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來挑釁
另一個學生的聲音響起：“老師，聽說，你主攻心外科和腦科，但是在其它科上也有不俗的成就，這……請問這是真的嗎？”
看來，學生對她的好奇比對專業知識更甚，懂得加上一個“請”字，是不是說明孺子還可教也，“這話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是校長在例會上宣布的，說今年請到了一位幾乎全科的知名年輕醫生，而且還對中醫很有研究，我們都想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啊？”
“據大家了解，一個醫生，能在某科上有專長，已經不錯了，為什麽你能夠多科同修，且取得那麽好的成就呢，這好像太天才了，太超出人們的接受能力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這個問題，原本就要講給大家聽的，沒想到他們這麽迫不及待。
丁楚楚微笑回答：“這並沒有什麽不能想象的，這麽問一下你們吧，如果你的母親，你母親的父親，父親的父親，父親的爺爺……都是醫生，你從小到大，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個小時，甚至超過十個小時都在認識人腦結構，人體圖，各種中藥的辨別和藥用，你還會不會覺得擁有這樣的成績很不不可思議？”
“老是的意思是，家庭教育影響了你的智力？”
“這麽說雖然用詞不是很對，意思卻差不多。天才是什麽，不是天生人才。所謂天才，就是一分的聰明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這句話，上小學的時候老師就教過我們。這些年，我一直堅持不懈的貫徹到底，無論嚴寒酷暑，無論工作多忙，我都會安排時間看書，閱讀資料，做筆記，記錄臨床遇到的狀況，找尋最佳的解決方案。”
“這世上，聰明絕頂的人畢竟很少，所以，要想取得成績，就需要堅持不懈的努力學習，否則即便你是神童，最終也會泯然眾人也。”
講台下學生踴躍發表疑問：“老師的意思，隻要努力就會成功嗎？”
“努力不一定有收獲，但是不努力肯定不會有收獲，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能隨隨便便成功，要的，是有一顆堅韌，努力不懈的心。”
“老師，你們醫院收紅包嗎？”犀利的問題，被人毫無預警的挑起。
收紅包是現代社會很普遍的現象，是有令無法徹底禁止的行為，是醫患之間最敏感的問題之一。
突然一室寂靜，眾學生屏息，迫切想知道新老師如何回答。
丁楚楚眼角劃過銳利的光芒，仍舊微微而笑，“請問這位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提問的女生，仰頭挑眉，毫不掩飾自己的挑釁，“丁老師記性不太好吧，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昨天我們還在蘑菇亭‘聊天’呢，今天就不記得我了？”
丁楚楚涵養很好，一臉誠實的回答，“我還真不記得見過你。”
旁邊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丁老師，學姐叫孔明珠。”說話的人胖身板，綠豆眼，原來是楊貴妃同學。
仿佛沒有看到她烏青的雙眼和高腫的臉頰，丁楚楚疑惑出聲，“學姐？據我所知，學姐應該是對
比你高屆的同學的稱呼吧，你們同處一個班級，為什麽會稱呼她學姐呢？難道我真是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維了？”
楊貴妃張了張嘴，她想說，因為孔明珠家庭背景的原因，在學校一向以大姐大自居，即便高屆的同學也要喊她一聲學姐，可是這話，她敢說嗎。
“哦，我知道了”，丁楚楚一幅恍然的應道，“肯定是因為她年紀比你大，你才這樣尊稱她的是吧，你坐下吧，真是個有禮貌的好學生。”
孔明珠登時圓了眼，年齡，是每個女人的大忌，即便她是在十八歲的花季，也討厭別人說自己年齡大，“丁老師遲遲不回答，是不是因為紅包收的太多了，一時想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辯解啊！”
先是蘑菇亭中試探，再花錢請人“教訓”自己，現在“先鋒”部隊全部淪陷，是要親自上陣了嗎？
丁楚楚斂下笑容，整個教室仿佛突然降了幾度，明明是同樣一張臉，前者溫暖如春，後者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壓力，“我們醫院有明文規定，嚴謹收受紅包。”
