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衝動的懲罰

車來車往的馬路上,出現著這樣驚奇的一幕。

一個女人瘋狂地往前跑,身後追趕著他的男人,懷裏抱著個小女孩兒,一臉地凶神惡煞!

“許合歡,你別跑!站住!”聶小年瘋了一般地狂抓,懷裏的聶歡歡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一臉地興奮。

“哦哦!爸爸飛起來嘍!快,爸爸努力,飛高點兒!”

許合歡感覺聶小年離自己越來越近,因為聶歡歡銅鈴般的笑聲,就好像在耳邊……

“啊!”許合歡驚叫,因為她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哦!爸爸抓到嘍!爸爸好膩害!”奶聲奶氣地高呼聲,伴隨著她“吧嗒”地親了聶小年一大口。

這麽一頓狂跑,許合歡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蹦出來了,而身後的聶小年隻是微微輕喘。

“許合歡,你跑得過我?嗯?”聶小年眼神瞟向許合歡的小短腿,其實也不算短,隻是跟他的長腿相比……

“跑不過也得跑,這是態度!”許合歡嘴硬,她真是佩服聶小年的體力。

“媽咪來接我們了!”聶歡歡看到聶小初開車過來,掙紮著要向媽媽奔去。

聶小初一臉的愁容,好像自從弟弟見到這個女人,活動量突然增加了耶……

“老公,快上車,這裏不讓停車!”

“對對……你快走吧!你媳婦兒叫你呢……啊!”許合歡一聲驚叫,因為聶小年拎著她的衣領,將她塞進了後座。

然後,聶小年高大的身軀,也霸道地坐進來,將聶歡歡塞到副駕座,沉聲道:“老婆,不介意我帶著這個女人走一程吧?”

聶小初帶著太陽鏡的眼神,古靈精怪,她張嘴就想說不介意,可當她看見聶小年投來提醒的眼神時,她又將要出口的話憋回肚子裏。

“老公,這女人是誰啊?我是不介意,可你畢竟是成家的人,你這樣我心裏不好過耶。”

許合歡一聽這話,頓時內疚自責,她想要閃躲,卻還是不幸中槍,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聶小年,我先走了。”許合歡把歡歡抱過來,“小孩子太小,坐副駕不安全。”

說完打開車門就要下車,聶小初卻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

弟弟的眼光不錯啊!這女孩兒很對她胃口,心碎到要死了,還知道關愛小朋友。

“許合歡,你敢下車,我現在就去找林木森,說我們睡一起了。不送!”

許合歡要下車的腳,怎麽也邁不下去。

“林木森電話多少來著?180……”

“我跟你走就是了!”許合歡“砰”地將車門關起,抱著歡歡坐到自己的腿上,氣哼哼地將臉別向窗外……

“老婆,開車。”聶小年聲音裏帶著一點小興奮。

車子停在了一處公司門口,聶小初留下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後,帶著聶歡歡離開。

許合歡卻淩亂了……

“聶小年你真卑鄙!我都跟你走了,你還……你還要讓我去林木森麵前出醜?”

這公司不是別家,正是林木森的“木森集團”。

聶小年疲憊地揉揉眉心,無奈道:“我就這麽卑鄙?”

“你以為呢!”許合歡揮開他,轉身就要離開。

聶小年也不追,雙臂環胸地往公司裏走去。邊走邊道:“林木森喝到胃出血的項目,就這麽被你給毀了,那傻貨還……嘖嘖嘖……”

許合歡要前進的腳步,又很沒骨氣地一停。

“林木森有錢,也不在乎這一筆半筆的生意,許合歡,拜拜!”

“你等等!”許合歡在心裏深深地給自己跪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她前幾分鍾才剛剛開始品嚐愛情的甜蜜,現在又被這個妖孽處處威脅?

這都什麽事兒啊?

“你叫我?”聶小年悶騷地回頭,十分不敢置信,“你不是要走麽?你不是倍兒有節操麽!”

許合歡噔噔噔地跑到他麵前,雙手揪著他襯衫前襟,嚴肅問道:“聶小年,你是不是又在耍我?其實你跟林木森今天要談的生意,一點關係都沒有?”

