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夜闖周皇宮
長恭單身匹馬,飛速地在通往長安的官道上奔馳著,擦身而過的行人都被這馬的速度嚇了一跳。齊恕給的令牌果真管用,進了北周境內之後出示令牌便暢通無阻,這讓長恭有些好奇這令牌什麽來頭。可他仔細看了看,上麵除了刻了一個“定”字,什麽也沒有。長恭想不出個所以然,也無暇顧及其他,死命地趕路。
坐在未央宮的宇文邕卻已得到了這條訊息:“你是說,有人拿著定國鐵令,一路從雍州境外,往長安來?”“是,主上。”齊東回答道,定國鐵令乃是宇文邕的父親,定國公宇文泰為一些立下戰馬功勞的老臣打造的特令,執令者通關無礙,並可抗聖旨。這是宇文家的人都知道的,但宇文邕更知道,手裏有這個令牌的人在早些年的戰亂中都死得差不多了,並且,還有一個人有令牌,那邊是宇文絮。宇文絮見過這種令牌之後纏著宇文邕一直要,宇文邕無奈,買通了專門為宇文泰打造令牌的鐵匠特意為宇文絮造了一隻,算是哄她玩的。
“是一個人還是三個人?”宇文邕像是看到希望一般,連忙向齊東問道。齊東自然知道自家主上心裏想的什麽,卻無奈地搖頭道:“據探子報,來人身長八尺,騎著一匹腳程異乎尋常的馬。看樣子,不像是長公主,也不會是齊方或者齊恕。”
宇文邕眼裏的希望之火瞬間熄滅,揮手示意讓齊東出去。齊東遲疑著問道:“主上,我們要不要攔截此人?”宇文邕聞言搖頭,道:“此人的身份有兩種可能,一是那些功臣之後,二是絮兒派來給我送消息的。無論是哪一種,攔截他都隻會耽誤事。”
“可……可若此人是從長公主那強奪了令牌的呢?”齊東吞吞吐吐了一會兒,還是把心裏最壞的想法說了出來。“旁人識不得令牌,莫要再往壞處想!”宇文邕嗬斥道,“還不出去!”
到了長安稍作休息,趁著夜色降臨,長恭決定混進皇宮。根據齊恕的描述,金邊靈芝應在含光殿內。長恭回想了一下齊恕描繪的布防圖,找準地點翻牆進了皇宮之後,巧妙地避開了巡邏的侍衛。長恭正在慶幸今晚的行動比意料之中的要順利的時候,忽然眼前一片明亮,幾十隻火把“嗖”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從北齊過來,直闖我北周皇宮?”宇文邕雙目如炬,凝神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夜闖皇宮竟不蒙麵也不穿黑衣,看來來人的武藝非凡,才會有這種自信。宇文邕心裏疑惑更多了一層,一個掌風就往長恭劈去。長恭輕鬆地避開,賠罪道:“北周陛下息怒,在下實在是有要緊的事情,才會到陛下的皇宮來。不過請陛下放心,在下不會傷陛下一兵一卒。”
“哼!”宇文邕冷哼一聲,武藝如此高強,說這樣的話誰信啊!於是再次運氣,向長恭襲去。齊東也連忙上前,幫自家主子的忙。在場的其他侍衛都看傻了眼,這等功夫,那時他們能隨便插手的!雖是兩人夾擊,長恭躲避地也甚是自如,宇文邕臉上陰沉之氣更重,使了個眼神,跟齊東一起停手。
“這等武藝,這般容貌,莫不是北齊蘭陵王高長恭?”宇文邕陰著一張臉,隱隱有著怒火。“陛下高見,在下確實是高長恭。長恭此來,是為內人求藥而來。”長恭見身份已被戳穿,幹脆承認了,實話實說。“求藥?王爺這是會抬舉自己,此般行徑,不是來竊取的嗎?”宇文邕冷笑。
宇文邕趁長恭不備,一道掌風向他腰間劈去。長恭發現不及,連連後退,卻被宇文邕反手抓住了腰帶。長恭連忙雙手猛推宇文邕,宇文邕往後倒的同時,從長恭的腰間取下一物。“主上!”齊東連忙上前扶住宇文邕,帶宇文邕看清手中之物時,頓時傻眼了,竟是鴛鴦羊脂玉。
長恭見狀,也心急了,連忙道:“還請陛下歸還內子之物!”
內子……宇文邕頓時覺得胸口被堵住了一般,有些呼不出氣來了,握緊拳頭強裝鎮定問道:“你說,此物的主人是你夫人?”長恭有些疑惑,複而又明白過來,柳絮說過她和宇文邕是認識的。長恭據實道:“在下內子柳絮,乃已故北周軍司馬柳逸軒庶女,想來陛下是認識的。”
柳絮……那麽果真是絮兒了?宇文邕的臉色更蒼白,忽的想起來長恭說他是來求藥的,那麽……“她怎麽了?”宇文邕急忙問道。長恭見宇文邕眼裏滿是關切,更確信了宇文絮“與四公子相熟”的說法,便道:“內子被奸人算計,身中劇毒。還請陛下看在內子同陛下以往的情誼上,將蛭靈石賜予在下。”
宇文邕聞言,猛地往後一退……蛭靈石……竟用到這種藥,那麽絮兒到底怎麽樣了?宇文邕蒼白著一張臉,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微弱了些,問道:“給你蛭靈石,絮兒,可有救?”長恭點點頭,道:“隻要陛下肯賜藥,內子就有救。”
宇文邕有些僵硬地點點頭,撫摸了兩下手裏的玉佩,然後還到長恭手上,對齊東吩咐道:“速到太後寢宮取藥!”很快,齊東便捧著一隻錦盒回來了,宇文邕示意他把東西交給長恭,齊東有些猶豫,問道:“主上真的要相信此人嗎?”
宇文邕瞥了長恭一眼,語氣不善地說道:“蘭陵王的品性,朕還是相信的。那麽王爺說過絮兒有救,一定不會讓朕失望的對吧?”長恭點頭,道:“多謝陛下對內子的關心,請陛下放心,內子在,我在;她若有閃失,長恭也絕不獨活。”
這種信誓旦旦的話,讓宇文邕聽著心裏很是不舒服,他冷冷地回道:“請王爺信守承諾,否則,宇文邕的定會踏平了鄴城,替柳絮討回公道。”
(本章完)