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非得已
柳以青把身體往窗戶那邊挪了挪,頭幾乎已經貼在了窗戶上才停止了扭動。與肖五喝酒的時候,他是真是一瓶接著一瓶往嘴裏灌,並沒有弄虛作假。或許第一次借火的時候是一個巧合,之後的種種,柳以青再傻也知道人家是衝著他來的。
他隻是一家公司的銷售,就算有搶劫,也輪不到他。能這麽做的原因隻有一個,因為他是臨海公安副局長的老公。求不了鐵麵無私的顏雨涵,不少人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雖然他和她兩個人夫妻關係很隱秘,但是有能力的有心人願意打聽,實在太簡單,這一點柳以青很清楚。肖五的兩個巧合連起來柳以青就知道他打什麽主意了。隻是肖五幫了他一次,知恩圖報,他也願意盡自己的能力請肖五吃一頓。
“師傅,不好意思,情非得已,剛才多有得罪了。”
柳以青斜靠著窗戶,酒勁上頭之後整個人會昏昏沉沉的不受控製,趁著腦袋還有些清醒便說道:“師傅,碧水小區。如果我睡著叫不醒,你把我弄下車就行。”說罷,遞給師傅一根煙和一張紅色的鈔票。
聽他這麽說,司機反倒不忍罵他了。小人物堅強不屈的活著,多有同病相憐的同情心,尤其是那些弱於自身的人。這會司機的態度變了不少,透過後視鏡對女客人說:“巧了,您二位住一個小區,這倒是方便了。”
柳以青勉強支撐著迷糊的雙眼,撇了一眼同坐的女人,張了張嘴,沒說出來就睡了過去,嘴角還掛著充滿歉意的微笑。
夏天是一個燃燒的季節。核聚變的火球烈日中天,狗吐著舌頭,蟬煩躁地鳴叫,柏油馬路被曬得軟軟的。美女們害怕皮膚會變成了健康色,無不烈日高空的時候深惡痛絕。這一點上,無論一個女人冷豔、或者高貴,又或者平庸,都不喜歡這樣的天氣。
車上的美女顯然也是如此,推開車門的瞬間,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如果可能話,她更願意讓出租車開到樓下。隻是相比之下,她更不願意一個麵對一個睡著滾來滾去的醉鬼。於是,她隻能暫時忍受。而沒有選擇下去等另一輛車。
“噔。”
柳以青的脖子又一次的歪倒在美女白皙充滿香味的肩膀上。夏天誰的衣服也不會穿太多。如此,便是他的臉與她的肩膀,隻是隔了一層紗。美女的肩膀自然比燥熱的窗戶舒服很多。
美女眉頭緊皺,伸出兩個纖細的手指頭點著他的腦門,將她從自己的肩膀又一次推開。柳以青的不滿的吧唧吧唧嘴:“老女人,把我的枕頭還我。”
稀裏糊塗的柳以青抓住出租車護欄搖了搖,潛意識感覺使不上力,隻能憤憤不平的把手放下,嘴裏嘟囔著:“我娘說過,不讓著女人的男人不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所以我不和你鬥。總有一天,我要娶一個身材比你好,比你溫柔的女人。”嘟囔了半天,這家夥又把頭靠在了車窗上。
美女緊皺的眉頭恍惚間舒展開,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從話裏不難聽出,這是一個受了點情殤的男人。隻是睡夢裏還惦記著母親的教誨,到讓美女有點忍俊不禁。
司機
自然也能看出這個家夥是真的醉了,不然一定要當著美女的麵,將這個家夥從車上扔下去。
他一會看看美女,一會又看看醉酒的柳以青,路麵上的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前方轉紅綠燈,眼看著就要追尾前麵的車,他一個變道一個急刹車停在了另一道。
失去重心的柳以青,歪歪斜斜的栽了下去,好死不死的裁在了美女的腿上。隱隱帶有香味的軀體,使得睡夢中的柳以青情不自禁的雙手環抱。他像一個許久未見母親的孩子,摟著慈祥的母親睡的香甜。
美女瞬間變成了天然呆,兩隻美麗的大眼睛忽然間定格。
慢慢地,她感覺到一絲**透過她的裙子滲了進去。
“啊?”
