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量仙醫

皇宮城外。

花伊婧舉頭望著這座巍峨壯麗的宮城,金碧輝煌,防兵嚴密,卻給人一種清晰的壓迫感。

早就在現代便聽說皇宮城內的陰暗險敗,機關重重,她隻希望自己不要被牽涉進這個你死我殺的戰場之中就一切太平。

“大少爺,三小姐,請往這裏走。”等候在宮門口的徐公公尖聲尖氣道,為兩人引路。

花伊婧抬首盯著宮內各色景致,這裏與那男子的府中之景又是千差萬別,四處種植著絕豔的花朵,仿佛是在昭示著整座宮城的富麗堂皇。

七折八繞之後,徐公公將二人帶進了一座恬靜的花園,坐落在其中的永和宮從外觀上便是氣質不凡,徐公公將二人請進屋中後,上前一步,對著那緊閉的珠簾跪下身:“稟報太後娘娘,奴家已經將二人帶來了。”

裏麵傳來一聲渾厚老成的“嗯”,而後宮女們紛紛上前將珠簾撥開,太後盤膝端坐在床沿,灰白色的長發盤在耳後,頭上未戴任何華貴的首飾,隻是眼眸中的目光犀利,凜然掃過站在麵前的二位,唇角微揚。

花伊婧看得呆了住,突然被白袍男子拉住跪下身,她這才意識到需要行禮,便學著男子的模樣恭敬一拜,但寢室中隻聽得白衣男子的聲音:“參見太後娘娘。”

太後莞爾,隨意拂袖:“起來吧。哀家身患重病無法行走,故無法下榻與你們交談。”

花伊婧無法開口接話,而身旁的男子已經笑著答道:“太後日理萬機,還是要以身體為重。”

太後麵露慈祥之色:“還是靳竹關心哀家……”語畢,她的目光折向花伊婧,眸底升起精銳之色,“今日伊婧的話甚少,是身體不適嗎?”

花伊婧心中一頓,完了,被點名了,她求助地望向白袍男子,而他輕淡一笑,立即出身替她解圍:“伊婧被人封了喉無法說話,失禮之處,還望太後多加包涵。”

“封喉?”太後微許擰眉,語氣沉穩不變,“可又是輕舞所為?”未等白袍男子回答,她又悠悠道,“哀家平時太慣著她了,另外,她那些不上道的毒術也該收收了,該轉入正道,學學規矩的武術了。”

毒術?花伊婧訝然,難道她那個霸道的姐姐是個用毒高手?想到這,她不禁覺得後背一涼,垂著腦袋不敢看向太後。

“是,臣定督促著她練習。”白袍男子淺笑,笑容總那麽討人歡心。

“嗯。”太後慵懶應聲,接過宮女遞來的瓷茶杯輕抿了一口後,歎聲道,“哀家這次召你們進宮

,是有喜事相報。”

喜事?兩人彼此對望一眼,都心生疑惑。

太後莞爾,眸光熠熠:“我和皇帝商議了一番,考慮到三妹和你的年齡相仿,便決定對你們賜婚,10日之後舉辦儀式,你們好好準備。”

賜,賜婚?花伊婧神色愕然,有些不穩地顫了顫身。

她剛穿越到這裏,什麽也不懂,就要莫名地被嫁給另一個男人?雖然……她望向身旁的白袍男子,他眉目清淺,臉上總掛著叫人心安的笑意。她不是不喜歡他,隻是……她連那男子的身世,甚至姓名都完全不清楚,怎麽能輕易許配給他?

而此時,白袍男子雖麵色平靜,心裏卻在暗自諷笑。

將軍府三小姐與太尉府大少爺,太後和皇上的算盤打得精,太尉府一向是衷心輔佐聖上,萬無一失的,然而最近的將軍府卻頻頻出差錯,罷工不幹的士兵也是屢屢可現,這樣下去,皇上手中的實權也會逐日削減,思來量去,不如讓兩家結合,再加上平日伊婧和自己走得親近,以此來鞏固皇上手中的兵權是既快又有效的方法。

白袍男子淺笑,拉扯著花伊婧跪下,伏下身:“多謝太後皇上恩賜。”

出了永和宮,花伊婧隻覺得有些重心不穩,路都走不穩,突然間一隻手穩穩拖住她的腰肢,將渾渾噩噩的她攬入懷中。她抬眼,入目的是一張傾城俊顏,勾人魂魄的眸中還帶著牽掛擔憂:“沒事吧?”

