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女人暗鬥不斷
“啊。”慘叫聲又一次響起,隻是這次,阿荷直接暈厥了過去。
“惠王妃,王妃,不要再打了啊,再打阿荷姐姐肯定會死的。”阿樂已經泣不成聲了,直直就跪了下來。
阿荷歪斜著腦袋,整張背滲透著鮮紅的血跡,將她那原本就紅豔的外衣給染地更加血紅,觸目驚心。
阿樂跪著求楚幕婉,見她冷漠,又急忙跑去攙扶暈厥的阿荷。
濕漉漉的臉上因為被打而出了滿滿的汗珠,將胭脂暈開,顯得臉色十分慘白。
“你身為側妃,卻把奴婢教地這麽頑劣不知輕重,這府邸,你也無須再操心了,小芙,玉兒,王府以後就交給你們兩個打理了。”
楚幕婉冷哼著,至始至終,眉宇裏都沒有舒展開過,然後甩袖快步離開。
看著阿樂攙扶著阿荷,兩個離去的淒涼背影,那時候,李雲裳卻一點都不開心。
院子空蕩蕩的,碧雲正發呆,一看李雲裳來了,急忙跑過去抓起了她的手。
“王妃,你可算回來了,這好端端的,吳媽竟死了……”碧雲還想再說什麽,可卻哽咽住,剛才阿荷被打的場景,她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
“放心,我會妥善處理的,吳媽的家人那邊,我去打點。”
事情表麵看是解決了,可是為什麽,李雲裳總覺得事情並不是這麽簡單。
為什麽阿蘭的權力一下子被架空了,她忽然覺得心裏更加不安起來。
吩咐了碧雲一番,李雲裳就與月兒一起去了廚房的院子。
原來吳媽以前隻是王府裏一個送菜的,她進進出出府邸,是最能交流內外信息的。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幕後主使要找人散播謠言時,會找上吳媽吧。
隻是為什麽要殺人滅口呢?這是李雲裳一直想不通的,看阿荷不過是個替死鬼,那麽這母後的主使會是阿蘭麽?
“王妃好。”
匆匆進進出出的媽子和廚子,小廝們一個個上來請安,李雲裳隻是擺擺手。
“怎麽了?這是?”
秀眉深擰,老遠就聽到從院子裏傳出來的哭喊聲,驚天動地。
“可不是吳嬸的男人和女兒來了嘛,都鬧了一天了,死活不肯走。”
媽子又是歎氣,又是無奈。
李雲裳沒再接話,而是快步走了進去。
果然,在一顆洋槐樹下,正席地而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頭發十分淩亂,一身的衣服也十分破爛,正擦著眼淚,在地上大哭著。
“他這個樣子持續了多久?”
回頭清冷地問著在這裏打雜的小廝,那小廝立即上前一步,“回大小姐,他從今兒個早上就開始了,也不知道怎麽進來的。”
李雲裳擺了擺手,示意月兒上前去送銀票,“等等。”
忽然,她急忙喊住月兒,將自己的耳環快速取下,“把這個也給他們吧。”
“把這個也拿過去吧。”
“可是小姐,這個不是夫人送給你的嗎?”月兒有
些不舍,可是見李雲裳的眼神那麽堅定,隻好點頭。
月兒加緊腳步過去,將東西遞給那個男子,本是想一番安慰的,竟不想那人直接把銀票和耳環朝著地上就扔了出去。
“誰要你們的錢,錢可以買回一條命嗎?到底是誰害死我家老婆子的,官官相護,她是被你們害死的,還命來啊,還來啊!”
男人本是對著月兒聲嘶力竭,而忽然看到了花壇旁邊的人,一下子像瘋了般朝著李雲裳撲了過來,速度很快,一口就咬在了李雲裳的手腕上。
幾乎是用了全力,感覺手腕的肉被咬掉一塊,那人嘴角的鮮血直流淌不停。
幾個小廝早就過來就要對他一頓拳打腳踢,而一直在旁邊不吭聲的女兒也終於沉不住氣,跑過來大哭了起來。
“你們官家殺了人還想要再滅口麽?我和爹爹子不過是想來討個說法,你們卻很慢著要打人,這天下沒了王法了,不如把我們打死吧,也好讓我們去陰曹地府問問娘,究竟你們這群官家的心是什麽做的!”
女子說畢就要朝著花壇衝去,她是想一頭撞死!
李雲裳一看,想都沒來得及想,立即上前拿自己的胸膛堵住了女子的去路,而她自然而然,成了肉墊,後腦勺狠狠地磕在花壇上,汨汨的鮮血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將那花壇的石邊染地鮮紅。
“啊,小姐。”月兒見李雲裳受傷,急忙過來把那女子推開,將李雲裳抱在了懷裏,旋即就大哭了起來。
“你們這群瘋子,吳嬸又不是我家小姐害死的,她好心要來勸你們,你們卻把她傷得這樣,若真是狠心,早就該你們報官送去牢裏,又怎麽會在這裏受你們又打又鬧,你們若真想找到凶手,就該沉住氣,相信我家小姐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月兒的聲音顫抖,抱著李雲裳的腦袋在那裏抽泣,她何曾見過這樣剛直不阿的小姐,即便這兩個人如何對她無禮,她都毫不計較。
可是他們呢?
