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獨寵
接連幾日慕卓然都是宿在秦鳳翔的宮裏,獨寵是必然的,慕卓然看著秦鳳翔的樣子就是怒火暴漲,她果真隻是要一個寵妃之名。
秦鳳翔揮手叫香兒和錦兒退下,這兩個人,沒有一個人是忠於她的,就是皇上在此,她們也敢造次。
她們兩個想什麽,秦鳳翔沒有一點的在乎。一年之期,時間很快,豎起寵妃之名,就能獨霸皇上,那時候為他處理些政務,就為了早日自由。
“皇後娘娘,您教嬪妾幾個怎麽忍下這口氣?”德妃跺跺腳,她進宮時日不短,可沒有被皇上招寢一次,當然不忿。
自小在海閣老手心裏捧著的,那裏能容下被人壓一頭?但凡是有一絲機會,她偶讀不遺餘力的打壓那人。
四妃才來了三個,那個一向是來的最早的秦鳳翔倒是過了許久都沒有出現。
“今兒,莊妃怎麽沒有來給本宮請安?”陸雅惠問身邊的紅兒,“莊妃娘娘使了錦兒來說,這幾日偶感風寒,怕給娘娘和幾位貴妃過了病氣,就不來請安了。”
“原來如此。”陸雅惠大度的笑了一下。
“那你去從庫房裏選些上好的藥材,叫莊妃好生休養,近幾日就不要來請安了。”
“是,皇後娘娘。”紅兒領命離去。
德妃不滿的說道:“莊妃姐姐可真的是體貼,怕過病氣給我們,卻不想著皇上整天在她的莊妍居裏。”
淑妃看了一眼海林,同是貴妃,莊妃還是四妃之首,即使再有怨氣,也不能不看地方。趙雲珠坐的筆直,對海林的話恍若未聞。
陸雅惠笑著看向淑妃:“淑貴妃,本宮記得,你是段尚林的獨女,算個才女,皇上最是喜歡有才情的女子。”
段飛兒心裏一肅,知道皇後把那兩個人的目光引到自己的身上,當即垂下眸子,恭恭敬敬道:“嬪妾,粗鄙,實在……”垂下頭,便不再言語。
陸雅惠滿意的點頭。這幾個都是好控製在手裏,和那賤婢不同,這幾個身世清白,容貌才情都也是不差的,應該能得些榮寵,搶過那賤婢的風頭去。
她的心裏打定了主意,在幾人的麵上一一掃過,沒有看那端妃,幾個人陪著皇後說了一陣的話,陸雅惠便扶著額頭說有些乏了。
段飛兒立刻就站了起來,海林和趙雲珠也是相繼站起。
陸雅惠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趙雲珠,很快的就轉開了眼珠,“嬪妾們告退。”三人齊齊一禮。
陸雅惠揮揮手,不想說什麽,皇帝日日混在那賤婢的宮裏,那賤婢得了勢,便連請安也是省了。
這個叫她怎麽受得了?
