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淩厲交手

林江額頭青筋爆起,準備不顧生命的掙紮起身之時,卻聽得丁楚楚拉長了音調,吐出兩字,“是嗎?”

隻見她突然動了,右手猛抓住護士持刀的手,向外拉動,迫使匕首離開脖子,於此同時,右腿高抬,蓄力在小腳,用力踢在護士前傾的額頭,然後,向左一閃,側開身子,左手握拳,狠狠砸在被她右手禁錮的護士持刀的手臂上。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護士持刀的手臂被重力砸斷,下半截手臂如同殘廢,垂在那裏來回搖擺。護士痛哼出聲,麵色發紫,冷汗頓時流了下來。

這幾個一連串的動作,說起來很慢,其實很快,從丁楚楚動手到結束,還不到兩秒的時間。

當然,膽敢說出殺人滅口的角色,當然不甘心勝敗角色的轉化。護士忍著鑽心的疼痛,揮動完好的另一隻拳頭,真擊丁楚楚太陽穴位置。

她不躲不避,左手成掌豎起,迎上他凶猛的拳頭,攥住,以四兩拔千斤之法,借力使力,用力拽動,護士被自身力量帶動,不由自主的向丁楚楚左後方撲去。在擦身而過的刹那,她側身,抬起一腳,向後狠狠橫掃而去,護士頓時摔飛在丈外,離門口隻有兩步之遙。

“噗”一口鮮血從護士口中噴出,丁楚楚並沒有急著跟進,盯著他,冷冷的目光沒有絲毫暖意,仿佛她所注視的是一具沒有生命的物體。

護士抬起完好的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吃力的起身,吊角的眼睛閃爍寒光,“一個看似柔弱的醫生,居然有如此的身手,難怪被人惦記,寢食不安!”

沒有作為醫生時的淡漠,沒有作為老師時的公式化笑容,丁楚楚麵無表情,渾身散發一種逼人的氣勢,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沒有人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你躲得過光明的追捕,躲不過黑夜的暗殺!”

“你?”護士豁然抬頭,小小的眼睛暴突,這句看似平常的話,在殺手界可是令人聞風喪膽。驚恐填滿他的雙目,“你……你是……”

他陡然從懷中掏出一物,向前仍去,在丁楚楚躲避的同時,飛快轉身,想要奪門而出。然,丁楚楚身形一閃,速度如同鬼魅,臂腕揮動,信手取來的輸液管變的仿似柔韌的軟鞭,纏上護士腰間,巨大的拉力,拽的護士雙腳離地向後狠狠摔去。

又一口鮮血噴出,護士一個翻滾,抬腿橫掃,然腿被擋,踢腳,腳被丁楚楚握住,她眼神驟冷,手指用力,輕輕一捏,就碎了他的腳骨。

“啊啊……”護士終於忍不住痛苦的大叫出聲,丁楚楚眸光一深,纖手揮動,鬼哭狼嚎的聲音被她用銀針封在了嗓子裏。拉出護士腰間輸液管,幾下繞圈,綁住她四肢自由,唯餘她開開合合發不出聲的口型。

丁楚楚冰冷的眼神,敏捷的動作,出手的狠戾,完完全全映入了一人的眼中。

“丁……老……師……”林江粗粗的喘息,臉色蒼白的沒有人色,大大的杏眼寫滿驚恐。

丁楚楚卸下全身的寒意,飛快搭上他脈搏,換上柔和的笑意,輕聲說道,“林江學長,放鬆點,我是學妹老師,壞人已經被製服了,我們安全了,你放鬆,深呼吸。”

在她的輕聲慢語下,過了半晌,林江才停止顫抖,安靜了下來,“學妹……老師……我沒事了……”

目光在手腕上掃過:“你先休息,我把人處理下。”

手腕被人捉住,林江緊緊抓住不放手,“不能……殺人……”

丁楚楚一愣,恍然笑了,“你在想什麽啊,那是一條人命,又不是貓貓狗狗,是說殺就殺的嗎,我問清楚他的目的,就會報警把他帶走。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如果警察問你,你就說一直在昏睡,什麽都不知道,其它的都交給我,明白嗎。”

林江不是很明白,但是,為了不給學妹老師添麻煩,他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至於這其中很多的不解之處,比方說,為什麽老師功夫會這麽好等等,為什麽她剛才仿佛變了一個人?等老師想說的時候再說吧,反正,她不會傷害自己。

林江鬆了手,丁楚楚蹲在痛縮在地上的護士身邊,扯開他口罩,望見一張掉到人群中都不會被人注意的平凡麵孔,至於性別,毫無疑問的,男性!

這人,暫且還是稱呼他護士吧。

丁楚楚撿起護士匕首,用刀刃拍打他黝黑的臉頰,揚起嗜血的笑容,小聲道,“你很榮幸,是第一個敢拍我臉的人,所以我會送你一份最特別的禮物。”

此言一出,纖手貼著他手背輕輕橫拉,鮮血噴灑,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立馬出現。

護士整個身體頓時用力繃直,**在外的皮膚,青筋爆起,顯然在承受極大的痛苦。十指連心,痛入骨髓啊!

