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莊妃偷情
這一日，小故宮崇政殿皇太極又在早朝。皇太極向群臣們說道，“朕自登基以來，向東平定了朝鮮，在海上趕走了明將毛文龍。此時我大清，國運正蒸蒸日上。朕欲向南平定中原，一統華夷。可礙於寧錦防線之堅固，向南的戰事一直未有進展。朕每思及此，常寢食難安也。”
範文程出班奏道，“陛下莫憂，天佑我大清。南下逐鹿中原是遲早的事。現在我們要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
皇太極問道，“何謂最佳時機？”範文程道，“現在大明朝國內危機四伏，西有張自忠、李自成的農民軍在反叛。北有我大清虎視眈眈。加之崇禎帝雖有重振明朝之心，卻生性多疑，用人不定，造成君臣異心。我料大明遲早必生大亂，這場大亂將是我大清南下的最佳時機。”
皇太極輕歎一聲道，“朕急於在有生之年看到華夏之大一統，建唐宗宋祖之奇功偉業。卿之言雖有理，可朕心亦急也。”
多爾袞出班道，“陛下不必心急，現我蒙、滿八旗兵強馬壯；漢八旗亦已成軍。隻要時機一到，平定中原彈指一揮間也！”
皇太極聞罷向武將班裏的錦天詢問道，“錦天將軍，漢八旗成軍已有些時日，卿對當下局勢及軍務有何見解否？”
錦天出班跪倒，“陛下，自臣擔任副都統以來。日日殫精竭慮，不敢有絲毫懈怠。臣深知年尚幼資曆尚淺，不敢在陛下及眾臣麵前妄談國事。”
皇太極欣賞地看著跪在朝堂之上的錦天。他覺得他選的人沒有錯。小小年紀，說話辦事盡露穩重之態，頗具大將之風。
皇太極笑著說，“你且盡言，對與否朕不怪你。”
錦天又一叩首道，“陛下，那恕臣鬥膽提出我滿洲建軍之規劃。我滿洲現有三鎮軍馬：蒙八旗、滿八旗、漢八旗。其中蒙滿人因以遊牧為生，自小便擅騎射。蒙滿人天生就是優等騎兵；而漢人大多不擅騎射，即便組成騎兵，在訓練中也是頗費力氣。”
皇太極似乎明白了錦天要表達的意思，說道，“卿年紀雖小，卻已有大局著眼的本事，繼續說下去。”
錦天道，“現我大清已能製造先進的輕、重火炮。臣鬥膽建議：我蒙、滿、漢八旗軍根據各自所長建專業兵種。其中蒙滿八旗軍以騎兵為主；而我漢八旗以步兵及炮兵為主。這樣打起仗來分工明確，便於指揮。”
多爾袞、範文程、豪格等一班大臣皆跪倒奏道，“陛下，錦天之策極為妥當。望陛下恩準錦天之奏。”
皇太極哈哈大笑，“我兒錦天，深得朕心。漢八旗交於你手，朕愈加放心矣。準奏！”
皇太極接下又問，“漢八旗軍當下可有棘手難解之事否？”
錦天複道，“稟陛下，漢八旗軍初建，當下最缺領兵之將才。幸得我師天楊道人在旁相助，否則臣恐難擔此重任也。”
皇太極道，“朕刪封你師天楊道人為漢八旗監軍如何？”錦天忙回奏“陛下不可，我師天楊道人早已淡泊名利。他助我實出於師徒之情。如陛下賜官，他必不受。”
皇太極道，“好吧，軍中將才你慢慢物色。有合適人選及時奏報於朕，朕自當批奏就是。”
皇太極上完早朝，急急來到關雎宮內探望海蘭珠。此時海蘭珠已身懷六甲，皇太極自得到這個消息後，幾乎每天都陪在海蘭珠的左右。