一想到此,便起的頭疼。“小萱,快來給本宮按按。”陸雅惠扶著額頭,輕輕的呻吟了一聲。
小萱的手按過來之後,她才舒爽了些。
“那賤婢現在得勢,你說本宮該怎麽著?”陸雅惠問道,小萱最是知道她心意,每次都能給她想到有用的法子。
“娘娘,那奴婢可說了,娘娘不要怪罪!”小萱的手柔柔的,按的力度也是剛好,陸雅惠睜開眼睛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是本宮的貼身侍女,自小也是一起長大的,本宮什麽責罰過你?”陸雅惠重新閉上了眼睛,心裏恨不得把那人千刀萬剮。
“娘娘可以安排侍寢的妃子啊,一是彰顯娘娘的大度,另一個就是後宮裏雨露均沾,皇上也挑不出娘娘的錯來,還能覺得娘娘端莊大方,有母儀天下之風範。”
“妙極。”陸雅惠嘴角微微彎起,皇上不喜來她的宮裏。那幾個如花似玉的新嬌娘,總有一個能得了皇上的眼,萬一能躍過那賤婢的一頭,就是她的勝利。
見皇後誇讚她,小萱得意的笑了一下,“奴
婢也就是得了娘娘的親眼,那些個不長眼色的東西,難道不知道後宮之主就是隻有娘娘一個嗎?”小萱不露痕跡的溜須拍馬,陸雅惠很是受用。
“若是都知道自己的本分,倒也好了,現在那賤婢得了皇上的眼去,本宮一時還拿不了她的錯處。”
“皇後娘娘,何必想著拿她的錯處?不過是一個投降的前朝公主,自有人最恨她。”小萱說的話,叫陸雅惠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個鬼丫頭,好了好了,別按了,本宮不疼了。”想到了怎麽應對,陸雅惠的心情大好,連頭也不疼了。
“你退下吧,本宮小憩一會。”陸雅惠想起自己父親的來信,還要叫別人真的相信前朝公主是投降,前太子至今沒有抓獲歸案,還有些冥頑不化的,妄想營救他們的公主。
那賤婢日後有的是收拾的機會,她不能搞砸了皇上的大業,不過一前朝的公主,她倒要看看,她怎麽翻起花來。
“朕給你寵妃之名,你何時履行你的承諾?”慕卓然看著那個躺在矮榻上曬太陽的女子,她身上的氣息叫他陌生。
秦鳳翔懶洋洋的眯著眼睛,“怎麽?皇上是巴不得我快些離開皇宮呢?還是舍不得了?”那香兒和錦兒還不確定是誰的眼線,但是這兩個婢女絕對有別的命令在身,不然一個宮女怎麽敢向她下毒,還能調動太醫。
離開皇宮是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狼性在她的骨子裏不敢忘記,一年的約定而已,這人把她盯得嚴密,想要溜走都是極難,秦鳳翔假借在宮裏閑轉,早就看清楚了自己沒有可離去的機會。
古人的武功古怪,她隻會近身殺人,想要出宮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朕就是問問。”慕卓然的臉上突然升起冷然,她夢囈念那石頭二字之時,可是深情款款,現在卻是冷冷淡淡。
昔日的恩愛沒有半分留存,即使他得到了她的身子,可是卻是,似乎距離她越來越遠了。陽光下她的美麗的側臉,曾經是他最為迷醉的記憶,現在兩個人的僵持,卻隻剩下冷漠。
秦鳳翔很不習慣被人這樣的盯著,她轉了一個身,叫自己背對著那人,那個舊情,在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死去,她與他沒有半分的關係,她所要的不要是自由而已,院牆之外的天地才是她的夢醒,古代的皇帝是不會懂的。
就是古今也一樣,人人都以為進了皇宮就是天下女子的企盼,她秦鳳翔寧可不要。允諾那人要做的事情,也該著手了,她最是善於殺人,現在卻是客串一下女官。
那個張家,的確根深蒂固了些,最為古代的權利集中的實際掌權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局麵不在自己的手裏掌控。
“我要看有關張家的消息,另外給我幾個得力的人,我允諾你的事情,必會辦到,一年之期,但願你不忘記。”秦鳳翔轉身就丟給了慕卓然這句話。
慕卓然根本就不知道她要幾個人做什麽。
“我要的人,要絕對服從於我。令行禁不止,那是你的錯,自己的手下你都管教不好,拿什麽掌控天下。”權力集中製,從古至今,凡是掌權之人都要做的事情,麵前這個人也不例外,秦鳳翔已然明白他的所想。
“裝病你也逃不過要去請安,你就歇息幾日,不要叫皇後太難堪,畢竟她的顏麵也是要顧的。”慕卓然看著那人的背影,卻是出人意料的叫她想著顧全陸雅惠的麵前。
秦鳳翔的嘴角升起一個冷笑。那人在那麽多人的麵前掌摑自己,他不是說有情相護麽?也不是一樣沒有管顧,不過君王薄幸,她才不會相信。
“我知道。”秦鳳翔閉上眼睛想要午睡,那個人卻還是有一句沒有一句的找她說話,她們有什麽舊情,算的上是陌生人。
那個他恨著,愛著的女子,早就死了,她的存在就是證明。
他的冷漠粗暴,他的無情,他的複雜。
秦鳳翔不想和他有什麽過多的接觸,念舊,不是她的事情。慕卓然的怒氣她自是能感覺到,但是那和她有什麽關係,反複無常之人。
慕卓然一把拉過她,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秦鳳翔的眸子直直的看著他,那般的慵懶和淡然。彷佛,他才是那個笑話。
隨他肆虐的唇舌在自己的唇齒間反複糾纏,沒有半分的溫情,她何時會對這個人有情愫,他的吻,野蠻粗暴,卻是帶著難依的愛恨。
她的這具身體的前身,怕也是念著他的吧,因他而死都沒有半分的怨怪。“好了。”秦鳳翔推開他,複又轉過身。
剩下慕卓然意猶未盡的看著她姣好的背影,想和她再次融合,可是她的漠離和疏遠,都不是虛假。
“你就那麽想離開朕?”慕卓然惱恨的看著那人,他要留著她折磨她,怎麽會答應了她一年之期的糊塗約定?
