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操千曲而後相聲

二人正在邊聊邊開心,陳雪的丫頭跑來,說是家中有事需要姑娘回去處理,便告辭了。

吳雙正準備去找宣明先生說點事的,剛出院門,便碰見從外邊進來的扶蘇,還有一向緊跟其後的季揚。

季揚遠遠的見吳雙走過來時,便自覺的不做電燈泡,自從上次無意闖見公子摟著吳雙之後,後來回軍營後,被扶蘇整得很慘,搞得子軒他們莫名其妙,私下問季揚,是怎麽把一向禮賢下士的公子得罪了,季揚心裏打個寒戰,卻隻字不提,從此,學乖了。

扶蘇今日換上了一襲白色布衣,披著一件白色的絨毛披風,蹬著一雙黑青色的布履,黑發挽起,頭頂上插著青銅質發簪,仍是那麽的風度翩翩,俊朗非凡,此刻俊臉上正洋溢著一抹淺笑,看得出來人心情的愉悅。

一大早就沒見其人,他便去郡尉府看了一下姬安,回來恰好就碰見要外出的吳雙,朱紅色的披風裹在瘦小的肩上,看起來很溫馨的感覺,或許跟情人眼裏出西施也有關係。

吳雙本人其實不知道秦朝的習俗,這披風是她自己要求裁縫幫她這麽做的,款式和清朝的差不多,隻是布料的做工比不上,吳雙本來隻拿著箭想去山上獵一隻白狐的,可是看見一隻白狐卻不忍下手,最後獵了幾隻野兔,黑灰色的,於是做成了這件朱紅色披風。

二人朝彼此走得更近了。

吳雙望著季揚那逃也似得的背影,不解的開口,“他跑那麽快幹嘛?”在吳雙的理解中,季揚是個無話不說的人,如同活寶似的,在常見的五個近衛軍裏,他是最不懼怕扶蘇的,和自己也是有事說事。

扶蘇回頭瞄了一眼,心知肚明,但他不會告訴吳雙,男人嘛,總會有些秘

密的,不能啥事都交代那麽清楚不是,於是假裝猜測道:“可能有事吧。”

吳雙有所懷疑的望著扶蘇那平靜的麵容,“他是你的手下,他能有什麽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雙兒,你這是將我視作專橫的主子嗎?手下也有自己的私事的。好了,咱們不說他。”說完伸出右手,撫上吳雙的發絲,整理著她那有些淩亂的發絲。

“我不是這個意思。”吳雙訥訥的回道,漆黑的眼眸裏閃過絲絲疑惑,她的直覺告訴她,扶蘇跟季揚肯定發生過什麽,隻不過她聰明的選擇了沉默,因為本就不是什麽大事,沒必要非要知道,純屬好奇罷了。

“你這是要出去嗎?”扶蘇開口詢問道。

“剛才雪兒過來了,我陪她聊了一會兒,她被丫頭叫回去了。瞧這天色是越來越冷了,我想去告訴店裏的管事,讓他給店裏的夥計們訂兩套冬裝。”

“這點小事還用的著親自去跑一趟?”

“閑著也是閑著,去看看也不錯。”說完抬眸望向扶蘇,“陛下是歇在了郡尉府?”

“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說完二人並肩前行。

“父皇下榻在陳郡守那裏。”扶蘇告訴吳雙。

吳雙恍然,原來如此,難怪陳雪來了一會兒就被叫回去了,想到這,不免又多問了一句,“有件事,我覺得告訴你比較妥。”

“你說。”

“是這樣的。宣明先生告訴我說,若要墨家弟子真心歸順,我們可以嚐試著從當年崔鶯之事入手。姬安與陛下雖已積怨多年,但他畢竟是墨家如今的巨子,他若能放下的話,這事處理起來會順利些。”吳雙把昨晚子晨過來轉告的話告訴了扶蘇。

她希望扶蘇能夠得到墨家這股勢力,人都是有私心的,她雖不是愛權勢之人,可在這種背景下生存,沒有權勢,就沒有了尊嚴。

王栩也曾經暗示過,墨家能在大秦日漸強盛的情形下退守一方而無損很新力量,這份能耐就足夠令他佩服。

另外,吳雙親自見識過了姬安的能耐,來大秦這麽久,隻有兩個人知道了她的真實來曆,一個是亦師亦友的鬼穀子王栩,另一個就是姬安了。

墨家這股勢力,她誌在必得。

大秦表麵看似強盛,實則隱患重重,先不說朝中那陰險狠辣的趙高加上私欲極重的李斯,就那些王公貴族以及各路諸侯,個個為了保全自己,暗鬥不休,諸侯不和,政見分歧不同,導致了大秦的國力大不如前。

雖說陛下鐵血,畢竟已年邁,吳雙自麵見這位千古一帝之後,隱約間覺得這背後的事情過於複雜,她無法琢磨陛下的言談舉止、行事作風。

公子胡亥簡直就是一個糊塗至極的孩子,被人牽著鼻子走,堂堂王子被人拿來當槍使,還絲毫不察。

朝廷內憂外患,暗湧不斷,一旦爆發,將又是一場擋不住的腥風血雨。

吳雙可以不管其他人,但她必須盡最大的能力守護好身邊的這個男人。

這天下最終淪為誰的她不在乎。

但她在乎扶蘇的看法,至今為止,她從不曾問過扶蘇關於對皇位的看法。可有些責任,在其位得謀其政,他是萬人之上的皇子,生來便逃不了這拯救蒼生的職責。

在她的理解中,男人都該對權勢有著欲望的。

可是她真的無法相信,如此優秀之人的人中之龍怎麽會死在一道假詔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