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扇風點火
“你說的話很像我剛認識的一個人!不過能擁有你這麽一位朋友我可真是太走運了!”謝莫言笑說道,剛才的司徒龍的話讓他想起了那天白老講的那番話,心中不由地一陣悵然。
“哦?那改天可真是要認識認識你這位朋友了!”司徒龍笑道,根本不為謝莫言的身份而感到一絲拘謹。
“司徒兄難道不怕我的身份可是個惡人,而我的朋友也是位惡人?”謝莫言說道。
“嗬嗬!我相信以穀兄的為人,就算惡,也隻是善意的惡,我相信我的眼光。”司徒龍說道。謝莫言伸出手說道:“司徒兄!因為某種原因我的身份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終有一天你會知道,你的眼光一直都很正確!”
“嗬嗬!”司徒龍笑道“其實,穀兄不疑惑為什麽剛才在門外看到的那些一排排的柳樹怎麽會叫做萬劍靈陣麽?”
“是有些疑惑,不過按照你剛才所說的,尊重朋友就是尊重自己,司徒兄不方便說的話,我就當做不知道也未嚐不可。”謝莫言說道。
“嗬嗬……穀兄可真是我的知己!不過這個萬劍靈陣也不是什麽秘密,我們司徒山莊本是古時“萬劍山莊”後裔,外麵那個“萬劍靈陣”就是我們的護莊劍陣。但是無奈現在時代變了,如果在莊園外麵布置上數萬隻劍恐怕會惹人閑話,所以就以柳樹為替,雖然沒有真正的萬劍靈陣的威力,但陣法還是非常強大,很少有高手能夠在裏麵支撐五分鍾,除了我父親和爺爺大伯他們之外,你是第一個能夠毫發無傷地支撐這麽久。”
“原來如此,難怪你的劍法這麽厲害,不過司徒兄還是太過獎了,我不過是運氣罷了!”謝莫言說道。
正當司徒龍要說話的時候,忽然感到身後有人的氣息,喝道:“是誰?”
一個窈窕的身影走出來,正是司徒玲,司徒龍對這個妹妹實在是沒有辦法,剛剛他明明吩咐不準有人接近這裏,但是這個妹妹在這莊園裏的地位可比他高了不少,他的話幾乎可以當做耳邊風。
“小玲!你怎麽來了,還偷聽我和穀兄的談話。”司徒龍佯怒道。
“哼!我才懶得閑工夫偷聽你說話呢!是爺爺叫你過去一下,他說他好久沒見到你了,要考驗一下你的劍法!”司徒玲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看來她一定是在爺爺麵前講了一些不該講的話了。司徒龍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對勁,再看到她的表情就猜到事情八九不離十是因為這丫頭在旁邊扇風點火搞的,真不知道爺爺這次會拿什麽東西來“考驗”自己。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司徒龍說道。司徒玲得意一笑:“不單單是你,爺爺還想見見你的朋友!”
“什麽?”司徒龍詫異道,怎麽扯到穀楓身上來了,看來一定又是這丫頭搞得鬼了,哎!真是被氣死了!
“穀兄……”司徒龍正要叫穀楓離開莊園時,謝莫言卻已插口說道:“好吧,我這就陪司徒兄去見見你爺爺!”轉過頭看著司徒龍說道:“走吧!”
司徒玲哼了一聲,一甩頭便跑開了,此時司徒龍說道:“穀兄剛才為何要答應她去見我爺爺?”
