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男人的罵街
中控室的幾十張電腦屏幕除了機場的監控之外，也有各路麵監控的情況。當然，自家的門口也例外。
臨海一把手隨意掃了一眼其他屏幕，就看到一個男人雙手叉腰大咧咧的站在警局的門口像在叫罵什麽。
“把聲音放出來。”
他這麽一說，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這會，技術人員也將聲音放開，於是領導們就聽道了近乎潑婦罵街的叫板，而執勤的士兵苦忍著笑渾身哆嗦。
“顏雨涵，你給我出來，我是你男人，你以為門口弄三個站崗的就能不見老子了？”
“顏……”
柳以青潑婦罵街的聲音，在此時的中控室顯得格外高亢，原本屏住呼吸的領導與工作人員繃緊的神經，忽然間鬆弛下來，想笑又不能笑的麵部扭曲在一起。
顏雨涵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所有人的表情幾乎都一樣。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裏別提有多痛恨柳以青了。
“小顏，國事雖然重要，家事同樣重要。”臨海一把手也是忍俊不禁，非但沒有在這個時候翻臉，反倒是因為顏雨涵的糗事，讓他緊張的神經放鬆下來。一把手帶著一絲調侃道：“看這小子的架勢怕是一定要見到你了，快去快回。”
“我……這會，我怎麽能走。”顏雨涵黑著一張臉怒視身邊的一個警員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去把他轟出去。”
“我？”
警員愣住了。
“小顏，還是去看看吧。把一個男人逼成這樣，也怪難為他的。”
臨海一把手的一句話，讓原本已經忍俊不禁的人們渾身哆嗦起來，如果不是顏雨涵黑著臉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他們可不會苦苦忍著笑。
顏雨涵還要說什麽，一把手沉下臉來指了指門口，又拉過武警總隊的中隊長指著屏幕開始關心起機場的事。
顏雨涵恨恨瞪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的同事們，沉著一張吃人的臉走了出去。
“哈哈……”
在她離開中控室之後，早已經按捺不住的同事們終於放聲大笑起來，就連自持身份的一把手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
聽到身後的滔天笑聲，顏雨涵漲的通紅的臉變成了紫色。
“顏雨涵，你給我出來。”
柳以青還在叫，忽然感覺到空氣變冷，冷得讓他後脖頸嗖嗖的冒涼風。幽暗的燈光下，夾雜著一絲冷風，緩緩現出一個人影。
顏雨涵走的很慢，不是她不想快點處理這件讓她難堪的事，實在是委屈了顏雨涵。她要極力控製將要爆發的怒氣，因為她能感覺到中控室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此時的自己，說不定這會已經笑的前仰後跌。
“你怎麽不喊了。”
柳以青縮了縮脖子，沒敢與顏雨涵對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青姬失蹤了，現在隻有你能幫著找她了。”
“什麽時候的事。”
“青姬昨天晚上就沒有回去，今天我去找她的時候也找不到。”大概是怕顏雨涵搶白，又補充道：“能找過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有青姬的消息。據她宿舍的同學說，青姬是接到了一個男人的電話才離開的。”
“就為了男女朋友這事？”顏雨涵稍稍平息的怒火又一次被柳以青點燃，這下
連她自己都控製不住了：“你說你一個做哥哥的，連妹妹談戀愛的事都要管，居然還跑到警局門口來丟人現眼。你要丟人我管不著，但是拜托你別拉上我行不行？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什麽男女朋友，是青姬失蹤了。”柳以青強忍怒火，也沒敢發作。他倒也知道自己的招數實在下三濫了點。可要不這樣，顏雨涵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見他。
“到了24小時再去派出所報案。沒有其他的事就回去，別來給我丟人現眼，我還有一堆事等著呢。”
“你給我站住。”
在她回頭的時候，柳以青大喊了一聲。顏雨涵一怔，還真被這聲音給嚇住了。印象中這個家夥從來都沒有對自己發過脾氣。可隨後，顏雨涵的脾氣也上來了，她本就是平步青雲的副局長，擁有大好的前途，嫁給她已經讓她滿腹委屈，這會又在警局門口丟了這麽大一個人，剛剛控製下來的怒火又一次爆發了。
她是副局長不假，可她的功夫也是真的。
“對不起。”
顏雨涵剛剛抬起的腿停在離他腦袋零點幾公分的距離。這家夥沒頭沒腦的一句道歉，倒給了他說話的機會。
“剛才是我做的不對，回頭你要怎麽樣都隨你。但是請你幫我追蹤一下青姬的手機號。”
顏雨涵放下纖細的長腿，麵無表情的說道：“知道了，你回家等我的電話。”
“回家？這個時候我怎麽能回去。”
