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危險臨近

鳳雲烈本想著就召喚出一隻與那本書中,描繪的一模一樣的魔獸出來,卻沒想到自己苦心鑽研的召喚術,第一次召喚的居然會是一隻毫無用處的癩蛤蟆!

這讓她自尊心大受挫折的同時,也激起她不服輸的本質,端坐在原地,翻出那本泛黃的書籍就研究起來。

嘴裏還念念有詞道:“我記得就是這樣的啊,手勢應該沒有錯,怎麽會喚出來癩蛤蟆呢?一定是哪裏不對!”

現在她一心想著一定要召喚出一直魔獸來,把剛才自己丟的麵子找回來,絲毫沒有想過眼前的境況!

容青此時覺得自己像個白癡,剛才的一瞬間,竟然會真的相信這個從未上過學堂的小鬼能夠召喚出什麽厲害的動物!

真是失策!

然而,他可不敢絲毫停歇的機會。目光一轉看了看兩頭戰象,皆已經負傷,而自己也是身負三處劍傷,雖然不致命,但這樣血流不止,非良策!

難道要使用那一招?但是對方有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召喚出靈鶴的紫階尊者,而自己則帶了一個拖油瓶。要是一旦失手,隻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唯今之際,隻能先讓鳳雲烈離開,確保她安全再說了!

這樣想著,他伸手一把抹在自己腰間,五指染血,隨著他口訣念出,泛起無盡的血色光芒!

光芒逐漸擴大,將懸林籠罩在其中,後者便動彈不得。

薑戎同是玄法師,見此不由的驚呼一聲:“血魂束!”

血魂束,以己之血困人魂魄,此法由於以血為界,威力非常。被困之人靈魂會逐漸被結界侵蝕,最後成為無魂無魄不死不生之人。有心存邪念者,用此陣奪人魂魄,以其身軀為器練寶製蠱。

這血魂束的威力驚人,但對於用陣的人來說,也是凶險萬分!一旦陣法被外人解開,布陣之人也會受到反噬。

容青深知薑戎是玄法師,不能讓她解開陣法。才結下陣法之際,便隨手甩出幾張符咒,將後者圍困在其中。

利用符咒布陣是玄法師常用的招數,他隨手布下的陣看似簡單,要解開卻還是要花上有些功夫的。

趁此機會,容青抽身到了鳳雲烈身邊,厲色道:“屬下不管大小姐是否胡鬧,還是出於好心,但以大小姐的修為能力在這裏,隻會個屬下帶來拖後腿。還請大小姐立即離開!”

“別吵了!”

鳳雲烈本就為召喚出一隻癩蛤蟆耿耿於懷,而此時更是看書看的無比的鬱悶,現在聽聞了容青的話,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他不要打擾自己。

容青見說不通,已經決定了用強。卻不料那薑戎卻在此時解開了他的陣,就要奔著懸林而去。

無奈之下,他隻好放棄了強行將鳳雲烈送離這裏的打算,欺身過去阻止薑戎。

兩者本都是玄法師出身,剛才因為懸林在其中,便用了體術,現在二者都沒有了阻攔,便比拚起陣法來了。

若是論陣法的精妙以及靈力的深淺,薑戎無疑都要勝了一籌。但是論起實戰經驗以及應變能力來說,她卻是遠遠不及容青。

後者可是每日都在接受著實戰訓練。

因此,兩人的陣法比拚下來,也在伯仲之間。

而靈鶴與兩隻戰象的爭鬥,雖然一時間難分輸贏,但戰象再怎麽厲害,也敵不過上古的神獸,因此時間一長,兩頭戰象便再也支撐不住,遁走了。

雖然剛才鳳雲烈召喚出的隻不過是一隻癩蛤蟆,白眉老者卻少沒有放心。剛才鳳雲烈身上湧現的大量靈力,又見祥瑞之氣。次子定非池中之物,他朝成就也非同小可,到時候名門中有多一個新起之秀,恐怕會危及到白家的聲望!

加上今日的事情已經發生,若是傳揚出去,說自己已過不惑,竟然欺負兩個不及弱冠的少年?且還是以多欺少,豈非被人笑掉了大牙?

所以,無論如何,這兩個人是萬萬留不得!

這般想著,他已經暗示了靈鶴,去攻擊鳳雲烈。

而那靈鶴身為上古的神獸,雖然靈力超強,卻不得不聽命於召喚他的人。那流轉靈光的雙目在接觸到鳳雲烈時,動作竟然會有一停滯!似乎還有一絲疑惑!

此時的鳳雲烈,正在重新結印,她是個從來不服輸的人。剛才一個轉念,想著自己既然能夠召喚出那隻癩蛤蟆,就證明那本書並非假的,隻要找對了方法,一定能夠召喚出那些東西的!

容青雖然與薑戎鬥陣法,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戰象傷敗逃走,他心中已是擔憂不減。眼見了靈鶴朝鳳雲烈走去,後者卻絲毫不為所動,心裏著急,再次動用了血魂束試圖將薑戎困住!

而薑戎並非清風懸林之輩,她隻看血掌印襲來,立即結下普天佛相陣相抗。

血魂束以血為結、本就是陰冷血腥之陣,而普天佛相陣則是以佛光為根本,吸收天地精氣,至純至正,正是血魂束的克星!

