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藥真磨人

小心拽著十數包分量不輕的食品袋,指揮傅邵雲在人群中左突右進,夫妻兩個不出半刻鍾已經成功從播放廳解放了。

“呼……人太多了!真不明白,這部電影有什麽好看的?顛三倒四,片尾爛尾沒有新意,頂多就是男女主角出彩一點,選用的是影帝影後級別的老人,能夠撐得住場麵。”傅邵雲暗暗嘟囔道。

不然,這文藝片怕是早就砸在編劇手裏了。

出了電影院,趙桐站在路旁拎著吃食等傅邵雲開車過來。昏黃的路燈下,麗影閑適,傅邵雲時不時回頭望下,心裏總有種仿佛青蔥少年時的衝動。

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傅邵雲看見趙桐又在向他招手,他正要舉起手也回應她,就眼尖地瞥到一輛車歪歪扭扭地行駛過來,車燈甚至要蹭上道路兩旁的行人,看得傅邵雲心驚。

他腳步一變,趕緊返回趙桐那邊。哪知道那輛車行駛得不但歪歪扭扭,速度還在逐漸加快。傅邵雲臉色也跟著變了,他忙朝趙桐大喊:“退後!快退後!”

“什麽?”距離稍遠,加上汽車發動的陣陣轟鳴近在耳邊,趙桐沒聽清傅邵雲在說什麽。

傅邵雲發現他走著已經有點慢了,現在改為大步奔跑了。

而那輛車卻已經極其靠近趙桐身邊了,眼看著又要歪歪扭扭蹭上道路兩旁。

其實一步退後的事情,然而傅邵雲關心則亂,竟不管不顧地從道路那邊跑過來,二話不說一把撲向趙桐將她撲倒在行人道裏側。

滾啊滾,兩人終於滾到了安全區。

恰好那輛車的車燈狠狠刮過原來趙桐所在位置旁邊的路燈上,車身狠狠一顫,車頭也不受控製地歪向裏側。

驚魂一刻時,傅邵雲幾乎將自己的安全拋到了腦後。逃出危險時,傅邵雲也渾然不顧自己胳膊上的小小蹭傷,轉而關心地問趙桐:“怎麽樣?你有沒有事?”

“我當然沒事……”趙桐眼眶澀澀的,有種名為感動的情緒在心頭湧動。

傅邵雲笑了:“沒事就好!”

“你個傻子!”一聽他這心有餘悸的話,趙桐再也忍不住,一拳捶了過去。

力度是輕飄飄的,因為趙桐嘴角帶笑,眼中泛著淚光。在傅邵雲看不見的角度,她將那些淚水又憋了回去。

傅邵雲抓住趙桐的粉拳,調笑著:“我傻的話,你是什麽?傻子的老婆?”

“嗯……這個名頭也不錯哦。”誰知趙桐還真就應了下來,還朝傅邵雲一笑:“走吧,我沒事!我跟你一起去車庫取車,咱們回家。”

傅邵雲雙眼‘叮’地亮了,連連點頭:“好,咱們回家!”

回到車上,傅邵雲正要發動車子,一包薯條在他眼前晃了晃。“吃完再走!反正都晚上了,你沒吃夜宵肚子不餓嗎?吃完這些零嘴就當是填飽肚子了。如果你不喜歡薯條,你還可以試試其他的,咱們總不能帶著這些零食回家吃吧?”

“聽老婆的。我這就把它們掃蕩幹淨。”

傅邵雲嬉皮笑臉地搶來薯條,大口大口就往嘴裏塞去,津津有味地咀嚼著,好像鹹淡無味的薯條真是什麽美味似的。

趙桐無語地看著他,從兜裏翻出番茄醬:“忘了給你了,這是番茄醬,你不沾著番茄醬就塞薯條,不覺得嘴裏沒味道嘛?”

“老婆,晚了。”

趙桐憋著笑,胸脯狠狠起伏,淚花都飆出來了。“怎麽晚了?”

傅邵雲接過番茄醬,糾結得一張俊臉漲成菜色,好不可憐地看著趙桐:“薯條都吃完了,你才跟我說有番茄醬……”好想哭。

趙桐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拍著車把手朝傅邵雲直豎大拇指:“哈哈,太逗了!傅邵雲,你這搞笑的套路是跟誰學得?還真挺像那麽回事兒!”

“老婆……”傅邵雲哀怨了,他真不是存心搞笑來著!