美女忍不住輕呼一聲,這貨居然留口水。
美女急了,一把抓住柳以青的頭發將他從腿上拽起來。
“砰”的一聲,柳以青的腦袋與窗戶做了最親密的接觸。偏偏他睡的像死豬一樣,哼哼唧唧的叫了兩聲,又沉沉睡去。
司機這會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不明所以的回頭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專心開你的車。”
美女冷淡的說了句,要不是司機不注意看前麵的路,醉鬼也不會摔在她的身上。現在又不能當著兩個男人的麵擦拭身體。想想口水這惡心的東西,心裏就一陣異樣的感覺。
出租車再次開動之後,美女把頭望向了窗外,借著窗外的景色來轉移身體的異樣。隻是這一次與以往不同,對於不經常來臨海的她來說,這裏的城市風景很吸引她。現在她卻沒有心情欣賞這樣的城市風景了,隻覺得司機開的快一點,能夠讓她早一點回去。
似乎上天總是特別願意照顧美女的心思,十幾分鍾之後,車子終於停在了小區的門口。
美女匆匆扔下了一張百元大鈔,也不管司機喊著找錢的事,急忙衝進了小區。
司機拿著百元大鈔哭笑不得,心說今天雖然掙了錢,不過這叫什麽事。他站在小區門口四下看了看,周圍倒是有幾個人出來進去,隻是樣子比較高傲,都不正眼看出租車。
尋摸了片刻,司機發現了門口有保安室。
他到底沒有把柳以青扔下車,在王老頭表達了願意把他接走之後,司機終於鬆了口氣,還幫著王老頭把柳以青搬到了保安室。
“這小柳,也不知道少喝點。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知道控製自己。”
王老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知道柳以青是幾樓住戶,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小柳送回家,起碼在家裏睡的舒服點。
“小柳,小柳。”
王老頭當然是背不動柳以青的,隻能試著叫醒柳以青。喊了幾聲,柳以青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
王老頭就是王老頭,憑借著他多吃了幾十年鹽的經驗,想出了一個絕點子。端起剛剛從冰箱裏冰鎮好的酸梅湯,一股腦的全部澆到了柳以青的頭上。
“你妹,瘋女人,你要幹什麽?”
柳以青一個猛子激起來,差一點撞到王老頭。待他睜開模糊的眼睛看
到麵前幸災樂禍正在發笑的王老頭,柳以青又捏了,嘟囔著說道:“大爺,你要鬧哪樣。”
“醒醒,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這裏就挺好,我就在這裏睡了。”
王老頭失笑,這小子也有犯倔的時候。隻是不趁著這小子剛剛清醒一點把他送回去,一會後勁更大的時候,他就更不能把柳以青送回去了。
“小子,起來了。”
趁著柳以青眼睛半睜,王老頭吃力的架起他的胳膊,艱難的扶著這個醉鬼往後麵的單元樓走。
整幢樓是六層複式,沒有電梯,而柳以青住五樓。王老頭抬頭望了望高聳入雲的建築,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的,滿腦袋的汗水。偏偏柳以青半夢半醒,身體的整個重力都壓在王老頭身上。
王老頭很鬱悶,不得不再次搖晃柳以青。
“小柳,小柳。”
這一次柳以青的眼睛稍微睜大了許多,醉醺醺的掃了一眼樓門,神智能感覺到這地方就是家門口。
“行了大爺,我自己回去。”
說著,他強行掙脫王老頭的手臂,另一隻手托著牆壁支撐身體的重力。
王老頭猶豫道:“你行嗎這個樣子?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沒喝多少。”
柳以青說話還大著舌頭,王老頭不是很放心。偏偏小區門口傳來滴滴答答的馬達聲,顯然是有業主要開車起來,他的欄杆還沒有收起來。
“你真的能行?”王老頭不確定的問了句。
“行了,王大爺,你快點去吧。”
為了表示自己還能走路,柳以青扶著牆壁搖搖晃晃的往樓上走。雖然走路不是很穩當,看樣子是能找到家門。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王老頭叮囑了一句,急忙跑回去幫人家開護欄去了。
啤酒喝多的人都知道。啤酒喝多難受的時候,遠遠比白酒更厲害。柳以青疼痛欲裂,腦子裏知道堅持幾分鍾就可以回家了。但似乎每挪動一步,頭就上疼上一分,喉嚨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一樣。
勉強掙紮著到了五樓,左右兩戶人家瞧了瞧,終於還是認出了自己的家門,迷迷糊糊的渾身找鑰匙,腳下一個不穩,順著牆角坐在了地上。
背靠著牆角,有了支持點,他很快的又睡了過去。這一摔,到讓他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睡覺地方。
還好,這是夏天,樓道裏雖然進不來陽光,但也不是那麽冷。
“噔,噔。”
不知道過了多久,五樓傳來了皮質鞋子的腳步聲。聽聲音像是一個女人。如果柳以青沒睡著的話,自然會認識這個與他千年修得共枕眠的人。
女人是顏雨涵,臨海公安局的副局長。
女人附身聞了聞他身上的酒氣,眉頭一皺,露出一抹厭惡的神色來。她的表情不僅是厭惡柳以青的一身酒氣,似乎更厭惡他這個人。
“哼。”
顏雨涵輕輕哼了聲,掏出鑰匙打開門,隨手又把門關了上去。仿佛門口沒有柳以青這麽一號人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