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仁綱解圍
宇文絮循聲望去，麵前站著兩個女子，為主的那位看上去很不好相處，小丫鬟在一旁怯怯懦懦的不敢吭聲。宇文絮仔細打量了一會為主的那位女子，頭發挽起已是婦人裝扮，滿身鮮豔的華服，色彩斑斕耀著宇文絮的眼睛了，但是明顯，衣服上沒有正紅色。想來是哪個有錢人家受寵的妾室，在這裏來驕橫來了。“這人的眉目倒是跟我有些相像呢。”宇文絮暗歎驚奇，卻不想趟這渾水。
熟料芙蕖二話不說便站了出來，與對方理論道：“這東西是我們先看上的！輪不到你來買！”宇文絮皺眉，一看對方就不是省油的燈，果不其然。來人正是穆雪琳和侍女馮小憐。穆雪琳在家受了氣正愁沒地方出，不想在這竟遇到了斛律嵐的兩個姐妹，當下火冒三丈，道：“你們抱著這東西看了半天，也不付錢。怎麽我有錢還不讓買了？”
“凡事講求先來後到，你來得晚，就隻能拱手相讓！”芙蕖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宇文絮趕到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穆雪琳聞言，知道芙蕖意有所指，心裏更是恨得很，瞪了芙蕖一眼，徑直對老板說道：“老板，這玉枕我要了！給本夫人包起來！”
芙蕖眉毛都快豎起來了，抱著玉枕後退一步，嘲笑道：“你這最下賤的妾，也好意思自稱夫人！啊，呸！不就是錢嘛，本小姐有的是！漣漪，付錢！”漣漪連忙取出錢袋，放在老板手上。穆雪琳的臉都氣綠了，指著芙蕖道：“你大膽！我乃是太子殿下的如夫人，你敢這麽跟我講話！這東西，不許賣給她！”穆雪琳對老板怒吼著吩咐道。
穆雪琳和芙蕖相持不下，石頭齋的老板左右為難，急的滿臉是汗。宇文絮搖搖頭，淡淡地道：“既然穆夫人喜歡，這東西就當是我送姐姐的禮物吧！老板，給穆夫人包起來。”對於穆雪琳這種小角色，宇文絮不屑於跟她多說一句話。
芙蕖似鬥敗了的公雞，耷拉著腦袋，不服氣地
瞪來瞪去。穆雪琳得意洋洋地揚了揚下巴，道：“還是你姐姐識相，畢竟是要當蘭陵王妃的人，知道蘭陵王和太子就是不一樣。不像某些人，以為有個不得寵的太子妃姐姐就能升天了！”穆雪琳說的眉飛色舞，芙蕖氣得牙癢癢，狠狠睕了宇文絮一眼。
老板已將玉枕打包好，就要遞到穆雪琳手上之時，宇文絮又伸手攔住了。宇文絮拿著裝有玉枕的盒子，遞到芸香手上，坐好，道：“穆夫人說的對，太子殿下跟王爺是不一樣。正妃和妾室也不一樣。我賞給穆夫人東西，穆夫人該先謝恩再取，對吧？”
穆雪琳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青紫，芙蕖大喜，在一旁幫腔道：“就是就是，在太子殿下身邊服侍的人，總不會這點禮節都不懂吧！王妃賞賜，還不快來叩頭謝恩！”穆雪琳牙齒咬的緊緊的，道：“柳小姐還不是王妃呢！”
“那也不是你能冒犯的！”一個男聲從門外傳來，宇文絮望去，竟是仁綱。穆雪琳麵色煞白，畏畏縮縮地往仁綱身邊蹭過去：“殿……殿下……”仁綱毫不客氣地甩開穆雪琳，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冷冷道：“還不給柳小姐道歉！”
穆雪琳漲紅了臉，模樣楚楚可憐地看了幾眼仁綱，眼眶裏晶瑩的水光泛濫著。仁綱視而不見，依舊一張冷臉對著她，見她半天無動靜，不由得皺眉瞪了她一眼。穆雪琳的眼淚奪眶而出，萬分不情願地跪在宇文絮跟前，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雪琳無狀，請柳小姐恕罪。”
“哼！”芙蕖沒好臉地哼了一聲，被宇文絮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宇文絮淡淡地說道：“穆夫人多禮了，此事便看在殿下的麵子上算了。”穆雪琳口不對心地道了聲“謝謝”，起身跑到仁綱身後，拿出手帕抹著眼淚。
“穆夫人？你也算夫人？”仁綱冷冷地說著，指了指穆雪琳身邊的馮小憐，道，“從今天起，你的吃穿用度跟她一樣，再有敢僭越的地方，
就從本太子的地盤滾出去。”這話說的語氣不重，但厭惡之氣卻傳遞給了每一個聽見的人。穆雪琳眼中含淚，有些怨恨地看了仁綱一眼，然後跑遠了。
宇文絮這才注意到店鋪外不知何時圍了一群好事之人，對著她指手畫腳，私下裏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但從他們的表情裏，宇文絮隱隱覺得是在說她不好的話。仁綱走進了宇文絮，打開看了眼芸香抱在手裏的錦盒，道：“這塊暖玉雖也是上乘，但沒有今年南海進貢的那塊好。不若改天，我讓人去取來，送到大將軍府……”
“殿下美意，柳絮心領了。隻是這貢品，柳絮不敢接受。”說著，宇文絮示意芸香將錦盒交到仁綱手上，“這塊玉枕，柳絮已答應送給穆夫人，還請殿下代為傳達。柳絮和舍妹先告辭了！”仁綱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宇文絮越走越遠，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街上的人雖在慢慢散去，但宇文絮依舊感覺到他們對她惡意的眼神。“芙蕖，怎麽回事？他們在談論什麽？”宇文絮原本是心煩地隨意一問，芙蕖的表情立刻怪異起來，當下宇文絮的心裏便明了了，道：“你若還當我是姐姐，就不當有事瞞著我！”
芙蕖眼裏閃過一絲掙紮，看了眼宇文絮嚴肅的表情，咬咬嘴唇道：“姐姐不知，這些天鄴城好事之人，盛傳太子殿下與姐姐糾纏不清。”宇文絮皺眉，問道：“謠言必有原因，你一定還有別的事沒告訴我！”
芙蕖跺下腳，恨恨地說道：“都是鄭茹那個毒婦！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惹起來的！”宇文絮疑惑地看著芙蕖，芙蕖接著說道：“鄭茹毒害了姐姐之後，嵐姐姐搬來了太子殿下。殿下大怒，下令讓爹爹剿平了滎陽鄭氏。我聽說，鄭家的男丁但有反抗，格殺勿論，剩下的老弱病殘都充作官奴；鄭家所有的女子，全都送到官窯去了。鄭茹被廢了手腳，在天牢裏日日受折磨，天牢夜夜傳出她的慘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