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秦楚戰漁翁得利
我嘿嘿一笑,將這件事放過,咱不是武將,是主帥,大家都有功,我就有功了。
晚宴很是豐盛,本來慶功宴應該是午宴的,隻是統計軍功、清理營寨、掩埋屍體很是費事,就忙碌到了晚上。
肉不多,每個人隻有一斤,酒也不多,一人就一杯,不過氣氛還是很熱鬧的,在我的策劃下,大家輪番出來表演了自己的節目,不管是唱兩句,還是說兩句,哪怕是舞幾下大刀,也算是一個節目,而我最後給大家唱了一首《滿江紅》,雖然女聲唱這個有點不夠陽剛,不過在我的教導下,大家很快就學會了這首歌。
“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父母仇,猶未雪;子女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其中我修改了幾個字,讓這首詞更適合目前的情況,大家不知道原本的詩詞,自然也就不知道我修改過,唱的倒是很激動。
晚宴之後,我在五個中隊長的一致要求下,將這首詞寫了下來,由他們教給了戰士們,不但可以學會唱歌,還能學會識字,這也是我一直在要求大家不斷進步,每一個戰士都是未來的將帥苗子,來日方長啊!未雨綢繆啊!
吃掉了江布這支部隊之後,韓王那邊頓時老實了起來,而我們意圖隔絕秦軍糧道的計劃也終於得到了實現的機會。
不斷派出的騎兵們發現了秦軍運送糧草的部隊,為了保證圍困巨鹿的王離軍的糧草,章邯軍竟然在山裏開辟了一條甬道,大量的糧草就從這裏送往了巨鹿北方的王離軍。
在我們盯上這批糧食的時候,探馬也發現了英布的部隊正在布置包圍圈。
項羽派英布和蒲將軍渡河充當先頭部隊,就是為了要隔斷秦軍之間的糧草供應,截斷秦軍糧道,而秦軍的情勢有點古怪,章邯的部隊掌控了全部糧草,王離的軍隊的糧草都是從章邯的軍隊裏調撥出去的,這樣一來就等於是章邯掐住了王離軍的脖子,隻要有點軍隊常識的人就能看出王離和章邯之間似乎並不是鐵板一塊,而且我得到的情報也說明了這一點。王離是王翦的孫子,是王賁的兒子,軍旅世家,多年守邊,是秦朝最後的正規強軍邊防軍,而章邯的部隊是由奴隸勞役組成的雜牌軍,這幾年雖然打下了偌大的名頭,可是出身到底不如軍旅世家那麽名正,雖然章邯的官位要比王離高,軍事上以章邯為主,可實際上王離軍有點特立獨行,不怎麽買章邯的麵子,這其中恐怕還涉及到了文官和武將之爭,這軍旅的事情一旦涉及到了政治就變得沒有道理可言,百般牽製不說,還會自己消解軍隊的力量,要不是大秦到了風雨飄搖的末日,這邊防軍恐怕還沒有機會被調回內地,雖然現在被調了回來,卻也被章邯牢牢牽製著,戰鬥力能有多少,還是一個未知數。
也許秦軍對巨鹿圍而不打,王離軍一直頂在巨
鹿前麵,未嚐沒有章邯借各路諸侯的手消滅異己的想法。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隻顧得內鬥,大秦能不完蛋嗎?
“司令,英將軍的部隊有二萬人,秦軍糧草部隊也有五千之眾,我們還打不打?”
能問出這話的,自然就是有點憨呼呼的三中隊長傅寬。別人才不會問這種問題,等著我下令就是了。
“當然要打,不過要等他們打了之後,我們再打!”
我很喜歡傅寬這樣的傻人,性格直率,有什麽想法都寫在臉上了,這樣的人當先鋒行,當將帥卻不行,不過我也沒打算讓他當將帥,有個聽話的猛將也不錯。
“不打,我們就沒有糧食吃了,打,卻要看清楚時機,動手早了,我們就是代人受過,這點兵馬會讓他們雙方吞個幹淨,動手晚了,人家就將糧食拉走或者燒毀了,就沒咱們什麽事情了,所以,一定要在他們雙方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我們殺出去,撈一把就走!順便給他們放把火!”
我的眼裏多了一點狡黠,英布和蒲將軍遠道而來,軍中糧草必定不會太多,而且楚軍一直都不怎麽富裕,這一次我們燒了秦軍糧草的話,恐怕最惱火的不是秦軍的章邯和王離,而是楚軍的英布吧!
