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告奮勇
“你在看這些樹?”鄧小閑好奇的問道。身為害死這些大樹的罪魁禍首,看到薛老在調查此事,他自然是有點心虛。
薛老當然想不到鄧小閑就是凶手,壓低聲音說道:“我想看看這些樹因何一夜枯死。”
“那你看出來什麽來了?”
薛老搖頭道:“很可惜,什麽都沒看出來。這些樹既不是得病也不是蟲害,看起來倒像是生機匱乏,這才枯萎而死。”
“居然被他看出來了!”鄧小閑暗叫厲害。這幾日徐庭嚐試了許多辦法,可惜根本就不對症,倒是薛老一眼就看出根源所在,光是這份眼力就比徐庭強太多了。
“老丈既然看出來了,那就一定會治吧?”知道對方不是普通人,鄧小閑便用上了尊稱。
薛老看了鄧小閑一眼道:“你問這麽多幹嘛?”
“我身為陸府的一份子,看到府中的花花草草遭此橫禍,簡直感同身受。”鄧小閑信口胡扯道。
“難得你有這份心。”薛老的手輕輕在幹枯的樹枝上撫摸著道,“我也感同身受,似乎能聽到它們枯死時候的哭泣……”
鄧小閑不禁打了個寒戰,心道老頭兒該不是瘋的吧?
薛老繼續道:“我從小就在陸府長大,對府中一花一草都非常熟悉。很小的時候我還爬過這幾棵樹呢,如今看到它們枯死,心中自然是很不舍。”
輕輕搖了搖頭,薛老站起身道:“我跟你說這些幹嘛……已經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改天我來找你下棋!”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出院落,背影顯得十分落寞。
鄧小閑本想去禍害花圃,想到薛老如喪考妣的樣子,搔了搔頭放棄了打算。
第二天上午在柴房做完了活,鄧小閑和大飛一路閑聊著來到食堂,就見門口聚集著一群人,正在看牆上的一麵布告。
兩人也湊了過去,鄧小閑問道:“大飛,上麵寫的是什麽?”
大飛伸長脖子看了幾眼道:“是府裏發出來的懸賞布告,誰若是能夠治好府中生病的花草,賞二十兩銀子和兩顆下品晶石。”
“晶石!”鄧小閑雙眼立刻亮起來。
如果花草得的是別的病,鄧小閑一定兩眼一抹黑,別說兩顆晶石,就算懸賞二十顆晶石也跟他沒有關係。可這些花草生的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想要救活過來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兩顆晶石簡直就等於是專門給他預備的啊!
“快告訴我怎麽才能接懸賞?”鄧小閑道。
“你要幹嘛?”大飛一愣。
鄧小閑嘿嘿一笑:“當然是領懸賞了!”
他的聲音略微大了一點,引得四周的家丁都不屑的看過來。
有人更是出言嘲笑道:“你隻要有膽子把布告撕下來,就可以去園丁部領賞了!”
其他人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顯然都認定鄧小閑是在胡吹大氣。
“你不要開玩笑了。”大飛也擺手道,“連徐管家都治不好的病,你能有什麽辦法。”
“我說有辦法就是有辦法。”鄧小閑擠過人群,一伸手把布告撕了下來。
四周頓時一片死寂,眾人都吃驚的看著鄧小閑,沒想到他說做就做。
大飛更是目瞪口呆的道:“你……小閑,你不是瘋了吧?”
“瘋不瘋的,待會兒就知道了。”眾目睽睽之下,鄧小閑大搖大
擺的直奔園丁部而去。
此時的園丁部大廳裏,正有幾個老者在激烈的爭論。
徐庭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親自端茶倒水。能讓堂堂陸府管家這般伺候的,顯然不是什麽小人物。
“薛老,你的法子不行!”一個老者擺手道。
“怎麽不行?”薛老聞言怒氣衝衝的反問道。
“關老說的對,蛇骨草雖然能提振生機,可是藥性太過劇烈。那株鳳尾牡丹已經病入膏肓,受不了這麽強的藥力!”另外一個藍衣老者道。
鄧小閑若在的話一定認得出來,他們都是文考的考官,如今正湊在一起討論救治花草的事宜。
“我倒是覺得薛老的法子很好。司馬老雖然覺得蛇穀草藥性強烈,可既然鳳尾牡丹已經奄奄一息,倒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又有人提出了意見。
他們幾個爭論個不休,偏偏各抒己見誰也說服不了對方。
“說來說去,咱們誰也沒有信心!”關老忽然歎了口氣道。
其他人的臉色都黯淡下來,雖然心中有些不服氣,卻也沒有一個人作聲。
司馬老岔開話題道:“薛老,你還找了什麽幫手沒有?”
薛老搖搖頭道:“除了找來你們幾個,就是在府中貼了一張懸賞布告。”
“連我們都幫不上你的忙,你府中那些人又能有什麽辦法。”幾個老者都搖頭道。
就在他們垂頭喪氣的時候,有人昂首闊步走進大廳道:“請問薛老在嗎?”