柳以青追了過去，沒跑兩步又被士兵攔下。
顏雨涵頭也不回的說道：“現在有突發事件，抽調了很多的警力，我隻能保證突發事件完美解決之後，一定會盡力尋找青姬。”
“你！”
柳以青怒火中燒，偏偏顏雨涵已經走了進去，任他如何叫喊也不見顏雨涵的蹤影。
“這位同誌，請你冷靜一點，否則我就要趕你離開了。”
士兵製止了不冷靜的柳以青，高悅兒也拉著她的胳膊不停的勸說，這才把憤怒不已的柳以青勸的不再衝動。
“柳哥，要不我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高悅兒挽著柳以青的胳膊，以防他衝動被執勤的士兵轟走。
“其他辦法？”
柳以青喃喃念道了片刻，沉下臉長長的深呼吸一口，把兜裏的電話掏了出來。這一會兒全身心都集中在他身上的高悅兒，忽然間發現他握著電話的手有了一絲顫抖。
柳以青麵沉似水，扭曲的臉孔就連高悅兒都能感受到，此刻矗立在警局門口的柳以青有一種不甘心的痛苦。
他慢慢的一個一個的按下數字鍵，按下去，又刪掉。來回的幾次，高悅兒才看到柳以青按下去的電話號碼不是手機1的開頭，而是一個星號鍵。
“大哥，按錯鍵盤了。”
“沒有。”柳以青淡淡的說了句，猛然間抬起頭道：“悅兒，你說的對，我是按錯鍵了。遠水救不了近火。最直接最快速的辦法還是要靠臨海警方，靠顏雨涵這個婆娘。”
高悅兒發現，收回手機的柳以青像是卸掉了身上的重擔，又變成了那個在學校門口頗有黑社會分子從良範的男人。
隻是前後反差太大，她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完全是下意識的說道：“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們還
要找剛才那個女人？”
柳以青點點頭，壓低聲音：“既然不她不願意出來，那我們就進去。”
“進去？”高悅兒偷偷瞧了一眼門口宛如三隻小山般的軍人，心裏微微打顫。可看柳以青的表情，她相信柳以青不是說笑話。
“怎麽進去？”
“當然是走進去。”柳以青頓了頓，為難的看著高悅兒道：“隻是你剛剛才做了好學生……”
“柳哥，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高悅兒幽幽的說道：“我知道柳哥想問怎麽我就變成了正常的女孩，請原諒我暫時不能告訴柳哥，不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柳哥就會知道的。”
她說的很認真，也帶有一點淒楚，倒讓柳以青不忍繼續問下去。點點頭，拉著高悅兒離開了正門門口。
高悅兒緊緊挽著柳以青的胳膊，害怕之餘又帶有一絲刺激。她本就是個充滿叛逆的女生，喜歡刺激在所難免，尤其是少年們不敢做的事。她不知道柳以青要把她帶到哪裏，隻能從柳以青一會帶著他趴在草地上，一會兒快速的跑動中感覺到，柳以青似乎在躲避什麽。
高悅兒能感覺到他動作裏的笨拙，也察覺出他隻是憑一時的血氣，偷偷闖進來的匹夫之勇，正是這種新奇刺激的感覺是她從未有經曆過的，尤其是在看到她已經悄悄了進入了戒備森嚴的警局內部，緊張之餘興奮感也越來越重。不由的，她死命的貼著柳以青。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消除她的緊張感。
柳以青這會顧不得美玉在懷了，突破層層監視之後，他已經闖了進來。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在顏雨涵的眼皮子底下，他相信自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顏雨涵。
“顏婆娘，非嚇你一跳不可。”帶有一絲賭氣性質，用幾分鍾分析周圍的情況之後，他決定出其不意的殺到顏雨涵的麵前。
顏雨涵忐忑不安的回到中控室，沒有見到預想中的嘲笑，也沒有見到意料中關於她與陌生男人的八卦，反倒是中控室的領導們個個神情肅穆，就連局長以及總隊長都是如臨大敵的表情。
“怎麽了？”顏雨涵走到另一個副局的身邊，小聲問了句。
那副局先是看了一眼專心盯著屏幕的一把手，才壓低聲音道：“出大事了，機場人質的事還沒解決，上頭巡查的專機已經到了。翟市長讓上頭的飛機暫時降落在其他機場，卻挨了好大一通罵，上頭說了，一定要現在降落，而且要親自處理機場人質的事。你說，現在讓我們怎麽處理？”
顏雨涵一愣，也呆住了。
出了機場的事已經使得臨海的這些領導們人人自危，尤其是他們負責安全的警局，更有不容推脫的責任，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會上頭的專機已經來了。
“這不是添亂嘛。”她小聲嘀咕了句，一來是發泄心中的不滿，二來也是人質事情解決不了心裏煩。沒想到這句小聲嘀咕，恰恰就被一把手聽到了。
“小顏，你有什麽想法？”一把手轉過頭瞪大了眼睛。
“晚上這段時間，正是交通最為繁忙的時候，幾條能夠允許飛機降落的主幹道更是最為擁堵，就算及時做出疏散，也沒有足夠的警力來保證上麵的安全。更何況如此一來，媒體的大幅報道一定會讓我們陷入被動的局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