關雎宮內仙樂飄飄、暖意洋洋！一派祥和
融洽。皇太極手挽宸妃走出房來。房外小橋流水、燕語蔦聲。皇太極深吸一口氣，朝政之繁雜令他時常心中有重負鬱結之感。
也隻有在宸妃海蘭珠這裏，他才能放情地疏緩一下緊張的神經。他喜歡呆在宸妃身邊，哲哲皇後雖然忠厚無爭，但也時常給他一種枯燥乏味之感。
莊妃雖然年輕貌美，但她太關注朝政。本已對朝政相當疲乏的他，到後宮是尋求片刻的安寧與舒緩。可莊妃總會時不時與他提起朝政之事。這令他相當厭煩。
海蘭珠柔情似水，天生的女兒性兒。撒撒嬌、逗逗悶兒她都擅長。在皇太極疲累時，宸妃會命人端來一盆熱騰騰的洗腳水，親自幫他揉捏。邊揉邊給他唱著動人的蒙古小調兒，極盡女人柔美之能。
皇太極在宸妃這裏感受到了人世間最柔最暖的真情。鐵血男兒往往更需要真正的柔情蜜意。他常對宸妃說，“朕隻有在你這裏才能感受到家的溫馨。”
宸妃懷有身孕後，皇太極喜不自禁！更是不再寵幸於其他的妃子們。夜夜寢於關雎宮內與海蘭珠廝守。他對海蘭珠許下承諾“隻要她生下的是皇子，就是將來皇位的唯一繼承人。”
錦天下得朝來則急急趕到軍中。漢八旗初建，百事纏身。幸好有師傅天楊道長在旁指導，軍中事務皆有序進行。
漢八旗中的正黃、鑲黃兩旗由錦天親自任旗主。兩黃旗以騎兵為主。那日校武場比武的白袍小將，名叫藍玉廣，乃戚繼光大帥之義子。
他受戚繼光親傳戚家槍法。槍法練成後來到遼東前線曆練，未曾想在鬆山戰役中成了俘虜。
藍玉廣之父曾是袁崇煥賬下參將。當年因同情袁崇煥而受到牽連，舉族被流放至嶺南。幸得戚粥光收藍玉廣為義子，才未至嶺南受苦。
藍玉廣亦深痛明朝吏治之晦暗不清，被俘至沈陽後看到大清國吏治清明，國運日上。加上得知錦天為袁帥後人時，更加堅定地要追隨在錦天左右。
錦天在天楊師傅的建議下，兩藍旗、兩白旗以長槍步兵、弓箭兵為主。任藍玉廣為藍白旗總教頭，專教戚家槍法。
兩紅旗中，正紅旗為重炮兵，鑲紅旗為輕裝炮兵。重炮兵主要任務是攻城，輕炮兵主要任務是成片射殺敵人的步、騎兵。
男人們都各有所忙之事，而故宮裏的莊妃娘娘卻閑悶得心煩意亂。自得知宸妃已有身孕，她更是嫉火叢生。
她恨皇太極棄她這樣一位貌美如花的女人於不顧，夜夜陪在海蘭珠身側；她更恨海蘭珠狐媚，進宮沒多久便讓自己守了活寡。
她深知後宮的爭鬥從來不可能停歇，自己也不能例外。要想在這後宮裏生存下去，那就得做到心黑手狠！
當年武則天敢殺女弑子，才成就一代女皇之威儀。女人要想在這男人主導的世界裏好好地生存下去，慈善是最大的障礙。在後宮中，慈善等於是自殺。
害自己的往往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比如親姐姐海蘭珠不正在將她這個妹妹一步步地打入到無形的冷宮中嗎？
當姐姐與皇太極在芙蓉賬暖暖地度著春宵之時，可否慈善地想到她這個妹妹的孤冷？姐姐對她有過慈善之心麽？
她是一個強勢而野心十足的女人。她覺得自己的命運沒有必要由別人來掌握。這一生，她要去掌握別人的命運！她不但要掌握這小小後宮裏的女人們，她還要去掌握大清國裏那些男人
們的命運。
