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頭痛

刁德華衝著林我存陰陰笑了一下,抬頭對徐益說:“太爺,休要聽我這大舅子胡說,你們不知道……”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給眾人留下了一小會兒想象的時間,然後接著說:“我卻也不太好意思說得出口,我這大舅子對他的妹子愛護得緊,就像……有時候我覺得就像一個吃醋的丈夫一般……”

說到這裏,他停住了,環顧四周,滿意地看著自己製造出來的一個爆炸性場麵,展現給了大家一個意味深長的曖昧的笑容。

堂下百姓發出參差不齊的噓聲,連一旁的捕快、衙役對林我存也露出了揶揄的笑容:“怪不得抓到他以後,他和他妹子之間的舉止叫人看了不舒服,原來如此。”

林我存滿麵通紅,差點就脫口而出:“我和她不是兄妹,我們早已兩情相悅,私定終身。”

可因他身子被壓製得厲害,心裏想著郭玉塘,腦筋又轉了個彎,這話終於沒有說出口。

犯罪案件變成了疑似不良家庭事件,徐益看著已經嘈雜如菜市場的大堂,頭痛道:“退堂,明天再審。”

回到二堂,徐益坐了下來,端起茶碗,卻又放了下來,站起身來不住徘徊,絲毫沒有覺得一個下午的審案導致的口幹舌燥。

“夫子,我怎麽會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丘道靜說:“是啊,這個刁德華今天突然說出了他和盛家女兒有婚約,真是出乎意料。”

“原本想著假如是他要誣告那盛大憨,必定兩人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不料二人之間卻是郎舅關係,那深仇大恨之說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徐益說:“現在他說自己和盛家女兒有婚約,那盛大憨卻堅決否認,也不知這婚事到底是真是假,可惜盛家兩老已經去世,要不然倒可以喚來一問究竟。”

丘道靜也點頭說可惜。

徐益搖著頭:“這幾天審下來一看,簡直是一樁徹頭徹尾的無頭案,什麽都是刁德華提供出來的,沒了他,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他站住了,看著丘道靜,的確,沒有刁德華,就沒有盛大憨此人,也沒有這幾天的審案和無休無止的控告、否認、焦慮、急躁。

為了省事,他倒是可以幾根簽子扔下去,把那盛大憨打死算數,可是這並不能解決問題。

眼見著堂下百姓群情激昂,恨不能官府立即判處盛大憨極刑,可是,在這種時候,他徐益需得更加冷靜對待,決不能讓民意的起伏幹擾了自己的判斷。

丘道靜說:“不如明天提審一下盛家女兒,一方麵可以觀察一下這個女子和刁德華的關係是否真如他所說的一樣,另一方麵可以從側麵了解一下她對她兄長的另一麵知道多少,說不定能從她的嘴裏掏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來。”

徐益點頭道:“夫子說的是。我忽視這一點了,之前就應該了解一下刁德華和盛家的關係。”

丘道靜說:“之前的審問,那個盛大憨都能很鎮靜地對答,可剛才刁德華才說到盛玉塘,他就氣急敗壞,可見他是如何看重他妹子,所以,從她那裏入手,估計能讓盛大憨失了常態,露出什麽馬腳來。”

徐益點頭,正在這時,鍾新跑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