我身邊的五個中隊長頓時都嘿嘿笑了起來,一個個都像是吃了老母雞的白毛狐狸,狡猾狡猾的。
秦軍糧草部隊押送著五百多輛馬車,小心翼翼的行走在甬道之上,五千人馬前後散開,排出去老長的一段路。
山裏的道路崎嶇難行,秦軍為了運送糧草,開鑿了甬道,就是在山壁上鑿出孔洞,插上粗木,粗木上鋪上木板,這樣的路一旦被人掐住兩頭,上麵的人就進退無路,而這樣的路也限製了騎兵的衝鋒,讓我覺得頭疼的很。
想要利用騎兵來掐斷秦軍糧草,就必須等他們出了甬道,而英布卻是打算在甬道處動手。
甬道狹窄,大軍無法排開,英布將兵卒放置在了甬道上方的山峰上,以巨石和樹木來砸下方的秦軍,不但可以消滅秦軍,還能砸斷甬道木板,斷絕秦軍前後的呼應,到時候隻要將後方的糧草車帶走,就足夠他們吃上一段時間的了,而我,也將主意打在了這落在後麵的糧草車上。
想要奪取後麵的糧草車,就必須要解決後方的二千秦兵,而且時間還不能拖的過長,以免秦軍大部隊得到消息來救援。
五百騎兵和二千秦兵廝殺,我倒是不怎麽在乎,隻是後麵還有英布在,我就必須要小心了。
英布的手裏可是有二萬楚兵哪!就算他也無法將全部人馬都安排在後麵,至少也要安排三五千人吧,以五百打二千,我還可以咬咬牙硬挺,以五百打五千,我除非瘋了,或者被逼到了絕路,不然我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先讓他們打吧,等他們打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劫幾十輛車子的糧草就夠吃上十天半個月了。
秦軍的糧草車隊慢慢的走上了甬道,前方探路的秦兵早已經看不見了身影,而後
方的殿後部隊還沒有踏上甬道。
這一段甬道隻有幾裏長,兩頭都是比較平緩的山坡,可到了這裏卻成了一座斷崖,山高數百米,糧草車想要上山除非長了翅膀,而甬道鑿成以後,這裏卻成了秦軍將領心中最為擔心的地方,為了防止敵軍攻擊此地,在山頂上特別的建立了三個小哨卡,每個哨卡裏有十幾個秦兵負責甬道上方的監測,一旦發現敵情就及時報警,讓大軍可以事先有所準備,不至於被敵人困在甬道上消滅。
在糧隊前後的士兵更是排出去很遠,可以盡早的發現敵人。
這樣的布置也隻能夠讓帶隊的將領心裏稍微感到一點安全。
踏足到這咯吱作響的木板橋上,每一個秦兵的心裏都覺得很不踏實,每一個人都想要早點離開這該死的木橋。
在甬道下方就是深有上百米的深澗,一條不知名的河水從下方經過,能看到那白花花的河水泛起的浪花,更能看到那浪花簇擁的鋒利礁石,如果掉下去的話,八成是沒有什麽生存的希望的。
“一排四個人,馬車一輛接著一輛,不要擠,不要停!快,都給我上去!”
帶隊的秦兵將領騎在馬上,一個勁的催促兵卒快點前進。
遲疑了一會,騎馬的秦將也踏上了甬道,而這時前麵的兵卒都已經下了甬道了。
我躲在對麵的山崖上,看著這邊的秦兵們像一條長蛇一般在甬道上蜿蜒前進,等到那個秦將也踏足上了甬道,我才悄聲的說道:“英布該動手了……”
隨著我的話聲,對麵的山崖上頓時有了變化,數百個楚兵仿佛神鬼天降一般出現在了崖邊,而山頂上的秦兵哨卡卻沒有發出半點警報,無數落石從天而降,重重的砸在了甬道之上,那厚實的木板甬道頓時被砸壞了幾處,好幾個秦兵慘叫著從橋上跌落下去,轉眼落到了下方的澗水之中,有的被河水吞沒,有的卻重重的摔落在礁石上,四分五裂。
秦將大叫起來,“後麵的撤退,前方的前進!殿後的部隊攻上山崖,將敵人消滅!”
他的聲音之大,讓在對麵的我們都聽的清清楚楚。
可是,秦兵能在甬道上逃生的並不多,離開甬道的秦兵向著山頂爬去,卻被楚兵居高臨下用箭矢射了回去,而在甬道上的人又被糧草車堵住了去路,急切間擁堵在了一起,更是讓人無法通行,那秦將被困在甬道之上,進退不得,上方還不斷的有石塊落下,雖然他不斷的撥打石塊,卻是越來越絕望了。
一隊隊的楚兵從山後瘋狂的向著山崖處湧來,雙方都在爭奪對山頂的控製權,誰先爬上山頂,誰就占據了地利,而山頂上的幾百楚兵如同釘子一樣牢牢的占據了原本是秦兵哨卡的位置,將秦兵的衝鋒一次次的打退,隻是在秦兵的瘋狂攻擊下,山頂上的楚兵也在不斷的減少之中,隻要楚兵堅持不住,秦兵就會徹底占據山頂,就能將甬道上的人撤離,到時候就算是楚兵將糧草都焚燒了,他們也會在秦兵的拖延下成了大批秦軍的口中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