“難道……你爺爺會把我吃了不成?嗬嗬!安拉,我也猜出是你那妹妹搞出來的鬼,不過總是躲也不是辦法,況且我也正好想去看看你那位爺爺到底有多厲害呢!”謝莫言說道。
“哎……我爺爺可是出了名的嚴厲,他一向對玲兒言聽計從,特別是她說的話,沒有一句是不相信的,就算玲兒說月亮是方的,爺爺也會相信!全家也隻有父親才能治得了這丫頭。以前我一讓這丫頭感到不順心,就會去和爺爺告狀,爺爺就會以“考驗”劍術來懲罰我。剛才這丫頭一定是在爺爺麵前說你和我的不是了,真不好意思,這次把穀兄也扯了進來。”司徒龍說道。
“嗬嗬!別這麽說,我是自願的,況且還沒見到你爺爺呢!事情還不能這麽早下定論。”謝莫言說道。
司徒龍暗歎一口氣,帶著謝莫言七拐八彎來到一個造型非常古樸的小型別苑,裏麵的布置,不論從裝飾和四周的環境都顯得非常清靜。一個老態龍鍾,滿頭白發的老者坐在院子裏的逍遙椅上,司徒玲正幫他垂背。
“爺爺!”司徒龍走到老者麵前說道。
“恩!小龍,這就是你的朋友吧!”老者抬起頭,一雙銳目看向謝莫言,霎時一道精光一隱而過。
“是的!他叫穀楓!”司徒龍說道。
“司徒伯伯您好!”出於禮貌,謝莫言說道。這一說惹得給老頭捶背的司徒玲一陣做惡心狀,後者權當沒有看見似的目光平和地看著眼前這位白發老者,直覺告訴謝莫言,眼前的老頭不是尋常人,剛剛走進這別苑的時候四周就充滿這一股若有若無的靈氣,現在再看這老頭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靈力更是相信對方不是古武術者,而是
修真者。
“恩!叫我嚴老就行了,小龍啊,你這位朋友不簡單啊!剛剛小玲和我說他曾打敗過你,而且萬劍靈陣也傷不了他,果然是深藏不露啊!”老者語意深重地說道。明眼人一聽就明白這話中有話,司徒龍上前一步說道:“爺爺!他是我的朋友,也是第一次來我們司徒家,希望您不要為難他!”
“去!什麽為難不為難的,我有說要為難他麽?”老頭嗔怒道,“把上次我教你的劍招耍一便給我看看。”
司徒龍知道爺爺要做什麽,遂抓起身邊擱著的一把劍“錚!”的一下抽出,精妙的劍招謝莫言已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司徒龍耍的這招劍法恰好就上上次和謝莫言比武時最後所用的那招“遊龍狂舞”。上次是用木劍,劍招雖然淩厲,但還缺乏劍本身的氣勢,現在司徒龍一抓到這真的寶劍舞起來可真是和當時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說把上次拿著木劍耍的劍招比喻成陰雨綿綿的話,那現在就可謂是狂風暴雨,如果內力再強一點的話那更是近乎完美。謝莫言站在一邊,看著司徒龍在前麵的空地上買力地耍這精妙的劍招,心中卻是疑惑連連。
這嚴老隻是叫司徒龍舞劍招罷了,沒必要把全部內力都逼出來,搞得他舞劍的那塊地上可謂是劍氣狂舞,如果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會射到這邊來,還好司徒龍還懂得把握分寸,把劍氣都甩到另外一邊去,以司徒龍的內力修為能夠使出劍氣已經很不簡單了,如果上次他那招有這般氣勢的話,謝莫言想贏他也未必那麽簡單。
另外,謝莫言一直站在這裏看司徒龍舞劍招,而嚴老卻一點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難道他不怕自己偷學他們的劍招麽?
