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年節
那人不急，慕卓然心裏卻是暗暗著急，他去她宮裏最多，怎麽會不知道她準備了什麽節目？
淑妃拿起畫筆，一邊輕舒長袖，輕盈的舞蹈，一邊在那畫架上以行雲流水很快就要成了一幅畫。
牡丹姹紫蔫紅，寓意不錯。慕卓然臉上微微的露出了笑意，這一個個都是準備充分，隻有那人……無動於衷。
正在淑妃下手最後一筆的時候，“喵”的一聲，一隻貓從淑妃的身旁竄了過去，淑妃被嚇了一跳。畫筆不經意間在宣紙上劃了長長地一道子，那幅就要大成的畫卷就這樣被毀壞了。
當淑妃看到那幅毀在自己手裏的畫卷是，嚇得驚慌失色了。她急忙跪在地上，求皇上的饒恕。
“皇上，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那隻貓出現的太突然了，所以……”淑妃嚇得連話都不知道怎麽說了。
慕卓然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著淑妃，深邃的眸子讓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麽。
那隻貓出現的真是時候。
“還不把那貓抓住，杖斃？”陸雅惠怒道，身邊的太監正要應聲，慕卓然淡淡的說道：“不過是一頭畜生，用的著和畜生計較？”
“快下去吧。”陸雅惠擺了擺手，小聲的說道。這是她一手包辦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臉上也不好看。
“是。”淑妃的小臉嚇的失色，還以為皇上會責怪，卻是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沒有怪罪。剛才那隻貓，她見過。
“下一個，該那個妹妹了？”
坐在一旁的嬪妃也都在暗暗地嘲笑淑妃，另外也在等著看皇後的笑話。她們表麵上姐姐妹妹的相稱，不知道的還以為多麽親切呢，其實背地裏誰都看著對方不順眼。是皇後又能怎樣，說不定什麽時候，最錯了事情會被皇上關鍵冷宮。那個時候，連一個宮女都不如了。起碼宮女還有自由。
接下來的出現的就是海林，她是那種妖異的美，“皇上萬福，娘娘萬福。”
“開始吧。”
“是。”海林得意一笑。坐在台下燈火闌珊處，懷裏抱著一把箜篌。皇上在沒有登基的時候，最愛的就是箜篌之音。
人們仿佛沉浸在了美好的夢境裏，臉上是迷幻般的感覺。那種空靈的感覺讓人欲仙欲醉，昏昏欲睡。
仿佛是沉睡了好久，當琴聲停止的那一刻，人們從夢境裏漸漸地清醒過來。她的琴技這麽好，這不是明擺著和端妃作對麽，剛才端妃是表演古琴，現在她又是箜篌。
聽到如此優雅迷人的琴音，皇後也不知道海林居然會箜篌。她的心裏自然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所以隻好假裝好意的說道：“嗬嗬，真沒想到，妹妹的琴技竟然如此高超，本宮聽了都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改天，請妹妹去本宮的宮裏一坐，討教討教琴技，如何？”
“娘娘，嬪妾不過是微末之極，娘娘見笑了，”海林雖得意，可不敢真的向皇後炫耀。
“
德妃妹妹，不要這麽謙虛，皇上也是很喜歡。”陸雅惠把皇上搬出來。慕卓然臉上微微的笑著，居然連他這過去的喜好都知道，她們都在努力討他的歡心，那個人卻是不理不睬，若是她的計謀的話，那她成功了，可是她的行動卻是……不像是計謀，好似過去的一切，她都忘記了。
“嗬嗬，你們彈得都很好，都不錯。”慕卓然口不應心的說道，接下來的是一些妃子們的表演，都很不錯，隻是她們除了彈琴就是唱歌，也沒什麽新意。剛開始看的時候倒是興致勃勃的，時間長了，就沒有耐心看下去了。
四妃中，還有莊妃還沒有獻藝，陸雅惠看了她好幾眼，她自是知道秦鳳翔的底細。趙雲珠不懂聲色的看她一眼，海林炫耀的目光，還有淑妃眼中的擔憂。
秦鳳翔全部看在了眼裏。
“宮裏的妃子們都表演完了嗎？”陸雅惠等後宮的妃子基本都表演過，才假裝不知情的問了一句。
“還有莊妃娘娘沒有表演。”小萱如實的說道。不過，她平時也沒看見過莊妃有什麽愛好，還真不知道她會表演什麽節目呢。
“莊妃要是沒準備就算了。朕也累了。”慕卓然擺了擺手說道。
秦鳳翔看了他一眼，那眼中卻不是感激，而是嫌棄他多事。
“好吧。”皇後有些擔心的看著皇上，但是她知道皇上說的話絕對不會輕易的改變。所以隻好對著莊妃說道：“莊妃妹妹，你要是沒有準備，就算了。”
怎麽可能真的算了，好戲還沒有開場。
夜色已經深了，四周的夜色被宮裏的燈光照的燈火通明。
秦鳳翔又不是古代的女子，那些古琴啦，箜篌什麽，她當然不會彈。她會的也隻是殺人而已。
