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二十大板
第二天一早,開堂審案,徐益一反這幾天來忍而不發的態度,上得堂來,驚堂木一拍,便逼問林我存所犯那些案子中財物用在何處、藏在何處,林我存自然不承認,一來二去,大家的言語間便多了些火藥味。
見狀徐益便重新傳喚刁德華:“刁德華,當時盛大憨酒醉之後,是否曾經告訴過你他竊得的財物藏在何處?”
刁德華想了好一陣子,終於回答說:“沒有,這廝隻是說跟著他可以吃香喝辣,有金有銀,卻沒有向我吐露半句財物的去處,可見這廝牙關甚緊。”
徐益也不以為意,轉頭厲聲對林我存說:“你可要想好了,早些供認出來,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否則大刑侍候。”
林我存倔強地回答:“還是那句話,太爺,小人絕對沒有做過那些事,就是叫我編我也編不出你說的那些東西,更不用說供出它們的藏身之處了。”
徐益一拍驚堂木:“好你個盛大憨,看樣子不動刑是不行的了,來呀!”說著,伸手在麵前的簽筒裏抽出一支簽子來:“給我重打二十大板。”
衙役們過來,拉了林我存就到堂邊去打板子,林我存大叫:“冤枉啊,太爺,我是被冤枉的!”
林我存被按翻在地,叫了幾聲見沒有什麽作用,板子依舊又重又快地打得“劈啪”作響,便咬牙再不出聲。
堂下圍觀百姓忍不住鼓起掌來:“好啊,太爺,早該這麽做了,打他幾十大板,看他招不招……”
衙役們因著熬了這些天,不見案件有任何進展,也是不耐,打起板子來也格外賣
力,不多時,二十大板打完,衙役們把林我存架回到了堂上。
林我存已經跪不住了,半伏在地上沒有聲息。
徐益撚須微笑道:“盛大憨,這板子的滋味如何?”
林我存抬起頭來:“太爺,你就算把我打死我也沒做那些事啊!”
旁邊還跪著的刁德華看見林我存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屁股,就洋洋得意地說:“盛大憨,你就承認了吧,如果真被打死了,那不就太可惜了。”
林我存對刁德華怒目而視,恨不能上前咬他一口的樣子。
徐益見林我存還是沒有招供,伸手又拿起了一根簽子,作勢欲扔,嘴裏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再不吐實,這一回的板子定叫你到閻王殿前走一遭。”
旁邊衙役也大聲呼喝,以壯徐益的聲勢。
林我存看了刁德華一眼,那人的麵龐上盡是得意,他低下眼睛,似乎在做什麽考慮。
徐益就等著林我存心生畏懼,見林我存似有動搖,急忙添了一把柴:“盛大憨,你此刻若招供,還來得及,本官可以不念你之前的態度,在量刑之上會為你酌情考慮。”
林我存似乎是下了決心,抬起頭來對徐益說:“太爺可要說話算數。”
徐益點頭道:“那是自然。”
林我存道:“盜搶來的財物,銀錢之類的我已經花銷幹淨,隻有那些大件的金銀器皿玉器雜件不敢拿出來,所以就藏在了各處。”
徐益滿意地點頭:“好,我來問你,藏在什麽地方?”
林我存疼得滿頭大汗,
吃力地說:“因為東西太多,我不敢藏在一處,都是分散藏的,所以也記不太清了……”
徐益大怒:“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隱匿贓物?”
林我存嚇一跳,忙說:“不敢,隻是真想不起來。”
徐益冷笑:“一頓板子後,你什麽都會想起來的。”
林我存覷見徐益手裏的簽子又有扔下來的趨勢,忙道:“太爺饒命,太爺饒命!我說……”他四下一掃,又抬頭說:“我隻對太爺你一個人說。”
徐益臉露驚喜,急切地從案後走了下來,走到林我存身邊,蹲下說:“好,你說吧。”
林我存抬手擦擦額頭的冷汗,低聲說:“太爺,我剛想起來,有些東西我藏在縣城東門外五裏遠的土地廟……土地廟的後麵,有一棵大柏樹,柏樹旁邊的一塊石頭下麵……”
徐益低聲急問:“是哪些東西?”
林我存喘著氣說:“我也記不清楚了,藏在那裏之後我就沒敢去看過,隻記得去年偷的一個翡翠佛像也在那裏。”
徐益大喜,站起身來走回座位,高聲說:“在本縣的官威之下,這歹人不得不招了,隻是今天還要繼續審案,明天再去他供出的地方起出贓物。盛大憨,你再繼續想一想,還把東西藏在哪些地方,盡快自白,或還可保住你的狗命。”
堂下百姓交頭接耳:“你聽見了他說的是什麽地方了麽?”
“沒有,聲音那麽小,大概隻有縣太爺聽見。”
他們沒有發現,除了縣太爺徐益,還有跪在旁邊的刁德華也聽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