父女兩人像是被月兒說動了般,立即安靜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直給李雲裳磕頭。
隻是李雲裳早已摔昏了腦袋,隻感覺自己被人攙扶著,耳邊是一陣陣呼喊。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似乎有一雙男人的手在撫摸自己,可是當她醒來時,卻發現屋子裏除了正在打盹的月兒,再沒他人。
“水……”李雲裳醒來就覺得口渴,隻是聲音有些幹澀。
本是打瞌睡的人,一下子驚醒過來,臉上的喜色難以抑製。
“小姐,你可算是醒過來了,王爺昨晚守了您一夜呢。”
邊端著茶邊上前來攙扶李雲裳,透過紙糊的窗子看向外麵,這才曉得天色已經不早了。
“昨晚除了王爺,還有其他人來過嗎?”李雲裳記起了迷迷糊糊中,有一雙男子溫潤的手溫柔的撫摸著自己,原來一直是高風瀛?
“沒有啊,小姐怎麽這麽問,哦,昨夜阿蘭夫人特地來了呢,不過在看了眼就走了。”
月兒露出一臉奇怪的表情
,不過想想又釋懷了,王爺名義上說王府裏的事由惠王妃和阿蘭夫人一起操辦。
可其實惠王妃一人獨攬大權。
所以阿蘭若說對楚幕婉完全忠心,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幾日的休息,總算身上的傷勢調理好了,說來也奇怪,最近李雲裳覺得自己身子越來越不行了,可是十年之期,這不是才過去短短一年不到麽。
自從上次楚幕婉在王府裏公然懲罰阿荷後,王府裏似乎變得安靜許多。
院子裏,隻能聽到阿荷的哭聲,“阿樂,你相信我嗎,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隻是得了惠王妃的吩咐讓吳嬸去造謠,卻沒殺她啊,殺人是要償命的啊,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啊!”
阿樂緊緊抓著阿荷的手,麵色凝重,她比阿荷精明的多,深知這其中奧妙,“惠王妃這是,狡兔死,走狗烹……”
沉默半晌,見阿荷不太明白自己的話,阿荷又道,“我原本以為,李雲裳心計極深,當年我家主子就是因她而敗。如今看來,王府之中,大家都不過一丘之貉。你且自己珍惜,再勿輕信她人了。”
阿荷似乎明白了些,狐疑道,“你說是惠王妃故意陷害我?”
“也不一定,李雲裳的心計決計不會這麽簡單,明明知道惠王妃在背地暗算她。不過這些日子,你怕是要吃苦頭了。畢竟在阿蘭夫人這,她不會給你好臉色。”阿樂淡淡道,眼睛看著外麵,似乎在想什麽。
“那咱們去求求正妃怎麽樣?讓她收留咱們。”阿荷忽然提議道,她還記得那蜂蠟之恩呢,在她心中,起碼覺得李雲裳更好相處一點。
“我們求了也沒用,那時倘若李雲裳肯求情,是最好的。可就怕她不肯要咱們,那到時候咱們兩邊都不是人。”
各個院子裏都很喧鬧,清音閣裏,卻依舊是寂靜一片,李雲裳這幾日難得消停下來看看醫書,研究研究藥理。
而秋寒似乎也越來越近了。
月兒帶著一群下人忙著給李雲裳趕製冬衣,而李雲裳則是一心在那兩條人命上。
若那個和尚掌心的那個三字代表的是王府三夫人阿蘭的話,倒是不難理解,可是那個柳家巷卻一直都找不到。
秀眉深擰著,即使外麵忙碌地要死,屋子裏的人卻還是一籌莫展。
“小姐啊,我覺得那事你就別想了,來看看吧,給你選的布料,冬衣估計要趕製了。”
“恩?這麽早就備冬衣啦?”李雲裳有些不解。
月兒卻淺淺偷笑著,“據說今年寒氣來得早,指不定未入冬天就冷下來了,咱們從將軍府倒是帶了許多衣服,可是她們都火急火燎地挑選,咱們沒道理占了下風……”
李雲裳知道,月兒口中地她們說的是楚幕婉和阿蘭,她輕笑一聲,“倒是越來越懂得為主子著想了。得了,就去挑一挑。”
隻是李雲裳心裏仍舊不踏實,這事情,表麵上看去,像是阿蘭在陷害自己,可是區區一個王府的夫人,有這麽大的能耐麽?那麽幕後黑手究竟是誰?真實目的又是什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