一定要除掉海蘭珠，雖然她是自己的親姐姐。她還要除掉那個快要出世的孩子。她恨死這娘兒倆，一個都不能活在這人世間！
現在最可靠的盟友就是多爾袞。孤寂難耐之時，她愈來愈思念多爾袞。可是多爾袞整天忙於國事，再加上多爾袞此時已是青壯之年，多來西宮已有禁忌了。
莊妃腦中一動，想到一個絕佳的幽會之地。這個地方絕不會招來外人的懷疑。可以大大方方兒地去那兒與多爾袞幽會。
這個地方是哲哲皇後的東宮。多爾袞因年幼時曾由哲哲皇後代養，故在東宮中至今仍留有多爾袞的寢房。隻要讓哲哲皇後閉嘴，那麽這裏將是她與多爾袞的“芙蓉賬。”
多爾袞雖然稱哲哲皇後為嫂嫂。內心中卻是將哲哲當作母親一樣。定期都要進宮向哲哲問安。
他的心中隻有莊妃。世間多情的男人占絕大多數，可也有極少數專情的男子。多爾袞就是一個極為專情的男兒。時至今日，身為親王的他，府中侍女成群，其中也不乏美貌嬌柔者。
可是多爾袞每到靜夜，寧可一人獨守於書房中思念莊妃，亦不去染指那些秀女們。這樣的男人世間實屬罕見。
這一日多爾袞例行到哲哲東宮來問安。早有專門監視東宮的侍女報與莊妃。莊妃立即打扮妥當，匆匆向哲哲宮中行來。
哲哲見多爾袞與莊妃幾乎同來問安，心中甚是歡喜。禮畢後，三人同坐堂前聊天。聊天之中，哲哲發現莊妃與多爾袞眉來眼去，盡顯調情之色。
哲哲正言道，“多爾袞，你該回到朝堂之上，不該在此多耽擱。國家大事要緊。”
大膽而聰睿的莊妃已知哲哲看出端倪。突然起身跪倒，“姑姑，我與多爾袞情投意合，早就暗生情愫。望姑姑成全。”
多爾袞亦跪拜於地道，“嫂嫂，你與莊妃乃同族之人。莊妃現獨守寒宮甚是可憐，弟願與莊妃百年恩愛，望嫂嫂成全。”
這下子可難倒了哲哲皇後。她起身訓斥道，“爾等如此厚顏無恥，人倫盡喪。何敢大言情投意合？”
莊妃哭道，“姑姑，你不見皇上日日寵幸海蘭珠麽？姑姑年老已無妨，可是侄女兒我卻風華正茂，難不成姑姑忍看我就這樣老死在宮中不成？”
多爾袞亦道，“嫂嫂無論答應與否，我此生隻要莊妃一人。否則我將終生不娶。”
哲哲心痛異常，淚眼婆娑。她是真的左右為難。一邊是自己的丈夫，雖然這個丈夫並不愛自己；另一邊是自己的親侄女和似兒子般的多爾袞。親情此時對於她來說，成了她的傷心之劍！
哲哲最後無奈地一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多爾袞見哲哲默認，起身拉起莊妃便向自己的寢房中跑去。
哲哲皇後之所以默認了這樁孽緣是有原因的。當時滿人並未入主中原。很多風俗依然保留著原來女真人的習慣。
女真人對於人倫之事並不在乎。比如父死後，兒可娶父之妾為妻；兄死後，弟可娶嫂嫂為妻。努爾哈赤在世時因寵愛多爾袞之母阿巴亥。生前就曾言明，待他死後將阿巴亥許配給自己的長子代善為妻。
後來滿人入主中原後，大力發揚漢文化。這種女真族的陋習才逐漸被取締。
這也是哲哲對多爾袞與莊妃偷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這種事即使被發現，最多也就是被幽禁責罰，不至於殺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