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過來認了個便宜奶奶

嘭!

羅天國東邊林子突然間墜下一重物,驚得周圍鳥獸四散。

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戰月蕘苦笑,果然如老祖所想像那樣,身材大縮水,前麵就是小池塘,她弄了個竹筒裝了大半筒水,臉抹了把泥,把寬鬆的衣褲七攏八纏綁在身上,剛做好一切,就聽到人的聲音。

“就在這紮營吧,再往前走就是荒妖林了,小孩子第一次出來,穩點好!”

“是,老夫人。”

才穿越就聽到人聲,本來過來套個近呼,找個落腳地了解大概,偏生遇上攜帶家丁的富貴人家。

這裏不像華夏,有著嚴格的律法製約,豪門貴族殺人如切菜,戰月蕘還在考慮向前還是後退,卻不知他們早已發現自個。

“走開走開,李府試煉,閑雜人退離十裏。”兩家丁長槍一揮,欲把人趕走。

“慢!”李老夫人出聲製止:“帶上來我瞧瞧!”

“還不快過去向老太君跪謝!”一家丁有槍杆敲了下戰月蕘背脊,下手不輕但也不是很重,就像背後被東西砸了下。

“拜,拜見老太君!”

戰月蕘跪在地上,悄悄抬頭偷瞄了眼,又迅速低下頭顱,裝出一副膽怯畏縮的樣子。

“起來回話,你叫什麽名字,你爹娘呢?”李老太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茶,滿頭白絲整齊地挽在腦後,表情和藹,若不是眼角眉稍隱現的淩厲,看起來就像位慈祥的老太太。

“回老太君,我叫戰月蕘,我爹娘……”想起另外一片天空的至親,隱忍的悲切收心而生,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別哭別哭,有話好好說!”

老太太聲音依然輕柔,屁股卻坐得穩穩的,兩旁的侍女也未動搖,仿佛在看戲,直到一身穿侍衛長服飾的男子走到她身邊低聲說了幾話,才再度開口:“可憐的孩子,原來家人都遭不測,你能活下想必是他們盡力保護的緣故,跟我說說,你爹娘是怎麽死的?”

你爹娘才遭禍死了,你全家遭禍死了!戰月蕘心中騰升小小的怒火,老家夥嘴裏說得仁慈,她過來這麽久,不說椅子,連口茶都沒給,淨裝。

初來乍來剛哭完的她忘了這裏不是平等的法製社會,如喪家犬般的她想跟一府太君平起平座喝茶談心是不可能的。

“是不是都遇上劫匪了?”老太太又開口問話,語氣中夾帶一絲戾氣,若不細微根本聽不出來。

但戰月蕘聽出來了,回憶之前的問話,發現這老太婆其實是換種方式審訊她,倘若回答不好,自己都不知道後果是什麽,難怪老祖宗叮囑她事事小心,見人隻說三分話。

方才那隊長應該是出去實地探測,這兒適合小輩曆練,應該不會有劫匪隨時出沒,那隻有可能是妖獸突襲,不管了,隨便掰一個,大不了說走散了,想到這裏,露出一臉驚恐的樣子,全身發抖,嘴裏不停喃道:“狼,狼,狼,救……”

頭一歪,暈倒了。

華夏過來,電視劇看多了,裝也能裝出幾分像,李老夫人扭頭看向侍衛長。

“回老夫人,屬下查探過,屍體附近確實有妖狼的爪印。”

聽侍衛長這麽一說,戰月蕘打心底深深地鬆了口氣,暫時過關。

“你倆把人去梳洗一番,看仔細點。”李老夫人仍存疑慮,這裏是邊境,再過去就是太阿國,她擔心是太阿國派來的小密探。

兩美婢一人抬頭,一人抬腳很快就把人抬進一座帳逢,不一會有過來回話:“回老夫人,是個女娃,白白嫩嫩

,身上除了一個玉佩,就兩銅腳圈,不過她身上穿的衣服挺怪異的,料子也很普通,不像城裏人常穿的衣物。”

李老夫人接過手看了看,又遞回去:“這銅環玉佩也就幾兩銀子,都不是啥值錢玩意,行了,給她帶回去,再給她換套衣服,先留下吧。”

“奶奶,奶奶,月娥來了!”