兩陣相撞,容青已經是一口鮮血噴灑而出。他卻絲毫未曾顧及,抽身便奔向鳳雲烈。

薑戎豈會給他機會,嬌喝一聲:“哪裏逃!”就要抽身上前,卻不料一道白色的光芒鋪天蓋地而來,以她為中心的方圓一裏地,氣溫急劇降低,仿若生在冰川一般!

她狠狠咬了自己舌頭,這才令近乎僵硬的身體能夠動彈,雙手顫抖著在胸前結印,卻是催動體內的靈力竄動,因此不讓身體因氣溫的低下而僵硬。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會血魂束為引,將這寒陣藏在其中。冒著被自己打死的危險,也要將自己困住!

而此時的容青,卻已經是強弩之末,適才被薑戎劃傷了三劍,失血過多,又以血魂束困住了懸林。為了脫困不惜冒著被反噬而亡的危險對薑戎下了血魂束。

以這副傷痕累累的身體對上靈鶴,用不了一時半刻就會成為它喙下屍體。但他長身立在鳳雲烈麵前,緊握手中紫雲劍,沒有絲毫退縮畏懼之意!

看著靈鶴一步一步逼近,輕聲對鳳雲烈道:“大小姐,屬下不是再開玩笑,請你立即離開這裏,帶著地圖去鬼劍閣。即便你是真的擔心屬下的安危,但二公子還等著你救命,若是連你也折在這裏,老爺和二公子的一番心血全部白費,而屬下的犧牲也變得毫無意義!”

若是一般的靈獸,他還能與之纏鬥一番,但麵對靈鶴,他卻是不敢存半分僥幸的心理。而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結陣施法都難,更不用說是召喚靈獸了!

能夠站在這裏,也僅僅是憑著一口氣強撐著罷了!

而鳳雲烈專心於自己的世界,他的話也不知聽進去沒有,沒有不半絲回應!

容青著急萬分,還想對鳳雲烈說明其中要害,那靈鶴步步緊逼,卻是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他一咬牙,執劍飛身而起,樹梢。

紫雲劍破風劃過靈鶴脖頸,未曾傷它絲毫,卻反而被它翅膀扇出的寒風刮落在地!

容青這樣攪和,卻是令靈鶴的視線從鳳雲烈的身上移開,落在他身上!顯然,靈鶴對於他剛才的挑釁十分在意,慢慢轉身朝著容青走去!

容青經此一摔,就是強撐著爬起來了,也是憑著一股子精氣神站立,想要戰鬥是不行的了!

然而,他狠狠一咬牙,深深看了一眼鳳雲烈,拔腿便往後跑去!

若非鳳雲烈倒轉回來,他也不會傷至連逃跑的餘地都沒有!

腰部與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滴血,隨著他的奔跑淌了一地。又因為剛才被血魂束反噬,身體血脈受損,此時的奔跑更令血氣上湧,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噴灑而出!

然而,容青卻不能有一絲的停頓,身後是靈鶴那沉重的腳步聲,一聲聲猶如死亡的號角,仿佛告訴他,身後就是鬼門關,一旦停下來,就是萬劫不複的境地!

白眉老者見容青已經是強弩之末,也看出了鳳雲烈空有一身靈力,此時也放鬆了心神,倒不急著去殺鳳雲烈了,由著靈鶴玩弄獵物。

先去解開了薑戎的寒陣,再看懸林,已經被血魂束完全奪取了魂魄,無救了!

薑戎二八年華便已經突破了青階即將到了藍階,生平還未遇到對手,如今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傷成這樣,自然是不甘心,提劍就要去殺了容青,卻被老者攔住:“戎兒,那小子已經是靈鶴的喙下魂,你也不用太氣了。唯今之計,是要好好想想,如何對付鬼劍閣那班人!”

老者眉眼橫掃,涼棚早已看不出遠來的模樣,與他同行而來的弟子,就連屍身都在剛才的打鬥中不得已保存完全,他也忍不住歎口氣。

“十四人,竟然被一個小鬼傷的隻剩下四人,若是傳出去,我白家隻怕會成為他人的笑柄了!而鬼劍閣的人見我們如此,更加不會將我們放在心上,這次的計劃,能否順利進展也未曾可知!”

薑戎也稍稍冷靜下來,看了一眼周遭,皺起眉頭。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同門,現在連屍身都不完全了!叫她心裏如何不感念?

“師父,現在通知京都本家立即派人趕來也行啊!不趁著現在鳳家凋零而將他們一舉殲滅,若是他朝翻身就不妙了,鳳家留著始終是個禍害!”

白眉老者何嚐不知其中要害,卻是歎息地搖搖頭:“從京都到這裏,最快也需要十日之時,鬼劍閣的人不可能等我們十日,而現在鳳家恐怕也會有所準備。不過一切要如何做,為師會上報本家,讓他們出主意,你且保存實力,一應對萬一!”

“弟子明白了!”

薑戎即便心中再有不甘,也隻能從師命!看了看不遠處的鳳雲烈,冷哼一聲道:“雖然殺一個小孩子有辱我門,但今日之事,不能傳揚出去!”

她說著,卻是拔劍走向了鳳雲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