“當然,這宮闕裏,不屬於我。”她隻想自由生活。慕卓然卻是想著秦鳳翔以為這個皇宮已經易主,所以她才會離開。
“休想!”
“皇帝也想食言而肥?”轉過身的秦鳳翔摸著自己微微浮腫的嘴唇,無聲的笑了。一年之期,他許過了。
慕卓然頹然的坐回了她身後的床上,看著離自己那麽近的女子,卻是覺得無比的遙遠。
“應是朕最恨你,為何卻是似乎朕才是無理的那個?”慕卓然問出了叫他不可思議的問題。
秦鳳翔嘴角冷冷一笑。
隻因為那個人因為他的粗暴、無情已死。
她不是她,怎麽會內疚,就是他仇恨她,可與他秦鳳翔真真切切的無關,她又怎麽會真的內疚?
“嬪妾蒙聖上獨寵,已經寵幸萬分,倒是要多謝皇上。”前世隻在電視裏見過的驕縱的寵妃,原來就是這般。
那她是不是應該更誇張一些,否則真的對不起皇上的厚愛。
他有情又懷有很,她不過是要的離開而已,兩個人既然有不能麵對的事情,慕卓然有什麽理由不放手?
想折磨她?不過都是小兒科,她能忍得了一時,隻為了光明正大的離開這宮闈。
後宮裏,那些女子想要的是皇帝的榮寵,她不要。
被人背叛的痛,都遠勝這些宮廷女子的小手段,男人的暴虐,欺侮的又不是她的身體,她都不知道自己算是活著,還是死了。
沒有一點的存在感。
程洛鴻腳下已經是一堆的酒壇,耳朵邊似乎是有人在勸他少喝些,他又怎麽能聽的進去,公主性子剛烈,斷不會投降,多半是忍辱負重,對,就是這樣,程洛鴻的眼睛裏閃過了亮光,別人可以誤會,懷疑,不信任公主,他怎麽會和他們一般的短見識?
醉眼迷離,卻是看見一個女子款款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公主……”程洛鴻幾乎是無意識的喊出了公主二字,那人臉上閃過了幽怨。“你們走開。”方曉嵐看著程洛鴻身邊圍繞的女子,眼中閃過怒意。
“討厭!”幾個頻頻勸酒的女子,扭著腰肢遠去,一個酒鬼,誰稀罕。
“洛鴻哥,別喝了,你這樣子還談什麽報複?”方曉嵐看向程洛鴻的臉上帶著心痛,有著義兄妹的稱呼,她卻是隻能喚他一聲兄長,公主都投降成了叛國之君的皇妃,他還念念不忘。
“是你啊,你可知,你可知,那慕卓然以前最想娶的女子便是公主,但……但是,公主,我、我、與公主青梅竹馬。她、卻對他情有獨鍾。”程洛鴻臉上現出慘笑,國破,她被那人囚禁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