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遇險
顏家鋪子的生意好了，其他鋪子尤其是幹果鋪子的生意就差了，內中有那陰毒的掌櫃，就暗中請人來對付顏家姐弟。可是大庭廣眾之下不好上門去尋麻煩，畢竟聶知縣新上任，正用雷霆手段整治縣城治安，顏秋果又和蔡捕頭有點交情。在這節骨眼上誰也不敢頂風作案。
不能明著來那就來暗的，那幫拿了錢財的混混這幾日一直觀察顏家姐弟，隻等著他們落單就下手。無奈顏秋果這幾日不進貨一直呆在店裏，顏秋雁去買菜又從不走小路，混混們竟是一直尋不到機會。
今日顏秋雁有些不適，顏秋霜就叫她休息自己去買菜。從鋪子到菜市場有一條近道，走這條路可以節約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程，隻不過要走一條廢棄的巷子，顏秋雁膽小從來不敢走。顏秋雁卻貪圖便捷加上膽子大，買完菜直接抄近道。
“大哥大哥，顏家那婆娘走近道了，咱們去那裏打她一頓！”負責跟蹤的混混正是那日搶蘇昂錢的家夥，他一早就跟自家老大說自己被顏秋霜給打了，讓老大替自己出頭。可那老大卻說他搶一個幾歲孩子的錢該打，不搭理他。這一回終於能有機會公報私仇算計顏秋霜了，這小子激動得嗓子都發顫了。
顏秋霜絲毫不知前方有危險等著自己，提著一籃子菜，一邊哼著歌一邊大步往回趕。穿過那陰森小巷時候，忽然從一座廢棄宅子的門後衝出幾個蒙麵男子，為首的一揮手，前方的路立馬被堵得死死的。
“你們想幹什麽？”對方顯然來意不善，顏秋霜將菜籃子放到一邊，冷冷地問道。
為首的男子陰陽怪氣地道：“想幹什麽姑娘沒看出來嗎？杏紅樓的姑娘咱們嫖不起，別的不花錢的又長得不好看。姑娘雖然從鄉下來，可臉蛋身段都好看，哥們兒瞧著眼饞，這不想找姑娘泄泄火。”
“無恥！”顏秋霜被這下流話氣得渾身發抖。為首的混混淫笑道：“喲，還挺凶的，不過哥哥還就喜歡這樣烈性子的娘們。瞧這小模樣，一生氣那胸脯子一挺一挺地越發翹得高了，哥都有點把持不住了。”
可惡，真是該死！後方另一座空宅子牆頭上有人忍不住低聲怒罵。仔細一看卻是蘇掌櫃，原來他也是去買菜，走近道的時候遠遠看到前頭顏秋霜的身影，他不想跟顏秋霜打交道就故意放慢腳步。誰知道卻出現了蒙麵人攔住顏秋霜之事，他趕緊飛上牆頭偷看。聽到混混頭子下流無恥的話蘇掌櫃忍不住揚起了手臂，袖中飛鏢差點射了出去，幸好在最後關頭他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及時刹住。
“是嗎，把持不住了那你就上來啊。”顏秋霜氣到極點反倒冷靜了，挑眉冷笑道。“大哥小心別上當，這婆娘不是個善茬。”之前搶蘇昂錢的小混混忍不住出聲警告。“切，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人，老子能怕她？”
混混頭子滿不在乎地走了過來，淫笑道，“小乖乖真聽話，放心，爺接下來會好生疼你的。”“臭流氓去
死吧！”顏秋霜沒等他靠近，呼地衝上去對著他麵門就是一拳。混混頭子反應還算敏捷，一晃居然避開了。
誰知道顏秋霜跟著又是一腳直踢他襠部，那小子下意識地伸手去格，雖然沒完全格開但也卸去了顏秋霜這一腳的部分力道，逃開了斷子絕孫的厄運。但要害部門終究還是被踢到了，他慘呼著倒在地上。顏秋霜正要再補幾腳，卻被其他混混纏上了。
“打，給我往死裏打。”氣急敗壞的混混頭子挪到遠處大聲指揮。四五個混混一哄而上，顏秋霜拳腳齊出，當即踢翻兩個。“臭婆娘厲害，兄弟們亮家夥，用匕首！”因為這陣子蔡捕頭查得嚴，混混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帶著刀，但腰間悄悄藏了匕首。
混混們吃了虧再也不敢托大，一個個地揮舞著匕首再次圍過來。這下形勢對顏秋霜非常不利，本來雙拳難敵四手，對方又有武器。而顏秋霜前世身手好是因為一直堅持練舞，這具身子雖然記得前世的招式，畢竟沒有經常練，戰鬥力本就打了折扣。與對方打了一會兒，她雖然撂翻了兩個混混，但自己左手也被劃了幾刀。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血卻滲透了衣裳。
她知道自己若是服輸，等待著自己的悲慘命運想都不要想。所以她強忍著身體的疼痛，靠著牆壁咬牙堅持。這凶婆娘還真是悍勇，牆頭的蘇掌櫃看得膽戰心驚。罷了罷了，念在她救了昂兒的份上就幫她一把吧。於是抓起牆上的土坷垃，捏碎握在手裏，但凡有人朝顏秋霜揚起匕首他就射出去。
接下來顏秋霜發現那些撲過來的壞人總是莫名其妙地跌倒，不是手軟就是腳軟。然後自己輕易地就能傷到他們，她還隻當是那些家夥體力不濟不中用。這樣一來，混混們哪裏是她的對手。混混頭子見勢不妙，趕緊帶著混混們逃跑了。
