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骰子之戎邏的骰子

是的，在乎，如果時間倒流，我一定不會讓他捏碎了那第四個琥珀玉杯。可那個時候的我怎麽能知道那預示著什麽呢。

他又是一笑，握緊了拳頭，他說：“你的眼睛很漂亮，一直都很漂亮。”然後他起身緩緩的向我走近，他帶血的手捏緊我的下顎，逼我抬起頭與他對視。

而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緊緊的咬牙，闔上的眼瞼顫抖的厲害。

他的手加重了力道，我能感受到麵紗上沾染了他的汙濁，胃裏開始翻江倒海了。他詭譎的笑：“可是，從什麽時候你的眼睛變深了呢，是因為離開了我嗎，嗯？”

我不語，忍著要被他捏碎了的疼痛。

我的麵紗被他扯了下來，他挑唇笑的張狂邪妄：“蒼堇夫人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麽雲水白蒼那張傾城的臉與你一模一樣呢。”

疑問的語調，可一切已經無須多問，所以語氣篤定。

我亦笑，伸手扶穩了我的寶貝釵子：“真是巧了！”

“是啊，巧了，巧的不能再巧了！”戎邏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我的麵紗，鳳眸裏閃過淩厲的光芒，“聽說蒼堇夫人嫁人了？”

“你想做什麽？”我擰緊了眉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無論是拓跋長涉，還是龍年綽，我不想看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因此而受傷。

他轉身徑直做到了屋子中間的雕花木桌前，手裏把玩的是三顆玲瓏骰子。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隻是戲謔的說著：“要不要陪我玩玩呢，蘭玉小公主！”後麵的半句稱呼，他刻意的強調著，我的心猛地一緊，像是被一隻手牢牢的抓住，喘不上氣來。

我並沒有上前，淡淡的回著：“恐怕要讓風冷王失望了，民婦不會。”

他沒有理會我，自顧自的擲著骰子，骰子在骰蠱裏發出悶悶的聲音，讓這本就壓抑的氣氛更是鬱結到了極限，下一刻就是狂風暴雨了。

他停止了動作，抬頭頗為認真的問我：“乖玉兒，來，猜猜看，你說是大呢還是小？”

我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些什麽，可我看不見，什麽都看不見。突然感覺我像是一隻掉在他網上的蟲，而他就是那坐在網中央看著我拚命掙紮的蜘蛛。

“大。”我說，連自己也不太明白那一刻是怎樣的複雜心情。

他打開骰蠱，看了一眼，然後撇了撇嘴笑道：“真是可惜了，是小！”然後他繼續搖蠱，停下來繼續問：“再來！”

“還是大。”我說。

他又看了一眼，笑：“再來！”

“大。”

這一回他連看都不看，直接喊道：“再來！”

……

就這樣不知道再來了多少次，我問他：“不累嗎？”

他回問我：“難道你不累嗎？”

好吧，我累了，真的好累好累，於是我說：“小！”

骰蠱掀開了，他深深的盯著我，然後笑得得意極了，看都沒有看桌麵上的骰子，對我說道：“怎麽辦，我的好玉兒，到最後我還是贏了。”

我看到骰蠱裏的骰子安靜的躺著，那是，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