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無間道
“小姐，秋雨在門外求見！”靈兒對著正在思索的聶淨塵輕聲地說，她就有些不明白了，小姐既然已經決定要趕走秋雨，為何還要在再召見她。
果然，事情是禁不住念叨的，剛才她還在想這個秋雨的事情要怎樣解決呢，是趕走她？還是饒了她並收為己用？
聶淨塵有點糾結，不過，根據她的觀察，秋雨這丫頭還是可以發展的，對她這個小姐甚是尊重，平時做事勤快，心思細密，更重要的是比靈兒懂得人情世故！就是這“奸細”做的膈應人，想要輕易地原諒她倒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先看看她的表現吧！
“讓她進來吧。”聶淨塵決定靜觀其變。
秋雨一進房門就跪了下來，聲音細弱的乞求著：“四小姐，奴婢知道錯了，求您給奴婢一個機會吧！”
聶淨塵看著她，也不說話，或許她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可是，做錯了事就必須要付出代價的！
“秋雨，既然你做了，就該知道總有一天你會付出代價，本小姐也無能為力！”聶淨塵憐憫地看著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小姐，求您了，求您再給秋雨一次機會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靈兒，你幫我求求四小姐吧，小姐最疼你了！”秋雨見聶淨塵不為所動，禁不住慌了，她一定不能被趕出去！秋雨爬過去拽住了靈兒的衣角，想讓她幫幫忙。
不待靈兒開口說話，聶淨塵一個冷颼颼眼神甩過去，靈兒知趣地往後退了一步，她可不敢這時候捋老虎須……
秋雨真是絕望了，看來她真的要被趕走了！不過，這也怪不了別人，誰讓她不能做個忠實的奴才呢！所有的主子都會痛恨這樣的下人，她做了這樣的事，還會有誰能夠收留她？難道她真的要賣身青樓？還是給哪個病入膏肓的老頭子衝喜？
秋雨使勁地磕了三個頭，滿眼絕望地看著她家小姐，“四小姐，是奴婢對不起您，您不再要奴婢，
奴婢不怪您！”
聶淨塵看著她那絕望的眼神，不就是趕她出輕菲居嗎？有必要這樣嗎？又不是要殺了她！然而，看著她決然而然的往外走去，聶淨塵又有些不忍，“秋雨，你今後有何打算？本小姐聽說你母親長年臥病在床，你可需要幫助？”
秋雨聽見聶淨塵如此關心的話語，頓時崩潰了，轉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爬到了聶淨塵的腳下！
聶淨塵嚇了一跳！“秋雨，你幹什麽！”
秋雨一把抱住聶淨塵的腿。“小姐，奴婢該死！是奴婢該死！奴婢對不起您這麽多年的照顧！小姐，如果您願意再收留秋雨，奴婢願意賣身為奴，一心一意伺候小姐一輩子！”秋雨已經哭地泣不成聲，“小姐，秋雨在此發誓，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終其一生忠於小姐，絕無二心！若違此誓，秋雨一家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聶淨塵一下子懵了，這是什麽情況？就算要表忠心也不用這樣吧！要不要這麽驚悚，發這麽惡毒的誓言！她隻是覺得她好歹在輕菲居伺候了這麽多年，雖然做了錯事但也屬情非得已，所以才想幫幫她而已……
“小姐，求您救救秋雨吧，不然她也隻能自賣青樓了！做了這種事是不會有好人家再雇傭她的！”靈兒也跪下了，秋雨也不是大惡之人，而且她都發那麽毒的毒誓了，她相信秋雨會改過的。
“什麽？”有這樣的事情嗎？她怎麽不知道！
“小姐，求求您了，讓秋雨留下吧！秋雨一定會好好伺候您一輩子的！”
聶淨塵看著秋雨哭得淒慘可憐的樣子，實在是有些狠不下心了，算了，她都發那麽毒的毒誓了，要不然，就相信她一次吧。
“秋雨，本小姐雖不是什麽男子漢大丈夫，但也要說話算話，今天本小姐當眾說了讓你離開輕菲居，你看，若是本小姐再讓你留下，豈不是自打嘴巴……”聶淨塵略一思忖，甚是為難的說。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秋雨知道聶淨塵動搖了，隻要她能拿出誠意，說不定四小姐會讓自己留下的。
“本小姐還沒答應讓你留下呢！”這丫頭倒很是會看臉色。
“小姐，隻要您讓奴婢留下來，奴婢什麽都肯做！”秋雨忙不迭的磕頭。“小姐，奴婢自罰打掃輕菲居一年的茅廁，刷一年的夜壺，讓輕菲居一塵不染……奴婢，奴婢還可以和小蝶繼續來往，隨時給小姐探聽心湖閣的事情！”秋雨仿似下了巨大的決心，四小姐一直未曾虧待過她，即便是要把她趕走了，還想著給她幫助，如果她再不能為她做些什麽，她真就是畜生不如了！
聶淨塵看著仍舊跪在地上的秋雨，的確是個聰明的女子，竟然能夠猜到她的心思。這樣一來，既堵住了大家的口，還能讓心湖閣的那位為她抱打不平，繼續挑撥離間……這叫什麽來著？反間計？還是無間道？
“罷了，那秋雨你就留下吧。不過，本小姐會看你的表現，如果你不能讓本小姐滿意，你應該知道怎麽做！”聶淨塵冷冷的看著她，聰明的女子不好掌控，但願她值得自己這樣冒險！“本小姐會幫你治好你娘的病，你也去把賣身契簽了。秋雨，如若你再敢做出對不起本小姐的事情，本小姐定當讓你生不如死！”
聶淨塵恩威並施。
秋雨仰望著態勢淩厲的聶淨塵，她那淩駕一切的氣勢讓她害怕。從不曾見過四小姐這樣冷冽犀利的眼神，她一點都不敢懷疑聶淨塵的話，她知道，從此以後她就是四小姐的奴才了，跟著主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本小姐累了，你下去吧！”
“謝謝小姐！”秋雨磕完頭，跪著爬了出去。
聶淨塵心情很沉重，人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即使能夠重新得到，但需要付出的代價遠比想象的要多的多。可是，人世之間，又有誰能夠不犯錯！能不能原諒，又該怎麽來辯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