李老夫人才吩咐完畢,前方就傳來銀鈴似的笑聲,抬頭看到棗紅馬上的俏姑娘,臉上不由露出笑容來,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喲,我的寶貝孫女來了呀,怎麽今天有空來找奶奶,不用去學堂?”

駕……籲。

矯健的紅馬在帳逢不遠處停下,一雙前腿高高揚起,再重重落下,揚起一地塵灰。

“紅兒,你又調皮了,每次都這樣,讓我吃一嘴的灰。”

小姑娘翻身下馬,輕輕地敲了下馬頭,馬兒嘶鳴一聲,腦袋往小姑娘懷裏揉了揉。

“行了,盡淘氣,把它帶下去好生照料。”

她把韁繩遞給隨侍,如乳燕般撲向李老夫人:“奶奶,想我沒,我可想你了,好不容易放假,聽來你帶堂哥姐們曆練,就趕來了。”

“曆練啥,他們又沒你那天賦,隻是讓他們見見血,整天呆書房繡室也不是個事。”

李家曆代文官,人也如其職,讀書寫字個個在行,但是說到舞刀弄槍,那絕對是個孬貨,青年一代隻出了一個李月娥適合練武,嘴巴又甜,在李老太心中,她的地位比女兒女婿都重要,更甭提那些隔房小輩,要不是幾個族裏老家夥相托,她才懶得找這個麻煩。

“也是,在東荒文不如武,奶奶,我一定好好學武,爭取十五歲前達到武者進大宗門,看到時候誰還敢小窺我們。”小丫頭眯了眯眼,抓起一枚葡萄往嘴裏塞:“奶奶,其實我今天也是來曆練的,我衝了那麽多次7層一直衝不上去,老師說可能是心境問題,放我幾天假,讓我出來曆練順便散散心。”

她邊說邊往嘴裏塞水果:“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馬,屁股都開花了,咦,那人是誰,我怎麽沒見過?”

李月娥指向一座供下人休息過夜的帳逢,那裏走出一個紮包包頭的小美女,正是戰月蕘。

“她呀,家人被妖獸啃了,就剩她一個,我見可憐,就留下了,嘖,換了身衣衫,還挺漂亮的,不過還是我家月娥最漂亮。”李老夫人順勢摟了摟孫女:“要不調教一番,指給你當丫環?”

“不要,比我還小,能頂什麽事,別反過來拖我後退。”李月娥不屑地搖搖頭,發簪上的珍珠叮叮響。

“那算了,先留下。”

祖孫倆聊得正樂,戰月蕘過來行個禮就退下了,老夫人沒下令指示前,大夥也沒交啥工作給她,這些日子,她利用自己的口才套到不少消息。

這塊大陸叫天源大陸,這裏是東荒,周圍有許多國家,都歸五大宗門管,羅天國跟太阿國不和,經常會起戰爭。

李家曆代出文官,如今李老太這房頭隻有一個獨女,女婿入贅育一兒一女,兒子從文,女兒繼承李老太太的天賦,在羅開學院就讀。

最近兩國摩擦又起,兩國都派大量內奸潛入對方國家,李老太太之前再三確認,估計也是為這個,好在她聰明,從華夏帶來的幾根金銀條存在水筒夾層,裝了水,不細看是發現不了貓膩。

