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逢時節猜君心

吳雙獨自一人漫無目的走在不知為何處的地方,兩天下來除了喝水似乎未曾進食,可是卻感受不到饑餓,心裏很空的感覺。

一身的裝束也顯得不怎麽整潔了,潔白的羽絨服上沾滿了灰塵,原本清秀的臉上也變得不知該怎麽形容了,灰塵沾了朝露之後全凝結在白皙的麵容上,發絲也被風吹得胡亂不堪,整個人看上去像個難民似地……

這時後方又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隨著一聲‘籲……’,吳雙身後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姑娘這是要趕往何處?在下能否幫得上姑娘?”

吳雙一回頭,一個五官俊朗、麵帶淺笑的男子正望著自己,身穿紫色衣袍、外披一件淡藍色的外衫,僅僅第一眼的視覺就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而且這種色彩的搭配出現在一個男子身上,竟然是一種莫名的熟悉,到底在哪裏見過呢?好獨特的氣質,這男子身上散發著一種天生的親和力甚至是王者之氣?怔住了那麽一瞬,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也有欣賞……

而扶蘇也一愣,望著眼前這女子,那雙明亮的眼中滿是迷茫,甚至有著淡淡的絕望……

扶蘇見吳雙並未答話,隻是掃了一眼自己又低下頭,一個利落的翻身,便下馬,將韁繩扔在馬背上,朝吳雙走來,“姑娘獨自一人行在這荒郊野外的,可是與家人失散了?”

吳雙抬頭,對上一雙充滿關心的眼睛,那不是偽裝,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關心,吳雙看過無數的眼神,都說眼睛是心靈是窗戶,其實一點都不假,吳雙澀聲道:“是啊,失散了,永遠的失散了!”

扶蘇輕聲問道:“姑娘若是不介意,不妨先和在下同行,總好過姑娘一人在這荒郊野嶺的,可好?”

吳雙沉默,掃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四周:茫茫山路,滿目淒涼,冬日的氣息仍舊還在,寒意仍在心間,天下如此之大,究竟何處才是自己的歸處?

扶蘇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眼中的茫然,心裏卻是一種莫名的心疼?心裏在暗忖: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獨獨對眼前這個陌生女子有著一種憐惜?

吳雙心中微歎: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我究竟是到哪裏來了?據自己看見的來說,應該是秦漢時期。問道:“如今是何夕?”

扶蘇楞了半響,才道:“秦皇政三十六年四月初三。”

吳雙心裏一驚:秦始皇三十六年?嗬嗬,真是夠戲劇的?一下子的功夫,我竟然跑到秦朝來了,還是秦始皇三十六年。

“你準備去哪?”吳雙淡淡的問道。

“在下現在趕路去巨鹿,有點急事需要去處理。”扶蘇實話實說。

吳雙心裏也不明白,為什麽對眼前這個古裝的陌生的男子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到底在哪裏見過呢?突然腦中個閃過一個畫麵:住在邯鄲賓館時的那個夢?不錯,好像就是在夢中,吳雙再次打量起扶蘇,越看越像……

扶蘇不解,正準備詢問時,吳雙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巨鹿!”其實吳雙隻是想,或許跟著這個男子,自己就可以回現代去了。

扶蘇聞言,點了點頭,心想:還是帶她一起走,這荒郊野外的,一個女子在此

太危險了。道:“如此冒犯了。”

說完,一隻手環住吳雙的腰,提氣,倏地一下就穩當的坐在馬背上。

而吳雙反應過來時已經安然坐在了馬背上,心底一驚:剛才那一下是什麽?輕功?

在馬背上奔馳了大約兩個時辰左右,扶蘇帶著吳雙在一座裝飾看上去很華麗的驛館前停下,馬上有個小廝過來,牽著馬從後院走去,吳雙跟著扶蘇走進驛館,剛進門,便迎上來一個年輕男子,朝扶蘇拱手道:“公子!”

扶蘇點點頭,邊走邊說,“季揚,現在情況如何?”

“回公子,不容樂觀,似乎脫離控製了,按現在這種速度,恐怕再過一天整個潁封鎮幾乎無人幸免了,陳郡守已經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已經上奏陛下了。”

扶蘇皺眉道:“上奏?真是個蠢材,不想辦法去製止,倒是還指望鹹陽來人不成?”語氣之中是難掩的不滿,隨即又道:“季揚,安排一下,讓這個姑娘暫時在此住下。”

季揚其實一開始就注意到扶蘇身後的穿著甚是古怪,而且還像個逃難似的女子,隻是作為屬下,未曾開口詢問,這是扶蘇命令,隻得領命,“喏!”

季揚對吳雙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姑娘,這邊請。”

季揚帶著吳雙穿過回廊,沒多遠,就帶著吳雙走進一間客房,道:“姑娘在這邊歇息即可,有事可以叫下人。”

吳雙點點頭,說道:“多謝!”