“嗯,還出言調戲我,你真是壽星上吊嫌命長啊!不想受罪,就告訴我,誰指使你來的,目的是什麽?別跟說我什麽道上規矩,等你生不如死的時候,我的話才是一切的規矩。”

“嗚嗚嗚……”護士一徑的嗚嗚,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笑了,如盛開的罌粟花,妖異而危險,隻見她手臂下沉,刀刃直刺他腰間軟肉,疼的他牙關緊咬冷汗流,“還不說話嗎?我手隻要再加一分力,就能把你腎髒攪成碎塊,華佗來了都治不好,對於喜歡用下半身思考的你來說,是不是挺有意思呢!哦,忘了告訴你一聲,我看得懂唇語,所以,別找借口了!”

護士眸子豁然睜大大,本來以為猜測到她身份,礙於林江在場,她必不敢讓自己出聲,誰能想到,她居然連唇語也會。

護士無法出聲,她背對林江,所有的動作都被身子掩住,加之林江脫力無法抬頭,不必顧忌會被他看出什麽。護士失去威脅的手段,破滅了最後的希望。

麵對她隨時可能下落的匕首,他不敢再去賭,他不怕死,怕就怕,到那時,死都會是一種奢望。

於是,用無聲的口型,坦白了所有的一切。

她越“聽”眉頭越皺,到最後,隻留下一臉的表麵無情。

她拔起插在他腰間的匕首,帶出一竄血花,手腕移動,貼上他血液的本源之地,“聽著,下麵我所說每一句話都給我記清楚,不然,現在我就送你去見馬克思!”

心髒之處傳來的冰冷,不給他半點思考的機會,隻能被迫的點頭,他不會懷

疑她話的真實性,經過鮮血洗禮的人,隻一眼,就能了解她眸中的絕然寒意。

“我不管你什麽理由,有心也好,無意也罷,你傷了我的學生是事實,所以,剛才那一刀是還他的;還有我當初幾乎廢掉的手臂,雖不是你親手造成,你也參與了謀劃,所以,斷你一手,是為償還我,你,可服氣?”

他極力控製著心跳,就怕,過度的起伏,會撞上穿透衣服、貼在他心窩的匕首,點頭,看來是眼下唯一能做的動作。

“你很識趣,希望等會警察來的時候你還會這麽識趣。”

護士急的瞪圓了眼,嘴巴快速的張合,仿佛在乞求什麽。

她聽到背後林江粗重的喘息聲,麗顏冷漠,微微搖了搖頭,“晚了,殺人者人恒殺之,當你為錢奪取無辜之人性命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當你為了取我性命不惜傷害學生,為怕他清醒指認出你,你又生了殺人滅口的心思,放了你,我怎麽對得起躺在床上的人。”

“其實你做賊慣了,心太虛,即便在朗朗陽光之下,看清你的麵目,要描繪下來,也是困難,畢竟他隻是普通人,沒有受過任何的特殊訓練,更何況是在黑燈瞎火的午夜。你,以己之能度人了!”

護士垂下眼,認同她的話卻不苟同,亡命之徒,不能心存僥幸,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會放過。

“記住,你是受傷後誤闖進來的,你流血過多,渾身無力,倒在地上。我嘛,是醫生,當然不會見死不救,所以呢,一會,我會給你包紮傷口和手臂,那麽你身上匕首上有我的指紋和衣服纖維也能解釋的通了,即便法醫也無法懷疑我什麽吧?”

“我是醫生,以救死扶傷為己任,救人是天職,所以才會給你活命的機會,你聽懂了吧!”

護士遲疑的搖頭。

丁楚楚寒霜罩麵,“不懂沒關係,按照我教的去說就行,至於你是怎麽受傷的?偷竊被人追打誤傷也好,與人鬥毆受傷也好,隨便你想什麽理由,但不能供出你真正的目的和幕後指使者,她,我要留著自己收拾!我的對手,不需要警察幫忙來解決。這樣說,你聽明白了嗎?”

碎他腳骨,斷他手臂,傷他手背,捅他腰腹,動作血腥,又快又狠又準,絲毫沒有普通人麵對死亡的恐懼,仿佛在做的不是傷人,而是在手術台上救人一般,他完全相信,隻要他敢搖頭說否,那把嚐過血的匕首,絕對會在半秒內到自己心髒中報道。

“你不明白也沒關係,我敢放你離開,就不會怕你反口,隻是我想告訴你一聲,人不像孫悟空一樣,是從石頭縫中出來。但凡是人,總會有血緣親人,沒了親人也沒關係,就算你‘清白’的隻剩下自己,隻要違背我的意思,說了不該說的話,我也有上百種方法讓你痛不欲生,後悔終生!”

傷口的劇痛,已經讓他失去了所有抵抗的意誌,他重重點頭。但不明白,以前大大小小的重傷不知幾何,即便去了半條命,也沒覺得這麽痛,為什麽這看似不重的傷口,卻能疼的想讓人以求死解脫。

迷迷糊糊中,仿佛聽到她在說,“龍警官嗎,有個受傷的人誤闖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