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就要那個最實在的
已經有十個年輕人坐在房間裏。他們靜靜地等待著。
六男四女。郭佳琪眼光淡淡一掃，她果然在中間看到了那個男孩子。無意間撞了她，把雞粥撒了她一身的那個男孩，李征淳。
她的眼底浮起淡淡的笑。而那個男孩在見到她的時候，嘴巴微微張開，眼裏滿是驚訝。但是，他很快冷靜下來，靜靜地坐在那裏。不過幾秒鍾的樣子，他垂下眼皮，恢複到原先的狀態。
李經理跟他們介紹了一下郭佳琪的身份，郭佳琪留意到，其中有兩個女孩子眼裏放出異樣的光彩，跟很多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異樣。而剩下的一個女孩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平靜地坐在那裏，跟那個李征淳一樣。最後一個女孩則拿著一支筆在本子上寫著什麽。
六個男生裏，也不乏有拿狂熱眼神望著她的男孩子。她可以理解，畢竟是年輕人，又沒有在社會上打爬過，現在忽然看到這麽一個年輕的甚至姿色還不差的總裁，露出愛慕的眼神，也是正常的。剩下的三個男生，表情都是沉靜的。少年老成。郭佳琪腦海裏浮現這四個字。郭佳琪開始講話，大致就是說了一些歡迎他們加入郭氏，肯定了他們身上的優秀，同樣鼓勵他們好好工作，跟公司同進步之類的話。
這些話，倒是叫李經理滿意。郭佳琪實則是在肯定他的工作成績。
隻是如何才能在她麵前把自己要推薦的人送到她身邊呢？
他剛要開口說話，郭佳琪已經開口了，她微微笑著，那雙晶亮的眸子，此刻略微彎了起來，瞳孔裏瀲灩著黑玉般的光澤：“大家來簡單的介紹一下自己吧。”
她隻是朝著左邊第一個位置望過去，那個男生就站起來，說道：“大家好，我是吳天華，來自A大國際金融係，我簡單的用一句話介紹我自己。就是愛拚才會贏。謝謝！”
郭佳琪笑道：“好，我們郭氏正需要這種具備拚搏精神的熱血男兒。”
李經理的臉上浮現笑意。
“田甜。田地的田，甜蜜的甜。”坐在第二位的一個嬌小的女孩子站起來，果然人如其名，皮膚嬌嫩，臉上展露著甜蜜的笑容，那對深深的酒窩，讓你看著都要醉了，一頭鬆軟的卷發，慵懶的披在肩膀上，斜斜的劉海下，柳眉彎彎，俏挺的鼻子，嫣紅的小嘴，而她的嗓音也是軟軟的，讓人聽起來分外的舒服，“能夠成為郭氏的一員，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今後，我一定要百分之一百的投入到工作當中去，為公司奉獻出我的智慧跟汗水。”
郭佳琪看著她，心想，好一個嬌俏的美人啊，真是我見猶憐。可惜，調子喊得太高了，讓她身上反而少了些什麽。
可是她嘴上卻是笑著道：“這位田甜同學，也正是我們郭氏需要的人才啊。”
那女孩心滿意足地坐了下來。
接著幾個人都做了介紹，輪到李政淳的時候，見他站起來，推了推眼鏡，聲音裏早就沒有了那晚上的慌張，臉上的青澀仿佛也褪去了：“我叫李征淳。暫時，我沒有多高的誌向跟理想。對於我而言，郭氏給了我一份工作，我就要百分之一百的付出我的努力，來回報這份恩情。謝謝！”
眾人的眼裏均是一片驚訝。
就連郭佳琪也愣住了，他不該是要說的好聽一點嗎？怎麽可以說的好像他是個
乞丐一樣……郭佳琪沒有對他表現出關注，隻是簡單地說了一聲好。
等全部都介紹完，郭佳琪又說了幾句，就先離開了。
一刻鍾後，李經理來到總裁辦公室，擬定總裁助理的人選。
郭佳琪狀似無意的說：“就那個最實在的吧。”
李經理的眉頭一蹙，這跟他的計劃是背道而馳的：“哪個？”
“就是那個……李什麽來著的。他說要回報郭氏恩情的那個人。”
李經理猶豫的說：“這個人的資料我看過了，他在學校裏表現平平，家境也很差，也就是說他能在A大讀書，全是靠死用功上去了。基本上，他的潛質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郭佳琪笑著道：“其實我的助理隻需要勤奮跟坦誠，就可以了。”
見李經理依舊不甘心，她又說道：“恰恰這兩點，他都具備。”
“郭總裁，你不再考慮考慮了嗎？有比他優秀的，更勤奮的。”他微微前傾的身子已經掩飾不住他的急迫。
郭佳琪掩飾著眼底的厭惡，依舊笑著道：“好了，就這樣吧。隻不過一個助理的職位，先給那個李什麽一次機會，到時候不行，再換吧。”郭佳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經理縱有不甘，也沒有辦法。他訕訕地離開。
李經理一走，她就撥了尹秘書的電話：“尹姐，那個大學生的資料查到了嗎？”
“郭小姐，查到了。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早亡，他在孤兒院長大，資質也不是很好，但是貴在勤奮。走到這一步確實不容易。”尹秘書唏噓不已，已經是對李征淳充滿了同情，“這樣的人實在，實心眼。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郭佳琪隻是說：“知道了，謝謝你，尹姐。”
