚偉打回原型，“市道好時，使用強力手段自然無可厚非，畢竟還不起錢的人是少數，現在市道這樣差，會館還處於借貸第一環，幾無損失，下麵早就苦不堪言，上船的人估計九成得沉，姓易的這種小魚你放了他，不僅可以讓他感恩戴德，就算是銀行與私人追根溯源的時候，所有責任都可以推到他的身上，豈不是大大好事？”
一席話驚醒夢中人，在場眾人一
想果然如此，麵麵相覷之際，除了這法子洞悉人心之外，更覺得其厚黑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
“要是他被人找到了怎麽辦？”尚偉搖頭不止，卻是因為過於驚歎。
馮克白了他一眼，“兩個法子，一是殺，二是將他保護起來，如果是我的話，我傾向於後者。”
“怎麽可能？咱們這樣做有什麽意義？”慕容超突的失態，又通知對方跑路，又要把對方保護起來，豈不是神經病？
馮克有點不耐煩，搖了搖手指，“以閣下的智慧我實在很難解釋，如果不把他保護起來，到時候找誰逼債去？”
斯！
兩大主管、連同旁邊的林晚榮、林晴倒吸一口冷氣，這家夥到底是人嗎？
好人也讓他做了，惡人也讓他做了，其心不是黑，而且很毒，毒死人不償命。
偏偏他的這些毒計又很有用。
“立即來人，除了將大部分能夠收回的賬回收之外，立即抽貸，至於少數打死都還不出的，通知他們跑路，兩個小時之後通知別的債主上門催債，咱們還可以落個好的口碑。”
尚偉大笑，馮克一席話，居然讓他對會館的損失心安理得，不為其它。
這個世界不是比好的世界，是比爛的世界，雖然人人都爛，但你在爛的裏麵是第一，那麽永遠都是你占據主動。
林晚榮收到信息，臉上露出興奮神色，有事做，他總能夠邀些功勞，將手中厚厚一遝借貸合同揚了揚。
“大主管，通知這些還不出錢的家夥跑路，咱們要不要提前把他們的抵押物封了，總算能夠降低點損失。”
馮克順手就抽過他的合同，直接扔到垃圾桶裏麵去，“你腦袋有病嗎，這些抵押物要是值錢，人家還能夠借高利貸？”
林晚榮想死的心都有了，馮克一發言，不管有無道理，最後肯定是有道理，他邀功的心一下子全部破碎。
旁邊的林晴趕緊上來打圓場，“林主管，你平時沒有管項目，不了解也很正常，這些抵押物其實有數不清糾紛，拿了等於惹禍上身，不如不要，就拿豐收酒業的庫存原酒來說，一千多噸，除了表麵是真的，裏麵全是假酒，銀行業務員都知道，為了賺錢裝不知道而已。”
“是啊，是啊，統統打電話讓其它財務公司說欠賬的已經跑路，讓他們去收抵押，咱們在旁邊看熱鬧，順便還可以落下講義氣的好名聲，馮少，這樣做可對？”尚偉心裏嘀咕，幸好林晚榮衝動，不然先前說那話的就是他。
可得再丟臉一次。
“我實在懷疑這是不是你自己的心裏話？你的水平豈不是應該和林晚榮類似？”馮克出言譏諷。
“遇到你們這麽一幫人，我感覺我的智商都下降了，頭痛啊！”馮克摸了摸腦袋，果然腦門隱隱做痛。
林晚榮看到尚偉神色極度難看，知道還是得把主人的大腿抱好才行，“馮少，我這裏有頭痛粉。”
馮克將那玩藝接過來一看
，果然是頭痛粉，兩毛錢一包那種，“你平時就吃這個？消費挺高的。”
直接給林晚榮扔到地上。
讓對方尷尬無比，頭痛粉這個東西，雖然廉價，但確實特效，林晚榮用了很多年了，深深後悔自己沒有搞清楚狀況的舉動。
“馮少，我這裏有我自己配的安神心腦的中成藥，麝香、老參、西洋參、鎖陽各種……”慕容超趕緊遞上自己的獨門配藥，謙恭到了極點。
尚偉大怒，做正事你們這些貨色不肯賣力，拍馬屁動作一個比一個快，真當我不會是不是？
趕緊從自己抽屜裏麵拿出一板藍色的藥丸，“馮少，西洋參藥效太慢，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我這有好東西，威爾綱，吃了之後保證讓你欲仙欲死……”親自遞到了馮克跟前。
馮克一楞，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眼睛眨巴了一下，直視尚偉。
慕容超哭笑不得，“唉呀，老尚，請問你怎麽會把西洋參和你手上的東西相提並論的，難道在你心裏西洋參就這麽個用法？”
尚偉臉上僵硬了一下，老臉通紅，反應一下子就顯示出異於常人的地方，“林晚榮，這個威什麽綱不是你說親自試用過，藥效無雙的嗎，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晚榮心裏早就開罵了，這還不是你叫老子幫你買的，坑爹的老貨。
不過當著這兩人，他知道馮克不會給他撐腰，隻能自己打腫了臉受著。
馮克表情痛苦不已，“算了，東西都拿來吧，也不枉費你們的心意了，這東西怎麽用的？”
話剛剛說完，那一板東西他立即送進口中，至少有五粒，瞬間下肚，叭嘰幾下嘴唇，完全沒有感覺，“這東西可以增加血循環，說不定我精力一會兒就充沛起來了。”
他可不會說，老子的九陰神針隨便在身上紮一紮，立即就可以減緩能量發散，就算是**也可以當提神藥吃呢。
林晚榮滿頭大汗，“就這麽吃了，馮少，味道……如何？”
他急得啥都說不出來，如此靠山出了事可怎麽辦？
慕容超更驚，他能夠想像馮克有獨門秘技，可這玩意始終是**，“老尚，快點把皇宮裏麵的全部女公關叫來，馮少年青火氣旺，估計要發泄發泄。”
馮克麵色一變，這些家夥果然察言觀色能力異於常人，不然爬不到這樣高位，“滾，你以為我是什麽？”
他麵色青紫，卻是發怒所致，在外人眼裏卻好像觸到了他的逆鱗。
尚偉眼珠轉動，“林晚榮，你和馮少打交道這麽久，難道連馮少的愛好都不知道嗎，馮少，我立即叫林婉給你安排？”
馮克有點意外，“哪個林婉？”
尚偉神色古怪，“還有那個林婉，聽她說是你幫了她大忙呢，馮少真是會館的福星啊。”
“滾！”馮克後悔不迭，想不到這個林婉嘴巴這麽快，天知道圈子裏麵還有多少人知道這個消息，這小妞心眼太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