聶小年詭譎一笑,伸出食指

輕輕勾起她的下頜,輕聲道:“你說呢?”

“你!”許合歡推開他,轉身又要走。

倏然,聶小年電話響了起來,許合歡要離開的腳步,再一次成功地停止。

“好的,我馬上到。”聶小年清朗的聲音,明明很動聽,可是聽在許合歡的耳朵裏,隻覺得像惡魔的嘲笑。

“合歡,我走嘍。”聶小年一手抄在褲兜裏,徐徐地邁向公司正門。

許合歡銀牙一咬,心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是聶小年說的都是真的,並且要因為這件事,對木森集團造成影響,那她可真是……

“聶小年你等一下!哎哎!”許合歡拔腿開始狂追。

會議室裏。

原本期待熱絡的氣氛,在林木森看見聶小年時,瞬間降至到冰點。

林木森和聶小年之間,原本並沒有太多交集,後來聶小年畢業,走上了“商海沉浮”這條路,二人這才漸漸有了聯係。

林木森不意外會在望江見到聶小年,他意外的是這次對方公司的老大竟然是聶小年!

之前為什麽一點風聲沒有?林木森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暗暗收緊。

“三木……”許合歡看見了林木森,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麽的,她緩緩地垂下頭。

林木森看見許合歡,眼神裏的敵意消褪了不少,尤其是在看見許合歡水潤的紅唇時,心情頓時陽光萬丈。

他到底在幹什麽?許合歡現在是他的女人,就算她跟聶小年之間,曾經是海誓山盟過,可是那又怎麽樣?初戀時根本不懂愛情好麽!

“聶總,幸會,請坐。”林木森調整好心態,聲音裏透著股輕鬆,外加誌得意滿。

聶小年倨傲一笑,表情看似和善,又低調地隱匿著一股霸氣,許合歡認識的聶小年,大多數時候是傲嬌或者嬉皮笑臉的,工作中的他,這還是許合歡頭一次見到。

“林總,您終於舍得讓我坐了,不然我還以為,木森集團一向都是站著談事的。”

“嗬嗬。”林木森幹笑。

許合歡見他們都坐著,隻有自己站著,有點突兀啊!不過目測林木森跟聶小年之間的距離,還算安全,畢竟隔著這麽長的桌子,不至於動手打起來吧。

而且……自己一個平凡的女流之輩,何德何能會讓這兩個優秀的男人,為她大打出手呢?

想想都覺得暗爽……

“大家都出去吧,我跟聶經理單獨談談。”林木森對周圍的部下吩咐,甚至連秘書都不讓跟在身邊。

聶小年含笑不語,與林木森這樣聰明的男人打交道,他喜歡。

“合歡,你也離開。”林木森下令。

許合歡本能地看向聶小年,眼神裏的意味太過複雜,好像是提醒?又好像是挑釁?不過落在林木森的眼神裏,統統變成眉目傳情。

“合歡,你工作不要做了麽?不要賺錢養活你自己了?”林木森聲音上染上薄怒。

“我養她一輩子。”聶小年突然拉住許合歡的手,許合歡頓時像被開水燙到一樣,“你你你、你幹什麽?放開我!”

“聶小年,放手!”林木森霍然起身,然後雄赳赳地朝他們這邊走來。

同一時間,聶小年也站了起來,將許合歡攬到懷裏,不屑地看著林木森,“林木森,別以為我現在沒跟合歡在一起,你就有可趁之機!”

許合歡暗自吐舌,聽聽,聽聽,這番話說得她好生歡喜啊!她是有多大的魅力,讓人已經達到了趨之若鶩的追求之地?

