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打

“屁話!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兩個兒子不在家,闖進我家裏來尋事,你還有臉說什麽道理不道理!”孟氏左右騰挪,就是不讓劉大柱進屋。一來二去,劉大柱火了,大力一掌將孟氏推倒在地。

劉大柱身形魁梧,孟氏本就瘦弱,加上一大早累到現在飯還沒吃上幾口,被推得跌出老遠許久爬不起來。“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叫你攔著老子!”劉大柱罵罵咧咧地往裏闖。

為了避水,顏家的房子比院子高了幾個台階。劉大柱隻有幾步便要跑上台階進入顏家堂屋之時,卻聽得前麵有人冷冷地道:“狗東西,趕緊將我娘扶起來,磕頭賠不是,不然打斷你的狗腿!”

抬頭一看,竟然是顏秋霜。顏秋霜手裏握著一根長竹棍,正懶懶地坐在台階上一張椅子上,滿不在乎地瞪著他。

劉大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真是豈有此理,這沒人要的老姑娘簡直得了失心瘋。劉大柱怒極反笑,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真是癩蛤蟆打嗬欠好大的口氣!就是你家顏秋實顏秋果在老子一打二都不怕,你一個女人,居然嚷著打斷老子的腿,做你的春秋大夢!老子打斷你的腿還差不多!”

顏秋霜還是一副滿不在乎地樣子:“我做春秋大夢?狗東西你聽著,隻要你的狗腿敢踏上這台階一步,左腳踏上姑奶奶打左腳,右腳踏上姑奶奶打右腳。不信的話你放一隻腳試試。”

劉大柱完全將顏秋霜當作一個瘋子,毫不在意地奔了過來。“秋霜,秋霜你個死丫頭,娘不是叫你躲在房裏別出來,你怎麽不聽話。欺人太甚,劉大柱老娘跟你拚了!”孟氏捂著屁股大叫著撲過來。

啪啪,劉大柱的左腳剛一邁上顏家堂屋前的第一步台階便挨了兩棍子,顏秋霜出棍太快,他隻覺得眼前一花,然後腿骨傳來鑽心的痛,人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顏秋霜你個……”劉大柱罵人的話還沒說完,右腳又挨了兩下狠的,這回他再也支撐不住,一下趴在了台階上,跌了個狗吃屎。門牙正好磕在了台階邊沿上,血立馬流了出來。

顏秋霜大笑道:“果然是個狗東西,連人話都聽不懂,我不是叫你給姑奶奶我磕頭,是讓你給我娘磕頭賠罪,轉過身去磕。”劉大柱目齜俱裂,狂叫著向爬起來打死顏秋霜。

可是他根本沒機會,他左手撐起身子,顏秋霜的竹棍便打他的左手,右手撐起要爬起來顏秋霜就打他的右手,長長的竹棍在顏秋霜手裏簡直比筷子還聽話。如此反複,劉大柱徹底斷絕了爬起來打顏秋霜的念頭,整個人死狗一般趴在顏家的台階上一動不動。

孟氏站在自家院子裏目瞪口呆:這是自己的女兒嗎?怎麽變得這麽厲害,先痛打許氏還可以說是氣怒攻心不要命地出手,可眼下這劉大柱可是一個顏家灣數一數二的魁梧漢子呀,居然就這麽被女兒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目瞪口呆的不隻是孟氏一個,顏家門口看熱鬧的人也集體傻眼,劉大柱被顏秋霜給打了已經夠叫人驚詫了,更叫人跌破眼鏡的劉大柱還被打得這麽慘。

“轉過身去,給我娘磕頭賠不是,不然姑奶奶這棍子就不光打在你的手腳上了,什麽腰上腦袋上隨我高興。”顏秋霜將那竹棍子閑閑地在手掌上敲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劉大柱。

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一個女人逼著給人磕頭下跪,劉大柱往後在顏家灣怎麽見人,所以他雖然被打怕了,但還是脖子一梗,嘶聲道:“想讓老子磕頭賠禮,呸,你做夢!”

“還挺有骨氣地,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這棍子硬。”顏秋霜邊說便揮著手上的棍子一下輕一下重地敲在劉大柱的額頭上腰上,劉大柱歇息了一陣有了一點子力氣,可是他每每想伸手抓住棍子,顏秋霜總是能趕在他出手之前及時抽開。

顏秋霜邊打邊說:“你們不是張口閉口姑奶奶是老姑娘嫁不出去沒人要嗎?你們說對了,姑奶奶我就是破罐子破摔什麽都不怕了,所以別指望什麽殺人償命能嚇唬住我,這棍子舞了半天我的手有些酸了,萬一一棍子敲在你腦袋上又沒控製住力道,將你的腦漿子打出來了替你償命姑奶奶還真不在乎。”

不一會兒工夫,劉大柱頭上便紅腫起包了。他反抗無果也徹底放棄,隻是咬緊牙關就是不肯投降而已。顏秋霜似乎很有耐心,即便劉大柱不反抗了,棍子還是不輕不重地往他身上招呼。

“大郎他爹,趕緊磕頭認錯吧,不然你會被打死的!”一個婦人踉踉蹌蹌地撲了進來,卻是許氏。這婆娘本以為顏秋霜會被自家男人收拾得很慘,實在是太想看著顏秋霜倒黴了,所以歇息了一陣之後,許氏強拖著身子過來看熱鬧。

誰知道顏秋霜這賤人不知道今日不知什麽邪神附體,居然連自家男人都被她給打倒在地。再打下去男人非被打死不可,許氏實在看不下去了才跑上來服軟。接下來許氏強按著癱軟如泥的劉大柱給孟氏磕頭賠禮之後,夫妻二人攙扶著往院外走去。

顏秋霜握著竹棍追到外頭大聲警告道:“劉大柱許氏你們給我聽好,以後但凡再聽到你們往我身上潑髒水或者膽敢對我娘無理,姑奶奶直接打死你兩個。”警告完她又對轉身院子裏那些看熱鬧的人道:“好了沒事了,大忙的日子,大家夥散了吧,我家也要在院子裏曬東西了。”

雖然顏秋霜麵容沉靜,但那些圍觀的女人們在見識了她的凶悍之後,居然被她瞧得心裏直打鼓,人群頃刻間便散了個幹幹淨淨。

“有其母必有其女,孟氏是個掐尖要強的,想不到秋霜也變成這樣了,有樣學樣啊。”“豈止是有樣學樣,孟氏可沒秋霜那麽厲害,連大男人都打她不過。”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露出如此彪悍的一麵,圍觀人眾一走出顏家便開始議論起來。

“幾位大嬸,那一對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夫婦真是方才那姑娘一人打傷的?”正說得來勁的婦人猛然間聽到問話,吃驚抬頭才發現眼前站著兩個陌生的男人,那問話的男子身著薄綢寶藍色道袍,五官清俊身姿挺拔,二十三四的樣子。

另一個穿著石青色薄綢道袍,臉圓肚挺,大概四十幾歲年紀。兩個人的膚色都比鄉下漢子要白皙,再結合他們的衣著口音,婦人們一下便知道人家是從城裏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