趙桐笑了好一會兒,才把涼透的烤肉拿

出來分出一半給傅邵雲,兩人就著半溫不熱的皮蛋瘦肉粥美美地撮了一頓。接下來一些小零食就放在回途路上吃,而再吃剩的例如瓜子堅果什麽的,就可以拿回家慢慢‘消滅’了。

回來的途中趙桐坐在駕駛座上,與傅邵雲相鄰。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間,趙桐不時地從懷裏的食品袋抓出一把零嘴塞到等投喂的大型金毛犬傅邵雲嘴裏。

兩人臉上都帶著愜意閑適的笑容。

進入戀愛期的他們,沒像毛躁的小年輕一樣迫切地要激情擁吻的那一套。相反的,他們喜歡脈脈對視的心靈層次互動,淺淺對視一笑間,一切盡在不言中。

回到家,傅邵雲為趙桐先打開了車門,幫她拿了那些零碎的幹果吃食以及他們吃完留下的幾袋垃圾,自己麻溜地收拾好並將車子停到車庫,再隨趙桐腳步顛顛地跑去房間。

看完電影,又耽誤了一些工夫,所以傅邵雲他們回來時已到午夜淩晨時分,大宅裏除了走廊幾處拐角的照明燈亮著外,大體還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傅邵雲深一腳淺一腳走上去,不想驚動二老,腳步能放輕就放輕,很快就鑽進了自己房間,與趙桐會合。

柔和的床頭燈照耀下,換了一身綢布睡衣的趙桐,顯露出了幾乎完美的身段線條,讓傅邵雲看了忍不住大吞口水。

“你還愣在那裏幹嘛?上來睡覺啊!”趙桐緩和的聲音配著柔柔的腔調,有種勾人的魅惑。

傅邵雲覺得自己的自製力快崩潰了,他好想壓倒這個妖嬈的小妖精!沒先急著上床,傅邵雲目光直勾勾著掃視過趙桐全身上下,嗓音幹啞道:“老婆,你先進被窩裏。”

趙桐眉一挑,很是意外的樣子。不過她對上傅邵雲那大冒狼光的利眼,出口的調侃之言莫名地卡在了嘴邊,窘迫地說不出來了。

她動作利索地掀起被子自己就勢往裏邊一滾,直接把自己滾成了個小蠶蛹,一聳一聳得有些笨拙。

趙桐窘:“傅邵雲,我被裹住了,你幫我鬆開。”

“來了。”傅邵雲幽邃的眼眸悄然泛上了一絲笑意,他打著送佛送到西的念頭,一個猛撲壓在了趙桐的身上,然後兩人一起滾啊滾……趙桐解放了,他又被裹進去了。

結果又是趙桐指著境況窘迫的傅邵雲好一番大笑。

兩人鬧了一陣,共蓋一個被子相依躺著,許久沒有說話。

他們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晶亮亮的,柔和的床頭燈在他們眼中倒映出夢幻般的朦朧光影,互相對視時,他們往往能從對方眼裏看到一束光籠罩著自身,似乎自己在對方心中具有無比神聖的地位。

越看越是沉醉,等到情濃雙唇相接時,一切都是無比的自然。

不過傅邵雲並沒有做到最後。他大口呼喘著氣推開了趙桐,在趙桐尚未緩過神來的嬌喘中,傅邵雲狡猾地問出了困擾他數天的問題:“趙桐,你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沒有為什麽啊……”趙桐紅唇稍腫,眼中盈盈水潤煞是動人,差點沒勾得傅邵雲當場給她正法。“我是、才知道我一直以來誤會你了,所以想補償你,好好跟你過日子嘛。”

一直以來誤會我了?

傅邵雲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好奇地湊過去盯著趙桐的眼睛問道:“你誤會我什麽了?說出來讓我聽聽!”

“你這家夥。”趙桐無奈之下,隻好將那日和馮毓一起去君華大酒店聽到的五年前真相始末給傅邵雲講了個清楚,並著重強調道:“五年前,咱們能湊到一起也算是陰錯陽差中的巧合了。剛好我去找傅邵清,你也喝醉了去找他,才沒讓卑鄙小人得逞。”

傅邵雲卻產生了不太好的聯想:“你說,加了料的酒?”