其實,林木森還是挺有格調的,他剛剛稱呼聶小年是“經理”,就是顧忌到他的姓氏。

要是叫“聶總”,聽起來就跟“孽種”一樣,不好不好……

所以,聶小年在心裏,其實還是記林木森一份好的,隻是記好歸記好,自己的女人,還是要掌控自己的手裏,那才是王道。

“林木森,我們先談公事,談完公事,再談私人感情。”聶小年正經道,又推了許合歡一把,“你還杵在這兒幹什麽?許合歡,你放心吧……就你,我跟林木森還不至於衝冠一怒為紅顏……”

“聶小年你不說話

,沒人把你當啞巴!”小小的希望,被聶小年無情地戳破,許合歡忿忿地瞪了他一眼,一轉身氣哼哼地離開。

就是那樣的一個憤怒的表情,林木森在心裏,已經知道自己輸了。

愛一個女人,不是她有多乖,多溫柔,就是愛情的模樣,至少林木森不這麽認為。

他更關注的是這個女人“被愛”的時候,她表現得有多真。

愛情也好,婚姻也罷,終究要歸於“生活”這條大海,人這一輩子,看似挺短,其實挺長,若是這一生都在遮遮掩掩地情況下生活,林木森不知道對方“裝”得累不累,反正他看著是不輕鬆。而許合歡跟自己在一起時,雖然不拘束,可她沒有將他,完全地劃分到屬於她的領域。

但是她跟聶小年就不同,即使他們之間五年不見,五年後再在一起時,跟當初天天膩歪一塊兒,沒什麽區別。

許合歡隻有在聶小年的眼前時,她才是鮮活有生命的,在其他人麵前,包括他林木森,她都是規規矩矩的娃娃模樣。

直至關門聲響起,林木森和聶小年才彼此坐回到原位,林木森深沉地點上一支煙,又遞給聶小年一支,聶小年微微低頭點燃。

這麽多年,他學會了抽煙,學會了喝酒,卻都不會過量,隻有在心煩的時候,才會鼓搗鼓搗,借以舒緩疲憊的心。

“小年,我還真不知道初年公司是你的,我記得法人是個女的?”

“那是我姐。”聶小年英俊的臉,被繚繞的煙霧遮掩,看得有些不真實。

林木森又道:“許合歡今天跟我表白了,讓我做她男朋友,我高興到現在。”

“然後呢?”聶小年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見林木森一臉陶醉,他索性補充道:“然後你親了她,還親了兩次!”

林木森一怔,“你看到了?”

聶小年點點頭,“看到了,無碼高清,現場真人秀。”

“聶小年,你可真黑,當時故意不說,現在來翻小賬,有意思麽!”

“沒意思,我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親,你覺得我能有什麽意思。”

林木森淡笑,男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很簡單,有時又很微妙。就好像眼前的林木森跟聶小年,明明因為許合歡鬧得劍拔弩張,偏偏還能和諧地圍坐著一張桌,談天談地談女人……

“這次的生意不成,算我林木森認了。我隻要許合歡……”林木森眼神堅定,大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搞定許合歡的架勢。

聶小年輕佻唇角,微微一笑,修長的食指點了點香煙,一截煙灰掉落到煙缸裏。

林木森嗅到了一絲“塵埃落定”的味道。

“林木森,這生意必須成,算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禮物。”

林木森困惑地皺著眉,“聶小年你什麽意思?你不打搶合歡?”

聶小年奇怪地掃了他一眼,半天才想明白林木森的邏輯。“林木森,我是指……送給你的結婚禮物,新娘不是許合歡,懂!”

“我不懂……”林木森徹底被聶小年的話說迷糊了,“我除了許合歡,沒有別的女人,你上哪兒給我張羅新娘?”

聶小年奇怪地看向他,像看一個怪物一樣,搞得林木森心裏亂糟糟的。

“林木森,不是我不同意你追許合歡,實在是有些事情,早就注定好了的,你爭不去,搶不來的。”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必須操心,這關係到……”聶小年突然收住了話,然後來了一句,“林木森,你還記得那一夜的荒唐麽?”

門外,大家都擔心地圍在門口,後來被林木森的秘書一聲喝退,唯有許合歡被準許留下。

然後,許合歡就堪比最專業的“把門縫”選手,耳朵緊貼著木門,就想聽聽裏麵再說什麽。

這種心情,不亞於丈夫等待懷孕生產的妻子,越是著急,越沒有結果,可你要是不著急,絕對會給你驚喜……

但是,對於許合歡來說,除了驚嚇,她看不見驚喜。

他們剛剛在說什麽?荒唐的一夜?難道聶小年跟林木森還有一腿?

許合歡真得被嚇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