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眾目睽睽

江雲揚感覺到了她的顫抖,他不動聲色,臉挨得她更近。

秦小溪的頭拚命往後偏,貼近了他的胸膛,在淩浩川看來,她簡直是有意往江雲揚的懷裏鑽。

秦小溪的臉紅得像喝了幾壇子的老酒,手心冒出了汗,江雲揚就像一個插上了電的烤箱,將她烤得熱乎乎的,她全身都發熱了!

她的心裏既慌亂又緊張,在這樣的心情下學玩撲克牌,結果可想而知。

盡管江雲揚說得頭頭是道,自以為他這個名師已經講得很清夢了,秦小溪卻連什麽都沒有聽懂!

她壓根兒就沒聽進去,又怎麽可能聽懂?

童晚欣一邊整理自己的牌,一邊不時瞄江雲揚和秦小溪一眼,眉頭也不時蹙一蹙,似乎在想什麽。

淩浩川手上拿著牌卻沒有動,他的視線落在對麵兩個人的身上,從江雲揚的臉上移到秦小溪的臉上,他們的臉挨得很近,這讓他很不舒服。

他又從他們的臉上移到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心裏更不舒服。

當看見江雲揚的嘴唇不斷在秦小溪的臉上碰撞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像有一隻老鼠在竄來竄去,弄得他的心裏七拱八拱的,不舒服到了極點!

他很想大聲吼叫幾聲,或者憤怒地咆哮,或者幹脆跟誰來一場你死我活地瘋狂打鬥!

他的心裏很壓抑,壓抑得要發瘋!

而在這以前,他從來沒有這種要發瘋的感受!

以前,淩浩川常常看見江雲揚和女人親熱,應該說,作為多年的好友,淩浩川對江雲揚的種種劣性早就了如指掌。

但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難受過!

當然,換了任何一個男人,看見別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如此親昵,都不可能好受。

他再不喜歡秦小溪,她也是他結了婚的名義上的妻子!

看見江雲揚的嘴唇不時在秦小溪臉上碰撞一下,就像有人在拿針紮淩浩川的眼睛,他再也無法容忍。

“小溪!”淩浩川突然下意識地叫了一聲,這叫聲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幾個人一起抬起頭看著他。

淩浩川掩飾一般地咳了一聲:“你下來,雲揚是客人,你這樣坐在他懷裏像什麽話?”

秦小溪麵紅耳赤,急忙推開江雲揚的手,從他身上下來,走到旁邊去了。

江雲揚哈哈一笑:“浩川,我怎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我在你這門上走了幾年了,你什麽時候把我當客人看待過?這是破天荒第一次啊!榮幸,我太榮幸了!”

淩浩川冷冷掃他一眼:“對你這種人客氣,我發現真是一大錯誤!”

江雲揚再度大笑:“浩川啊浩川,你總算明白了,所以呢,你千萬不要對我客氣,你對我一客氣,我就會拘束,這不好。你就把我當便桶好了。”

童晚欣看著他:“把你當便桶?什麽意思?”

“當他憋得受不住了想發泄的時候,就衝著我來啊!”

童晚欣眨眨眼睛,明白過來,大笑。

江雲揚接著說:“這樣我就不用在你麵前客氣了,在你家裏我才可以為所欲為,是吧?浩川?”

秦小溪站在旁邊,她也聽明白了江雲揚的意思,但她不好意思笑,隻有假裝聽不

懂,將頭扭向半邊。

秦小溪剛把臉轉過去,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捏住她的臉轉過來:“喂,秦丫丫,你坐下來啊!”

淩浩川看見江雲揚的手直接就伸到秦小溪臉上去了,在江雲揚來說是很隨意的動作,但在淩浩川的眼裏,他就是在輕薄秦小溪!

淩浩川知道江雲揚是個花花公子,他對任何女人都這樣隨便,以前看見江雲揚的這種動作,他都是一笑置之,今天,他第一次覺得江雲揚的這隻手很討厭。

他簡直恨不得給他扭斷!

幾個人終於開始玩牌了。

這撲克沒什麽好玩的,秦小溪純粹不會,連最基本的打法都不會,更不用說用心計,耍手段,算牌什麽的了。

淩浩川打得也臭,他家教嚴,從小沒有玩過這些,在大學時才學著玩了玩,卻又沒什麽興趣。

童晚欣和淩浩川一家,每次到淩浩川出牌的時候,就把童晚欣急得直跺腳。

江雲揚和秦小溪一家,更沒法說,秦小溪該吃的牌不吃,該殺的牌不殺,江雲揚叫她出什麽,她就出什麽,不叫她出,她就亂出,完全不用心。

打了幾把,童晚欣將牌一扔:“不玩了,沒勁,又不賭錢,還把人氣得要死。”

淩浩川也丟下牌:“不玩就不玩了吧。”他本來就不喜歡玩這些。

江雲揚搖搖頭,看著秦小溪:“秦丫丫,你應該不是太笨的女人,至少比浩川聰明,就是不用心。唉,人家都說,明師出高徒,我這明師的招牌今兒個算是被你這個笨徒弟給砸了!”