此時嚴老雙手一拍椅上的扶手,整個身子猶如輕鴻一般朝司徒龍飛掠而去,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成劍指,以指代劍和司徒龍對招,場麵打得好不精彩,就好象在看古裝武打戲似的。
突然,嚴老右手劍指劃過一道劍氣,這道劍氣已成實質,如果修為夠深的話,就可以看到一股奶白色的劍氣子彈似地朝司徒龍發頸射去,後者同時也甩過幾道比較稀薄的劍氣給予以抵擋,但是老者的劍氣是以非常精純的靈力為基礎,內力真氣根本就抵擋不了,不過卻把這道近乎實質性的劍氣打偏了,衝謝莫言襲來。
莫言驚駭之下,右手虛指一彈,一道靈力就好似彈指神通一般和飛來的劍氣撞了個正著,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兩股強大的靈力碰撞在一起引發的爆炸霎時將司徒伯伯和謝莫言分別撞退數步。
“爺爺!有沒有事?喂!你這臭小子竟然在司徒家放肆,看我不教訓你!”司徒玲跑過去扶住身體輕顫的嚴老,衝謝莫言怒道。說罷便要衝過去,但被嚴老攔住了。
“爺爺,你沒事吧!莫言,你呢?”司徒龍關心道。
“沒事,我這把老骨頭可沒你想象中那麽容易摔散,剛才我拿道劍氣被你的劍氣撞偏了,不小心射到穀兄弟那裏,真是抱歉!”嚴老微微欠身說道。
“我沒事,嚴老您可別這樣,剛才也是意外罷了!”謝莫言說道。此時司徒玲扶著嚴老坐下,司徒龍收起劍站在謝莫言旁邊。
“小龍,小玲!你們兩個先出去一下,我和穀兄弟有話要說!”嚴老說道。
“爺爺……”司徒玲似乎想說什麽,但被嚴老一揮手打斷了下文,後者隻能狠狠地瞪了一眼謝莫言憤憤地離開了,司徒龍也將剛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看了看謝莫言和爺爺也隨之離開。
待兩人離開之後,嚴老說道:“穀兄弟,不知道你是和誰修真的?”
“嚴老您是長輩,叫我小楓就可以了。至於修真……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謝莫言裝傻說道。
“嗬嗬!你就別裝了,剛才我用靈力逼出來的那道劍氣,不是修真高手絕對抵擋不了,你還說自己不知道什麽是修真?”嚴老說道。
“呃……”原來那道劍氣是老頭故意射偏過來的,看來他早就看出謝莫言是個修真者了。
“罷了罷了!如果你有苦衷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逼你,你是怎麽和小龍認識的?”嚴老問道。謝莫言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嚴老聽後略微點了點頭,說道:“小龍應該和你說過一些了吧,其實在司徒家,小玲的要求我們幾乎都會盡量滿足她,我們對小玲這麽縱容其實是有原因的……小玲並不是小龍的爸爸也就是司徒劍的親生女兒,而是一個故人遺女,在小玲的父母臨死前交托我們司徒家要好好照顧他們的女兒,當年我們司徒家欠他們太多,為了報答以前虧欠他們的,我們也隻能將這份歉意全部寄托在小玲身上,隻要她想要的,司徒家都會盡量滿足她。”
“原來如此……不過嚴老這是您們司徒家的家事,您告訴我不怕……”謝莫言聽了嚴老這番話之後,心中大咳之
餘卻也疑惑嚴老為什麽要告訴自己這些。
“嗬嗬!你是我第一個遇到的這麽年輕的修真者,多少古武術者都希望自己的武道能夠升到以武入道的境界,但是這些年來無不是含著遺憾長眠地下。雖然是第一次見你,但是大家同為修真之人,小楓我看得出你的人品和修為都和你的實際年齡不相符合,我告訴你這些的原因,或許隻因一個緣字!”嚴老說道。“小玲的小姐脾氣,小龍的規矩老實,而你一直都沒有表露你的真實身份和麵目,我會突然和你說的那些話,這些都是緣分!”
