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也會紮針

是的,伍嘯天又站起來了,他就好像是一個打不倒的不倒翁,一次又一次被打倒,然後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來,前前後後,他一共挨了五拳三腳,而且一次比一次重,最後這一下,秦煌用了十成十的內力,幾乎把伍嘯天的左肋骨打得變了形,要是換做別人早就完蛋了,甭說是人,就算是一頭健壯的大水牛,隻怕挨了這一拳也早就死翹翹了,可是伍嘯天被打躺下之後,哼哼了幾聲,居然又一次地站了起來,他一邊揉著挨打的地方,一邊朝著秦煌發起了新一輪的衝鋒。

現在秦煌心裏很是驚訝,他早就聽人說過,世界上有兩種人最是難纏,第一種人是天生沒有痛覺,如果不打在要害上,就算用刀子捅用槍打用炮彈炸全都是白搭,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疼,而且在被徹底打死之前,戰鬥力不會有絲毫的虧損,該衝鋒就衝鋒,該玩命就玩命,打不過你也要把你活活累死,世界上對於這種人的評價就是兩個字:難纏!

而還有一種人雖然沒有這麽恐怖,卻也極其厲害,這第二種人雖然有痛覺,可卻擁有遠勝於常人的強悍肉體,是天生的沙袋,打不死打不爛,無論被人打倒多少次都會重新站起來繼續投入戰鬥,比瘋子還瘋子,有超級不倒翁之稱,如果遇到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能瞧準了機會將其一擊致命,否則的話,就算再牛逼的武術家也會被這種人活活耗死,憋屈到家都沒地方講理去!

很明顯的,伍嘯天就是這種人。

在世界上,這種人幾千萬才有一個,平時就是特意去找都能難找到,可沒想到的是,現在,秦煌就遇到了!

怎麽辦?

難道真要把他一招幹掉?

對於這一點,秦煌自問還是有這種實力的,隻要轉到他的身後,用力在他的後腦上狠狠來那麽一下,伍嘯天就算是鋼筋鐵骨也肯定歸位了,要知道這後腦可是人類最為脆弱的地方,被狠狠砸上一拳,誰都承受不住。

可是,這要這麽做嗎?

能嗎?

伍嘯天雖然攔路搶劫,可畢竟是罪不至死,而且秦煌從他剛才的表現也能看出來,他並不是那種髒心爛肺的惡人,隻怕是被什麽事兒逼到一定程度,迫不得已才跑出來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就這樣不問青紅皂白把他弄死,秦煌心裏還多多少少有些不忍,而且這畢竟是一條人命,秦煌也不想給自己再招惹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怎麽辦?

得想個辦法盡快結束戰鬥啊,總這麽跟他打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呀,對了!

秦煌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雖然缺德了一點,可效果肯定能不錯。

對對對,就這麽辦!

他正在想著,伍嘯天又是一拳打來,這位夥計現在也掛上倒勁了,本來他是來搶劫的,如果他是一個專業的劫匪的話,那肯定懂得速戰速決來去如風的道理,哪怕什麽也沒搶到,那也要快來快走,時間拖得越長,對他就越是不利。

可是,之前就說過,伍嘯天

出來搶劫純屬是半路出家,比業餘的還業餘,被秦煌揍了幾拳踢了幾腳,他已經連眼睛都紅了,倔勁兒上來,非要跟秦煌分個勝負不可,因為從小到大,伍嘯天也挨過不少打,可還是第一次有人把他打得這麽疼,雖然還能站起來,行動也算自由,可身上挨打的地方疼得厲害,就跟用針紮似的。

本來麽……

伍嘯天當然不懂了,他沒練過武術,也不明白什麽招式和內功的,他從來都隻是憑借著自己的變態體魄來打人或是挨打,他哪裏懂得,秦煌剛才使用的內力,是秦拳所獨有的鑽骨法,打外而傷內,專門透過肌肉去打人的血管和骨頭,伍嘯天現在因為體魄異於常人,所以隻是覺得筋骨生疼,這要是換做一個普通人,現在早已經筋骨寸斷變成一條軟癱癱的死蛇了。

秦煌看見伍嘯天這一拳打來,卻不像剛才那樣轉身躲開了,他隻是略略低了低身,一隻手臂抬起,搭住了伍嘯天的胳膊,使了一個四兩撥千斤的招數,借著慣性把他這一拳給撥開,然後順勢往裏一探,右手中指的第二個指骨節正打在伍嘯天胸口上。

華蓋穴!