秦小溪紅著臉,也不好意思說什麽,看見不玩牌了,起身下樓繼續洗碗,和這些城裏人玩,她覺得比挖地還累。

剛把廚房打掃完,江雲揚又進來了,拉上她就走。

她很自然地往後拽:“幹什麽啊?”

江雲揚說:“跟我們出去玩。”

“我不去!”秦小溪拚命掙脫了他的手。

江雲揚說:“為什麽不去?我們去唱歌,又不要你給錢!”他伸手又拉她。

秦小溪把手背在後麵:“不去,我不會唱歌。”

“不會唱也沒有關係,跟我們去玩就是了。”

“不,我不去!”秦小溪盡力往後退,將兩隻手藏在背後,緊貼在牆壁上。

“這女人!”江雲揚看見秦小溪對他的躲閃,覺得很有趣,別的女人見了他就往身上貼,第一次看見一個女人對他這麽抗拒。

江雲揚對他的長相一向很自信,在本城就算排不上第一、二名,第三、四名也非他莫屬。

淩浩川雖然長得也帥,不過要比起泡女人來說,他可就差得遠了,一輩子隻會守著童晚欣這一棵樹吊死,沒一點勁。

不過,因為一直以來都被女人爭來奪去地習慣了,忽然來這麽一個小女人對他百般抗拒,他就有很大興趣了。

實際上,從他進門第一眼看到秦小溪,尤其他伸手揪她的臉蛋,她竟然嚇得像受驚的兔子一般遠遠避開他以後,他就對她有了相當濃厚的興趣。

就像長期吃慣了大魚大肉,吃膩了,突然有一天看到一盤新鮮小菜一樣,江雲揚很想品嚐一下這位鄉下姑娘的味道。

況且,這個秦丫丫還那樣害羞,

對越是害羞的女人,江雲揚越喜歡挑逗。

秦小溪不肯走,江雲揚故伎重演,將她拖過來,半摟半抱挾持著往出走。

秦小溪竭力想掙脫,但無濟於事。

淩浩川坐在車裏,看見江雲揚親熱地摟著秦小溪的腰出來,他的眼睛又一次睜大了,臉也再次陰沉了。

秦小溪被江雲揚拉到淩浩川的車旁,打開後車門,將秦小溪推進去。

秦小溪拚命往出鑽,說:“我不去!”

“不去不行!”江雲揚不由分說,自己上去,按住秦小溪,不讓她下車。

淩浩川說:“你把她帶上幹什麽?”

江雲揚說:“我們都去玩,把人家小姑娘一個人丟在家裏不好吧?秦丫丫還這麽年輕,有好玩的怎麽能不帶上她呢?”

“她不去!”淩浩川淡淡地說。

“誰說她不去?現在的年輕人誰不喜歡出去玩?”江雲揚嚷道:“喂,浩川,你對你的小女傭不是這麽刻薄吧!”

淩浩川頓了頓說:“她連衣服都沒有換。”

“那有什麽關係,”江雲揚大方地說:“出去給她買一套換上就是了,街上還少了的衣服?”

秦小溪一直說:“我不去,我要下車,你讓我下車!”

江雲揚說:“你不去也可以,那就讓我吻吻你。”

“啊?”秦小溪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的腦海裏再次出現了淩浩川和童晚欣親吻的畫麵,想著這個江雲揚要當著淩浩川的麵這樣對她,她覺得很恐怖,毛骨悚然地說:“不!”

她縮緊了身子,不敢再嚷著要下車。

江雲揚笑笑,抬手在她頭上揉揉:“這才乖嘛!”

淩浩川看似不在意,但他的眼睛一直從後視鏡裏看著兩人的動作,他的耳朵也敏感地捕捉著他們的聲音。

看見江雲揚揉秦小溪的頭,秦小溪竟然沒有躲閃,他的臉又陰沉了。

童晚欣從洗手間匆匆忙忙跑出來,上了車說:“走,先去吃飯,然後去唱歌。”

淩浩川回頭問江雲揚:“為什麽不開你的車?”

江雲揚說:“開我的車幹什麽?”

“你一會兒回去怎麽辦?我可沒時間送你。”

“誰說我要回去?我不回去。”

淩浩川不再說話,將車子開了出去。

開著開著,江雲揚說:“停車!停車!”

淩浩川問:“幹什麽?”

江雲揚說:“給丫丫買衣服。”

秦小溪說:“我……我不買……”

淩浩川將車子開進服裝城停車場。

“不買怎麽行?”江雲揚一邊拉她下來,一邊說:“又不用你給錢,不穿白不穿,走!”

童晚欣說:“浩川,我們也去看看!”

淩浩川不置可否,跟著她下車走進服裝城。

童晚欣一邊走一邊欣賞衣服,她喜歡的樣式就取下來在身上比一比。

童晚欣走走看看,不一會兒,江雲揚和秦小溪就看不見了。

淩浩川不耐煩了,不再等童晚欣,自顧自往前走。

“哎,浩川,等等我啊!”童晚欣急忙追上來,挽住淩浩川的胳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