危機總算解除了，疲憊不堪的顏秋霜一下坐倒在地。糟糕，這婆娘不會受了重傷吧，自己早該出手的。蘇掌櫃懊惱不已，趕緊提了菜籃子大步奔過去故作驚詫地道：“這不是顏姑娘嗎？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坐在地上，喲，這手上還在流血，太嚇人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顏秋霜暗道晦氣，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怎麽這事兒偏偏叫這小白臉給看到了。她衝蘇掌櫃翻了個白眼：“裝什麽蒜，發生什麽事你沒長眼睛啊。”
“啊，顏姑娘你腿上也在滲血，太可怕了，這地上還有刀子，莫非顏姑娘跟人打架了？”蘇掌櫃演得很逼真，捂著胸脯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顏秋霜暗自冷笑：一個大男人，不過見到一點血就一驚一乍地，真讓人惡心。
蘇掌櫃又道：“哎呀不是我說你，顏姑娘雖然身手不錯，可姑娘家家的成日裏逞強好勝與人爭長短終究是不妥。俗話說走夜路多了遇到鬼，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在下一般不愛計較，姑娘往後這火爆性子還是收一收的好。”
這可惡的小白臉居然教訓起自己來了。顏秋霜本來傷
處很疼心裏煩躁，蘇掌櫃的聒噪不休更讓她氣火攻心，忍不住厲聲道：“閉嘴，烏鴉一般地瞎叫喚什麽。看到我倒黴我知道你心裏很高興，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不想挨揍就不要在我跟前幸災樂禍！”
“都到這時候了，顏姑娘還是這麽凶悍。罷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跟你婦道人家一般見識。你還能走嗎，能走咱們就回去找我爹給你上藥。”這婆娘真是可惡，蘇掌櫃一邊腹誹一邊跑過去將嚴秋霜的菜籃子提起。“哎喲，顏姑娘你居然買了個南瓜，你這籃子可真沉。”
顏秋霜嗤笑道：“還男子漢大丈夫，不過一個南瓜你就提不動了？”“誰說我提不動了。”蘇掌櫃一邊說一邊提起顏秋霜的菜籃子就走。
心裏再不甘，顏秋霜也隻好接受蘇掌櫃的幫助，好在她右腳上挨的那一刀傷口很淺，她咬牙站起來，扶著牆慢慢往回走。腿上傷口火辣辣地痛，顏秋霜走了不到三四百米，額上豆大的冷汗直往下掉。蘇掌櫃終究是於心不忍，男女有別又不能背她，回去報信喊顏秋果來，丟下受傷的顏秋霜一個人在這廢棄的巷子又不放心。四處打量又沒看到什麽棍子之類的東西。
左右為難了一陣他對顏秋霜道：“顏姑娘不如這樣，我挎著籃子，你抓著菜籃子，權當是拐杖，這樣你也輕鬆一點。”顏秋霜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將籃子讓我抓著當拐杖，你確定你有那力氣？”
蘇掌櫃拍了拍胸脯：“顏姑娘別小瞧人，我雖然瘦了些可力氣還是有的。”說完將自己的菜籃子挎好伸過去。這小白臉不自量力，胡吹大氣。顏秋霜其實不抱什麽希望，隻不過想讓他出醜知難而退，於是大力抓住菜籃子，身子也重重地往蘇掌櫃那邊靠過去。
叫她失望的是，那小白臉居然真的有把子力氣，菜籃子晃悠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放下來。而自己因為有了這麽個支撐物，真的輕鬆多了。兩個人往前走了一會兒，顏秋霜忽然放開手，扶著牆壁停了下來。
“顏姑娘怎麽停下來不走了，可是疼得厲害？”蘇掌櫃湊臉過來，不解地問道。這小白臉倒也算仗義，此時關切的神情滿是真誠，顏秋霜這時候看著蘇掌櫃那張俊臉，之前的厭惡感淡了許多。她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我倒是能撐下去，隻是你一直這麽挎著菜籃子手臂一定酸了，咱們還是歇一歇吧。”
蘇掌櫃長出了一口氣，搖頭道：“沒事，我撐得住，咱們還是趕緊回去，你的傷口一直在滲血，拖久了可不行。”顏秋霜咬了咬牙：“那走吧。”這回兩個人一口氣走到了巷子口，前頭就是大道，人來人往，不過距離安和堂也不遠了。
蘇掌櫃道：“顏姑娘，咱們男女有別，為了避嫌，我得先走，去喊顏掌櫃來背你。”顏秋霜搖頭道：“別，你隻要將我的菜籃子提走就行。我姐姐膽子小，我這番模樣會嚇著她。橫豎去安和堂也沒多遠，我自己慢慢走過去，等包紮好了傷口再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