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陌生的公子哥
“到地方了，兩位請下車。”
經他提醒，兩人才發現一會的功夫，段秋盛已經將他送到了公安局。
“謝謝。”
“喂，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難道你眼睜睜的看著柳家從一流變成二流，甚至現在淪落到三流也不管？”段秋盛不甘心，衝著他的背影喊。
“我是奮鬥的吊絲，我自豪，謝謝。”柳以青沒回頭，給段秋盛豎了一根中指。
警局門口，仍舊還是那三個士兵執勤，隻是神情比上次嚴肅了許多。柳以青和高悅兒相視一眼，忐忑的往前試著走了幾步，見士兵沒阻攔才鬆了口氣。
“柳哥，你不是五哥的朋友吧。”高悅兒不傻，她隻是一個三觀不正的女學生而已。經過一天的時間，她已經看明白了許多事。
“怎麽，你有點失望？”他看著高悅兒，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沒有。”高悅兒迅速搖頭，臉上帶著一絲尷尬道：“想起前幾天差點和柳哥起了衝突有點害怕而已。”
“你這丫頭，亂想什麽呢，你真把我揍了也沒事。你柳哥不打女人。”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到了主樓。與上一次不同，這一次門口也有人開始站崗，而且還是五人崗。從挺拔的腰身去看，這五人是一個恐怕的戰鬥小組。
柳以青還沒說話，小組的隊長拿著平板對照了柳以青的麵貌之後便放行，搞得兩人暈頭轉向。
進入主樓之後，柳以青分明感受到了一股隱隱藏著的肅殺之氣。尤其是每層樓的轉角與死角之間，連他上次潛入的地方也可以看到最先進的狙擊步槍。
“柳哥，怎麽了這是？”與上一次激動不同，高悅兒這會心裏打鼓，腿肚子都不聽自己的指揮，隻能一味的被柳以青帶著。
“怕是有大人物來了。”
原本有些吊兒郎當的柳以青猛然間腰板挺直，略微的整理了衣服之後這才往中控室走去。
此時的中控室已經不向先前那樣的熱鬧，除了技術人員之外，也隻有一個值班領導坐鎮。柳以青進來的時候，值班領導條件反射的起來敬禮，待看清楚之後才意興闌珊的把手放下，變得有氣無力。
柳以青笑笑，直奔先前留下來追蹤的那三名技術人員。
“哥，信號追蹤到了吧？在哪呢？”
那人點點頭，為難的看了他一樣才說：“追蹤到了，隻是有一點你聽了不要生氣。電話我們打通了，也確認對方是一個叫宋青姬的女生。她沒有受到脅迫。”
柳以青鬆了一口氣，又追問：“人在哪呢？”
“海景會所。”
“哪？”柳以青怕自己沒聽錯了，又問了一次。
技術人員苦笑著搖搖頭。這一次不用說柳以青也證實了他口中的事實。
“不會吧，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青姬可是一個很乖的女孩子，怎麽會在那種地方。”高悅兒偷偷瞧了柳以青一眼，發現柳以青的臉已經陰沉的可怕。高悅兒三觀雖然不正，可到底也沒敢去那地方逍遙。而且她也不是很相信清純的宋青姬怎麽會去那種地方。
“怎麽會，我們已經打過宋小姐的手機確認過了。”技術人員的臉色有點別扭。這裏麵的門道他也清楚，隻是現在的場合有點不合時宜而已。
“好的，謝謝。”
一向麵帶笑容的柳以青此刻沉下臉，撥通了宋青姬的電話。電話雖然通了，還是沒人接。他再撥，還是宋青姬還是不接。
就在柳以青暴露崩潰的時候，宋青姬發來一條短信，“哥，我現在有事，一會給你電話。”
“柳哥。別生氣了，也許青姬隻是陪朋友去那裏見識一下而已。”
宋青姬的短信盡管讓柳以青暫時鬆了口氣，相比之前的怒火已經變得無聲無息。高悅兒見識過這種人，每到憤怒的時候臉上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表情。
她心一顫，急忙出言勸慰柳以青。
“希望如此吧。”
柳以青和技術人員打過招呼之後便往外走，高悅兒跟在他身後，見他沒有說話的興致，也沒敢再繼續說。
“柳以青，等一下。”
兩人走出主樓，到了門口的時候顏雨涵忽然出現。
“有人要見你，跟我來。”
顏雨涵的臉比柳以青的還要黑，冷漠的如長白山千年不化的積雪。由她主持的突擊行動成功解決了人質，她也比柳以青更早一步的回到了警局，但是迎接她的不是榮耀，而是來自老領導對於臨海領導班子能力的懷疑。
從監控畫麵上來看，老領導歡喜的態度更傾向於柳以青搞出接專機的那一套。盡管沒有明說，可話裏話外都是對於藍副市長工作的肯定。於是，連帶著局長和一把手對她的態度也變了模樣。
“沒空。”
柳以青不用回頭也知道顏雨涵是什麽表情。這會他心煩意亂，自然沒有好心情來和顏雨涵冷戰。
“你最好有空。”
