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繼續合作
湖光樹影，假山石亭。
一名個子不高的女生站在遠處一座孤零零的石亭中央，靜靜踱著步。
這是上京大學最有名的景點之一，在同學甚至教師間都有著京大戀愛聖地之稱的“月明湖”。
休息時間，月明湖邊的樹旁、假山旁、亭子旁總是聚集著成雙成對的京大學生，同學們互相之間保持著一定的隱私距離，即便人多，也不妨礙男女戀愛，男男搞基，女女搞腐。
不過，這時正是正常作息的午飯時間，大多數同學都去食堂吃飯了，肯餓著肚子在月明湖談情說愛的學生並不多，而單身一人在這裏的同學，就隻有那個遠處小亭子裏的矮個女生了。
這女生相貌普通，麵無表情的低著頭，正拿著手機翻通訊錄，找到三個沒有標注姓名的號碼，隨便撥了一個。
電話無人接聽，女生又撥了第二個號碼，還是沒人接。
女生表情毫無變化的歎口氣，望了望被微風吹起層層漣漪的月明湖，又要去撥第三個沒標注姓名的號碼。
這時她的電話卻突然響起了來電鈴音，女生微微皺眉，連忙低頭查看，見來電人是“黃雅”，她的眉毛又舒展開，像是看到了對方一般，麵帶微笑的接通了電話。
“哈嘍，黃雅。”
“嗬嗬，你好武大班長。在吃飯嗎？”
“沒。我有點事。”女生說道。
“班長大人給哪位帥哥打電話了？說那麽長時間？咯咯。”黃雅開玩笑道。
女生聞言一愣，隨即說道：“家裏來電話了。怎麽，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什麽事兒呀？”
“不是我給你打，是人家快遞哥哥給你打的，打了半天沒打通。有你的快遞，電子產品哦，人家讓你親自來驗貨簽收。”黃雅說道。
“電子產品？哦，我知道了。沒關係，你讓快遞員再給我打個電話，我跟他說一聲，你幫我取吧，一會兒餐廳見。”女生微笑道。
“這樣啊？那還用不用拆開看看？萬一東西是壞的怎麽辦？不會破壞了咱們姐妹間堅固的友誼吧？”黃雅不放心的開玩笑道。
“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拆不拆隨你，你趕緊讓快遞員給我打電話吧，我跟他說一聲，你幫我簽收就好了。”女生說道。
掛斷了電話，女生臉上顯出一絲欣喜，翻找到之前第三個沒有標注名字的電話號碼，似乎又要撥過去。
但她還沒有來得及撥，就又有電話來了，並且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女生略帶疑惑的接通了電話。
“武瑩瑩，你又要催平板電腦嗎？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葉學謙女兒剛一出事，萬聖節當日跟那女孩兒在一起的任何人，隻要稍有變化，就會被當作嫌疑對象。更何況，你這還是目前國內根本無法買到的最新款配置最高的平板電腦。你覺得，以你的家庭條件，買這種高端電子產品正常嗎？會不引起葉學謙的懷疑嗎？”手機裏響起一陣古怪的聲音，聽起來對方很可能用了什麽手機變聲軟件。
“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再說我給你辦了事情，卻遲遲得不到好處，你就不怕我揭發你？”武瑩瑩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家境一般，最恨別人用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跟自己講話。
“哼。那你現在還想揭發
我嗎？”電話裏的古怪聲音冷笑著說道。
“東西我收到了。幹嘛要揭發你？而且你來一次電話就換一個號碼，歸屬地都不一樣，就算我真的揭發你，恐怕警方也找不到你吧？哼哼哼……”武瑩瑩也冷笑起來。
一名身材矮小麵貌普通的同學，在打電話時展現出這樣一幅表情，恐怕看多了偶像劇的京大學生們見到此幕，心裏麵都會不寒而栗。
“那麽，你是要跟我繼續合作了？”
“是的。不過老規矩，我不是你的下屬，所以，我每幫你一次，你都得給我足夠的好處。”武瑩瑩說道。
“那得看你是不是真能幫到我。”
“好吧，我先告訴你一個消息，葉學謙女兒的好朋友傅飄飄，剛剛找當天參加化妝舞會的同學要了許多視頻，我怕她懷疑我，沒有直接問她要視頻有什麽用。但她要了視頻就離開學校了，我猜她是去了葉靜妍家裏。不知道，這消息值不值一瓶最新款的蘭蔻香水？”武瑩瑩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萬聖節化妝舞會當天的視頻？”
電話裏的聲音一驚，停頓片刻，又繼續說道：“那天有沒有人拍你？有沒有人拍到你和葉靜妍說話？”
武瑩瑩想了想，突然瞪圓了眼睛，半晌沒有說話。
“這就是你說的天衣無縫？哼，果然是窮人出身，抵擋不住外界的誘惑，參加個區區的化妝舞會，就讓你忘乎所以了？”電話裏的聲音揶揄道。
武瑩瑩牙關緊咬，無言以對。
