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雙贏的協議
郭佳琪驚得張開了眼，見他那雙深褐色的眸冰冷的望著她，嘴角卻洋溢著暖人的笑，如此不搭的組合，卻又叫人挑不出毛病，也許他天生就是冰冷的，隻是現在他又感覺到了溫暖。
他把她推靠在牆壁上，邪魅一笑：“女人，這是我再次帶給你的痛！”話音剛落，他毫無憐惜地占有了她……
他皺了皺眉，一低頭，看到一股小小的血流順著她修長的大腿蜿蜒而下，他一愣，隻不過幾秒鍾而已，隨即又掛著那對待女人溫和的招牌式微笑。
他雙眸冰冷，卻是嘴角含笑，把冰與火能把握得如此輕鬆自如的人，也隻有宋錦程一人而已。從此，這個世界，顛倒乾坤，唯他獨尊。那些欠他的，給過他傷害的人，他一個不會放過，還要百倍萬倍討還過來！
心中的欲念，灼燒了他的身，而郭佳琪五官已經疼得扭曲，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濕了一大片，分不出是淚還是他的唾液……
他冷冷地看著她，那齊肩的頭發，隨著她腦袋的搖擺，已經錯亂到了極致，她有多痛，他就有多開心。她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思維停止了，掙紮停止了，好像呼吸也要停止了……也許就這樣死去，何嚐不是一種解脫？不管是不是受著屈辱。
終於，一切結束了。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把一包紙巾扔給她：“趕緊收拾好了。”
她看著大腿內側的紅色出神，感覺無比的諷刺。守了這麽多年，原本是要留給那個人的，可惜，卻在這裏，眾目睽睽之下給了這麽一個魔鬼一樣的男人。而他到底能不能幫到她，她還心中沒數。
她隻是在賭，賭他不會讓她這麽輕易的去死。
果然，等她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悠閑地坐在了椅子上，很優雅地衝她一伸手：“請坐。”仿佛剛才兩人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她一閉眼，打算把剛才也統統忘記。
可是，他卻又提起了：“首先我要申明，你的表現在我手裏的分數隻能為0。表情呆滯，聲音淒厲，技巧全無。整個就是一具木乃伊。”他搖著頭，冰眸裏暗波湧動，流露出不滿。
“那你是打算吃完賴賬？”郭佳琪心頭一涼，原本就已經做好這個打算，但是在受盡屈辱之後，依舊沒能反轉局麵，她實在太失敗了。
“不過……”他玩味地看著她，“不過好在你還算識趣。在見我之前，把你的那層膜修複了，在我後悔前，主動撲過來了。”
郭佳琪心中錯愕，但是也不解釋，隻是淡淡地問：“所以呢？”
“所以，我還是打算跟你談談這份協議。”他起身，走到保險箱裏，拿出一份文件，“你看看。”
協議不長，但也有四五頁紙，內容倒是叫郭佳琪驚訝了。
宋錦程的主題是，要她白天坐鎮郭氏集團，替他行使總裁權利，晚上做他的情人，隨叫隨到，365天無休。而她能得到的好處就是：保住名義上的郭氏，也保住父親的性命，宋家一老三小，他也有備注，如果她願意，他也可以一並幫她維持一切生活開銷，他們跟以前郭
敬烜在家時一樣，過著衣食無憂的富人生活。
宋錦程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嘴角含著和煦的笑，望著這個剛才與他融為一體的女人，那眼眸似乎也柔和了許多。
她抬起頭：“為什麽？”
“這是一份雙贏的協議，你好，我也好，何樂而不為？”他不以為然。
“好，我簽。”郭佳琪拿起筆，一咬唇，“不過，剛才……我知道你攝了影，可是，如果傳出去對你也不好，不是嗎……”她終於露出小兒女情態，有些忐忑地跟他談最後一個小小的要求。
宋錦程的眼睛眯起來：“沒問題，馬上銷毀。”
她笑得無害：“那好，就這麽定了。”
郭佳琪走之前又去看了郭敬烜一次，她隻是站在門邊，那麽遠遠地望了幾眼，那張臉沉靜得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身上的痛還在，那個男人惡心的氣息還在，但是他在看著她，等著她出醜，丟盔棄甲，她必須站得直直的，她不能倒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管他出於什麽目的，為何要把郭氏名義上“托付”給她，隻要她還能占據在那個位置上，經手郭氏的事務，總有一天，她總會把郭氏真正奪回來。
當然，如果有更好的辦法，她也不介意。
想到這裏，她的嘴角揚起笑，燦若蓮花。