她點頭,臉頰旁卻泛起了兩片紅暈。

麵前的他,即將成為她未來的夫君。

心狂跳不止,她並沒有在太後麵前抵抗,是因為她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也許,從她第一眼見到他起,或是,聽見他張口的第一句話起,她就深深沉淪在這白袍男子的溫情濃意之中再也無法割舍。她願意成為他的妻子,受他一生保護關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前往宮外仙醫的路上,彼此都沒有再提到這個話題,男子笑容淺淺,修長的手指拂開車簾,細心為她介紹著街市上的各種玩物零食,或是各類聞名天下的酒樓,她靜靜坐在他懷中聽他訴說,慢慢對這座城有了深刻的了解。

鳳國,位處江南,豐衣足食,魚米之鄉。也是天下最富饒繁榮的城邦之一。街市縱橫交錯,百姓複雜眾多,與各國的交流往來也是最為密切的。花伊婧靜靜聽他敘述著,心裏逐漸對這個國家產生了絲絲敬意。

“到了。”淩風翻身下車,拉開馬車布簾提醒道。

“小心。”白袍男子率先下車,扶著花

伊婧的手臂將她帶下了車。花伊婧有些愕然地望著麵前一座孤陋的木屋,這裏就是仙醫所住的地方?

“無量!無量!你在嗎?”白袍男子拉著她的手,走近屋門前敲了敲,這輕輕一敲,使得屋門上的灰塵紛揚落下。

“自己來開門,我現在雙手都在忙著。”裏麵傳來一聲渾厚的男子聲。聽上去約摸和太後年齡相仿。

白袍男子便帶著她進屋,屋內一陣腐臭味,更多的是紛雜的藥物混合在一起的苦臭味。花伊婧不禁蹙起眉心來。

那被叫做無量的仙醫正手持兩瓶藥,嘴上還叼著一根棉簽,不知在玩什麽把戲。見到二人來了,像是見到熟客般將他們拉坐下:“又帶你的小娘子來了啊。”

花伊婧聽罷臉色頓時一紅,手心緊張地冒出了汗。

白袍男子倒是不甚在意地笑道:“她被封喉了,還請你這個仙醫施與解藥。”語氣裏滿是遮掩不住的擔憂和心疼。

被耽擱那麽久不能說話一定很難受吧,他如此想道。

“這就來。”仙醫歎了口氣,這個月已經是第五次了,這丫頭也是怪可憐的。他放下藥瓶,從抽屜裏摸出幾粒色彩繽紛的藥物混合在一起,調製成一杯深褐色的藥物遞到她麵前。

花伊婧遲疑了片刻還是接了過去,一飲而盡。她是不相信麵前的仙醫,但她不願意不相信身邊的白袍男子。

不過幾分鍾,她隻覺得嗓子突然一陣清甜,那團堵塞在喉間的異物也隨著藥物起效而一點點消散。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試著發聲:“靳竹。”她不知為什麽,一開口就順著心意喊出了他的名字。她隻是從太後的話中得知他的名字,卻不知道他到底姓什麽。

“嗯,我在。”白袍男子欣喜地笑了,伸臂將她攬入懷中。他身上淡雅的荷花香彌漫了她周身,有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流動在心間,根本讓她無法承受。

“小兩口還真是恩愛。”仙醫輕笑,隨意調侃道。

“謝了,無量。”白袍男子一手摟著她,一手重重地拍了拍仙醫的背,“待我和伊婧大婚之日,希望你能出席。”

“什麽?真的?”仙醫微挑淡眉,顯然又驚又喜。

這丫頭靈氣旺盛,活潑機靈,而靳竹沉穩大氣,溫潤如玉,這兩人若真的結合,必定是天下舉世無雙的一對。仙醫如此想道,撫須含笑道:“看來太後迫不及待地下了旨意了。”

“是啊。”白袍男子也微笑,隻是那笑容裏多了幾分她看不懂的深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