沒過多久,扶蘇來到吳雙所住的門口,輕輕叩門,吳雙開門就看見扶蘇站在門口,已經洗過的臉麵,露出一個清秀的臉蛋,白皙的膚色,微微一笑,道:“原來是公子,請進。”

扶蘇擺擺手,接過小廝手裏捧著的衣裳,對吳雙說道:“姑娘,這是替你準備換洗的衣物,在下還有事要處理,先行離開。”

“這麽點小事還勞煩公子親自來一趟,實在是過意不去。多謝公子!公子慢走!”吳雙一麵接過衣物一麵真誠的說道。

“姑娘不必如此客氣,告辭!”扶蘇說完就帶著小廝匆匆離開了。

吳雙靜靜地著那離去的背影,黃昏的陽光將他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就這樣在淡淡的金黃色閃光下漸漸遠去,讓人看著有種說不出的絕美。待那人走遠,某女才反應過來,這裏是秦朝啊,皇帝是秦始皇啊,啊……忍不住怒指藍天,“老天啊,不帶你這麽玩的,你怎麽就把小的扔到這個要啥沒啥的古代來了呢?眼瞧著這個大boss就快蹦躂完了呀……”此時一道響雷轟然而至,吳雙憤怒的眼神閃著小火苗,卻還是有些怕怕的閉嘴,心裏卻暗罵不已。好吧,俺就是一枚俗人,鄙視你,鄙視你……我……嗚嗚……隻能認命啊……

正值初春時節,晚上還是有些涼意,不由得打了個顫,一路走出來無一人影,穿過一個走廊就有一股別有洞天的感覺,好寬闊的視野啊:前方有個大大的池塘,在月光的籠罩下顯得池麵上猶如披上一層月白色的華紗,增添了幾分朦朧美,水麵上倒映著月影和岸邊那翠綠的柳絲,池中間有一個四角亭。

吳雙緩緩走過去,站在亭子邊,對著月光發呆,人說

望月思鄉,是不是真如此呢?望著這一輪明月心思確實越來越哀傷啊,而這時扶蘇和他小廝剛從外麵進來,就看見一襲白衣的吳雙獨自站在亭子裏,剛好全部填滿了他的視線,原本心中的煩惱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變得不重要了。

從扶蘇看來,剛好看見的是吳雙的一個側身,而這個側身卻成了扶蘇一生最難忘記的一個畫麵:在一個月光明亮的晚上,一個身著白色素衣的女子垂首而立,一頭烏黑的長發垂落至腰際,頭上紮著一條同衣服顏色一致的白色絲綢綰成蝴蝶結,伴著一絲絲微風,發絲、綢帶、衣擺、裙帶翩然而飛,仿佛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不小心跌落凡塵般……

在他平靜了二十八年的心海中泛起一陣漣漪……

而扶蘇後麵的季揚順著主子的目光望去,怔住,他不解,自己的主子一向靜如止水,從未有什麽東西可以如此引起他的注意力,而那個女子不過是今日剛剛認識,何以能讓主子如此留意?他輕聲喚道:“公子,公子……”

扶蘇背對著他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季揚靜靜地退下,扶蘇緩緩地走過去,一個滿帶憂傷的聲音傳來:“獨上江樓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來望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腳下的步伐不由的停住,“獨上江樓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來望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好文采!扶蘇在心裏讚道。

眼前的女子似乎離自己好遙遠,像個迷一樣,從談吐雖猜到應該是來自書香門第,可是又不像大家閨秀,她沒有自己一般大家閨秀的嬌柔、虛假。

扶蘇正在猶豫要不要走過去時,好幾個黑影像一陣風一樣忽地出現,手裏明晃晃的大刀寫明了來人的身份,幾個黑衣人揮著刀朝扶蘇砍來,於是扶蘇和幾個黑衣人打鬥了起來,赤手相搏這麽多人,占不了任何優勢。

吳雙聞見打鬥聲,轉身一看,頓時吃驚不已,除了吃驚外,她不知道要如何麵對眼睛的一切,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那個紫色的身影正在與十來個手拿大刀的黑衣人赤手相搏刺殺?這是吳雙對麵前情景想到的詞。

而這時吳雙見季揚帶著一二十帶著兵器的士兵,喝道:“保護公子,快!”

說完提著劍一個翻身就來到扶蘇身邊,右手拿著劍,一揮,一個黑衣人就倒地了。

而在此同時,他把左手的劍遞到扶蘇麵前,扶蘇握著劍柄‘嘩’的一聲,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已出鞘,反手一擊,劍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掃過的地方連幾十米的外的木樁都裂開了,更別提人了,接著就是砰砰啪啪的刀光劍影。

他們打鬥的地方離吳雙不過五米,看著黑衣人一個個倒下,幾乎都是一劍封喉,要不就是直插胸膛,想不到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死得這麽快,生與死就在這麽一瞬間了,一股血腥味充斥在周圍。

忽然一個黑衣人被震到吳雙麵前不過一米之外,而那個倒地的黑衣人在看見吳雙的一刹那,眼神一亮,馬上強站起身來,一個閃身,吳雙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就被鉗製住了,還被一隻手掐住了脖子,吳雙知道自己被剛才倒在地上的刺客挾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