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摘除子宮

厲懷風神色焦急地行駛在馬路上，一手握著方向盤，另隻手不停地撥打著景南風的電話。

通了，可就是沒人接。

“該死！”厲懷風忿忿地扔掉電話，繼續地毯式的搜索。

手臂的傷口，依然血流不止，沾染到襯衫上，觸目的有些驚心。

厲懷風整個身子都在發抖，他平日裏的沉靜黑眸，此刻布滿著駭人的紅血絲，身體裏湧起的一波強過一波的難受，幾乎要將他折磨瘋。

“南風……”

厲懷風低聲輕喃，好像隻有這兩個字，才可以穩住他此時幾近崩潰的心神。

然，車子急轉彎時，厲懷風卻因為手臂上的傷，一個把控不穩，讓車身打滑，向著人行橫道衝去。

厲懷風猛踩刹車，可已然是來不及，最主要的是……一個失魂落魄的女人，正要從馬路中間穿過。

“快閃開啊！”厲懷風急得大吼，可那個女人卻根本聽不見。

車大燈迅速的頻閃，希望引起女人的注意，等女人終於反應過來時，剛抬起眼要看清情況，可厲懷風失控的車子，已經……

“啊！”一聲驚叫，為這場事故畫下了句點。

厲懷風整個人都傻掉了，他滿臉的汗水，急促的喘息，雙手顫抖地緊緊握著方向盤，他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

因為剛剛那個被他撞到的女人……竟然、竟然是……

“南風？”

厲懷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車裏滾出來的，他爬到南風的身

前，抱起昏迷不醒的景南風，她額頭的大片濡紅，刺痛了他的雙眼……

“南風！南風！醒醒，不要嚇我……”厲懷風哆嗦著拍打景南風蒼白的小臉，神色惶恐……

海城中心醫院，急診部。

厲懷風痛苦焦急地等候在手術室外，不安失措的眼神，頻頻向門上方亮起紅燈的手術室望去。

他沒有通知厲家和景家的任何一個人，隻給自己的助手洛凡打了電話。

洛凡趕到時，看到的就是像沒頭蒼蠅一樣，焦急地轉來轉去的厲懷風。

“老大！”洛凡輕喚。

厲懷風疲憊的麵容，印在洛凡的眼裏，洛凡隻能想到一個詞兒來形容：憔悴。

“老大，怎麽樣了？你傷到哪了？”洛凡做出要查看的樣子，卻被厲懷風躲開。

“我沒事，有事的是南風。”厲懷風痛苦道。

洛凡對景南風並不陌生，可他不解的是……南風怎麽會出車禍，而且他細心的發現，老大的情況好像也不怎麽好……

“老大，你這胳膊……還在流血？我去找醫生！”

洛凡急忙轉身，就要向護士站跑去。可還沒跑兩步，手術室的門卻被人推開。

“誰是患者家屬？”大夫摘下口罩，高聲喊道。

厲懷風趕緊上前，“我是，我是家屬。”

“患者子宮大出血，需要做摘除手術，家屬簽字確認。”大夫將確認書和簽字筆，利落地遞到厲懷風的麵前，神色焦急。

厲懷風神

情一怔，他強迫自己快速地冷靜，雖然……他知道一個女人失去子宮，意味著什麽，可跟南風的命比起來……

孰輕孰重，他更清楚，不是麽！

“老大……簽嗎？”洛凡輕聲催喚厲懷風，讓他快點下決定。

這短短的十秒，不過曇花一現，可對厲懷風來說，卻好像經曆了兩番生死一般。

“我簽。”厲懷風竭力讓自己鎮定，可伸出去的大手還是控製不住地顫抖哆嗦。

以至於……當他落筆要簽下自己的姓名時，幾次都因為手抖得太厲害，簽字筆從他的掌心裏滑落。

當大夫抱著確認書再次返身回手術室時，厲懷風隻覺眼前一黑，幸虧洛凡及時出手扶了他一把。

“老大，打電話通知吧……這事兒……瞞不住。”

洛凡的意思很明顯，景南風出了這麽大的事兒，現在又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厲懷風代為簽字，實屬無奈之舉，眼下若是還不通知景南風的父母，就怕日後不好交代。

厲懷風瞄了眼腕表，已經下半夜一點多了，這個時候通知景南風的家人，十分欠妥。

畢竟，景南風的父母，身體也不是很好。

“洛凡，去幫我買杯咖啡吧……”厲懷風疲憊道。

幽靜的醫院走廊裏，厲懷風靜靜地坐在長椅裏，他微仰著頭，失神地靠在雪白的牆上，微闔雙眸。

厲懷風從沒有像此刻這樣無助過，好像置身在一望無際的縹緲汪洋裏，周圍被濃濃的不安和焦慮縈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