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要殿下允我三個要求

醫春堂。

瞧著太陽的位置,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李扶月心情愉悅的時不時朝著門口瞅兩眼,大概過了有半刻鍾左右,隻見老孫頭如她預想的那般,姍姍來遲。

瞬間眼睛一亮,嘴角壞壞的勾了起來,一臉的得意。

“呦,錢老,您這幾日可真夠準時的,每天都踩著點來的!”心知是怎麽回事,但她卻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眼神關切的看著他問,“前幾日抓的藥可有見效?”

“哎,一言難盡啊,殿下晌午時為此事發了好大一頓的火,大家夥到現在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殿下丟了小命。”

老錢抬起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臉上一片愁雲密布,從袖袋裏掏出兩章藥方子遞給她,“傅小郎,快,趕緊按照方子上的藥再抓兩副。”

“不就是一匹馬嘛,依我看啊,那匹馬的年齡也不小了,在馬群裏也算是一匹老馬了,估摸著再過兩年也快跑不動了,一匹快要沒用的老馬有那麽重要嗎?”李扶月一邊手腳麻利的抓藥一邊與老錢頭說,“死了再換一匹不就得了,至於這麽勞師動眾的嗎?”

“哎,傅小郎你有所不知啊。”老錢歎了口氣,語氣遺憾又無奈,“那可不是一般的馬,那是殿下最心愛的一匹馬,陪著殿下南征北戰許多年,曾幾次護著殿下衝出敵人的重重包圍圈,與殿下早就如兄弟一般,感情自是深厚。”

李扶月嗤笑一聲,悠然自得的掀起唇角,幹笑幾聲,“馬的壽命自是比不過人,遲早是要死的,而且老馬也比不過年輕的小馬駒,還是趁早換一匹得了。”

老錢沒接她的話,語氣有些納悶的不解,“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得了什麽怪病,且來勢洶洶,一連用了幾天的藥都不見半分起色,老朽的這把老骨頭可都快被它給折騰散架了,如果醫不好殿下的戰馬,老朽隻有以死謝罪了。”

李扶月一愣,見他並無半分玩笑之意,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心驀地沉了沉,難道人命還沒有一匹的命值錢?

轉而一想,心裏也就不再糾結了,這個時代的人命確實不怎麽值錢。

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得了!您就放心吧,您看起來就一副福祿無疆的模樣,定會長命百歲的。”

這句話完全是她編的,老錢頭其實長得幹瘦幹瘦的,要論麵相來說,確是個福薄的麵相,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老錢頭一聽她這麽說,眉頭立馬舒展開,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好聽的話沒人不愛聽,世間又有幾人是聖人?

老錢抓了藥後便匆匆忙忙的走了,李扶月一邊幹著手上的活,一邊心情不錯的哼著小曲,心裏盤算著接下來要怎麽做。

“傅月,人家的馬快要死了,你這麽高興做什麽?”傅雪櫻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撞了撞她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問,“我說,那個不會是你做的吧?”

“說什麽呢?”李扶月掃她一眼,哼了哼,一副狂拽的口吻說,“我像是那麽沒品的人嗎

?”

“像!”傅雪櫻怕她不信,用力的點頭,重複道,“特別的像!前幾天你早出晚歸的,回來治後臉上還一副陰險奸詐的嘴臉,一看就準沒幹好事。”

李扶月雙眼一瞪,懶洋洋撇撇嘴,沒搭理她,心想這傅雪櫻雖年紀輕輕人卻精著呢。

“我可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做傻事。”傅雪櫻見狀,心裏有幾分了然,臉上一片嚴肅,“亓王爺可不是什麽好惹的人,你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到時候吃虧的隻能是你自己,說不定小命都會丟了!”

李扶月挑眉看著她,臉上一副痞痞壞壞的模樣,“難道我就是好惹的人?”

說完後起身往藥堂走去,留下傅雪櫻和小二兩人麵麵相覷,她明明不是那個意思。

李扶月彎起來的嘴角一下午都沒有落下去,哼,想到趙沉發火的黑臉,她覺得生活美極了,誰讓他之前要把她丟進馬廄裏,她不過小小的顯露了一手。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她心裏還有著其他的打算。

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朝代,她必須要學會保護自己,而趙沉無疑是最好的靠山,她必須要為自己爭取機會。

果不其然。

正如李扶月預想的那般,這天傍晚不到,趙沉就派人來請她為他心愛的戰馬醫治。

看來老錢頭的藥方依然不管用,李扶月心裏得意不已,但臉上卻擺出一副不大情願的樣子。

“殿下,恕小的直言。”李扶月朝著趙沉一拱手,聲音低沉,“錢老行醫數十載,醫術精湛了得,小的隻是醫春堂裏一個小小的夥計,怕會誤了珍,反而會害了您心愛的大馬。”

