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冷血人煞

宋霄河的哈哈大笑,徹底惹怒了門口站著的幾人,俱是將劍提上幾分,做好了你再出言不遜,我就刺你幾劍的姿態。

白衣男子脹紅著臉,舉著劍往前走出幾步。

孫大個正要動作,白淩月輕聲道:“慢著!看那服飾,他們是玄義宗的人。”

“玄義宗的弟子也來參加劍試大會?”陽小狂一路行來,倒也聽說過玄義宗的大名,所謂的人族第一大派,說的就是這個門派。

白淩月仍是輕聲說道:“雖然從修煉層次上看,神劍國的劍試大會的確比不得玄義宗精英薈萃,但一些從神劍國走出最終進入玄義宗深造的修士,還是會回鄉參加這個盛會,說白了就是想著衣錦還鄉一回。”

“哦。”

幾人沒再說話,繼續看熱鬧。

那位領人上樓的店夥計仿佛事不關己似的,一人趴在樓上的欄杆上,掏出一包瓜子來竟是一邊磕著瓜子一邊也瞧起了熱鬧。

“還想動手?”宋霄河走下樓梯,望了一眼白衣男子身後的幾人,不屑地說道:“是你一個人要跟我單打獨鬥呢,還是你們玄義宗的人一起上?”

白衣男子當然不能直截了當地說“一起上”,那樣一來就連玄義宗的麵子也給折了。不過他此次帶幫手來就是想以多欺少的,被宋霄河這麽一說,他隻得支吾著嚷嚷道:“當然是單打獨鬥!”

“好!我們來作證,你們倆單打獨鬥,誰也不許插手!要不要立個字據?”孫大個頓時拍手叫好道。

白衣男子瞪了孫大個一眼,他也懶得跟孫大個節外生枝,立即一劍斬向宋霄河。

白衣男子這一記劍斬,可謂從進門起就蓄足了氣勢,隻為憋出一個大招,劍芒立時映亮了整個客棧,這一斬,整整劃出了一道大彎月壓向了宋霄河!

宋霄河微微眯起眼睛,不閃不躲,任由那道彎月劍芒劈來。

“咻!”宋霄河的身前空間詭異地裂開了一個口子,眨眼間就將那道氣勢駭人的彎月劍芒給吸了進去,猶如一張巨嘴吃了進去似的。然後那道空間裂口重新縫上,一切歸於平靜。

白衣男子瞪大眼睛,往後退了一步,低聲驚訝道:“怎麽可能?”他身後的幾人立即湊了上去,其中一人有些慌張地問道:“許師兄,這可怎麽辦?”意思是,要不要一起上去一頓圍毆?

陽小狂他們幾人也是驚訝不已,陽小狂甚至還微微側頭向白淩月一本正經地討教道:“白姑娘,你怎麽看?”

白淩月反而輕笑道:“接著看!”

不明其意的陽小狂轉過頭來,便見那樓上的店夥計站直身體伸了個懶腰,他嗑完一小包瓜子,拍了拍手,終於大聲朝樓下喊道:“喂!你們幾個,不要在這裏白費力氣了,這家客棧已被主人施了結界,你們再怎麽出大招,最後全都要被結界吸了去,還不是便宜了我家主人?”

宋霄河又是哈哈一笑道:“夥計說得好!你們幾個小子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玄義宗是個人才匯集之地,咋

的也能出幾個蠢才呢?”

白衣男子本是一張比女人還俏的俊美臉龐,此刻竟是猙獰得很,他揮劍便要上前再幹一場,不料一位師弟扯住他的衣角,弱弱地提醒道:“許師兄,歐陽師兄在門口看著……”

歐陽師兄?玄義宗出名的歐陽師兄可就隻有一個歐陽殺了啊,那個“冷血人煞”?白衣男子不得不熄下氣焰,回頭瞄了一眼門口,果然是那個一身冷煞之氣的歐陽殺杵在門口,他一身青衫正盯著自己這邊,那股子冷煞眼神簡直能把人活活逼到角落給嚇死。

整個玄義宗,那麽一大群師弟師妹們,沒幾個人見了歐陽殺還能不繞道走的,這位白衣男子也不例外,雖然他有著極為俊美的外貌,受到一大群師姐師妹們的追求,但是他見了歐陽殺也跟老鼠見到貓一樣放不出個屁來。

歐陽殺跨過門檻,冷聲說道:“許白衣,你出去!”

歐陽殺的這一句喝斥,霸氣逼人,似乎不容拒絕,頓時嚇得幾位師弟們連忙解釋道:“歐陽師兄,我們……”

“……”

幾人解釋來解釋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歐陽殺的雙眼稍微一眯,又說道:“出去!”