“什麽?原來您……”沒想到百試百靈,引以為傲的易容術在嚴老麵前竟然無所遁形,真是讓謝莫言大吃一驚,自信心不禁深受打擊。
“嗬嗬!你的易容術是我見過最高明的易容術,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學來的,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無論在表麵上怎麽改變自己的容貌,在修真者麵前就形同虛設,這點就能看出你是個剛剛開始修道不久之人。”嚴老笑道。
“是這樣……實不相瞞,我剛接觸修真不到三個月,在嚴老麵前班門弄斧真是見笑了!”謝莫言說道。
“什麽?才三個月?”嚴老詫異道,“你隻修行了三個月就能夠和我這個老頭子打成平手,今後真是前途無量啊!”說罷嚴老又是一陣驚歎。
“我也隻是運氣好罷了!沒有什麽的!”謝莫言不好意思地說道。
“嗬嗬!我老頭子有話說話,你確實是我見過的年輕一輩中最厲害的高手!如果司徒家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修真天才,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講到最後,嚴老遺憾地歎了口氣。
“嚴老這樣說實在是太抬舉我了,我看司徒龍很有武學天分,加以時日,成就未必比我差。”謝莫言說道。
“小龍對武學確實有天分,司徒家的劍法他能夠很快掌握,這是我所欣慰的,但是要說修真,他的資質和修為還差了許多,小楓你就別謙虛啦!修真並不僅僅是修為高深就可以的,還需要一定的機緣和人的天分,這兩點占了很大比例。我老頭子今天遇到你這麽年輕有為的高手可真是不枉此生啊!”嚴老說道。
正當謝莫言要發話的時候,司徒龍突然闖了進來說道:“爺爺!”
“什麽事?”嚴老問道。
“呃……父親說他好久沒見到您了,所以想請您一起和他一起過去喝杯茶!”司徒龍一直呆在門口沒走,擔心著爺爺會對謝莫言怎麽樣,本想偷看或者偷聽來著的,但以爺爺的功力自己根本就沒機會。眼見謝莫言在裏麵這麽久了還一點情況都沒有,司徒龍擔心爺爺對謝莫言做了什麽事,不禁闖了進來,但一見謝莫言沒事人似地站在那裏,心下卻也知道自己是白擔心一場。不過司徒龍剛才說的那句話卻是漏洞百出,就連謝莫言都看出這句話是司徒龍瞎說的,嗬嗬!這小子。
“好了!我知道了。小楓啊,以後有空可要多多來這裏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啊!”嚴老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今天打攪了這麽久,真是不好意思!”謝莫言早就想離開這裏了,來司徒家本以為司徒龍找自己有事,也順便看看他有沒有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那些國安局的人知道,到了之後才知道自己是虛驚一場,看司徒家戒備森嚴的樣子暗道以後還是少來這裏為妙,畢竟自己可是以另外一個身份來這裏。
謝莫言離開別苑後,司徒龍馬上跟了上來問道:“穀兄,剛才爺爺沒對你做什麽吧!”
“沒有啊!你爺爺蠻隨和,很好講話!”謝莫言回道。
“隨和?穀兄可是第一個說爺爺是個隨和的人了,在司徒家爺爺可是出了名的嚴厲,所有人都怕他,就我那妹妹不怕。”司徒龍說道。
“嗬嗬!或許是因為你們不懂他的心思吧!”謝莫言笑道,隨即轉移話題道:“時候不早了餓,我也該回去了。”
司徒龍將謝莫言送到門口後,天色已經接近黃昏,臨走時司徒龍低聲在謝莫言耳邊說道:“這裏有國安局的人在監視著,你可要小心!”
“我知道!多謝司徒兄!”謝莫言給了個放心的微笑之後,便離開司徒家,司徒龍看著謝莫言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後方才回去。
走了大概半個鍾頭左右,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四周也開始變得有些幽森起來,這附近別說是建築,就連人影都沒幾個,看來司徒家確實是財大氣粗,將附近的地都買了下來,否則這方圓幾裏怎麽都沒有任何建築或者人走動的跡象。
耳邊除了風聲之外,便隻有自己的腳步聲,但以謝莫言的修為,身後幾個人影的閃動和竭力隱藏住的氣息還是躲不過他那雙敏銳的耳朵。謝莫言暗暗運站靈力,無影術毫無征兆地展開,人仿佛一道黑色流星,在身後的人影還未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