宋錦程站在她的身側，也在笑，他一向冷峻的臉，倒是在遇到郭佳琪之後，仿佛總是無法自持的展露笑容。隻是這份份笑容裏，到底有幾分真心，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宋錦程親自開車，把郭佳琪送回郭家別墅。兩人在車上並沒有交流，各懷心事，倒是下車的時候，宋錦程在郭佳琪額頭上溫柔一吻。郭佳琪也非常配合，踮起腳尖，給他一個溫柔的擁抱。郎情妾意，好不甜蜜。
郭佳琪走到大門前，都是一步三回頭，深情款款。而宋錦程則手搭蘭博基尼車門，一直目送她進門。暗夜裏無數道燈光閃爍，郭佳琪有些詫異，還是進了門。
一進門，崔萍萍又心急火燎地撲出來。她神情憔悴，儀態全無。拉著郭佳琪的手，不住地搖晃：“佳琪，小媽錯了，小媽再也不跟你對著幹了。你可不要丟下我們娘兒幾個呀。”
若講到演技，郭佳琪自問不如她。她冷眼看著，一直等她搖夠了，才淡淡地說：“您說什麽呢，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崔萍萍鬆了手，張張口，卻是笑道：“吃飯了沒，我讓曹媽給你準備晚餐。”
她疲倦地道：“我先去洗個澡。”
身上的骨架還沒有複原，渾身酸麻，特別是那個男人的味道，一定要擦幹抹淨。等到郭佳琪洗完澡出來，已經擺了一桌子的菜，她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用餐，優雅的一口一口吃著。
崔萍萍坐在她對麵，她的麵前沒有碗筷，顯然是有事要談。
郭佳琪吃了個八成飽，終於抬起了眼皮子，崔萍萍一個眼色，曹媽跟兩個女傭無聲退下。
“佳琪……”
“說吧，什麽事？”
“最近郭氏怎麽樣？”
“小媽，有事你
就直說吧。”郭佳琪淡淡的，神色不變。經曆了一連串的變故，或許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已經擁有了處事不驚的本事，隻是，有時候情節的需要，讓她扮演或者柔弱，或者強硬的角色。
怎麽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這是她必須擺在第一位的。在心裏，這是她的座右銘。可是，當看到躺在病床上無助的爸爸，她還是忍不住心顫。宋錦程的話在一段時間裏動搖過她的心，她也恨，為什麽他會把自己也輸給別人。但是，當麵對麵的時候，她還是無法深深地恨下去。郭氏是他二十多年來打拚的心血，他都可以放膽一搏，而她隻不過是他的女兒，這麽多年來，他已經在她身上灌注了太多的疼愛，她已經知足了。要知道，在豪門，在商家，最可以拿出來抵押變賣的就是感情，她能理解他。
所以，她出賣了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的命運跟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綁在了一起。隻有緊緊地糾纏住他，才有機會讓自己苟延殘喘。
崔萍萍原本已經張口，見她的臉在燈光下陰晴不定，卻莫名地害怕了。
郭佳琪等得不耐煩，抬了抬眼眸，不耐地說：“沒事，我就先回房了，小媽，佳琪就不陪你了。”她作勢要起，崔萍萍慌忙也站起來。
郭佳琪在內心笑起來，果然是有事相求，不然囂張如她，怎麽會放下身段，如此委曲求全？
“佳琪，能不能借我一點錢？”她的眼圈紅了，雙手已經越過桌麵，抓住了她的一隻手，“我真的是沒有辦法，才來找你的。”
“多少？”
“八十萬。”
“借這麽多做什麽？”
“我弟弟他……”
“我沒有錢。”她奮力一甩，人徑直往樓上走，聲音冷冷地傳了下來，“現在公司搖搖欲墜，欠了一屁股的債，你讓我去為一個外人還賭債？”
崔萍萍的弟弟崔鋒當年也曾有一份不錯的產業，可惜他迷上了賭博，很快的就將家產揮霍殆盡。這麽多年來，郭敬烜在的時候，崔萍萍多多少少找他要了不少錢，幾乎都貼進了崔鋒的那個無底洞裏。
崔家老年得子，疼愛的不得了，而崔萍萍就隻有他這麽一個弟弟，自然也是傾囊所出。
郭佳琪雖然不待見崔萍萍，倒是還挺羨慕崔萍萍對崔鋒的這份付出。隻不過，現在她都自身難保，別說八十萬，就算是八萬，她也不會拿出來借給她。能把支撐這個家的責任擔當起來，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可是她，崔萍萍呢，卻全然不知她的難處，把她當成了銀行取款機。當真是叫她惱恨。
崔萍萍恨得牙癢癢，八十萬她變賣首飾，找別人借一借，不是湊不出。隻是，她也有她的打算，明裏說是找郭佳琪借，實際上就是要。她想，我嫁入郭家二十年，為他郭敬烜怎麽說，明麵上還是生養了二女一子，他全然不念夫妻之情，竟然在遺囑裏什麽都沒有給她。她能不恨嗎？而他那個喪門星大女兒，不但很早就擁有郭氏的15％的股份，現在儼然把持郭家一切事務。她不趁現在郭家還有點油水的時候撈一點，難道要等郭家倒了以後，被人在街頭追債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