“皇後娘娘，可以讓人把周圍的燈籠都熄滅，隻留下一盞燈麽？”秦鳳翔說出這話的時候，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情，前朝公主，可是什麽都不會的。
陸雅惠也十分疑惑。她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問道：“莊妃妹妹，你這是要表演什麽節目啊，為什麽要滅掉燈籠呢？燈火都滅了，怎麽能看見你的表演？”以為滅掉燈火就看不見她出醜麽？
“熄燈。”
慕卓然看了一眼，秦鳳翔臉上的自信，冷然說道。好好的小年節，這些人沒有一個安生。
不一會兒，就來了幾個太監把那些燈籠都滅掉了，隻留下最中間的一盞。秦鳳翔從自己的袖口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塊白沙，命令兩個宮女把那塊布撐開，形成一個幕布。然後自己把那盞唯一亮著的燈籠拿到了幕布的後麵。
她能做的也就是如此，在莊妍居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好。之所以一直未動，也沒有練習，就是為了防止意外的出現。
她的身邊已經太多的意外了。
隻見那塊幕布上開始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倩影，那個影子以極其柔美的身姿靈活地擺動著。舞姿優美極了，衣袂飄飄，若夢
若幻……
“真美！”就連準備看秦鳳翔笑話的海林都不禁出聲驚歎。端妃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狠戾，但是誰也沒有看見。
“是啊，這沒想到，莊妃娘娘舞姿竟然如此的優雅，就像是來自天宮的仙女。好漂亮！”
“莊妃娘娘就是這麽厲害，總是能一鳴驚人。”旁邊的宮人小聲的議論著，陸雅惠的臉上很不好看，原本是想著最後叫秦鳳翔那個賤婢出醜，沒有想到卻成了壓軸節目。
皇上的眼睛都看的直了。
那個賤婢，不是說莊妍居沒有任何動靜嗎？早就聽聞前朝公主不會女紅，更不善於歌舞，現在看來，那些都是別人的嫉妒故意貶低，陸雅惠知道自己沒有把秦鳳翔拉下來，卻是成功的叫皇上看見她的才能。
慕卓然站起來，拍著手道：“好，真是好極了！朕從來都沒有看過如此好看的舞姿，還有這創意，真的是太新奇了。莊妃，你是怎麽想到的？”
“皇上，臣妾獻醜了。這種舞叫做影子舞，據說是上古時候就已遺失了，嬪妾也是根據書中的記載恢複的二三成而已。”
秦鳳翔站在眾人視線的中心，優雅從容的說道。
陸雅惠給了海林一個眼神，海林會意，立刻用她嬌美的聲音撒嬌的說道。“皇上，嬪妾有一個提議。”
“什麽提議？”慕卓然微微的轉開了臉，看著她問道。
“既然，莊妃姐姐的舞蹈跳得這麽好，不如讓她有時間的時候，教教我們幾個，等到明年小年的時候，我們一起給皇上起舞弄清影，如何？”
“恩，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陸雅惠輕輕地點了點頭。
“端妃，莊妃的舞姿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學得會的。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何必可以的追求別人的長處呢。端妃的古琴已經彈得很不錯了，這影子舞還是不要學了。”
還沒等皇後說話，慕卓然就開口了。生生的給陸雅惠的臉上打一記耳光，陸雅惠臉色有些難看，但是還是強笑道：“皇上，莊妃妹妹表演完了，那就把燈掌起來？”
“嗯。”慕卓然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眼睛卻是等著那款款的走回自己位置的女子。她什麽時候會跳舞了？
他竟然都不知道。
慕卓然嘲弄的笑了一下，不再說話。看著麵前這些都是屬於自己的女子，他的心裏依舊空空的。
陸雅惠雖然嘴上說莊妃的好，但是心裏也非常的不舒服，因為她感覺到皇上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那賤婢，沒有離開過。
海林也是嫉妒的不得了。剛才自己的箜篌彈得那麽好，皇上也隻是衝著自己笑了幾下而已。沒想到莊妃的影子舞過後，他竟然迷成了這個樣子。心裏冷哼一聲。她現在是不能有孕的人了，隻能憑借美色獲得恩寵。
海林憤憤的看著那淡然的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也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