尹秘書一愣，郭佳琪已經掛斷了電話。尹秘書最近已經聽了她太多的謝謝，以至於都快要忘記了自己是一個秘書身份了。郭小姐她真的是太苦了，明明是天之驕女，卻要把姿態放得這麽低，連帶對她這個秘書也是這麽的客氣跟……疏離。
郭佳琪原本是準備三點跟宋錦程在片場匯合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來郭氏接她。他一踏進郭氏，那些老家夥們就開始變得恭順，低眉順眼的樣子，讓郭佳琪心裏反胃，而臉上的笑意卻更加明媚了。
當著眾人的麵，她挽起了宋錦程的胳膊，一副歡喜的模樣：“錦程，你怎麽來了？”
宋錦程也相當配合，臉色柔和了許多，聲音裏竟然聽起來有一絲寵溺：“怎麽？我不能來嗎？”
“當然可以。”郭佳琪說，“這裏就是你的家，你隨便什麽時候都可以來。”
宋錦程卻搖了搖頭說：“不。這裏最主要有一個你。”
郭佳琪當即一愣，然後麵色就有些微微發紅，撒嬌似的一拳頭捶在他身上：“你瞎說什麽呢？”
兩人進了電梯，那如膠水一樣粘合在一起的手就立馬分開了。郭佳琪臉上的紅暈還未褪盡，她低著頭，眼簾垂著，在她的臉上投下一道暗暗的影子。
宋錦程冷笑道：“郭佳琪，你現在改行做演員了嗎？”
“那我怎麽辦？”郭佳琪聲音裏仿佛有一絲痛楚，“在眾人麵前，我還要跟你吵架嗎？”
宋錦程挑眉：“那有必要裝出這麽一副膩歪
的樣子嗎？你以前，就是跟方子謙這麽親密的嗎？”
方子謙？郭佳琪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方子謙這三個字已經不能在她的心底激起任何漣漪了。她有些譏誚地望著麵前這個貌似因為嫉妒而發狂的男人：“宋錦程，不是你要裝的嗎？我隻是配合你而已。”
“是嘛。”宋錦程說，“我隻是幫助你而已。”
“所以，我承了你的幫助。”郭佳琪說，“要不，郭氏的生意有什麽問題，你可是要心疼的了。”
宋錦程挑眉：“你倒是正確認識到自己的身份，還不算太蠢。”
“你放心，我一直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郭佳琪淡淡的說完，就靜等電梯到，不再開口講話。而宋錦程也意興闌珊，郭佳琪想他一定是心思飛到在醫院裏的秦梓瑤身上去了吧？
在車上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在快要到片場的時候，宋錦程說：“晚上一起吃飯。”
“好。”郭佳琪一口應了下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到了片場，你還擺這出這副死人臉？”宋錦程忽然說，“別人還以為全世界都欠你的呢。”
郭佳琪歪著頭，看著他：“協議上並沒有寫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一定要笑靨如花吧？”
宋錦程目無表情的說：“如果你的表現次次都不讓我滿意，我有權利終止那份協議。”
“吃完飯，我想去看看我爸爸。”郭佳琪忽然笑了起來。
“好。”宋錦程卻是看也不看她。仿佛那一車綻放的笑容，隻是一朵假花在機械地綻放。
片場並沒有尹秘書說的那樣，士氣低落。秦梓瑤不在，那些人該幹嘛還是在幹嘛。有她的戲份暫時擱置，其他人的戲份則在緊張有序的進行著。兩人看了一會，宋錦程跟導演聊了幾句，也就是十分鍾的樣子，兩個人就出來了。
宋錦程去開車，郭佳琪在路邊等他。
說到陰魂不散的，當屬方子謙為第一人。郭佳琪不知道他最近忽然為什麽老是圍著她轉，難道跟宋錦程一個樣，借著她這個幌子，目的則是接近秦梓瑤，或者是激怒情敵？可是，她沒有這麽無聊。沒有時間去想他的心思是什麽。然而，她不去想他，不去招惹他。他卻欺人太甚，總是在她的麵前出現。
以往還好，是在宴會上巧遇碰到而已。現在，在《愛殺》的拍攝地外麵竟然也能見到他。她不會傻到以為他們隻是真的湊巧又碰到了。
“上車。”方子謙打開車窗，“去哪裏，我送你。”
郭佳琪搖搖頭：“不了。我在等錦程。”
“上車，我有事跟你說。”這次，他卻是直接了。
“對不起，方先生，我想我們之間沒有談事的必要了。”
“關於東海湖那塊地，你也沒有興趣嗎？”方子謙笑得溫和，太陽光正好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眉毛也鍍上了金色，臉上的線條愈加顯得柔和，“那塊地，你父親不是一直想要得到的嗎？”
郭佳琪隻是笑笑：“對不起，我沒有興趣。”
她不願意多講，人已經往停車場那邊退了幾步，跟方子謙保持一定的距離。宋錦程這麽討厭方子謙，如果看到她跟方子謙這麽近距離說話，肯定又要折磨她了。她可不想又弄得渾身遍體鱗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