這可不得了,連許白衣都被歐陽殺的這第二句給震懾得一愣,幾位同門師弟們趕緊拉著他匆匆溜了出去,看都不敢再看歐陽殺一眼。

陽小狂他們幾人也被這一幕給驚住了,一時無語。

那店夥計似乎也比較怵那位歐陽殺,低聲朝樓下的那宋霄河喊道:“喂!你自己隨便找間房子住啊,我先溜了。”說完他便腳底抹油,匆匆下了樓梯,往灶房那邊跑去。

宋霄河沒搭理那店夥計,他望著那歐陽殺,也不去找房子住了,反而頗為感興趣地向那歐陽殺拱手致謝道:“多謝閣下嚇跑了那個煩人家夥啊,你就是那位傳聞中屠戮妖鬼無數的冷血人煞歐陽殺?”

歐陽殺置若罔聞,走到陽小狂他們隔壁一桌,坐下來,倒了一杯酒,自顧自喝了起來。

宋霄河“嘿嘿”一笑,走到陽小狂他們另一邊的隔壁一桌,也是隨手抓起一個桌上備好的冷饅頭啃了起來。

被夾在中間的陽小狂他們一桌反倒尷尬了。

白淩月對這視而不見,埋頭一口一口地抿起小茶來。

一直傻站著的孫大個一拍王六和趙赤的肩膀,對他們兩個說道:“我們站這裏幹什麽啊?找位置坐去!”

說完,身材猶為高大的孫大個便率先邁開步子,走到宋霄河的對麵位置坐下,王六和趙赤也厚臉皮地坐在了宋霄河這一桌,倒是把一桌的位置給填滿了。

孫大個給王六、趙赤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他捏著酒杯子衝那對麵的宋霄河問道:“兄弟,也是來參加劍試大會的?”

宋霄河咽下嘴裏的饅頭碎塊,笑臉燦爛地點頭道:“是啊,你們也是?”

孫大個搖頭笑道:“我不是,他們兩位是。”說完,孫大個指向了陽小狂和白淩月。

宋霄河“嗬嗬”道:“你

們是一夥的,無所謂。”

知道是也來參加劍試大會的人,陽小狂比較禮貌地扭頭致禮道:“在下陽小狂,還請問閣下尊姓大名是……”

宋霄河又拿起一個饅頭,回答道:“宋霄河。”同時他又望了一眼白淩月,嬉笑道:“你媳婦長得真好看,不過可得警惕剛才那位白衣男子,那人長得比女人還俏,湊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有一種香味,聽著是不是很惡心?”

王六白眼道:“一個大男人難道還塗了胭脂水粉不成?”

宋霄河“嘿嘿”一笑,朝王六說道:“這位小兄弟也許你沒說錯,但我猜那人他娘的可能是天生體香……”

孫大個瞪眼道:“那更惡心了,要我看到這種男人也想上去揍一頓!”

宋霄河笑得更樂了,朝孫大個伸手道:“兄弟你比較上道,跟我是同一類人啊,來,拍個手!”

孫大個當仁不讓地也是伸手出來,兩人還真就隔著一張桌子拍了一下手,讓王六翻了好幾個白眼。

陽小狂偷偷瞄了一眼白淩月,見宋霄河稱呼她為他陽小狂的媳婦,她也無動於衷,於是陽小狂得寸進尺地又問向宋霄河:“那人天生體香又如何?就是人惡心了點,但跟我媳婦有什麽關係?要我警惕什麽?”

白淩月終於抬了抬眼皮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陽小狂,但也僅限於此,並無其他反應。

宋霄河不禁歎氣道:“哎,這種男人,我們男人見了惡心,可有些女人見了就喜歡得很,玄義宗的宗內宗外有很多女修可是對他趨之若鶩的,所以讓你……你懂的。”宋霄河說完隻是使了個眼色,並沒有接著往下說,可意思大家都懂,就是讓陽小狂對自己的媳婦盯著點,小心別讓那白衣男子給拐跑了。

陽小狂不屑地說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即使他有那能耐,老子也得打死他!”說完,陽小狂又偷偷瞧了一眼白淩月,見她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模樣,陽小狂不禁高興地咧開了嘴。

宋霄河“嘿嘿”一聲,拍了一下陽小狂的胳膊,說道:“兄弟,是個男人,有種!”

這邊聊得天花亂墜,另一桌的歐陽殺悶聲不吭地喝著酒,對陽小狂他們那邊的對話內容仿佛絲毫不感興趣。

直至歐陽殺喝完了一壺酒,他這才站起來,稍微向陽小狂這邊挪了幾步,守在陽小狂身邊的雄獅小瑞立即凶猛地齜牙咧嘴起來,實在是歐陽殺身上有著那麽一股子不加收斂的煞氣,讓人不得不警惕。

陽小狂他們笑談風生的氣氛戛然而止,轉而緊張地望向歐陽殺。

歐陽殺冷冷問向陽小狂:“你有沒有去過一座古劍塔的塔頂?”

“去過。”陽小狂很誠實地點頭道。

白淩月無奈於陽小狂的老實,隻得說道:“冷血人煞歐陽殺,你應該也知曉了我也去過那個塔頂。你要是來責難我們毀了劍塔,我們可以賠償,但你要是來搶東西的,就算你是神劍國的皇子,你也搶不到東西。除非你父皇或者你姐夫過來一趟,才有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