眾老者都驚訝的看向這個不速之客,薛老更是一愣,怎麽也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鄧小閑。
來的自然就是鄧小閑,他大大咧咧看向眾人,忽然眼睛一亮道:“哈,薛老你在啊!”
“你怎麽來了?”薛老疑惑道,“找我何事?”
“我是來接懸賞的!”鄧小閑道。
眾人這才看到他手中的布告,不禁麵麵相窺。
薛老麵色微變,他可不認為鄧小閑有有治療花草的本事。
其他幾個老者自然也是不信,他們都是技藝高明的園丁,哪一個不是經過數十年的鑽研才有今天的成就。連他們都無從下手的病症,就憑鄧小閑這種嘴上沒毛的年輕人也能治好?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徐庭也認出鄧小閑來,惱火萬分的嗬斥道:“鄧小閑,怎麽是你!你不在柴房好好幹活,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鄧小閑毫不示弱的反駁道:“徐管家,那你不去給花草治病,又在這裏做什麽?”
徐庭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正要發作卻聽薛老淡淡的道:“你憑什麽說你能治好生病的花草?”
鄧小閑道:“薛老,你昨晚不是說這些花草樹木都是因為生機匱乏而枯死的嗎,如果能夠補充生機,它們是不是就能活過來了?”
薛老一愣,想了想才回答道:“你若是這麽理解的話,倒也沒錯。”
其他幾個老者也紛紛點頭,他們也是類似的想法,隻是配製不出合適的藥劑,也就無從下手治療。
鄧小閑卻道:“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我有一種專門給花草樹木補充生機的藥劑,隻要用上就能藥到病除!”
“你說什麽?”薛老幾人都皺起眉頭來。
在他們聽來,鄧小閑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不管生病的是人還是動植物,都講究一個對症下藥。任何一種藥也不能說
是包治百病,而同一種病有可能是由不同的病灶引發,治療手段自然也不相同。
鄧小閑連看都沒看過生病的花草,居然就大言不慚說什麽藥到病除,這種話聽在行家耳中簡直就是笑話!
“鄧小閑,你不要胡鬧!”薛老擺擺手,在他的心中已經把鄧小閑當成個信口開河的無賴之徒了。
“聽到沒有,快滾出去!”徐庭喝道。
鄧小閑自然不會走,晶石不拿到他說什麽也不會走的。
“薛老,你不讓我試試怎麽知道?”
“不必試我們也知道!”司馬老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陸家怎麽有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關老也搖頭晃腦道:“唉,現在的年輕人太浮躁了,隻會誇誇其談!”
鄧小閑微皺眉頭,他想不到這些老者居然連一個嚐試的機會都不肯給自己。
既然沒人相信自己的話……鄧小閑眼珠一轉,徑直往外走去。
“鄧小閑,你去哪裏?”徐庭怒道,“你亂揭布告,信不信我罰光你這個月的月錢?”
“我去救活那些花草!”鄧小閑頭也不回的道。
“什麽?”徐庭吃了一驚,“你可不要亂來!”
鄧小閑卻是理也不理,直奔翠竹園的方向去了。
薛老眉頭緊鎖,重重的在桌子拍了一巴掌道:“不像話!”
徐庭則是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連聲道:“薛老息怒,我會好好處罰他的!”
他說著便急匆匆的衝出園丁部追鄧小閑去了,留下大廳中的幾個老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暗自搖頭。
翠竹園中的一片翠竹林本來是陸府八景之一,有“翠竹碧海”的美譽。如今這片碧海卻變成了一片枯黃,實在令人心疼。
鄧小閑來到翠竹園的時候,恰好是艾龍當值,他正愁眉苦臉的守著這片枯萎竹海,看到鄧小閑到來不禁一愣。
“小閑,你怎麽來了?”艾龍道。
鄧小閑神秘的道:“你待會兒替我作證啊!”
“作什麽證?”艾龍不明所以。
鄧小閑卻不再解釋了,徑直走到竹林邊緣,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
瓶子裏裝著黃澄澄的**,鄧小閑鄭重其事的晃了晃,便往一根竹子的根部滴上了一滴。
“你這是做什麽?”艾龍疑惑問道。
“你看著就知道了。”鄧小閑說著,手掌輕輕的撫摩起竹稈來。
隨著他手掌的摩擦,一股來自於生死印的淡淡生氣無聲無息融入到竹稈之中。
生氣無形無質,以艾龍的修為自然是看不到的,在他眼中隻能看到鄧小閑一臉陶醉的摩挲著竹稈,就好像撫摸著一個美豔少女的胴體。
“這小子莫非是瘋了?”艾龍目瞪口呆。
他卻並不知道,一道道如絲如縷的生氣正通過鄧小閑的手掌滲進竹子,那些本來已經枯萎泛黃的葉片正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恢複著生機!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怒吼傳來,徐庭怒氣衝衝的衝進了翠竹園。
“鄧小閑!”徐庭喝道,“你好大的膽子!”
鄧小閑若無其事的回頭看了一眼道:“徐管家,薛老沒來嗎?”
“少跟我廢話,你觸犯了府中的規矩,我要罰你關三天禁閉!”徐庭大步流星走過來,一招“擒拿手”抓向鄧小閑手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