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草戒指套住誰的一生

倚靠在柔軟的後座上,開著車門,好一會兒,夜風才將滿心的欲火吹冷。

容玉錦扭頭看了眼蓋著自己的外套已經睡熟的人,不禁無奈的笑了下,怎麽自從遇到這個小女人開始,自己,就好像變得不再像自己一樣?

換做以前的容玉錦,哪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瘋狂,又為了她而辛苦的隱忍自己的欲望?

他示意保鏢關上車門,摸了摸她猶在發燙的臉蛋,又彎腰在她唇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才打開隔板,對坐在前麵的司機道:“先回家。”

“是,少爺。”

司機淡定的發動車子,一路平穩的將他們帶向容家的大宅。

半路,徐熠星似是被噩夢驚醒了,迷迷糊糊的從容玉錦的大腿上坐直身子,揉了揉酸澀的眼皮,茫然的望著寬敞卻陌生的車廂。

“醒了?”

一道熟悉的男聲在她背後響起,她艱難的擰過身子,就見一張笑容淺淡而溫暖的俊臉出現在視野之中。

“你?”

她似乎還醉著,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並且轉身就要去打開車門,車門大概是因為那場突如其來上演的激情戲碼讓司機忘了鎖,所以她很容易的就打開了,而且差點一頭栽下了正在高速行駛的車門外。

“你丫瘋了!”

幸好容玉錦眼疾手快,抓住了她後背的衣服,驚魂未定將她拉回車裏,又在她耳邊憤怒的咆哮著。

“唔……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嘉榮,他病了,沒人照顧……”

意識看來完全沒有清醒的人軟綿綿的推拒著,說出的話也是軟綿綿的,像一隻小羊在咩咩叫,不過卻成功的挑起了容大少滔天的怒焰。

“你想去照顧他?好啊,你去啊,看他還要不要你,我告訴你,你們已經離婚了,你已經簽字了,你們再不是夫妻了,懂嗎!”

他緊抓著她的衣領,一字一句的咬牙低吼著。

徐熠星還在做徒勞無功的掙紮,她試圖將他抓著自己衣領的大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不過就算掰開了一隻,在掰下一隻的時候,上一隻也又再次抓緊了她。

不過她仍未有放棄的跡象,繼續執拗的與他的手做著看起來可笑之極的抗爭。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

未等她說完,掙紮間,套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竟從纖長漂亮的手指上脫落下來,咕嚕嚕的滾落車廂並一路朝著大開的車門滾去。

“戒指?我的戒指!”

那是她的婚戒,不能丟,絕對不能丟!徐熠星也顧不得再和他糾纏下去,扭頭就去追自己的戒指,容玉錦當然不會放開她,一邊將她死死的攬進自己的懷裏,一邊對司機大吼道:“停車!”

車子一停,他剛剛將人放開,徐熠星就跌跌撞撞的跳下車去,朝著來路一路狂奔。

容玉錦坐在車裏,半晌未動。

還以為她已經放下,其實,哪有這麽容易呢?

深愛一個人,無論被對方傷害多深,內心世界裏,仍然在無止境的期盼著能得到他的垂憐吧。

哪怕把自己搞的慘兮兮,仍不忘關心著對方的一切,這也許不再是純粹的愛,但日積月累因愛養成的習慣,卻一時半會兒難以戒的掉。

他不怪她,真的不怪她。

隻是恨剛才鍾家倫離開之後,自己怎麽沒借著餘

韻狠狠的要了她,讓她哪怕再有心思想著別人,身體也必須完全沉淪在自己的征服之下。

他閉了閉眼,眸底深處滑過一絲厲光。

總有一天,他會讓小女人的世界裏,隻剩下自己一個,連逃,都無處可逃。

“少爺!”保鏢出現在車旁,快速的低聲匯報道:“徐小姐不知在找什麽,在大馬路中間亂跑,差點被車撞到!”

“什麽?”這個該死的小女人,是不要命了嗎!

容玉錦瀟灑利落的跳下車來,一抬眼便看見了明亮路燈下在毫無顧忌的在大馬路中間低著頭穿梭來去的人,他眼眸一眯,踏著滿大街的喇叭和叫罵聲走了過去。

走到半路,無意中瞥到綠化帶中生機盎然的小草,容玉錦腳步一頓,順手捋了幾棵,一邊繼續走,一邊稍顯笨拙的用幾株野草變成了一隻做工拙劣的草戒指。

“我的戒指,我的戒指呢……”

徐熠星使勁瞪大眼,晃晃悠悠的在黑乎乎的地麵上搜尋著丟失的戒指,就在這時,她的胳膊一緊,隨即被一股大力拉離了危險的馬路中央。

“我的戒……”

“在這兒。”容玉錦麵不改色的將臨時編製的草戒指拿出來,執起她的左手,小心謹慎的套進了她的無名指,然後掀起濃密的長睫,窺著她的所有反應。

“戒指,找到了。”對方揚起一個大大的發自內心的笑容,還將手反過來複過去的看,似乎對這隻戒指很是滿意的樣子。

“嗯,跟我上車吧。”

見她沒再耍酒瘋,容玉錦放下心來,拉著她轉身就走。

誰知她卻從後麵抱住了自己的腰,焦急驚慌的叫著:“嘉榮,不要離開我,你要去哪,你要去哪!”