顏雨涵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男人，他一回頭便認出這個男人正是公交車上遇到那個與老人一起的年輕男人。
“是你。”
“老領導要見你。”
至誠露出一抹笑，高傲的神色一覽無遺，尤其是說話的語氣，更像是命令。柳以青這會的心情很差，也不想和他計較這些，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沒空。”
“大英雄，最好識相一點，不然英雄變成了狗熊，可不能怪我。”至誠捏了捏拳頭，關節的碰撞發出“嘎嘎”的聲音。
“老婆，他要打我。”
柳以青夫妻二人很少有親切的稱呼，從來都是冷戰與鬥爭相輔相成，他忽然這麽叫顏雨涵，顏雨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對至誠怒目而視。誰都有護犢子的心，這一點男人女人都不例外。
顏雨涵未升任副局長之前，便是臨海第一位女特警隊長，渾身充滿了攻擊力。她一動，至誠的全部注意力便集中在她身上。等二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柳以青早已經帶著高悅兒走出了警局。
“他是你丈夫？”至誠的口氣略帶一絲嘲諷。
“你管不著。”
顏雨涵冷哼一聲不再看至誠。
“我是管不著。
不過我要提醒你，領導點名要見他，現在他放了領導的鴿子，你自己看著辦吧。”至誠冷笑：“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拒絕老領導的命令，還這麽不屑，你家這位相公絕對是當今第一人。”
顏雨涵不用他提醒也知道這事大條了，本就戰戰兢兢領導班子聽到這話，肯定會驚出一身冷汗。她猶豫著是不是要借著給機場的事做善後，先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心裏想著剛轉身，迎麵撞上急衝衝過來的技術人員。
“怎麽回事，都什麽時候了還毛毛躁躁。”顏雨涵的一腔怒火都發在了技術人員身上。
這家夥也挺委屈，平日裏警局裏的香餑餑此刻忽然就變得不招人待見。他偷偷瞧了一眼看好戲的至誠，湊到顏雨涵耳邊小聲道：“顏局，我的配槍丟了。”
“什麽？”
顏雨涵一驚，秀麗的額頭刹那點綴了幾滴冷汗珠。
原本技術人員是不配槍的，也是今天發生了機場劫持人質的事，才需要技術部門的人員前往機場內部調取監控錄像，有一定的危險才破例允許。這家夥身為警務人員卻不配槍已經被許多人嘲笑過，本想著借著這個任務拍兩張照片秀給人們看，結果被安排追蹤手機號，事情也就這麽擱下了。
柳以青離開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照片還沒有拍，這才想著找槍。可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整個過程也隻有柳以青和高悅兒與他接觸過。男人的天性便對女人做壞事的印象減了百分之三十，加上高悅兒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學生，又減少了百分之二十。如此，他便懷疑是柳以青偷了他的槍，這才急衝衝的追了出來。
他把懷疑柳以青的事偷偷告訴了顏雨涵，一來是不希望把事情鬧大，自己這邊也要背處分，二來也是想在局長麵前賣個人情。
“你確定？”顏雨涵盡管憤怒，把聲音壓的很低，可還是被至誠聽到了。這家夥裝作欣賞警局夜裏的空氣，耳朵卻朝著兩人說話的方向。
“長了一張人臉，幹的卻不是人事。”
至誠也不知道顏雨涵是說他還是說別人，反正是被人損了一句之後，連反擊都沒來得及，顏雨涵已經和技術人員離開了主樓。
這下子，輪到至誠犯愁了，他要怎麽匯報。想了想，至誠的嘴角劃過一抹笑容。反正這小子的脾氣秉性老領導已經見識過了，想來再背背黑鍋也不會讓人懷疑的。
技術人員跟著顏雨涵上了車，車子還沒發動的時候顏雨涵又問了一句：“你確定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
“要有也都是咱們內部的人，這總不會吧。”
“行，我知道了，你下車吧。”
“啊？”技術人員沒反應過來。
“下車。”
副局長的命令技術人員也不敢反抗，灰溜溜的下了車，現在他隻希望顏雨涵能夠將他的配槍找回來而免於處分。
顏雨涵將車子發動隨即又熄了火。盡管她現在對柳以青已經失望，可一但查出是柳以青偷了槍，不僅柳以青要出事，連她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想了想，她決定還是不能用局裏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