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冷戰
“少糊弄我了，你是我生的我還能不了解，你鬼點子沒那麽多。”
“算你厲害，這法子確實不是我想出來的，但也不是鍾毅想的，是靜嫻。”
葉芳生氣地說：“你以後少跟著她來往，不然早晚有一天她得帶壞你。她就是一白眼狼，我平時待她也不薄，她竟然還給你出餿主意來對付我。”
“這還不是被你逼出來的？你要是不強烈反對我和鍾毅談戀愛，我能花錢去買證，能煞費苦心地帶你看房去嗎？不過事先聲明，我真不知道鍾毅老媽上班的地方就是我爸的家，不然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帶你轉悠去呀。”
“你現在聲明有什麽用？剛才鄭佳都指著咱娘倆鼻子罵了，你不覺得丟人還是怎麽的？”
“有什麽丟人的？她偷人都不覺得丟人，我們不偷不搶的，隻不過是上她家轉了一圈。再說了那房子也是我爸的，我們為什麽不能去啊？我真不明白，你對鍾毅和他媽媽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一見到鄭佳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我要給你出頭，你還一個勁地把我往回拉！”
“我不是怕她，而是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那對狗男女，不想我們倆的生活被他們打攪。今天這事道理確實在她那邊，要是有一群不相幹的人突然來你家晃悠，你心裏得勁啊？我丟臉都還來不及呢，哪還能跟她硬起來？”
邵小然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我們不說鄭佳了，說鍾毅的事，我不管你怎麽反對，我就是要跟鍾毅好，這輩子我就非他不嫁了，而且我也不想再偷偷摸摸談戀愛了，你不祝福我們就罷了，甭想來破壞我們。”
葉芳擺出一副死魚臉說：“邵小然，你這算是跟我宣戰吧？情願要男人也不要你媽了？行啊，如果你執意要跟鍾毅談戀愛，咱倆現在就斷絕母女關係。等你嫁給他那天，我當著你的麵開膛抹脖子，你不是要辦喜事嗎？我讓你當喪事辦，看你有沒有這膽。”
邵小然火冒三丈地說：“你有病吧？有病就看醫生，該吃藥就吃藥，抽哪門子風啊？”
睡覺之前，邵小然幾鍾毅打了幾通電話，都是關機。邵小然感覺不對勁，鍾毅很少關機的，而且他肯定知道邵小然心裏惦記他和他媽媽的情況，肯定會主動打電話問的，就更不應該關機了。難道是鄭佳報了警，把他們娘倆送公安局去了？
想到這兒，邵小然心跳得飛快，趕緊給邵明輝打電話。電話那頭邵明輝壓低聲音說：“他們已經走了，走了快兩個小時了。”
邵小然還有問題，剛要接著問，電話那頭傳來了鄭佳尖銳的叫聲：“邵明輝，你又在那兒跟誰講電話呢？叫你反省反省你還不老實，是不是要我把你也趕出去啊？”
電話突然就被掛斷了，邵小然聽著那“嘟嘟”的響聲，愣了足了半分鍾之久。邵明輝說他們走了，豈不是兩個人都被趕出去了？那鍾毅的母親該上哪兒過夜去？他們
娘倆現在是不是特心灰意冷？看來她確實不應該把他們娘倆拋下自己先走了，她那時候怎麽就不知道跟老媽反抗呢？
邵小然特別想現在就回學校找鍾毅，可葉芳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叫苦連天，半死不活的，肯定不會放她出門了。邵小然心裏懊惱極了，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進退兩難啊。
第二天早上，邵小然來到學校飯堂時，看見鍾毅正坐在裏頭安靜地吃早餐。今天他隻打了自己的份，並沒有幫邵小然訂上。邵小然也沒胃口，坐下來看著鍾毅說：“我昨晚一直打你電話，可你關機了，我後來打給我爸，他說你和你媽已經走了，你媽她沒事吧？昨晚上她住哪兒？”
鍾毅沒好氣地說：“你現在才來關心是不是太遲了？你昨晚就這麽走了，讓你那後媽指著我媽的鼻子唾沫橫飛地罵，到後來還是把我們趕出來了，我媽不但丟了工作，還連累保姆公司被你後媽投訴，你知道她有多沮喪嗎？”
邵小然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當時我媽在氣頭上，我要是不回家她肯定還得鬧，我當時就想先回家把她安撫好，再來處理你們的事。”
鍾毅激動地說：“你是想不到還是根本不在乎？小然，你媽以前怎麽對我我都能忍，可把我媽牽扯進來就是不行，我看不了她受委屈。這主意是你出的吧？當初我也反對吧？可你堅持要做，現在計劃失敗了，你自己先跑了，讓我媽來承擔後果，這公平嗎？”
