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賢妃
慕容子寒眸子一閃：“哦，朕忘記了，你怎麽還沒死？”
杜紅淚扁嘴，憋屈地說：“托皇上的洪福，奴婢保住了小命。”
慕容子寒聞言一臉訝異：“原來朕的洪福，果真能夠庇佑人命嗎？”
杜紅淚忽然很沒形象地打了個噴嚏，慕容子寒的臉立刻黑了。不過隨即譏諷說：“你的身子還真嬌弱啊！”
杜紅淚不滿地說：“皇上，奴婢現在是傷員！”說罷，不覺很是委屈，要不是你這個始作俑者，自己怎會受這麽大的罪？
慕容子寒微冷，隨即緊了緊懷中的人，帶著怒火說：“閉嘴！你想把巡夜的侍衛給引過來嗎？”
杜紅淚不語了，說實話，她現在心裏一片空白，慕容子寒這是唱的哪一出戲？他又想出什麽招，來要自己的小命了？
一路無語，杜紅淚還在沉思的時候，忽然眼前一亮，抬眸看去牌匾上寫著‘天乾宮’三個清晰的大字。
什麽情況，把自己帶到他的寢宮了？杜紅淚打了個激靈，該不會是……
就看到以果喜為首，所有的太監和禦前侍衛跪地行禮：“參見皇上！”
慕容子寒抱著杜紅淚腳步不停，淡淡的說：“平身吧。果喜，宣太醫。”
果喜低垂著頭說：“是，奴才遵旨！”
杜紅淚不解，他是給自己宣太醫看傷？
到了天乾宮，慕容子寒放下杜紅淚說：“還能自己走路嗎？”
杜紅淚點點頭，帶著戒備問：“皇上，奴婢不明白。”
慕容子寒笑容一曬：“你不必驚惶，就你那姿色，朕還真瞧不上！”
好吧，杜紅淚發誓，真想發火啊！可是人家是君，忍，而且還要擠出笑容說：“奴婢謝皇上評價。”
慕容子寒詫異：“咦，居然沒有生氣？”
杜紅淚依然中規中矩：“奴婢不敢。”
慕容子寒冷笑：“不敢？朕看來你的膽子可是不小，告訴朕，你的名字。”
杜紅淚一驚，慕容子寒卻又幽幽地說：“朕問你話呢，老實回答！”頓了一下，忽然盯著杜紅淚說：“朕警告你，最好不要欺騙朕！”
杜紅淚的心驚變做了確定，是的，他本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是杜府的三小姐，選秀的名額是兩名，但是待選秀女的名字呈遞上去的，也就是說，他本就知道了這件事！
他知道，但是沒有拆穿。現在這麽問，他是要自己坦白了？
如今隻能賭一把了，杜紅淚斟酌著說：“奴婢雖然出身杜府，但是母親也曾給奴婢取了個名字喚作林翦瞳。奴婢的師傅，也是知道的。”
慕容子寒笑了，笑得意味深長：“林翦瞳？這麽說，你母親不願你姓杜？”
杜紅淚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個中緣由，奴婢也不甚清楚。但是這畢竟是奴婢母親的意思，如今她人已經逝去，奴婢思念母親，自是更喜歡這個名字。”
這樣說，也是變相承認自己的身份了。杜府如今的夫人可是活得很好，慕容子寒如果真想要紅淚的命，也隻能認栽了。
紅淚在賭，賭慕容子寒必然是有事，或者說是他對自己提起了興趣
。暫時，他應該還不會要自己的命，不然不會宣太醫來。
果不其然，慕容子寒冷冷地說：“你倒是聰明！很好，朕喜歡聰明人，尤其是聰明的女人。雖然，你不是美人。”
杜紅淚氣得想吐血，咬牙說：“奴婢謝皇上謬讚。”
慕容子寒忽的笑了，伸出手去握住杜紅淚的手說：“你的手，還真是冷！”頓了一下，又說：“手冷可以暖起來，若是心冷呢？”
杜紅淚的心顫動，他說心冷，該如何溫暖吧。是呀，他的心，肯定很冷。雖然進宮時日不長，杜紅淚卻是能夠敏銳地察覺到，慕容子寒很是冷漠。甚至於，連心都是冰冷冰冷的。
太醫很快來了，給杜紅淚仔細地看了，又開了幾貼藥。
杜紅淚經過吹冷風，跟皇帝鬥心，很是疲憊。很快感覺眼皮開始打架，但是人家那個皇帝，正翻閱著奏折，看得起勁。
他不發話，杜紅淚可真不敢說：“皇上，奴婢困了，請您送奴婢回去睡覺行嗎？”此話要是真說出來了，這腦袋就要立馬與身體分家了。
就在杜紅淚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時候，忽然被攔腰抱起，鼻翼間充斥著濃濃的龍涎香的氣息。
心跳漏了半拍，杜紅淚再次想起了那個夜晚的山洞中，他抱著竹韻，然後在那裏要了她。然後，賜了一碗避子湯。
心底一驚，杜紅淚不由地驚恐地說：“皇上……”但是聲音卻卡住了，因為不知道可以說什麽，也不知道能夠說什麽。
他是皇帝，是邀月王朝唯一的皇帝，後宮所有的女人，都是屬於他的，何況是自己？
從沒有如此的悲涼和害怕，杜紅淚心知自己終究還是太嫩了。以為憑借現代人的智慧，加上五年來雲無名的教誨，便能夠在後宮步步為營。