這是人體五大中樞穴道之一,秦煌這一下打中位置,再看伍嘯天這樂子可大了,他前腿弓後腿蹬,一拳探出,擺著那個打人的姿勢,一動也不能動了,就跟一座石雕似的。

他兩隻銅鈴似的眼睛大大的瞪著,眼珠子嘰裏咕嚕地亂轉,看著秦煌,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咂了幾下嘴,然後對秦煌吼道:“你……你會變魔術,你想對我怎麽樣?快把我放了,不然我饒不了你……”

秦煌理都沒理他,而是轉身就走。

看他這樣子,伍嘯天頓時就急了,又是連聲痛罵了好幾聲,那副委屈的模樣,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秦煌把他怎麽樣了呢,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剛才突然跳出來攔路搶劫,秦煌能把他變成石雕?可這貨腦子比較簡單,現在一著急,早就把這茬事兒給忘了。

秦煌一邊走一邊低頭,好像在找什麽東西,過了一會兒,秦煌在地上撿了幾根尖銳的小樹枝回來了。

“裝雕像的滋味怎麽樣?”秦煌笑嘻嘻地問道。

“媽的,快把我放了,老子饒不了你!”伍嘯天雖然體格變態,肉體抗擊打能力超乎常人,可現在被秦煌定在這裏,他就算是再牛逼也隻能瞪眼幹瞧著了,除了扯著嗓門罵街,他什麽也做不了……

“唉,叫吧,這裏這麽偏,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來幫你的!”秦煌搖搖頭,一臉憐憫地說道。

可不是麽,這地方是伍嘯天精心找尋的一塊風水寶地,旁邊沒有住戶,少有人往來,尤其現在還是大半夜,更是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了,本來是為了自己搶劫方便,可弄成口袋之後,伍嘯天卻把自己給裝進去了。

聽秦煌這麽一說,伍嘯天也回過味兒來了,他頓時就閉住了嘴。

“你叫什麽名字?大半夜的放著覺不睡,幹嘛出來搶劫?說說吧……”秦煌一邊問一邊用手指掐著手

裏的小樹枝,想把它弄的更尖銳一些,而伍嘯天則是把頭一歪,哼了一聲,一言不發。

“嘴挺硬的啊!”秦煌忽然就怒了:“媽的,你跟我在這兒裝什麽英雄好漢,你想明白了,是你主動來搶劫的我,可不是我去找你的麻煩,現在你被我弄住了,不老老實實的坦白交代,還跟我玩沉默是金,你大爺的,你她媽的還講不講道理啊?”

伍嘯天依然不聲不吭,但是聽見秦煌這番話,他的大臉蛋子紅了一下,隻是因為黑天的關係,秦煌看不見。

“看來你是不想說了!”

秦煌搖了搖頭,一邊玩弄著手裏的小樹枝一邊像跟伍嘯天嘮家常似的問道:“你看過《風聲》嗎?”

伍嘯天還是不吱聲!

秦煌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你要是沒看過呢,我可以給你講講,這裏麵有個橋段我挺喜歡的,希望你也能喜歡……”

“《風聲》裏有個吳大隊長,被敵人捉住之後綁在刑架上,為了逼他說出內奸的身份和下落,敵人對他非刑拷打,連電擊都用了,可是咱們這位吳大隊長是個硬骨頭,被他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慘叫之聲不斷,可他就是不說,喏,就像你現在這樣,死活都撬不開他這張嘴……”

“後來呢?”伍嘯天忽然問道。

“媽的,沒看出來,你還挺有捧哏天賦,問的還挺是時候……”秦煌踢了伍嘯天一腳:“你以為我是故事大王,過來給你講古說今來了?好吧,那我就繼續跟你說說,後來,刑房裏來了一個叫做六爺的江湖郎中,他打開一個小藥箱,從裏麵拿出一根銀針,銀針你見過吧?就是中醫紮針灸用的那種……就這麽長!”

秦煌一邊說,一邊用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長度,然後說道:“你可別小瞧這根銀針喲,看著不起眼,威力卻是大的連皮鞭和烙鐵都比不了……六爺把這根銀針蘸了點藥水,直接紮在了吳大隊長的腳後跟上,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伍嘯天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裏跟秦煌嘮電影,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

“這一針下去,吳大隊長當時就抽搐了,然後六爺第二針又紮在太陽穴上,吳大隊長白眼亂翻,神魂顛倒,而最後一針紮在胸口,吳大隊長直接就口吐鮮血,然後昏死過去了。”秦煌伸出手來,在伍嘯天的麵前晃了晃,說道:“江湖傳言,六爺三針下去,認罪的認罪,畫押的畫押,任你是英雄好漢,從來沒有一個能熬得過去的……怎麽樣?你說神奇不?”

“你什麽意思?”伍嘯天晃晃腦袋,忽然瞪著眼睛問道。

“什麽什麽意思?”

“老子落在你的手裏,你要殺就殺,要打就打,送警察也行,你把我弄到這裏動不了,然後跟我說電影,你想幹什麽?”

“哦!”秦煌點了點頭,然後把手裏的樹枝揚起來,對伍嘯天晃了晃:“我就是想跟你說個事兒,《風聲》裏這位六爺的針法,很湊巧的是,我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