他深吸了一口氣,示意自己不要太過衝動,衝動的想當街堵住這個小女人的嘴,讓她再也喊不出別人的名字。

他稍微用了些力氣分開小女人圈住她的胳膊,然後轉過身,麵對麵的抱住了她。

徐熠星窩在他的懷裏,無助的低泣著。

“別哭,我在這兒呢。”他拍著她的背,動作輕柔。

“別離開我,好不好……”

“好。”

懷裏的身子僵了下,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驚喜若狂。

“嘉榮,你、你愛我嗎……”她略帶羞澀的拋出下一個問題。

“愛,當然愛,”容玉錦在她的發頂上輕吻了一下,語氣堅定道:“再沒有誰,比我更愛你了。”

“嗯……”

懷中的人得到滿意的答案,終於趴在他的肩頭安心的昏睡過去。

他將人毫不費力的抱回車裏,沒急著讓司機開車,而是把玩著她的手指,將那枚快要鬆掉的草戒指摘了下來。

“去附近的珠寶店。”

“是,容少。”

因為辭職申請還沒得到批準,所以徐熠星還是要繼續上班。

抱著頭痛不已的腦袋爬起來,徐熠星抓過床頭的鬧鍾看了一眼,才早上六點半,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半,想著,她又倒回去閉上眼睛,準備睡個回籠覺。

但是不到兩秒,她又猛地彈坐而起,等等,剛才那個鬧鍾,是誰的鬧鍾啊啊啊!

再睜開眼,才發現昏暗的房間內大的可怕,她摸索著去擰亮床頭的燈,陌生而雅致的擺設頓時映入眼簾。

這是……哪

兒?

明明記得自己已經搬出別墅了啊,而且她住的別墅,也明明就沒有這麽大的房間……

赤著腳疑惑的從床上走下來,她先去拉開了窗簾,明亮的陽光傾瀉而入,刺得她好久都睜不開眼睛。

“醒了?出來吃早飯吧。”

不知何時推門而入的男人在她身後出聲,嚇得她渾身一哆嗦,猛然回頭,入目的卻是赤著的上身。

“啊……”

隻在胯上鬆鬆掛著一條牛仔褲的容玉錦無語的看著捂著眼睛背過身去尖叫不已的小女人,至於嗎,這家夥也太純情了吧!

“你、你你你先出去!”徐熠星繼續捂著眼睛害怕的大叫,仿佛他下一刻就要對她做出什麽禽獸之事似的。

容玉錦邪邪一笑,吹著流氓哨將門帶上……不過是從裏麵。

徐熠星還以為他真的走了,結果一回頭,又是啊的一聲尖叫。

“混蛋,大混蛋!你給我出去!”她一邊閉著眼睛不敢看,一邊努力去摸索床上的枕頭要打他,容玉錦笑著接住飛過來的鵝絨軟枕,沒急著做出反抗,而是點了點自己的脖子,曖昧不明的望著她。

徐熠星心下一沉,不會吧!

她找到房間內的梳妝台,跑過去趴近一看,驚悚的發現!自己的鎖骨處,脖子上,布滿了紅紅紫紫的斑駁吻痕!

“啊啊啊啊!容玉錦我要殺了你!”

“哈哈,來啊!”

於是這一個早上,容家大宅的傭人們就滿頭黑線的看到了自家向來狂帥酷霸拽的少爺,被一個嬌小的女孩舉著枕頭追的滿屋子亂跑的奇景。

乃至到吃早飯的時候,徐熠星還在氣鼓鼓的鼓著腮幫子,雙手抱胸的坐在他對麵狠瞪著他。

容玉錦慢條斯理的切著一塊瘦肉火腿,還叉起一片來送到她的唇邊,逗她道:“吃不吃?”

“氣都氣飽了,還吃,吃什麽吃!”

徐熠星恨不得打飛他那張掛著欠扁表情的臉,兀自生了一會兒悶氣後,又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周圍,發現用餐的地方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在後,才低咳一聲,壓低聲音欲言又止的問道:“你……”

“嗯?”容玉錦一邊吃一邊用探尋的目光詢問她想說什麽?

除了頭痛,也沒覺得自己哪裏不對啊……徐熠星用力咬了咬下唇,想弄明白真相的心驅使著她不顧一切豁出去的問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你說呢?”容玉錦笑,笑的得意又神秘,連咀嚼的動作都帶了挑逗的意味。

徐熠星忍不住揮了揮蠢蠢欲動的粉拳示威,又有些忐忑不安道:“到底做了什麽沒有啊,你、你氣死我了!敢做不敢當的縮頭烏龜,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

“喂喂喂。”男子最討厭被別人比喻成烏龜這種動物,再加上看她眼前的早飯一口沒動,也就不再賣關子了,“沒做,行了吧?對著一個口口聲聲含著其他男人的名字的女人,我可下不去手。”

徐熠星臉色一白,支支吾吾道:“你、你說我,喊別人的名字?”

“是啊,”容玉錦隨口應著,抬眸看著她的眼神卻洞悉一切讓她避無可避,“你知道是誰的。”

不、不可能的!自己明明,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放下那個人,以及和他有關的一切了!

那為什麽還會在喝醉的時候,去喊他的名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