她自認自己是一個很冷靜的人，但那天參加萬聖節化妝舞會，看到其他同學都玩的很嗨，她的確有些興奮，做了自己要做的事，卻沒有做到萬無一失。
葉家別墅，葉靜妍臥室。
借助視頻資料中武瑩瑩跟葉靜妍講的一句話，傅飄飄又盡力回憶了一下萬聖節當日這位班長的所作所為。最後的結論是，除了武瑩瑩主動和葉靜妍講話不太正常，這位許多同學眼中品學兼優的女生，似乎沒任何不正常之處。
“王信，你懷疑武瑩瑩跟靜妍受到驚嚇有關？那女生平時很好，除了學習好，跟大家相處的也很不錯。”楚琳以京大教師的身份說道。
“除了萬聖節那天，你們有沒有見過武瑩瑩喝酒？”王信問道。
楚琳搖搖頭。身為老師的她還沒跟武瑩瑩這樣的學生走得太近。
“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大家都能互相見到，我倒是沒見過她喝酒。可能是因為當班長，她不敢太張揚吧。”傅飄飄說道。
“一個平時幾乎不喝酒的人，會在萬聖節的時候找其他同學喝酒？她跟靜妍很熟嗎？比你還熟？”王信一臉認真的向傅飄飄問道。
“班長跟靜妍……當然沒我熟啦。”
傅飄飄對著王信翻個白眼，像是很生氣，不過見對方嚴肅的神情，還是讓自己平靜了下來，解釋道：“武瑩瑩在班裏，就跟黃雅比較熟，跟其他同學都一般般。”
“嗯。”王信點點頭。
傅飄飄，楚琳，楚淑雲三女不由互相看看，最後齊刷刷看向王信。
這小子，到底得出了什麽樣的結論，說出來啊，故作高深的樣子很討厭不知道嗎？
“你嗯什麽？有什麽話你說呀。”傅飄飄急道。
“調查的差不
多，我現在可以真正開始為靜妍做心理治療了。”王信滿臉高深之色的說道。
三女眨眨眼睛，似乎都有些不明所以。
現在才開始真正的心理治療，之前那麽專業那麽投入的催眠隻是調查？
還是那小子在故意裝逼賣深沉？
“王信，你怎麽老是這麽不正經呢？”楚琳抱起了雙臂，麵帶不悅之色的說道。
“楚老師，你現在才發現她不正經？自從我看到她偷窺你，就知道他是一個不正經的人了。而且還是很不正經那種，要不然他不會被我發現了，還不跟你道歉，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傅飄飄壞笑著道。
“什麽？王信你居然偷看小琳？你……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來？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這樣？就喜歡偷拍偷窺什麽的。丟不丟人？”
楚淑雲臉色鐵青，先把王信訓斥了一番，又看向自己侄女楚琳，又愛又恨的說道：“小琳，被男孩子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不用擔心，要是王信敢把這事情傳出去，姑姑絕對饒不了他。不過也怪你，怎麽就那麽不小心呢？你是怎麽被那小子看到的？上衛生間？”
這一刻，楚琳都想死。
自己根本沒被那家夥看到，自己是清白的好不好？
王信同樣想死。
隔著衣服那叫偷窺嗎？那明明叫欣賞好不好？
“姑姑，王信他……”楚琳可不想背一個被別人看了的名聲，即便在自己姑姑麵前也不行，連忙解釋起來。
不過她的話剛一出口，就被傅飄飄律師一般的語氣給打斷：“楚老師，我非常理解你這時候的心情，不過，被那小子偷看是事實，你沒有必要為了自己麵子就去掩飾，我覺得，咱們可以借助法律武器，告那個家夥性騷擾，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飄飄，你這孩子……”楚淑雲無奈的道。
這位葉家女主人算是看出來了，傅飄飄就是在跟王信找茬，她要是不說句話，攔住這對一見麵就恨不得掐對方兩下的年輕男女，那自己女兒的病還治不治？
可她的話也沒說完，就被當事人王信給打斷了。
“姑姑你別理她。”
王信微微一笑，走到傅飄飄跟前，壓低聲音說道：“說你白癡都抬舉你，欣賞美女都得追究刑事責任？那搞人體藝術不是要判死刑？你是哪個年代穿越過來的？明朝還是清朝？不過觀念封建也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你自己長得不漂亮又沒身材，沒人欣賞你很正常。所以，你完全沒必要羨慕嫉妒楚老師，你這種女人，就算扒光了衣服給我看……我才看。”
寂靜，臥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楚琳和楚淑雲瞠目結舌。
被王信貶低的毫無女性自尊的傅飄飄銀牙緊咬，小臉兒憋得通紅。
看上去，似乎一場大戰就要爆發了。
然而此時，王信的視線卻從傅飄飄身上輕描淡寫的離開，雙眼很溫柔很認真的看向了大布偶後麵的葉靜妍。
女孩兒被王信催眠，已經睡熟，小臉兒紅撲撲，煞是可愛。
王信摸了摸無名指上的銀白色戒指，走過去盤坐在了葉靜妍麵前。
兩人的鼻尖相聚不足二十厘米，完全達到了男女之間的曖昧距離。
然後，王信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