邵小然急得哭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麽就不肯相信我呢？我這麽做不就是為了咱倆能在一起嗎？我知道，你愛我愛得辛苦，可我愛你同樣愛得很辛苦啊。”
“你初衷是好的，可你方法不對啊。我希望你做事別太以自己為中心了，能稍微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考慮考慮。我和我媽雖是窮人，可我們也有尊嚴的，不是讓你們這些有錢人隨便踐踏的。”
“你媽現在哪兒？我親自給她道歉去！”
“不用了，你讓她清靜清靜吧。她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道歉，而是清靜。”
鍾毅說完，端著飯碗走了。這是交往快三年來他倆吵得最凶的一次。鍾毅從沒有在發泄完情緒後就這麽把邵小然一個人拋下了，從來沒有！所以那一刻邵小然真真切切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一分鍾後，邵小然拿出手機給邵明輝打電話，邵明輝一接她便劈頭蓋臉地說：“你今天中午來學校找我，必須得來，要敢遲到或者不來，後果自負。”然後她就果斷掛電話了。
中午邵明輝趕來邵小然的學校時，邵小然就黑著臉坐在校門口的一家餐館裏等他。老板娘見她情緒不對，不敢惹她，每次過來續茶都是小心翼翼的。邵明輝一進門，屁股還沒坐熱呢，邵小然就問：“鄭佳是不是把鍾毅的媽媽給辭退了？”
邵明輝回答：“是辭退了，她昨晚真是
氣瘋了，你也了解她的脾氣，她肯定會這麽做的。”
邵小然突然把聲音提高了八度：“她憑什麽把人開了呀？開完還上人家公司告了一狀，留下這麽個前科，鍾毅的媽媽還怎麽找下家啊？”
“你別那麽大聲，”邵明輝安撫邵小然一句後，據理力爭，“鄭佳這件事做得也不算太過分，是你們闖禍在先，好在這次鍾毅的老媽是帶你們進來，要是帶那些手腳不幹淨的人進來，把房子洗劫一空，這損失可就大了。做保姆有做保姆的原則，她確實有悖原則了。至於告狀，我勸鄭佳別去了，可勸不住。”
“鍾毅的媽媽為什麽鋌而走險？還不是為了鍾毅？鍾毅也是為了跟我在一起。當初我找過你的，你說你沒錢，我才想出這辦法的。我要是沒去你家還真不知道，最近添了不少家具家電啊，全是名牌貨，看得我都心寒了，你的房子和花園已經夠光鮮亮麗了，你還要拚命砸錢進去錦上添花，而你女兒還在為小房子的首付發愁呢。”
“是鄭佳她好麵子，公司一掙點錢就被她拿去買這些沒用的東西了，平時都是她管錢，我手上確實沒錢。”
“你一個大老爺們為什麽就不能強硬起來呢？被一個女的管得裏外不是人你窩囊不窩囊？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說什麽卻什麽都不是，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親閨女，可我要你這個親爸有什麽用啊？把你現任當女王養著，把你親閨女當乞丐打發，你心是肉做的嗎？”
邵明輝妥協道：“行了行了，你就別念叨你爸了，從今以後我會試著強硬起來，該給你爭取的我也會積極主動給你爭取，這總可以了吧？其實鍾毅媽媽昨天走的時候，我偷偷塞給她兩個月的工資做為補償，如果她因為這事做不成保姆了，而且還想在北州找工作的話，我可以托我朋友給她安排。我做這些都是因為她是我親閨女未來的婆婆，你還敢說我冷落你嗎？”
傍晚，葉芳照例來學校接邵小然，可邵小然故意躲著她，沒去校門口，沒回宿舍，還把手機關機了。邵小然去了男生宿舍，托管理員把鍾毅叫下樓。
鍾毅胡思亂想一整天了，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其實他早已扛不住了，心裏早就對邵小然愧疚不已了，邵小然如果不主動來找他，用不了多久他就得舉白旗了，所以一見到邵小然，他的心當場就軟了。
邵小然說：“鍾毅，你能不生氣了嗎？我覺得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地聊聊。”
鍾毅領著邵小然去了足球場邊那塊草坪。兩人一坐下來鍾毅便說：“我以為你又讓你媽給接走了。”
邵小然說：“她現在估計在滿校園找我呢，我是故意躲著她的。”
“為什麽呀？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知道，可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我媽，她像個唐僧一樣喋喋不休地在我耳邊念叨你的事，我快要窒息了，隻能逃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