趙沉抿了口茶,皺起了眉頭,目光深沉難解,“說吧,你的條件。”

李扶月心裏‘嘿嘿嘿’一樂,跟聰明人辦事就是省事,沒那麽多彎彎繞子。

“條件?”李扶月極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臉上裝出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樣,“恕小的愚鈍,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趙沉眸色一沉,“既然聽不懂的話,那就算了……”

李扶月聞言臉一黑,她隻不過是輕微的拿喬了一下,他竟然就要斷自己的後路,忒可恨了。

“啊,忽然靈台一陣清明,就懂得殿下的意思。”輕咳了一聲,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頭,“我要殿下允我三個要求。”

趙沉聞言臉一黑,聲音倏地冷了下來,“膽子倒真是越來越大了,都敢跟爺談條件了,看來平日裏爺對你實在是太好了。”

李扶月嘴角抽搐一下‘切’了聲,語氣埋怨,“框我欺我就是對我好了?大爺您不整我,我就已經燒高香了。”

“阿月真是越來越有趣了。”趙沉換了了個姿勢,單手撐著頭,側目看著她,“說說你的三個條件是什麽,爺聽聽。”

李扶月咧嘴一笑,一副討好狀,“條件嘛,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你隻管答應我就行了,等我什麽時候想好了,自然會告訴你,怎麽樣?”

“不怎麽樣!”

趙沉眉心緊擰,這下臉黑的更徹底,“要是阿月要求爺弑君謀逆,爺也要答應你?”

李扶月打手一揮,“你放心,我的三個條件絕對不會有違道德倫理,而且絕對是您力所能及的。”

趙沉沉默許久沒搭理她,手中把玩著茶杯不知在想什麽,半晌後聲音暗啞的說,“好,爺答應你。”

一番談判下來,李扶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樂哉樂哉的去馬廄查看了下大馬的情況。

其實它並不嚴重,但方法用不對了,也輕易治不好。

“此馬肚子脹氣不進食,看起來像是腸胃受到淤阻導致,氣體糞便排放不出去,應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不,不可能!”喂馬的小斯一驚,忙辯解說,“殿下的戰馬一直都是小的在喂養,糧草也都是最好的,不可能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之前也從未出現過此種情況。”

“誰說馬吃上好的糧草就不會生病嗎?”李扶月勾著唇,話雖是對他說的,眼睛卻灼灼的看著身側的趙沉,“按照你的說法,那是不是一些達官貴人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他們也都不會生病?”

小廝被問住了,嘴角直哆嗦,雙眼驚恐的看向趙沉,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殿下恕罪,奴才、奴才該死!”一邊磕頭一邊抽自己的臉,“奴才該死,請殿下恕罪。”

趙沉麵色不耐的擰著眉頭,顯然是心情欠佳。

李崇新見狀,一腳踢開跪在地上的小廝,尖聲尖氣的罵道,“少他娘的在這添堵,還不給咱家快點滾下去領罰!”

小廝如獲大釋,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頭,抹了一把鼻涕眼淚,愉快的跑去領罰,終於不用掉腦袋了。

“廢話少說,趕緊說說該怎麽治!”

嘴角抽搐一下,李扶月大言不慚的自吹自誇,“哎,誰讓我是妙手回春的玉麵小諸葛呢,放心吧,有我在,它還死不了。”

說完後便率先離開馬廄,趙沉看著她囂張的背影臉黑的沒邊,動了動唇最後什麽也沒說,跟了上去。

李扶月拿起筆,嗖嗖嗖的寫了幾味藥,遞到老錢頭的手中,“照這個方子抓兩副,保證藥到病除。”

老錢頭狐疑的瞄了眼藥方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吹胡子瞪眼的盯著她,“這與老朽之前的藥方子一模一樣,傅小郎難不成是愚弄殿下不成?”

李扶月嗤笑一聲,反問,“敢問,錢老,您之前用的是什麽服藥方法?”

“自然是火煎之後灌服!”語氣十分自信。

李扶月瞄了他一眼,手肘在桌麵,慢悠悠的問,“那再請問,那藥你確定它已經喝下去了?”

老錢頭一噎,臉色似乎又難看了幾分,眼裏分明寫著‘他不確定’四個大字。

“這就對了,既然要沒有服下去,怎能會起到作用?”李扶月扯了扯衣袖,臉上一副自信滿滿,“我用的方法直接將藥搗碎摻在草料喂食即可,明天之後,保證那馬兒一定會生龍活虎,一夜禦數匹母馬不在話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