在華夏風雨四起的玉佩,外表看來就一粗工濫造的玉石,老祖和他死對頭留下的儲物手鐲,按他的說法就是這一界能看出來的曲指可數,裏麵沒值錢東西,隻能當倉庫用,等她

達到武皇級別才擁有抹除封印的實力,權當留個念想。

本來那兩玩意原先戴在手上剛剛合適,沒想到來到這裏身材大縮水,隻能暫時當腳環用,也因為這樣才沒引起老太婆的注意力。

李老太君有著五級大武師的實力,在羅開國實力也算排尖,荒妖森林深處最高也就三階妖獸,隻要不是群攻,絕對可以應付,加上李月娥的到來,族裏又派來兩位一級大武師,隊伍越走越深。

“好了,你們在這裏紮營活動,我帶月娥到裏麵轉轉。”李老太太把隊伍交給兩貢奉,帶孫女到深處曆練。

兩貢奉都不是愛管事一類,安排好輪流值守後,就放任他們自由活動,反正這些曆練的少爺小姐們,都會帶上貼身護衛,雖然實力不及他倆,不過都達到武者五層以上,隻要不超範圍,安全問題不大。

沒輪職的下人們,都三三兩兩散開殺獸取寶,這些不入階的小妖獸看起來每隻連皮帶骨也不過幾兩銀子,但耐不住數量多呀,平時哪有這個機會有人清楚給他們賺小錢,戰月蕘也如眾人一般四處遛噠,之前一心找出路,如今閑下心來,終於可以核對腦海中的藥草圖了。

老祖來華夏兩三千年,也不知道他的東西還對不對號,戰月蕘看了好幾株別人歡呼的藥草,說值多少多少銀子,看了半天愣是對不上號,她根本不知道,那隻是小武徒用的藥材,算不上靈藥,藥譜上怎麽可能記載。

不知不覺走到一攤血泥前,這兒應該就是她所謂家人葬身之處,想起遙遠的父母,戰月蕘跪下來磕了三個頭,嘴裏叨念她唯一記住的往生咒,願他們下輩子順利投胎做人。

深處曆練歸來的李老夫人看在眼裏,暗暗點頭,心底最後一抹疑慮煙消雲散,盡管還在懷疑為什麽大人死了,小孩還活著,但是她從這跪拜和淚水中看出人性,在沒人監視的情況下,這麽小點點不怕辛苦危險回來祭拜家人,日後培養起來,絕對是忠心耿耿的好苗子。

戰月蕘這邊念完往生咒,眼角不經意地四下打量了下,目光落在幾十米外的大樹下,那兒有一株三片葉子的草,巍巍顫顫紮根那兒迎風抖。

莫非是三葉草?這種草不管生多少年,都隻會有三片葉子,不同的是,每過百年,它的根部上方都會長出一截類似竹節的玩意,戰月蕘跑過去數了下,整整五節,五百年份的三葉草值多少錢,她不知道,不過隨後而來的李老太太卻十分清楚價值,她看戰月蕘在動手挖,連忙開口製止:“別動,你不會挖,讓我來。”

五百年份的三葉草,就是在武師手中也是個寶,拍賣價不低於十萬量黃金,這筆錢足夠月娥衝到武徒十級了,至於能不能成為武者,那個得看資質,不過她相信自己的孫女。

小小的荒妖森林竟然有這等寶貝,這麽一來,完全可以解釋為什麽戰月蕘的父母死了,她還活著,天材地寶前必有妖獸守護,夫妻倆殺妖獸前,肯定會替自己女兒找個穩妥的地方,這也就是所謂的因果報吧,要不是她一念之間留下小女娃,哪能得到這份豐厚的回報。

“小蕘呀,你以後喚我奶奶吧,我就一個孫女,平時都在學院練武,自己一個人悶得荒,你陪我聊聊天也好。”

收了這麽一份大禮,李老夫人不介意在她能力範圍內,替小月蕘找個好歸宿,雖說身份有別,長大做官娘子的機會不大,不過替她找個家世殷厚的商人還是沒問題的。

“謝老夫人成全,奶奶好。”戰月蕘見機嘴乖馬上改口,當小姐怎麽說也比丫環舒服,哪怕隻是個西貝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