盡管沒有了笑容的丁楚楚讓人無端畏懼，孔明珠照樣咄咄逼人，“我是問你們收過沒！國家也嚴禁受賄，但不還有很多人收了嗎？”
丁楚楚淡淡而語：“這個世界上，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黑暗，我不敢保證全院幾百人無一人收紅包，但我敢說，任何一個被我發現的人，都被辭退了工作。”
孔明珠麵上一喜，步步逼近，“那就是說，還是有人收了？”
乜眼孔明珠，丁楚楚斂去的微笑再次回到臉上，“我們醫院的薪水很好，不需要冒那樣的風險。”
“薪水好到連紅包都不屑收，說明你們的待遇很不錯事吧。”
“小康水平不愁。”
“你們醫院的待遇那麽好，是不是因為你們胡亂收費啊，要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好的利潤作福利，發給員工。”孔明珠得意之色不言語表，終於被她抓住話中的漏洞了吧。
“醫院是否亂收費，自會有相關督查部門監督檢查，倒是孔明珠同學，不依不饒，非要給我醫院抹黑，是何道理？是你家有病人，花費了巨款病不得治，還是有醫生收了你紅包？你字字帶刺，滿臉挑釁，不像是好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醫院又什麽深仇大恨呢！”
“老師是心虛不敢回答吧，有句話說的好，事無不可對人言，若非有難言之隱，老師又何必吝嗇給我們解惑呢。”孔明珠望向某一個座位，問道，“林部長，你說是不是呢？”
陽光開朗的林江，自從進了教室，好看眉毛一直緊皺。
不等他開口，丁楚楚就問，“各位同學也想知道嗎？”
有同學“善解人意”的回答：“若是老師方便的話，可以給我們介紹一二，若是牽扯到內部機密，就算了吧。”
丁楚楚是什麽人，能在滿是頭發花白老者的醫學界占有一席之地，可謂眼睫毛都是空的，隻一眼，就看明白了孔明珠的小把戲。
不就是跟班上一部分人聯合起來，想給
她難堪嗎！門上放水的下馬威失敗，又想來抹黑嗎，真不知道她們是聰明還是笨，這樣對待專業老師，若是換了心胸小氣之人，給穿個小鞋，對學業有很大影響事小，被校長誤會了是在質疑他的選人眼光就是大事了吧！這些都不去想嗎？
如果僅僅因為林江為她搬了一次行禮，就惹得她不顧場合身份沒完沒了的挑釁，隻能說，孔明珠的家教實在有所欠缺。
林江想要反駁的表情孔明珠看在眼裏，惱在心裏，她就知道，他對丁楚楚有意思，不然為什麽不配合自己！
這樣想著，心裏更惱，一時間忘記了丁楚楚斂下笑容時的那種壓迫感，故意笑盈盈的說道，“雖說我們是學醫的，老師的責任隻要教會我們相關的專業知識就算合格，但丁老師聰明無雙，也應該能教我們怎麽賺錢，養家糊口，改善生活條件吧？”
丁楚楚好笑，她的激將法一點都不高明，誰規定要懂得如何賺錢才是優秀的成功老師，若這是老師必備的條件，那誰還要為人師表，直接自己去賺錢，豈不更自在。
然，人家用盡心思，非要用名和虛榮心來激她，不配合似乎不太給麵子了，作為一個好的合格的老師，怎麽能夠駁了當學生的“好意”呢，那樣有點太不禮貌了。
眸中莫名之光閃現，丁楚楚將佯裝出來的為難之色露出一點，“孔明珠同學如此虛心請教，我若不能指點一二，豈不說明我才學欠缺，不足以為人師表嗎，也罷，為了能夠匹配上‘人類靈魂工程師’的名頭，我不得不忍痛公開一些賺錢的小秘密了。”
此話剛落，台下之人，均麵露激動。
這可以理解，畢竟，人這一生，若為名，若為利，來此學習的或許有些是因為喜歡這個行業，有這方麵的天賦，但是更多的人，又何嚐不是把醫生作為一種賺錢的職業，一個晉升的跳板呢。
這樣的一個介紹，遠遠比一種病症的臨床經驗更能吸引人。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或許，有人會對孔明珠的盛氣淩人心有不滿，但更多的，何嚐不是把這當成一場鬧劇在觀看。
現實的冷漠，讓大家可以裝作看不懂兩人之間的暗流，隻要，自己能夠得到實惠就好。
丁楚楚笑了，不同於一貫的淡淡微笑，她唇角上挑，雙眼半眯，赫然有了幾分狐狸的狡猾模樣。那一瞬間展現的迷惑，眨眼即逝的狡黠，砰然一聲，敲響了眾人心中緊閉的心門，從此後，午夜夢回時，在某些人心中輾輾轉轉。
“在公布小秘密之前，我想問一下各位，男同學們，你們理想的生活是什麽？”
“我希望功成名就，事業有成。”
“嗯，你是事業型的。”
“我想有一份高收入的工作，娶一個漂亮的老婆，生個可愛的孩子。”
“哦，這位同學是家庭型的。”
“我想家人身體健康，生活幸福美滿。”
“我要漂亮，要有錢。”
“要身材好，嫁個有錢又溫柔體貼的好老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