隻可惜，現如今自保還是個問題。失落，恐懼，無助。
慕容子寒抱著紅淚，兩人同時滾到了床上。
濃鬱的芬芳撲鼻而來，紅淚忽然想，或許他曾經也是抱了不知多少女子，上了這張龍床。隻是可惜，應該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進位封分。
就像他對竹韻說得，不是寵幸了就會飛上枝頭變鳳凰。是呀，生與死，一步之遙，卻全是由他做主。
暈黃的燈光透過帷幔，燭影搖曳，慕容子寒的眸子漆黑而深邃，注視著紅淚茫然中帶著絲絲害怕的眼睛，忽然輕笑說：“你怕了？”
杜紅淚一驚，怕嗎？是了，肯定怕。原來，真的怕了，怕他寵幸麽？是，的確是的。
嗬嗬笑了，慕容子寒輕撫紅淚的發絲說：“你的眼中有不甘和仇恨，朕早就察舉了。既如此，朕給你機會，給你報仇的機會。”
杜紅淚一驚，他到底還知道什麽？小心翼翼地，紅淚終究還是大著膽子問道：“報仇的機會麽？皇上不是想要奴婢的腦袋嗎？”
慕容子寒淺笑：“唔，是很想要你的命。但是你著實令朕訝異。朕說了喜歡聰明的女人，既如此，你就做朕的女人吧！”
該來的還是來了，杜紅淚心驚，嘴角卻微微翹起：“奴婢隻是個宮婢，皇上的隆恩，可是能夠令奴婢腦袋迅速與身體分家的利器。”
“唔，有理。那麽，朕就封你為妃吧。”慕容子寒仿佛仔細思索過，悠然的說道。
杜紅淚感覺腦袋昏沉，封妃？真的假的！後宮如今位分最高的就是林昭儀，正二品，四妃都是空旋，真的是天上掉餡餅了？
慕容子寒頷首，像是下定決心說：“唔，沒錯。就……賢妃吧！”
震撼，杜紅淚再次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似乎在做夢？居然是正一品的賢妃，四妃之一！這下，後宮最大的，居然是自己了？
從宮女一躍，直接封為賢妃！太震撼了，杜紅淚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忽然又想起來，不對，這不還沒侍寢嗎？怎麽就先封妃了？
慕容子寒久未聽到紅淚的答話，推了推紅淚說：“怎麽，不滿意？”
紅淚嚇了一跳，立刻說：“回皇上，奴婢不敢，很滿意，謝皇上聖恩！”
慕容子寒唔了一聲說：“好困。賢妃，真給了你保護腦袋的妃位，你當謹守本分，知道嗎？”
紅淚一時間百感交集，顧不上混亂的腦袋，開口道：“是，臣妾遵旨！”
慕容子寒翻了個身，將紅淚緊緊地摟進懷裏說：“嗯，睡吧。”然後，再沒了聲響。
杜紅淚一驚，心底竊喜，卻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因為激動，也因為害怕，紅淚久久不能入睡。直到耳畔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紅淚想了很多，比如慕容子寒這驚人之舉，會不會遭到反對？
比如明日聖旨一下，杜蒹葭和蒼寒煙會是什麽表情？還有林昭儀，對了，慈寧宮裏的太後。
想到慈寧宮，不禁就想起了那個容易被皇後挑撥離間的太後，好在宮裏如今還沒有皇後。隻是，卻有幾個美人，一個昭儀。
聽聞慕容子寒還是世子的時候，王府中是有侍妾的，或許後宮中有幾個，是從王府的時候，就跟著慕容子寒的。
疲憊夾雜著興奮，紅淚迷迷糊糊還是睡著了。似乎在意識陷入昏睡中，聽到了慕容子寒夢囈聲，似乎叫著什麽柔。
杜紅淚想，應該是哪位嬪妃的名字吧！
杜紅淚從待選秀女被貶為宮婢，宮裏傳遍了；但是從宮婢一夕之間封為四妃之一的賢妃，更加震撼了宮中所有人。
慕容子寒封紅淚為賢妃，賜住甘沐宮。
宮中本就一件雞毛蒜皮小事也會被紛紛傳揚，紅淚封妃，頓時傳遍了宮中各處。
事有正反兩個方麵，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更有恨的人。
清晨，紅淚坐到梳妝台，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臉。心底暗歎，果真是與那些美人想必，這樣貌的確是輸了太多。
換上了宮裝，紅淚看著身旁的丫鬟問：“你叫什麽？”
宮婢長得很是清秀和伶俐，聞言說：“回娘娘，奴婢喚作知書。”
另一名也躬身施禮說：“奴婢喜鵲。”
杜紅淚聞言說：“本宮有兩個從家裏帶來的丫鬟，一名喚作詩音，另一名喚作聽琴。現如今有知書了，不如你便喚作知畫好了。”
喜鵲躬身說：“是，奴婢知畫，謝娘娘賜名！”
這時候一個太監前來稟報：“娘娘，椒盈姑姑求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