“是啊,毓毓聽得清清楚楚。那個男人叫服務員準備了加了料的藥酒給傅邵清喝,打算陷害他。沒想到你領著一群學生去酒店K歌還鬧著要喝酒,誤打誤撞又把藥酒和啤酒弄混了讓

你喝了。”

趙桐想想都覺得世事無常,“真該慶幸,當天在3306房的不是傅邵清。不然,以他當時尷尬的境況,是肯定受不起接二連三的打擊的。”

傅邵雲一聽這話,有些不滿了。

他從鼻子哼出一聲:“是巧合還是人為我管不著!但是老婆大人,你現在可是我的女人了!名正言順的女人!可不可以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在我麵前口口聲聲為我哥說話了?”

趙桐詫異地看著他:“那是你哥哎!你連你哥的醋都吃?傅邵雲,你未免太善變了吧?我記得從前我跟傅邵清走得近,你隻會冷嘲熱諷,哪像現在,張口就是酸酸的醋味兒喲……”說到後麵完全就是在打趣傅邵雲了。

傅邵雲忿忿地看著她:老婆大人啊,我吃醋是為了誰?你要不要那麽沒心沒肺地打趣我?換作是你,你能允許自己喜歡的人心心念念著別人嗎?更何況那個‘別人’還是你的親哥哥!

嘔死!傅邵雲十分鬱卒,卻就是不能照著趙桐的調侃之語說禿嚕嘴。

他還腹誹五年前他們這一夜情緣來得多老套呢!鬧半天,這情緣不是天注定,而是人為啊!

身上的傷尚未愈合,剛才蹭傷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傅邵雲想著想著,麵上不自覺因為痛楚而現出齜牙咧嘴的滑稽表情。

趙桐馬上就發現了他的異樣,怔愣一下趕緊從被窩鑽出來,緊緊盯著傅邵雲:“傅邵雲?傅邵雲你怎麽了?喂,你哪裏不對勁嗎?還是傷口疼了?用不用我給你上藥啊?”

傅邵雲在想事情,所以也就沒聽見趙桐的叫聲。

等他意識回歸現實,背上已經能夠感受到一陣沁涼了。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上衣被脫下來了,目前他正精赤著上身呆呆地坐在床上,而趙桐正認真地往逐漸愈合的傷口處抹藥膏。

經過了幾天自我愈合,傅邵雲身上最深的傷口已經結疤長出新肉了,趙桐的指尖掠過陣陣比上回猶有過之的酥麻,讓傅邵雲又是舒爽又是不受控製地打激靈,渾身顫栗,可謂是冰火兩重天的銷魂折磨。

趙桐的手指一路滑下,指尖再度抹上些許藥膏細細塗在傷口周圍,一圈一圈打著轉兒。

剛受傷的傷口還算好,他長出新肉的傷口哪受得了這般刺激,癢癢得讓傅邵雲語調忽高忽低地哼哼著,差點讓趙桐出現自己手指下不是人肉而是鋼琴鍵的錯覺。

“好了,轉身。”

傅邵雲乖乖地聽從老婆大人吩咐,轉過身來,不好意思地別開臉去。勁瘦的身材難以掩飾的肌肉條理,趙桐看過一次也熟悉了,起初是不自在,後來隻顧著幫傅邵雲抹藥,也就把那些許不自在感覺拋到了腦後。

趙桐挑眉,手指稍稍往下:“這裏嗎?”打著圈圈。

傅邵雲舒爽地‘哦’出了聲,但很快他就樂極生悲了……

“就是那兒!新肉長出來了?好癢……嘶!別拽下疙疤啊老婆,很疼的!”

趙桐無辜地拿小鑷子將一塊死皮夾起來,拿到傅邵雲眼前晃晃。“我不是故意的。但是這皮吊兒郎當的反正遲早也會掉下來,我給它拽掉不好嘛?它早死早超生,你也‘長痛不如短痛’一回不是嗎?”

傅邵雲眉角抽抽,牙疼地說出違心之言:“老婆你說的太對了!長痛不如短痛,這塊兒疙疤掉就掉了吧,我不心疼!”

就是肉疼……真的。

那可是肚臍下的皮肉啊,疙疤拽去滋兒滋兒的疼,非常磨人!

趙桐也不揭破他的逞強之語,隻是笑笑繼續專注手頭工作了。她的神色很認真,傅邵雲看著看著竟又癡了,某個不安分的地方也搖搖欲要起立,讓傅邵雲麵色一變,窘在當場。

趙桐的藥膏已經抹到下臍處了,近在眼前的俏顏呼出的氣體時時打在單薄的布料上,更是刺激了傅邵雲的兄弟立時挺拔崛起。

傅邵雲頓時有一種想閹了自己的衝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