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變生不測

這本是女子舞蹈,他哪裏會跳,隻是做個姿勢,朱厭目光炯炯的看他,雙瞳血紅,謝堂燕嚇的直想哭,斜眼看了花寄情一眼,卻見她把腰帶繩係在了鍾離殤腰間……他不解何意,手上也不敢停,隔了好一會兒,巨大的朱厭獸忽然嗬了一聲,猛然站起,兩條毛茸茸的大手臂向空一舉……

謝堂燕尖叫一聲,嚇的腿一軟當場躺倒,朱厭獸頓時就是一停,惡狠狠的瞪著他……旁邊呆呆看了半天的金諾猛然回神,勉強坐直,舉起雙手揮舞,不一會兒,朱厭獸又開始模仿他的動作。一來二去,謝堂燕也明白了,爬起來又開始跳,朱厭巨大的腳掌踩在中柱上,揮手跺腳,跳的不亦樂乎。

花寄情輕咳一聲,謝金兩人斜眼瞥去,頓時會意,便緩緩停了下來,然後鍾離殤慢慢的揮動手臂,他性子本甚冷漠,哪裏會跳這種曼妙舞蹈,動作僵硬無比,跳了好幾下,朱厭獸才跟了上來,然後鍾離殤慢慢走動,忽然就向下一跳,朱厭獸跟著跳下,興奮的不住嘶叫……花寄情微微搖頭,鍾離殤借腰帶繩又躍了上來,朱厭跟著躍回,如是者三,忽覺朱厭身子一晃,謝堂燕一把拖開了金諾,然後朱厭就整個倒了下來,白塔猛然一搖,險些當場塌了下去。

原來她又在地上放了金針,可是一來朱厭腳底皮厚,二來地麵全是枯草無可著力,所以連著幾次才瞅到機會劃到朱厭腳背……花寄情鬆了口氣,撲上來照著朱厭的臉紮了

幾針,抬眼一笑:“兩隻了!”

明明是極緊張的情形,可是看著她雙瞳閃亮,菱唇彎彎,幾個少年竟不由得心頭一鬆,相對一笑……少年人的友情本來就很簡單,就在這一笑之間,竟似乎傾蓋如故……

可是朱厭的嘶叫顯然驚動了許多靈獸,就連最沒心沒肺的金諾也能感覺到四周的風聲異動。

花寄情始終鎮定自若,取出瓷瓶,將藥水分灑在幾人身上,把鍾離殤的長劍也塗了,一邊道:“這是我爹爹配的專門針對靈獸的麻醉藥,沾唇就倒。還有之前給你們的匕首也都塗了,據說這獸園有三重,裏麵的靈獸不會跑到外麵來,而外圍的靈獸最高也不過兩階,又是養馴了的,野性不足,若真的不幸對上,不是沒機會取勝的……既然進來了,總得拚一拚。我不信我們會輸……”

三人一齊沉默,可是經曆了剛才的虛驚一場,似乎膽氣也足了許多,金諾和謝堂燕都取出匕首,試著揮動。鍾離殤也抽出了長劍。

神殿中銅鏡雪亮,帝孤鴻斜倚長榻,手拈著一杯酒。鏡中四張年輕的麵龐正相對而笑,襯著青山綠水,那情形說不出的美好。這三個少年或冷漠,或秀雅,或開朗,卻無一例外,都生的極為俊秀……

看著她閃亮的眼瞳,那樣燦爛的笑顏,他忍無可忍,甩手擲了酒杯,當的一聲砸在了銅鏡上,鏡中影像瞬間消失,與此同時,度玄部洲至高無上的宸王爺已拂袖

而起,轉眼便到了獸園,站在了她的身後……他修長的手指已經沾到了她的衣襟,卻聽她清淩淩的聲音帶著笑:“我不信我們會輸……”

他的手兒一頓。

她如此認真的去解他出的題,他又何必要破壞?就讓她為了來到他身邊,曆盡千辛萬苦……將來她才會更加珍惜。帝孤鴻微一沉吟,向空招手……

呼啦啦一聲,四人一齊抬頭,便見一隻血紅的鳥兒迅速由遠及近,形狀像蝙蝠,卻大的異常,通體血紅,極是恐怖。花寄情愕然道:“當扈?”

她才剛說不會有兩階以上的靈獸,就出現了這隻當扈,看頭頂翎毛,修為最少有四階了。

當扈是十分殘暴的靈獸,尖喙可以輕輕鬆鬆啄碎石頭,羽毛堅硬如甲,幾乎刀槍不入,對於他們來說,長劍金針都無處下手,唯一薄弱的地方,就是眼睛,可是當扈速度比老鷹還高還快,要刺它眼睛談何容易!而且還有最最關鍵的一點,當扈肉天生可以解毒,她根本不怕任何毒,又怎會怕麻醉藥!

這簡直就是專門針對他們的殺招……這時候哪裏來的及多想,花寄情取出匕首,一刀刺入朱厭的身體,刀尖一轉,就剜了一塊肉出來,連被麻翻的朱厭都是身軀一震,她隨即將肉塊向外拋出,當扈尖鳴一聲,一口叨住,匕首上也有麻醉藥,可是當扈一口將肉吞下,居然行若無事的一展翅,又飛了上來,果然絲毫沒被藥力影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